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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有什麼不靈的

2024-09-14 18:42:02 作者: Seven柳

  第62章 有什麼不靈的

  邱惠走了以後沈澈從來沒過過生日,邱惠在的時候也都是偷著給他過的。

  大概因為失去的都是最好的,沈斌總說那天是梁蔓的忌日,不能過生日,而且一到那天他就會出去喝酒,直到酩酊大醉才回來,以此來表達他對梁蔓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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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沈澈一直覺得沈斌應該是表演型人格,從小到大除了名字以外,他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一無所知,在他不到兩歲的時候沈斌就已經和邱惠結婚了,能有多愛呢,反正沈澈是不相信的。

  那時候他還太小了,只是隱約知道那個叫梁蔓的人也是自己的媽媽,但他認定的依然是邱惠,是這個從小就一直照顧著他的人。

  所以沈澈根本不會因為那個不存在的媽媽而悲傷,反而會很傷心為什麼其他小朋友都可以過生日,但他不可以。

  邱惠不忍心看他難過,就在沈斌出去喝酒的時候偷偷帶他去遊樂園,偷偷地買蛋糕,然後再約定好誰也不告訴沈斌,是他們倆之間的小秘密。

  直到邱惠拋下他離開的那一天,沈澈才真正意識到原來他和邱惠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他不是邱惠生下的小孩兒,他和邱惠唯一的連接就是沈斌,只要邱惠和沈斌離婚了,他和邱惠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是沈澈第一次開始想念梁蔓,想念他從來沒見過面的親生母親,可即便是抱著梁蔓的照片,他腦海里浮現的還是邱惠的臉,邱惠的語氣,邱惠的笑容。

  打那之後沈澈就沒有再過過生日了,因為跟他有血緣關係的媽媽早就去世了,跟他有小秘密的媽媽也走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有兩個媽媽,後來才發現他沒有媽媽。

  梁蔓的墓在老家,沒上大學之前,沈澈會在他生日梁蔓忌日那天買一束花去看她,打掃墓碑的時候說幾句話。

  但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沈澈和梁蔓不熟,不會說什麼心裡話,他只對梁蔓說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我讓你失去生命,我活得很沒出息,不值得你用一命換一命。

  上了大學以後沈澈就再也沒有回去過,自然也就沒再看過梁蔓,每年一到那天他就買一束花,放在花瓶里養著,能活多久算多久。

  其實回想起這些已經不會讓沈澈的情緒出現太大的波動,但他也做不到像遲醒那麼釋然,他的平靜是偽裝出來的,是這麼多年來的習慣。

  沈澈坐在副駕駛偏頭看著遲醒,他倆開的是遲醒的車,沈澈不喜歡開車,因為他視力不好,開車還要戴眼鏡才能看清。

  坐在副駕駛就輕鬆多了,沈澈很喜歡看著窗外發呆,但是遲醒開車的時候他比較喜歡看著遲醒。

  遲醒車技非常好,速度快也可以很穩,而且不會急剎不會邊開邊罵人。

  沈澈覺得目前為止遲醒親他的時候第一帥,開車第二帥。

  但他完全不打算把這個評價告訴遲醒,遲醒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的顏值在沈澈眼裡是完全可以去演電影男一號的水平。

  打在車窗上的雨聲越來越大,沈澈盯著雨刷器看了一會兒就又有些困了,他小聲打了個哈欠:「我實在想不到去哪兒,你想吃蛋糕嗎?」

  「可以。」遲醒轉頭看他一眼,「又困了?」

  沈澈揉了下眼睛:「昨晚咱倆睡得很晚嗎?」

  遲醒回憶兩秒:「不記得了,我就記得咱倆看到甄嬛在甘露寺和果郡王偷情。」

  沈澈無語地輕笑一聲:「都說了她那算是二婚。」

  「你不覺得偷情更有意思嗎?」遲醒問。

  沈澈罵他:「變態,你是溫實初吧。」

  「溫實初又沒偷到。」

  「嘖,別小瞧溫大人。」

  遲醒意外地挑了挑眉:「甄嬛看不上他吧。」

  沈澈強忍著沒有劇透,誰說是和甄嬛了。

  去蛋糕店的路上有些堵車,沈澈為了不睡著主動找話題:「遲醒,我分手了你是不是還挺遺憾的啊?」

  「遺憾什麼?」遲醒問完就反應過來,他沒忍住笑了一下。

  沈澈問他笑什麼,遲醒說:「我又沒想和你偷情。」

  而且咱倆在清岸已經偷過了。

  沈澈還沒和錢兆文分手的時候,遲醒甚至當著錢兆文的面t過他脖子,沈澈更是不知道主動親過他多少回。

  怎麼不算偷情呢。

  沈澈對他的反應感到很奇怪:「沒想偷情就沒想偷情,你一直笑什麼?」

  遲醒臉上還是掛著懶洋洋的笑:「笑還不讓啊?」

  沈澈嘴上罵他神經,卻還是心情不錯地拿出手機拍照,他很討厭雨天,但今天的雨似乎不像以往那麼討厭。

  他拍了一會兒雨水朦朧的車窗,又把鏡頭轉向遲醒。

  雨天,車內,昏暗的光線,都讓鏡頭下的氛圍看起來有些壓抑,但是遲醒看向鏡頭時對他笑了一下:「要拍生日vlog嗎?」

  沈澈手一抖結束了錄製:「……我不會拍。」

  「隨意拍不就行了,看到什麼拍什麼。」

  沈澈沒再拍遲醒,轉而去拍前方的斑馬線,有一隻穿雨衣的小狗在跟著主人過馬路:「那是瞎拍,不是vlog。」

  「那就生日瞎拍。」

  沈澈笑得鏡頭直抖:「你真的很有病。」

  他睡意幾乎沒了,一路上看到什麼拍什麼,在蛋糕店門口停車的時候沈澈看到旁邊的車底下有一隻躲雨的小白貓,看起來膽子很大,聽到他們停車的動靜也只是擡起頭看了一眼,就又繼續舔毛了。

  遲醒沒熄火,靜靜地等著沈澈對著小白貓拍了一會兒。

  沈澈沒有回頭,只是突然問他:「清岸這個季節雨多嗎?」

  遲醒沉默片刻:「應該不多。」

  他們在清岸的時候還是夏天,誰也不知道十一月的清岸是什麼樣的天氣。

  沈澈伸手擦了擦玻璃上的水霧,輕聲說:「我不想找醒醒了。」

  他回過頭對上遲醒的目光,輕輕地笑了一下:「清岸的天氣比這兒好,那個小沒良心的估計挺享受流浪,萬一你也找不到它我還要擔心是不是死了,現在這樣……偶爾想一想它就挺好,它要自由就給它吧。」

  這是沈澈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從遲醒身上學到的,喜歡只是喜歡,喜歡從來不等於擁有,但即使不擁有,喜歡依然存在。

  遲醒看著他像是盛了雨水一樣潮濕的眼睛,半晌才伸出手,低聲說:「過來。」

  沈澈習慣了他每次下車前都要親一下的舉動,順從地轉過身,卻被遲醒攬著肩膀抱進了懷裡。

  沈澈愣了愣,整個人都被遲醒溫熱的氣息包裹著。

  遲醒偏頭親了親他的頭髮,語氣似乎很溫柔:「不找了也不能白吃你的飯啊,換個生日願望怎麼樣?」

  沈澈下巴搭在他肩上笑了笑:「你還真當正經生日過啊,這樣許願肯定不靈的。」

  遲醒低笑著說:「傻啊,你是對我許願,又不是對老天爺許願,有什麼不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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