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2024-09-14 18:35:23
作者: 我喜歡吃糖
第04章
到家了沈嘉述還睡著。
沈澤希小心翼翼地將他從車上抱下來。
惦記一晚上,總算如願以償抱到手,心裡很滿足。
人很瘦,在他懷裡,輕得好像沒有重量。
寬鬆的毛衣穿在身上,大得不合身,顯得空落落的。
他克制著,動作很輕,很溫柔,卻還是把人給吵醒。
沈嘉述迷迷糊糊睜開眼,眼裡帶著濃濃困意和朦朧水汽。
他眨了眨眼,睡醒後的嗓子沙沙的,又軟又糯,問道,「到了嗎?」
沈澤希輕聲應道,「嗯,到了。」
沈嘉述拍了拍他的手臂,「放我下來吧,阿姨看見會不高興的。」
身後的方末也已經把輪椅提下來。
沈澤希沒鬆手,抱著人徑直往裡走,聲音微沉,「她管不著我。」
沈嘉述沒得拒絕,條件反射地摟緊他的脖子,無奈地靠著他的肩。
沈澤希和沈母的關係一直很差。
明明是親生母子,卻不如和陌生人相處,說是勢同水火也不為過。
已經很晚,兩人進門,還看見林知許一個人坐在客廳看文件。
沈家主母林知許,沈家唯一的主人。
同時,她也是手握整個上京市最高政治權力的人。
沈嘉述一直都知道,她厲害又能幹,性格強勢,讓人又敬又畏。
她沒有去書房,應該是有事要找沈澤希,特意在這裡等的。
看見沈澤希抱著沈嘉述進來,林知許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起。
由於長年身居官場,久居高位,即使卸了妝,她的眉目間也帶著一抹不怒自威的凌厲。
沈嘉述一看見她便心生緊張。
其實沈澤希和她長得很像,一眼便看得出是親生的,二人的五官都很精緻,在好看的人當中,也是佼佼者。
沈澤希直接無視她,往樓上走。
「站住。」林知許冷著臉叫住他。
「這麼晚才回來,電話也不接,我一直在等你,不應該給我個解釋嗎?」
沈澤希嗤笑,「林書記,我是你的下屬嗎?需要給你什麼解釋?」
他甚至不願意叫一聲媽媽。
林知許慍怒,臉色很難看。
氣氛劍拔弩張,沈嘉述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聲勸道,「別這樣和阿姨說話。」
他的話可比林知許管用得多。
沈澤希冷哼一聲,抱著人上樓。
林知許帶著隱忍怒氣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有話要和你說。」
沈澤希頭也沒回,腳步未頓。
沈嘉述急切地道,「小希,阿姨有事找你,你放我下來吧,讓方末送我回房間。」
沈澤希不僅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他,「哥哥,我不會把你交給別人的。」
明明爭執的是他們母子,焦頭爛額的卻是沈嘉述。
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被炙烤,不知如何處理這種局面。
在一些事上,沈澤希格外執拗。
沈嘉述無奈,「小希,阿姨是你媽媽,別惹她生氣。」
沈澤希動作一頓,沒回頭,背對著,沖坐在沙發上,面色陰沉的林知許,丟下一句,「我等會兒下來。」
不再停留,抱著人回房間。
林知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美麗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死死盯著他們的背影,手裡的文件捏得皺成一團。
自己的話還不如一個外人的話管用,她氣得頭疼,擡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
這也怪她,忙於事業,忽視對兒子的關心和教導。
沈澤希從小就不親近她,更是因為他父親的事,一直在怪她。
回到房間,沈嘉述沒有再勸。
沈澤希會不高興的。
他坐在床上,看著沈澤希走來走去地忙碌,給他倒熱水,脫外套,摘下圍巾和帽子,將他照顧得十分周到妥帖。
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直到沈澤希打開柜子,取出一支藥膏,他才輕聲開口說,「阿姨還在等你,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沈澤希淡淡道,「不急,讓她等著。」
邊說著,伸手來脫他的褲子。
沈嘉述連忙拽著,紅著臉,磕磕巴巴道,「我、我自己來。」
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準備幫他按摩和擦藥,每天都要做的。
沈嘉述知道的,沒想歪,但是控制不住害羞。
平日都是他換好睡衣等著的。
沈澤希不放心地看著他。
沈嘉述態度非常堅決地不肯讓他幫忙換衣服。
「我可以的。」
「那好吧。」
沈澤希嘴上答應,眼睛卻還直勾勾地掛在他身上,半天沒有動作。
沈嘉述受不住那火熱的目光,頭埋得很低,抓著衣角,手心沁出細汗。
他小聲囁嚅,「你、你轉過去好不好?」
「嗯?」
沈澤希眉梢微挑,饒有興致地,從上到下,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一遍,才慢吞吞地轉身。
沈嘉述咬著唇,從耳朵到脖子都是紅紅的。
那目光如有實質,讓他有種莫名其妙被一雙無形的手摸遍全身的感覺。
很怪。
好羞恥。
趁著人轉身,他連忙脫衣服。
厚厚的衣服,遮住如白玉一般光潔細膩的肌膚,羞得白裡透紅,好一番令人驚艷,又無人可見的,隱秘的春光。
站在沈澤希的位置,看不見,代表著更多遐想的空間。
只聽見背後傳來一陣一陣的,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聲音。
他想像著沈嘉述此時的動作,不受控制地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沈嘉述動作不便,費好些力氣才將褲子拽下來。
胡亂將睡衣套上,拽下去,下擺敞開著,勉強蓋住大腿。
下面只穿著內褲,兩條又細又白的長腿光溜溜的。
沈澤希突然轉過來的時候,他正在和衣服上的帶子做爭鬥。
茫然地擡起頭,四目相對。
他呆呆的樣子,像一隻迷路的小鹿,在沈澤希的心房,砰砰直撞。
沈嘉述第一反應是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妥妥貼貼,這才放下心來。
這只是他以為的。
從沈澤希的角度看,他的領口拉得很開,露出精緻的,白淨的鎖骨,大片白花花的皮膚。
光滑的絲綢,順著圓潤的肩頭滑落,香肩半露,頭髮弄得亂糟糟的,翹起一縷呆毛。
換得有些累,臉上兩團紅雲,氣息微喘,看上去像被狠狠疼愛過的事後。
撩人而不自知,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險。
沈澤希反省,一定是他平時太過克製造成的。
這樣不好,容易讓人占便宜。
他應該要讓哥哥知道,在男人面前不好好穿衣服,會被吃得乾乾淨淨,連渣都不剩。
一條腿跪在床上,欺身壓向沈嘉述,兩個男人的重量,讓柔軟的大床微微下陷。
沈嘉述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沈澤希拉起他的衣領,蓋住白得反光的肌膚,也替他防住自己的衝動和野心。
滾燙的指尖,輕輕划過細嫩的皮膚,帶起一串令人戰慄的電流,酥酥麻麻的。
二人皆是渾身一震。
沈嘉述更是無意識地溢出一聲低低的,又輕又軟的嚶嚀。
沈澤希頓時目光一暗。
他的耐心逐漸耗盡,不想再等下去。
但現在還是只能看得到,吃不著。
在心裡無聲地嘆氣,默默壓下那把火,從沈嘉述手中接過難纏的繩結。
若無其事地將兩隻柔軟的手攏在掌心,又捏又摸的,解解饞。
做這種曖昧的事時,還能面不改色,讓人挑不出錯處。
好像他的確是在認認真真幫沈嘉述解決麻煩。
沈嘉述不自然地收回手,撐在身後。
沈澤希勾著他腰間的帶子,輕輕往前一拽。
「啊……」
沈嘉述一時不防,驚呼出聲,失去重心,微微後仰。
雙手下意識攀著面前之人的肩,借力穩住。
一下子離得很近,沈澤希的頭埋在他胸前,像要被他摟進懷裡一樣。
他臉上燙得厲害,連忙把人推開。
「抱歉。」
並沒發現是某人的惡作劇,還很不好意思。
沈澤希失笑,舔了舔唇,回味著方才觸碰到的柔軟。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開繩結,又繞成一隻漂亮的蝴蝶,將人裝扮成精心挑選的禮物。
沈嘉述臉又紅了。
沈澤希扶著他躺下,跪在他的身側,將藥油塗抹在掌心。
寬大的手掌握住纖細的腳踝,慢慢上移,在潔白光滑的小腿上按揉。
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寸肌膚都生得極好。
一點瑕疵也沒有,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沈澤希將他照顧得很好,即使在輪椅上坐這麼多年,也沒有出現肌肉萎縮。
掌心火熱的溫度,燙得他渾身一哆嗦,緊緊咬著下唇,堵住脫口而出的喘叫。
他的腿不能動,但有知覺,是受傷造成的。
醫生說,並非完全沒有治癒的可能,只是希望不大。
可以通過按摩和用藥,一點點緩和地刺激。
沈澤希專門去研究和學習了相關知識和技巧。
他的手法越來越嫻熟,和專業的比也不遑多讓。
可是過去這麼長時間,一點起色都沒有。
連沈嘉述自己,也從一開始的滿心期許,到後來,不抱任何希望。
他想放棄,讓沈澤希別白費功夫。
但沈澤希不肯。
抓著那一點點渺茫的希望,日復一日地堅持做,雷打不動。
他的用心,沈嘉述全都看在眼裡。
柔軟的小腿肚子被搓得熱熱的,身上也有些熱,後背出了一層細汗。
沈澤希扶著他的腿,壓在胸前,來來回回地慢慢動。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的神情異常地專注,不帶一點旖旎的想法。
也許有,但被他藏得很好,不會讓沈嘉述覺得尷尬。
「如果弄疼了你,要跟我說。」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潺潺流水一樣溫柔綿長。
帶著呼吸的熱氣,吹拂在耳畔,令沈嘉述覺得耳朵根燒得慌。
「嗯……」
他最受不住這個動作,會讓身體完完全全,毫無防備地打開。
特別沒有安全感。
尤其是,睡衣下擺大喇喇敞開,大點的動作,兩條白嫩的腿便會露出來。
一覽無餘,連什麼顏色的內褲都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他早就被沈澤希看光過,還不止一次,但臉皮薄,還是覺得羞。
擡起發軟的胳膊,擋住濕潤泛紅的眼睛。
即使緊緊咬著唇,也無法阻止溢出口的聲音。
露在外面的半張臉紅得像熟透的蝦米,連鎖骨都是粉粉的。
好不容易才熬過去這漫長又磨人的按揉,感覺時間過得非常慢。
沈澤希將他翻過身去,趴在床上。
骨節分明的一雙手,順著小腿往上撥弄,輕柔地按住他的大腿。
他渾身一顫,情不自禁地抓緊身下的床單,緊張到不自覺用力,指尖泛白。
之後的動作,更是讓他承受不住,將身下的床單抓得皺皺巴巴。
是他的錯覺嗎?
怎麼感覺今天的按摩有點不一樣。
似乎太靠上了點……
那雙火熱的手掌,不斷地在……遊走。
有意無意地往裡觸碰。
他又不是死人,被這樣對待還能沒有一點反應。
緊貼在床上,臉色漲得通紅。
一把按住在……作亂的手,胳膊軟軟的,使不上勁,但足以讓人停下。
呼吸凌亂,氣息微喘。
他啞聲道,「夠、夠了,你、你先出去一下。」
聲音略顯急切,眼尾紅紅的,眸子濕漉漉的,閃著水光,含羞帶怯的。
沈澤希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怎麼可能沒發現他的反應。
手上動作不停,將一整套按摩的動作做完,才明知故問。
「怎麼了哥哥?我弄疼你了嗎?」
沈嘉述羞得將臉埋在枕頭裡,瓮聲瓮氣道,「你出去。」
沒聽見腳步聲,知道他沒走,沈嘉述不敢擡頭,死死拽著衣服,擋在下面。
「出去。」他又催促道。
沈澤希可不敢把人給憋壞了,悄悄吻了吻他的發梢,起身離開。
離開前,在他耳邊留下一句,「好了叫我。」
沈嘉述的臉噌得一下燒起來了。
沈澤希出去後,他才終於如釋重負。
太丟人了。
他像離開水的魚,在床上小口小口呼吸,平復體內的氣息。
沒有用,好半天還是躁動不安。
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將手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