第35章

  第35章

  第二天，桑喆就讓人對外放出消息，霍林喝醉酒不慎掉入霸王花池中淹死了。

  就和其他眾多莫名其妙死掉的獵人一樣。

  獵人們當然心中存有疑惑，但他們只敢偷偷交談，並不敢直接質疑。

  既然霍林已經死了，明面上桑喆和奇佳肯定也不會再懷疑林觀遠。他們把兩封信好好地收了起來，讓林觀遠進入了他們的權力中心。

  「你要是不嫌棄，霍林的奴隸們就全都歸你了。」奇佳拍著林觀遠的後背，笑著對他說。霍林的奴隸們不能直接全部處理，不然那樣太明顯，像是封口一樣。

  萬一在獵人中留下什麼恐慌和謠言，傳播出去，不利於統治。

  

  但林觀遠知道詳情，而林觀遠也肯定會保守秘密，畢竟是他親手殺得霍林。

  「那我這裡可就有十幾個非戰力了，是不是有點超格了？」林觀遠也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帶著驕傲又帶著一點虛假的謙虛應對。

  奇佳內心冷哼，但表面上卻連連揮動他的昆蟲臂，「當然不會，十幾個奴隸而已嘛。要不是你的存在，咱們伊爾區的非戰力可都要被迫離開家園去霍頓斯區當奴隸了。」

  「哈哈也對，既然這樣，那我就收下了。」林觀遠表現得也挺貪心，但面對他們完全看不上的這麼幾個奴隸也能這麼開心，這讓他們也更加放心。

  林觀遠又收了這麼一堆非戰力，全都安排在自己獨占的鋼樹上住著。大部分非戰力都是麻木的，他們有些已經經歷過多次的搶奪、販賣和出送，從一個獵人手裡到另一個獵人手裡，生活也都差不多，匍匐著要口飯吃得了。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林觀遠竟然沒有上來就安排他們幹活，或者進行□□的「服務」。他把所有非戰力全都聚集到大樹屋裡，問他們各自擅長的技能。

  因為尾葉是最先認識林觀遠的，在林觀遠這裡呆得最久，很有一種自己是大人物近隨的態度，在昆蟲面前嚇得瑟瑟發抖，在眾多非戰力面前卻昂著頭，非常驕傲。

  他需要幫林觀遠登記姓名，但是他不會寫字，這可讓他覺得非常丟臉。明明林觀遠這幾天已經教了他一些，可他還是好多字不會寫。

  一旁的蒼蘭看他抓耳撓腮，主動走過去問他。尾葉從來沒有被異性搭過話，連非戰力異性也沒有，一時之間非常激動，把內心裡的那點驕傲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又弓起了身子，說自己寫不出這麼多人的名字。

  沒想到同樣是非戰力，蒼蘭識得的字卻很多。

  當然，末日時代，人類又快要絕種，各個人種走到了一起，許多字就跟簡單的象形字一樣，並不難記。

  但非戰力幾乎是從出生起就得不到什麼認字教育的。

  蒼蘭給林觀遠解釋，她的母親是獵人，雖然生了一個非戰力很失望，但一開始是存了心思想把她當個正常人類好好教育的。可是伊爾區的這些大人物們不願意，而且她的父母不像林觀遠的父親那樣厲害，能夠靠捕到大量的獵物來換取自己孩子的安全。

  後來她的母親受了傷無法行動，她只能在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就去服務其他獵人來換食物給自己和母親。

  伊爾區的醫療條件有限，母親傷口感染，病情加重，沒多久就去世了。

  蒼蘭就只能跟著各種不同的獵人，她還跟過幾個和善的獵人，只是那些獵人也不會為了非戰力而和其他獵人起衝突，最后蒼蘭還是來到了霍林的樹屋裡。

  「就算小時候學過，長大了一直不用也會忘記的吧。」林觀遠看她寫的字，「你現在還能做到別人說出口就能立刻寫下，還寫得這麼清晰明白，一定是一直在練習的。」

  非戰力明面上不能接受教育。

  蒼蘭聽到林觀遠這樣說，心中一驚，以為要被責罵，但她又想起林觀遠那天和霍林的對話，於是鼓起勇氣，睜著一雙在瘦削的臉上看起來有些突兀的大眼睛說：「是的，我一直在偷偷寫字。」

  蒼蘭說自己會用樹汁在花瓣和草片上練字，練完字以後就把這些吃掉，誰也看不到。她還會偷偷去看霍林樹屋裡的一些文件，雖然其中有些詞彙她不認識，但她靠猜也能看懂大半。只不過，霍林雖然地位高，但權力弱，他也接觸不到什麼高級的文件。

  不過，林觀遠想，伊爾區就像是一個野蠻文明相對獨立於眾多區域之外，真的會有什麼關係區域大事的秘密文件嗎？畢竟它完全就是一副誰也不帶它玩的樣子啊。

  要不是被霍頓斯區壓得擡不起頭，估計桑喆早就走武裝侵略路線了。

  想什麼來什麼，林觀遠剛安排好尾葉和蒼蘭兩個人進行非戰力的名字和技能以及識字程度的記錄工作，桑喆就派人過來把他請過去了。

  可能林觀遠最近太過於招搖，讓他有些危機感，在要求林觀遠什麼都不需要帶來的情況下，他自己把果蛉拉出來秀了。

  林觀遠到達時，聽到的就是排山倒海般的聲聲叫好，原來桑喆又靠賄賂了大量的高級植物後登上了果蛉的後背。他的背挺直，頭昂起，看起來一派悠閒自得，但眼睛卻在眼眶裡面亂轉，瘋狂尋找著林觀遠的蹤影，林觀遠都為他恨不能生出蜥蜴一樣360無死角旋轉的眼睛而感到遺憾。

  桑喆在看到林觀遠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腰挺得更直，頭昂得更起勁，「因為你們想看我也就給你看看罷了，說到底還是蟲子，不管怎麼說，最後能保護你們，保護伊爾區的還是要靠獵人強大的實力啊。」

  他的一雙巨肢在半空揮舞，又得到眾多獵人的呼喊。

  林觀遠走到他面前鞠躬行了一禮，桑喆才從果蛉後背上跳了下來。

  果蛉被其他獵人引誘著回到樹屋，桑喆和林觀遠也往伊爾區最大最華麗的樹屋走去。

  獵人們三三兩兩聚到一起看著林觀遠的背影討論。「誰能想到現在最得區長大人喜愛的是這個小子。」

  「又年輕又漂亮，還會特殊的能力，我們可是比不上。」

  「最重要的是幸運吧，他以前不也是個廢物非戰力？」

  「哎呦，要是非戰力都能像他一樣半路進化，那我們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啊。你想想，原本被你踩在腳底下的人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他不報復你？」

  「那我們怎麼辦？現在開始對非戰力好點？」

  「哈哈哈，怎麼好？跪在他們的腳下，親他們的腳？他們配嗎？你知道誰會進化？要我說，留下幾個聽話的，其他的既然沒用，還不如儘早……」

  「啊，這倒是可以。但他們人少了，服侍我們的人不也少了？」

  「這種廢物年年一大群，怎麼會少？而且，你還可以買嘛，我前一段時間從安布區邊上的森林買了兩個。和咱們這邊瘦得皮包骨的非戰力不一樣，那邊的非戰力又白又豐滿，我先藏在樹屋了，反正她們也不用見人。」

  「我也聽說了，那邊的森林好像能進行不同區域間的奴隸買賣，原來是真的啊。不是說那邊的森林食物少，危險多嘛，我都不去那裡。」

  「哪個森林不危險？咱們常去的森林食物是多，但霍頓斯區的人哪次不壓我們一頭。西邊的森林雖然說食材少，但獵人也少，昆蟲嘛，只要躲在黑暗處，也發現不了你。所以那片森林現在被很多勢力占著做生意呢。」

  「那我也要去看看，先讓我去看看你買的安布區的奴隸。」

  「哼，等我玩完可以便宜便宜你，現在可不行。」

  兩個人的談話自然吸引了許多其他獵人，大家都加入了進來，林觀遠側頭看著他們聊得面紅耳赤眼冒綠光的模樣，對著幾個獵人使了眼色，那幾個獵人自然而然地跟上，也加入了討論。

  這些獵人都是露爾的朋友。露爾聽說了霍林溺亡事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觀遠，她人脈廣，多打點關係問了問，得出來了那天陪著喝酒的是林觀遠這一個消息。

  霍林死了，林觀遠卻還活得好好的，這倒是讓她非常驚訝。但她眼光狠辣，做事也毫不拖泥帶水，立刻就向林觀遠坦白她打探了消息，但沒有打探到真相。但是她也不在乎真相了，她只言明自己的欣賞，表明以後自己的獵人隊伍可以為林觀遠所用。

  林觀遠想拉攏一部分獵人，原本也打算從露爾她們開始，現在正好一拍即合，大家狼狽為奸，不，志同道合。

  露爾其實也不清楚林觀遠想幹什麼，但以她救過自己好多次的直覺來看，她覺得這個林觀遠以後肯定得興起一些風浪，這風浪也不知道大還是小，坐上他的船也不確定會不會翻。

  但是在伊爾區呆得久了，看到的都是些腦子退化身體進化只會使用武力過一天算一天的人，突然之間來了一個貌似智慧型的變異人，總是帶著一股深藏不漏的勁兒，莫名就覺得非常可靠。

  可能是看蠢人看太久了吧。

  林觀遠沒有露爾那麼多想法，他在聽著桑喆的宏圖大志。這個時代的人平均年齡也就五十，桑喆這都四十歲的人按理說一隻腳已經踏進霸王花等著被超度了，竟然人老心不老，被霍頓斯的「陰謀」刺激到了竟然要打算開疆拓土。

  「霍頓斯能侵占格蘭區，我們為什麼不能侵占霍頓斯區？」桑喆聲音粗獷低沉，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和時時刻刻透露出的不滿。

  林觀遠想到莫爾加那張「伊爾區算什麼」的臉，內心割裂非常嚴重，一邊忍不住想狠狠打臉莫爾加，共情桑喆口中的「霍頓斯也不過就是幸運點，建立得早，人員充實，獵人多，實際上也就那樣兒」，一邊又忍不住恨不得扇桑喆兩個耳光，蠢貨你也知道自己有這麼多比不上別人的地方，這麼多年不想著提升，只知道在那裡做土皇帝，別人當然看不起你。

  桑喆的樹屋一進門就讓林觀遠感到不適，許多不同顏色的燈花照耀下，他的樹屋就像一個標本室。

  這讓林觀遠不禁想到以前也看到過類似的場景，有些富貴之家從客廳到書房全是各類動物標本，展示著自己強大的財力和內心對萬物的掌控欲，實際上只顯露了自己沒品的炫耀欲。

  桑喆保留了許多昆蟲的基本骨架和外殼，和原本世界用來欣賞研究的昆蟲標本還不一樣，這些昆蟲標本巨大猙獰，而且都被擺出了受到殘害的姿態。一些昆蟲的身體上還被裝上了幾個骨刀。

  桑喆看到林觀遠的眼神，嗤笑一聲，「這個蟲子咬了我一口，我就把它的三對足、翅膀、尾巴、腹、胸、頭一點點分開，讓它痛苦的死去，吃了它的肉以後，再把它的殘肢擺好，讓它永遠都被我釘死在牆上。」

  林觀遠看著這滿屋子的標本，皺著眉頭，「不覺得這樣過於殘忍了嗎？我們殺蟲，蟲也殺人，這是我們的生存方式。但蟲子不會把人類的屍體做成標本帶著欺辱性來展示的。」

  「這就是人類的特別之處啊。人類有思想，蟲子可沒有。人類看到我做的標本就會更加敬畏人類的力量，會更加敢於和昆蟲戰鬥，蟲子可不會。雖然它們進化了，變大了，但依然還是只會使用本能。」桑喆的話裡帶著說不出的自大。

  正因為是本能才更沒有什麼可指摘之處，人類就是因為多樣的欲望才淪落到現如今這種地步。前幾天林觀遠也還在用人類有思想和語言為人類生存的必要性做內心辯護，但現在看來，擁有桑喆這種想法的人類還不如蟲子。

  人類需要勇氣、智慧，但人類也需要道德、責任。

  林觀遠沒有再接話，而是問桑喆的宏圖大志怎麼展開。

  在桑喆看來，既然莫爾加偷偷摸摸接觸霍林，說明霍頓斯區還是忌憚伊爾區的，不敢正面發生衝突和戰爭。而他桑喆呢，作為一個非常熱愛自己域內人民的區長，也不願意靠流血犧牲來侵占霍頓斯區。

  「雖然我一定會贏，但那一定是一場慘絕人寰的血戰。」這是他的原話。

  林觀遠點頭，「您真是心中有大愛，為了愛，忍耐太多。」純粹放屁，你就是怕。

  「而且，霍頓斯區之前是想接觸你的吧？」

  「沒錯，但是我大義凜然地拒絕了，而且我還搶了，不，迫使他們歸還了原本屬於伊爾區的地盤。」林觀遠剛正不阿。

  「嗯。」桑喆的太陽穴跳了跳，「我們依然要知道霍頓斯區的動向，萬一他們被逼急了直接發動戰爭可就不好了。」

  他看向林觀遠，一雙眼睛帶著渾濁的算計，「你接受他們的示好，並且多和他們接觸，最好是能把一些特別的種植技術、養殖技術給偷過來，就算偷不過來也假裝給他們一些承諾騙過來。」他拿出那兩封信遞給林觀遠，「這個給你，就說是霍林死前給你的信物。」

  「啊。」竟然還是回到了他的手中。

  林觀遠嫌棄地接了過來，「我不一定能得到信任啊。」

  「他們不是想要奴隸嗎？你先挑一些偷偷摸摸帶過去，即使被別的獵人看到了也沒關係，我以後自會說明。」桑喆嘴角帶著輕鬆的笑，仿佛覺得這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一般。

  林觀遠聽了桑喆的話後，有了自己的算計，便臉有菜色的應了下來。

  桑喆看出林觀遠的滿心不願，心底里冷笑了兩聲。

  林觀遠回去之後就和露爾、珊瑚她們幾個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說出了霍林和霍頓斯區的陰謀以及桑喆想讓他做的事情。

  「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露爾說，「這還是在針對你。他一方面是想試探你對伊爾區到底有多忠誠，一方面可能還存了把你除掉的想法。」

  「為什麼這麼說？」珊瑚抱著小毛摸來摸去，她看起來很喜歡小昆蟲。小毛也被它摸得很舒服，躺在珊瑚懷裡欲生欲死。

  「伊爾區被霍頓斯踩在腳底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咱們的區長大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你比他弱，你就該死；你比他強，他就跪著。所以，就像上次讓你去收回伊爾區的森林一樣，他不是真的想收回，他更想看到的是你做不做的到，或者會不會被霍頓斯人打傷、打死。」露爾作為經歷了兩代伊爾區政權變更的獵人，果然對桑喆更為了解。

  「他現在讓你去做這個，一是從霍林身上看到了原來霍頓斯區也能讓他有利可圖，但最重要的，還是想讓你的地位受到威脅。讓你多去和霍頓斯區結交，看在伊爾區獵人眼裡，你不就是個叛徒嘛。」露爾狠狠咬了一口鮮嫩多汁的桃子。

  「這個老混蛋！」珊瑚生氣地錘了一下桌子，小毛也應景地對著桌子咬了一口，「說什麼以後會說明，誰知道他以後會說什麼，說不定直接宣告你是叛徒呢，倒時候你可就說不明白了。」

  布雷安撫地拍了拍珊瑚的後背，溫和地說：「你要考慮清楚。」然後又開始低頭看小毛，「他的顎齒很有力啊，竟然能把桌子啃下來一塊。」

  「啊，對啊。」林觀遠無奈地看著小毛，「你看我這屋裡還有完好的東西嗎？它到處咬來咬去，餓了要咬，飽了要咬，興奮了要咬，無聊了要咬。我給它準備了好幾個木盤當磨牙棒，都被它咬成碎渣渣了。」林觀遠感覺自己更像是養了一隻狗，而不是一隻蟲。

  其他的獵人們卻對小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毛蟲的咬合力確實不錯，畢竟它們一天到晚吃吃吃，有時候也需要咀嚼堅硬的草杆，但能咬爛堅硬的樹葉、草莖和能咬爛堅硬的木頭還是有區別的，更何況是大部分昆蟲都無可奈何的鋼樹呢？

  鋼樹連火都不怕，但如果放上成千上百個這種小毛蟲，這鋼樹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

  「這到底是什麼昆蟲的幼蟲？」珊瑚輕輕捏著小毛的腳，「腳腳還是粉嫩嫩的，但是卻這麼厲害。」

  林觀遠看著那像果凍一樣的粉色物質隨著珊瑚的手在小毛的腳上上下動著，心裡嘆息，這可不是什麼粉嫩嫩，這噴出來能讓你們所有人毀容。

  獵人們在林觀遠這裡又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讓林觀遠先和霍頓斯區接觸著，但不要過於明顯，而後他們這些獵人就一點點散布林觀遠被任命為外交官和霍頓斯區進行各種要是協商的小道消息……

  而林觀遠的之所以答應桑喆，原因在非戰力這裡。

  他要把非戰力都帶出去。讓他們去見一見森林。這麼做很奇怪。因為伊爾區的非戰力從來不准去森林。

  但，既然桑喆都這麼說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帶著他們出門。

  根據尾葉和蒼蘭記錄下來的，在他的鋼樹里，全部十二個非戰力中，只有兩個能夠正常書寫，還有兩個連口頭交流都困難。

  尾葉是什麼都不會，只會吃，也難怪當了一陣奴隸就被趕出來了。

  蒼蘭則什麼都會，做飯，做衣服，針對不同昆蟲造成的傷口進行基本的判斷和製藥，對昆蟲的殘肢部位進行識別，磨製武器，進行原始黑陶的燒制……

  林觀遠看著一臉懵懂站在完全學霸一樣的蒼蘭旁邊的尾葉，不禁搖了搖頭。

  除了他們倆，其他的非戰力都有一技之長，大部分是有食物做的好吃的，有手巧會做各種東西的，畢竟獵人們對於他們的要求就是這些。

  林觀遠讓蒼蘭和另一個會識字的非戰力醋罌每天都找固定的時間教這些非戰力識字，而後終於安排了他們幹活。

  但和過去不同，他給他們每個人安排了固定的工作崗位，並且排了班，在非排班時間他們可以自由休息，不用擔心會被喊去幹活。甚至他們還可以請假。

  一開始沒有人懂什麼是請假，林觀遠解釋了之後，她們也依然不敢相信，在蒼蘭終於搞明白後，又給他們解釋了一遍，他們才膽戰心驚地接受了。

  最令他們驚訝的是，他們每天都能依據工作獲得相應的報酬，報酬那一欄目前是食物。

  雖然之前他們幹完活以後也能獲得食物，但那些食物也是要看獵人們心情如何，要是心情好，他們能得到一點殘羹剩飯，要是心情不好，餓他們兩天也是常有的事。

  但，林觀遠卻明確說了報酬發放的時間和多少，根據工作量進行了不同的劃分。

  比如尾葉的工作比較複雜，包含照料幼小昆蟲以及去採集蜂蜜，所以他的報酬就會高一些，能夠獲得一定數量的水果蔬菜、昆蟲肉甚至一些蜂蜜。

  完全狀況外的尾葉：？採集蜂蜜？蜂蜜不就是裝在木罐里的嗎？

  可憐他只見過獵人們採回來裝在罐里的蜂蜜，不知道未來的自己要經歷什麼。

  林觀遠只是和藹地笑，「不難的，以後你就知道了。只要膽子大點就可以。不過你現在都可以和小毛友好相處了，我想應該不成問題。」

  尾葉：採集蜂蜜又和小毛有什麼關係？

  蒼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同情看向他，心裡嘆一聲，「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