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驚喜

2024-09-14 18:12:15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五十七章 驚喜

  三月坳不過桑言,只得給他倒滿。

  桑言搖搖晃晃站起身。

  他的身體像是沒有骨頭,人還沒站起來,身子就往地上倒。

  三月眼疾手快,抓住桑言。

  「桑言哥哥,你喝多了。」

  「我沒醉。」

  桑言揮開三月的手,抱著桌上的酒罈子,仰頭咕嘟咕嘟喝起來。

  「你那麼喜歡他,為什麼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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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盯著桑言,眼底滿是疑惑。

  酒罈子從桑言手裡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尖銳的破裂聲,讓桑言的理智稍微回籠一點。

  桑言跌坐進椅子裡,他呆愣的目光盯著前方:

  「我只是崇拜他,不是喜歡,不喜歡。」

  三月輕笑一聲:

  「我又沒說是誰。」

  桑言瞥了一眼三月,嘴唇泯成一條直線。

  他眉毛皺在一起,眼眶裡蓄滿淚水,金豆子顆顆落下。

  「都是我的錯,別哭!桑言哥哥……」

  三月手忙腳亂,拿手帕去給桑言擦,被他一掌揮開。

  「別碰我。」

  桑言像只渾身炸毛的野貓,露出鋒利的爪子,作出隨時攻擊人的姿態。

  又凶又可憐的模樣,戳在三月的心巴上。

  「你這麼好,傅玄野眼瞎心盲,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他根本配不上你。」

  「不許你說他壞話。」

  三月嘆了口氣。

  「桑言哥哥,你知道心裡的傷口,怎樣好的最快嗎?」

  「怎樣?」

  「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帶你去治療。」

  桑言疑惑地盯著三月。

  三月靠近桑言,他低聲道:

  「現在該休息了。」

  三月指間碾碎一顆白色藥粉,粉末飄進桑言的口鼻,他很快沒了意識,暈倒在三月懷裡。

  三月把人放回床榻,關好門窗,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桑言一夜無夢,睡得很香。

  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睡眠了。

  桑言只要閉上眼睛,不是夢見傅玄野抓他回去,就是夢見傅玄野將他亂箭射死,穿成刺蝟。

  總之沒有好夢。

  桑言躺在床上,抻了一個懶腰。

  敲門聲驟然響起。

  「桑言哥哥,你醒了嗎?我進來了。」

  桑言拉著踢到一邊的被子,蓋在身上。

  「進來吧!」

  三月端著一碗藥,手裡提著藥箱。

  「該換藥了。」

  三月坐在床榻邊,將藥碗遞給桑言。

  遠遠就聞到苦的要命的藥,桑言憋著一口氣,仰頭把藥喝乾淨。

  他乾嘔了一下,三月立馬放了一把糖,在桑言手心。

  桑言連著剝了三顆,一起放進嘴裡。

  他含糊不清道:

  「三月,幾個月不見,你是怎麼長到這般高的?」

  三月低頭去拆桑言小腿上的繃帶,一邊回答:

  「我身上一直有壓制狼妖的封印,從狐族逃出來的時候,封印解除後,我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繃帶解開,桑言腿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三月換好敷料,又重新纏好繃帶。

  「再過幾天,就能完全好了。」

  桑言點頭:

  「多謝你,三月。」

  三月耳朵尖爬起一層紅暈:

  「桑言哥哥,我會讓你忘記他的。」

  桑言歪了歪頭:

  「忘記誰?」

  三月站起身,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脯:

  「治癒你心口的傷處,就交給我吧!」

  桑言疑惑地盯著三月,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桑言昨晚喝了酒,現在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桑言盯著三月一股腦跑出去,把輪椅放在床榻邊。

  他拍了拍輪椅扶手:

  「走吧!桑言哥哥。」

  「幹嘛去?」

  「治癒你心底的傷口啊!」

  桑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跳聲沒有異常啊,哪裡有什麼傷口。

  「三月,你發燒了?怎麼淨說些胡話。

  你看都這麼晚了,咱們一起把這話本子看完得了,別到處亂跑!

  咱們昨天還遇見了熊的爪印,還是家裡最安全。」

  桑言知道李三就是三月後,心裡壓著的大石頭已經消失不見。

  他想就這樣,在這裡躺平養老,反正也沒幾個月的日子活了。

  桑言手裡拿著話本子,翻到昨天看的那一頁,躺在床榻上,像只慵懶的貓。

  他聚精會神盯著話本子,直到話本子被三月抽走。

  「桑言哥哥,你不能這樣麻痹自己啊!

  失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掉進了失戀的漩渦里,一直爬不起來。

  你要是再不動,我可就抱你了!」

  桑言還在消化三月話里的「失戀」是什麼意思。

  人就已經被三月撈起來,然後放進輪椅里。

  直到坐上妖獸車,他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你說誰失戀?我嗎?」

  桑言指了指自己的方向,他活了幾十年,戀都沒戀過,上哪兒失戀去。

  桑言這模樣,在三月眼裡。

  就是死鴨子嘴硬,臉皮薄到,就是不肯承認。

  「不是你,是我,我失戀了,桑言哥哥,只有你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了。」

  桑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三月,他瞳孔地震,蜷起手指,給三月腦門一個爆栗子。

  「住腦!我可是你哥啊!而且你哥我是直的,鋼鐵直。

  你要是敢動歪心思,我就打爆你的腦袋!」

  三月抓著桑言的手,揉了揉桑言的手指。

  「哥,別把手指敲疼了,您想揍我,直接安排,我自己揍自己。」

  桑言捏了捏太陽穴,他記得三月沒有這麼蠢的啊!

  小時候可水靈了。

  桑言雙手抱臂,坐在離三月最遠的地方。

  妖獸車停在梨花院門口。

  是那天和桑言起衝突的男子,他穿著一套橙黃色輕紗長袍,露側腰蝴蝶展翅內襯。

  一張臉小巧可人,左眼尾畫著一隻彩蝶,看起來格外勾人。

  桑言還沒下車,他就已經跪在地上。

  這裡都是三月的地盤,他應該是在為上次得罪了三月,認錯來了。

  但是,跪在自己面前有何用。

  桑言推著輪子,打算讓開。

  「桑公子,上次冒犯了您,都是小人的錯,您心比天寬,大人有大量,求您原諒小人一次……」

  桑言沒挪動輪椅,擡頭看著三月。

  他一副不關自己事的模樣,桑言回頭看著那男子。

  他演技倒是好,說話間,一張臉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桑言點頭。

  「我不計較。」

  男子立刻朝桑言磕起頭來:

  「多謝桑公子,桑公子福壽比天齊,多謝桑公子。」

  他湊的很近,被三月一腳踢開。

  「滾遠些!」

  男子迅速爬起來,迎著兩人往裡走。

  今天這裡倒是異常安靜。

  「沒有還沒開張嗎?」桑言問。

  男子點頭:

  「今日主子和墨護法一早,便去了問天宗,參加問天宗宗主和慕流宗二小姐的婚宴,梨花院歇業一日。

  小人是梨花院的管事,名為尋歡,今日替主子招待桑公子,和您的朋友。

  兩位一定在這裡玩盡興了。」

  桑言垂下腦袋,他竟然忘記了,今天是傅玄野大婚。

  有些可惜,不能親眼看見傅玄野娶新娘子。

  桑言低落的情緒,很快被舞台上精湛的演奏,沖淡了。

  幾人進入包間,桑言剛坐下,三月和尋歡兩人便勾肩搭背走出房間。

  片刻後,三月一臉笑吟吟的走進來。

  「桑言哥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包你喜歡。」

  三月手裡拿著一條絲巾,他靠近桑言,一臉神秘道:

  「得把眼睛蒙上,防止桑言哥哥偷看。」

  沒等桑言拒絕,三月已經強制把桑言的眼睛蒙上了。

  三月雖然只比桑言高半個額頭,力氣卻大得驚人。

  桑言不喜歡蒙眼睛,看不見,他會很沒有安全感。

  桑言抓著三月的袖子:

  「不行,不要蒙眼睛。」

  桑言伸手去抓綁住眼睛的絲巾,手腕被三月擒住,雙手捆在一起,固定在椅子的扶手上。

  包間裡的椅子是一整塊玉石,雕刻而成,不僅堅固,還有三四百斤重。

  桑言動了動身子,絲巾的質量挺好。

  「三月?你快放開,不然我會生氣的。」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門打開,有腳步聲逐漸逼近。

  桑言屏住呼吸,後背冷汗直冒。

  「誰!誰進來了?」

  桑言的聽力很敏銳,耳邊咔嚓一聲脆響。

  蒙住眼睛的絲帶,從臉頰滑下。

  強烈的白光十分刺眼,桑言不得不眯起眼睛。

  安靜得落針可聞的房間裡,驟然響起,急促尖利的琵琶聲。

  桑言嚇得渾身一哆嗦。

  接著就是一陣,節奏感很強,很歡樂的曲子。

  面前站著兩排高大健碩的男子,上身穿著露腰腹背心,下身穿著平角緊身泳褲。

  形狀大小,一覽無餘。

  這大概是鹿離的癖好。

  桑言扶額,他扭頭想找出罪魁禍首。

  三月卻不知去向。

  桑言有點品味出,三月嘴裡「包你喜歡」,這四個字的良苦用心。

  這十個人,無論體格,長相,都和傅玄野很相似。

  男子們都在搔首弄姿,試圖引起這位大人的注意。

  管事說了,這位貴人,是城主大人的朋友,只要攀上他,就等於攀上了城主大人。

  「別跳了,過來一個人,幫我解開手上的絲巾。」

  沒有人聽桑言的話。

  桑言無奈嘆了口氣,他看見桌上放著一把剪刀,但距離有些遠,他探出上身,廢了好大力氣,才用嘴把剪刀叼過來。

  此刻曲子已經換了一首,調調有些顏色。

  桑言好奇扭頭。

  他感覺自己要長針眼了。

  那些男子,竟然跳起了脫衣舞。

  原本就不多的衣服,根本不經脫。

  桑言立刻叫停,一張嘴,好不容易到手的剪刀,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下怎麼也夠不到了。

  桑言氣得腮幫子鼓起,正要破口大罵。

  頓覺房間裡溫度驟降,滅頂的窒息感,席捲而來。

  一雙大掌蒙住桑言的眼睛,在他耳邊低聲說:

  「為夫的身材不比他們好?還是言言移情別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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