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犯規
2024-09-14 18:11:43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三十六章 犯規
小鳳凰盯著傅玄野,嚇得身上的羽毛微微顫抖。
面前的傅玄野柔弱似花,一碰就會碎掉一般。
小鳳凰想不到,人的兩幅面孔,反差居然可以如此大。
小鳳凰後退一步,擡頭往向主人。
主人臉上的表情在愧疚與猶豫之間徘徊,完全被這隻野獸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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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欲言又止,想要去啄主人的腦門,讓他清醒些,不要落進那魔鬼的圈套中。
他不能背叛主人。
小鳳凰煽動翅膀,朝主人的方向飛去,還沒接觸到主人,就被一道靈力打散,被迫回到鳳骨扇中。
桑言的注意力都在傅玄野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消失的小鳳凰。
他低垂著頭,手指攪在一起。
剛剛的反應確實有些過激。
看傅玄野的表情,像只受傷的大狗,耳朵都耷拉下來。
桑言在心裡嘆了口氣,走到傅玄野身邊,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怎麼開口。
桑言伸手,鼓起勇氣摸了摸傅玄野的腦袋。
傅玄野的髮絲漆黑如墨,柔軟如棉花,滑過指腹有些癢。
傅玄野擡起頭,黑曜石般的眸子望著桑言。
「哥哥。」
傅玄野的嗓音很低,像是語調悠長的大提琴,尾音仿佛帶著勾子,一下勾住了桑言的心。
桑言喉結動了動,手掌觸摸到燙手的山芋一般,猛地縮回。
傅玄野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他的動作更快一步,抓住了桑言的手腕。
「哥哥,不許抽回去。」
桑言被傅玄野的力量,往前一帶,整個人跌進傅玄野的懷裡。
他推著傅玄野的肩膀,儘量拉開兩人的距離。
也許是因為剛剛那匆匆一吻。
桑言只要和傅玄野靠得太近,他的臉就不由自主發燙。
傅玄野圈住桑言的腰,把頭埋在桑言胸口處,深深吸氣。
正是盛夏時節,桑言又極度怕熱,他穿的衣服極為單薄。
傅玄野呼吸時的熱氣噴灑在皮膚上,像是一團火,在胸口的地方燒起來了。
桑言腿腳打顫,身體發軟,撐在傅玄野肩上的手也顫抖起來。
「哥哥?」
傅玄野握住桑言的腰肢,詢問道:
「你怎麼了?發燒了嗎?」
桑言的腰部也非常敏感,被傅玄野這般握在手心,他的身子緊繃成了一條直線。
桑言呼吸急促,手推著傅玄野的肩膀,卻沒有多餘的力氣。
他又不敢動用靈力。
一則害怕傷到傅玄野,二則剛剛推開傅玄野時,他那受傷的表情,像根刺,扎在桑言的胸口。
桑言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是外面陽光太盛,所以才這樣。」
桑言推不開傅玄野,乾脆捂住他的眼睛。
傅玄野的睫毛纖長,如鴉羽一般。
桑言的手掌心像是被一把小刷子,輕輕掃過,一股奇怪的癢意,從手心傳來。
觸電般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全身,惹得桑言腰肢輕顫。
傅玄野好看的下頜稜角分明,唇角似笑非笑,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桑言心跳都停止了般,呼吸亂了節奏。
「哥哥,放開師弟,好不好!」
傅玄野好聽的嗓音,再搭配耍賴一般的語氣,簡直犯規。
桑言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撤掉手掌。
他移開視線,不去看傅玄野美得讓人心顫的臉。
突然,臉頰上的腮肉,被傅玄野掐在手心。
傅玄野一本正經的說:
「哥哥的臉好像熟透的櫻桃。」
桑言扭頭,想要躲開,卻被傅玄野勾住了脖子。
「哥哥,你跑什麼?」
桑言吞咽口水:
「因為,太,太近了……」
傅玄野微微眯眼,故意湊近桑言,和他額頭貼著額頭,鼻尖碰著鼻尖。
「哥哥!」
桑言屏住呼吸,雖然不是第一次和傅玄野靠這麼近,但此刻,桑言的心幾乎要從胸口蹦出來了。
傅玄野張嘴,一口咬住了桑言臉頰上紅撲撲的腮肉。
只有很輕微的刺痛,這種感覺一直傳遞到心臟,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酸酸麻麻的。
「哥哥,呼吸。」
桑言驚在原地,甚至忘記了呼吸,一張臉憋成了紫紅色,經過傅玄野的提醒,他才深吸一口氣。
沒有把自己憋死。
傅玄野臉上露出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
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桑言呆滯的臉龐。
桑言愣了片刻,才擡起手,摸了摸被傅玄野咬過的臉頰。
指腹下觸摸到一排整齊的牙印,還有傅玄野殘留下的口水。
那濕熱的觸感,迴蕩在桑言腦海中,像是一顆定時炸彈,正在進行倒計時。
剛剛傅玄野,好像舔了舔他的臉頰。
住腦,不能再想了。
桑言用了些靈力,小心翼翼從傅玄野懷裡掙扎出來。
他大舌頭般,吞吞吐吐道:
「師,師弟,我,我,宗門那邊有很多事,我得過去看看。」
桑言不等傅玄野反應,一溜煙跑出了房間。
等跑到院子裡,桑言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他又摸了摸傅玄野留下的牙印。
拿出回憶鏡照了照。
桑言紅彤彤的右臉上,兩排牙印很醒目。
這要怎麼見人啊!
桑言手指併攏,綠色的靈力匯集在指間,像要蓋住那些印記。
桑言已經是元嬰修為,蓋住這點印記不在話下。
可這個牙印,桑言費盡力氣,也掩蓋不住,就算是用換顏術,也沒辦法遮住。
桑言懷疑是傅玄野故意留下的。
這印記太過曖昧,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今開宗大典在即,傅玄野又名揚四海,桑言發出去的帖子,都沒有落空。
修真界有名沒名的人都來了。
要是頂著這樣一張臉出現在眾人面前,那他桑言一世英名,可丟臉丟大發了。
但明日就是開宗大典,他這個主事不露面,將一切事務交給旁人,桑言也很過意不去。
可若再進去求傅玄野把這印記抹除,恐怕難上加難。
桑言面頰還殘留著餘熱,他可不想再面對傅玄野了。
桑言手中憑空多出一頂面紗,他戴在頭頂,朝主殿走去。
還沒走進就一片人聲鼎沸。
桑言還是第一次,在問天宗看見這麼多人,人頭竄動,密密麻麻。
若是有密集恐懼症,一定要當場撅過去。
肖鷹跟過來,和桑言匯報近期的工作,接人待物。
桑言一頭扎進去,忙得昏天黑地。
時間一晃而過。
桑言處理完今天的工作後,擡頭一看,太陽落山,月亮升起。
夜已經深了。
桑言錘了錘酸痛的脖子,再次核對了一遍明日大典的流程事宜。
確認無誤後,才合上冊子。
繁瑣的事務纏身,桑言早已忘卻晌午,和傅玄野之間的摩擦。
如今大腦閒下,那讓人面紅耳赤的觸感,再次湧上心頭。
桑言不自覺摸了摸臉頰上的牙印,只覺喉嚨有些燥熱。
他一整天都沒有取下面紗,對外只稱感染了風寒,擔心傳給其他人。
雖然問天宗才剛成立,但有傅玄野這個天下第一劍聖坐陣,也沒人敢對問天宗不敬。
雖然有修士看桑言的視線頗為不爽,覺得他目中無人,很沒有禮貌。
但桑言也沒辦法。
桑言本想在主殿待著,就算回去,也睡不了幾個時辰。
他的心臟受不了刺激,哪怕一點點,都會爆炸的。
桑言把頭埋進一堆貼子裡,煩躁地哼唧一聲。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用手背蓋在眼睛上,透過縫隙看月亮。
今晚的月亮太圓了,似乎在催促著桑言趕緊回家。
桑言站起身,把弄亂的桌案整理乾淨。
傅玄野剛醒過來,餘毒還未清除乾淨,桑言有些擔心。
而且,他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啊!
不要浪費在糾結的時間上。
不知不覺間,桑言已經回到了家門口。
他擡頭看著大門旁邊的鈴鐺,若是拉繩子,那鈴鐺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桑言沒有拉繩子,已經很晚了,他不想把傅玄野吵醒。
桑言打開門,輕手輕腳走進房間。
屋子裡昏黑,只留著一盞微弱的燈。
桑言猜想,傅玄野應該睡下了。
原本還擔心,該如何面對傅玄野,這下可好了。
桑言想著進去看一眼傅玄野,就回自己屋睡覺。
他走進屋內,便看見桌案上散發著微弱的光。
傅玄野穿著一身玄色衣袍,一頭青絲披散在肩頭,散落幾縷在桌案上。
他右手握成拳頭,抵在額頭上,左手捧著一卷書,打開著。
淡黃色的光線映照在他臉上,精緻的五官藏在陰影中,只露出高挺的鼻樑,纖長濃密,如鴉羽一般的睫毛。
整個人充滿一種神秘美感,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桑言看呆了,傅玄野就坐在那兒,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見過他之後,眼裡從此再容不下別人。
直到傅玄野擡起頭,他扔下書,幾乎是一步跨到桑言面前。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桑言的視線一直追逐著傅玄野,和他黑眸對視著。
桑言喉嚨發乾,他忙了一個晚上,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回來了!」
桑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啞得厲害。
傅玄野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桑言咕嘟咕嘟喝下。
「辛苦了,哥哥。」
桑言心裡暖烘烘的,他不好意思抓了抓頭髮。
「師弟,明天送你一份大禮。我準備了很久,就等著你醒了,送湳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