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剿滅魔頭
2024-09-14 18:11:17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二十五章 剿滅魔頭
華逸仙俯低身子,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再說半個字。
良久,聽見傅玄野深深嘆了口氣。
「罷了!」傅玄野說。
他語氣里似乎透著無奈與苦澀。
「那蟲子何時會醒?」
華逸仙戰戰兢兢回道:
「時間不定,短則一兩個時辰,長則三五天。」
傅玄野咬緊牙關,時間居然如此緊。
宮殿中安靜下來,華逸仙悄悄擡起頭,看見傅玄野憂鬱的眼神,盯著床榻之人。
華逸仙吞咽口水,大著膽子道:
「若是沿用冰凍之術,或許……」
傅玄野臉色突然一沉,華逸仙沒敢再說下去。
傅玄野捏了捏眉心,重新在床榻上坐下,聲音疲倦道:
「帶下去!」
華逸仙還想求一求傅玄野,肖鷹一揮袖子,黑霧重新包裹住華逸仙,連人帶霧消散得一乾二淨。
「魔禁山那邊如何了?」傅玄野問。
肖鷹回道:
「都已安排妥當,范公子已經可以下床行走,桑柚狐主帶領著狐族開墾荒地,種了許多靈植,果蔬,魔禁山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兇險。」
傅玄野點頭。
「魔尊呢?」
「還沉睡著,屬下命人日日看守,加固封印,他逃不出。」
傅玄野抓著桑言的小手,握在掌心。
「你也下去吧!」
肖鷹站在原地沒動,欲言又止道:
「尊上。」
「本尊乏了,退下。」
肖鷹拱手行禮告退。
宮殿裡只有傅玄野和桑言,安靜得落針可聞。
傅玄野看著桑言恬靜面容,拉著桑言的手背,貼在唇邊,小心翼翼親了親。
「哥哥,當初是你擅自做主,要和師弟締結婚契。
如今,居然也想瞞著師弟,將婚契解除了,其實,你早就打好了離開師弟的算盤。」
傅玄野將臉頰貼著桑言的手掌,輕輕摩挲。
「哥哥,曾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只是在哄騙師弟呢!」
傅玄野冷俊的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哥哥,你真是好狠的心。」
傅玄野站起身,湊到桑言唇邊,細密吻著。
「哥哥,你可知,只要師弟不願放手。
就算是婚契沒了,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定能被師弟抓到……」
傅玄野溫柔又殘暴,對著那微翹的唇肉,來回啃咬,覺得不夠,舌頭蠻橫地頂開桑言緊閉的貝齒。
傅玄野掐著桑言的下頜,霸道地留下自己的味道,留下屬於傅玄野的痕跡。
傅玄野緊緊擁抱著桑言,嗅聞著桑言的頭髮。
「不過這樣也好,若是師弟此去無回,哥哥定然也不會傷心罷。」
傅玄野再次低頭,吻了吻桑言的額頭。
他的臉貼的極近,兩人鼻尖相觸。
傅玄野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他道:
「哥哥,師弟有一句話,一直未曾與你說,若上天給我一次機會,哥哥,師弟定不會再錯過……」
半個時辰後,傅玄野走出宮殿。
肖鷹守在門口,傅玄野一出來,他就跟在傅玄野身後。
「把華逸仙帶過來。」傅玄野吩咐。
「是。」
月光透過雲霧,撒下銀色光芒。
風吹過廊下的風鈴,發出叮鈴的聲響。
桑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傅玄野拼盡全力,和魔尊廝殺在一起,受了重傷,然後被顧冷和原七遼一人一劍,奪取了生命。
桑言站在一邊,鮮血濺在他臉上,很燙。
桑言張大嘴,喉嚨里好似塞下一個核桃。
傅玄野朝他伸出手,痛苦地喊著:
「救救我!」
桑言卻被一股力量按住,任憑他怎麼掙扎,也動彈不得。
他只能跪在一邊哭,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
手腕上一陣灼熱的刺痛襲來,桑言想睜開眼睛,眼皮卻如鉛一般沉重。
桑言聽見有人急切的問:
「蟲子如何了?」
片刻後,一個疲憊不堪的聲音響起。
「還沉睡著。」
手腕上針扎般的刺痛,刺激著桑言的大腦。
「疼,好疼!」
腦海中系統的聲音響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情緒點+400】
桑言突然想起,是破壞玄門大比,不讓傅玄野拿到名次的任務,情緒點獎勵有些高了。
桑言眼睛睜開一條縫,便看見一個滿頭銀髮的男子。
「身子沒問題啊!哪裡疼,告訴師傅。」
桑言想擡起手腕,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
華逸仙給桑言餵了些靈藥,不斷給他體內輸送靈力,又施了針灸之術。
桑言手腕上那股疼意才緩和了些,他渾身大汗淋漓,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
有侍女拿冷帕子給桑言擦汗,華逸仙坐在床榻邊,他身後站著一身純白素袍的范昭,面露焦慮之色。
桑言撐著身子想起床,被華逸仙按住。
「你現在身子虛弱,需要好好靜養,就這樣躺著吧!」
桑言對華逸仙轉變的態度感到詫異,但也沒有多問。
他與兩人的關係並不親近,對上兩人關切的眼神,桑言有些侷促。
桑言表示自己身子已經好多了,讓兩人不要擔心。
他環顧四周,確實沒有看見傅玄野的身影,迫不及待問道:
「我師弟呢?」
兩人語塞,眼神閃躲,含糊道:
「玄野兄有事出去了一趟,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你莫要擔心。」
桑言心裡莫名湧起一股不安,手腕上還有股刺麻的痛感。
他擡起手,便看見無名指上的紅繩不見蹤影。
那連接著傅玄野的生死契,閃耀著紅色的光芒,代表著傅玄野正處在危險之中,命懸一線。
桑言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從床榻上猛地坐起來,用靈力去感應傅玄野的位置。
居然是在三味宗。
桑言臉色唰地一白。
再看這周圍的環境,床榻寬大,四周長著尖利的魔獸牙齒,純黑色的布局裝修,死氣沉沉,壓抑得連呼吸都困難。
這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這裡是魔族。
桑言胸口劇烈起伏,眼圈紅了。
他掙扎著就要下床,被華逸仙和范昭按住。
「桑公子,你要去何處!」
桑言心臟跳的很快,他有些心慌。
傅玄野似乎瞞著他,做了不得了的事。
他是不願意解除婚契的,也不願意再回到三味宗。
為何要解除婚契,又為何要回去。
桑言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沙啞:
「別阻止我,我要去找傅玄野,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宮殿裡動靜太大,一個黑影落下桑言面前。
看桑言的眼神帶著輕蔑。
「你當真要去救尊上?」
桑言瞪著那黑影:
「你是誰?你口中的尊上,是傅玄野?」
「正是,屬下是肖鷹,是尊上的手下。」
肖鷹跪在地上:
「我家尊上,為救桑公子,獨自一人前往三味宗,要殺掉原七遼,如今幾大宗門的人都聚集在三味宗,要剿滅尊上。」
桑言手腕上的生死契,如針扎般刺激著他的皮膚。
他看向華逸仙:
「所以,是師傅幫我們解除婚契的嗎?」
華逸仙垂著腦袋,點點頭。
肖鷹繼續道:
「屬下有精兵十萬,踏平修真界,可以一試。」
「不可。」
肖鷹以為桑言是極喜歡傅玄野,一定會答應前去搭救,可沒想到桑言會拒絕。
他臉色陰沉,尊上吩咐,他的十萬精兵,必須留在魔族,護著桑言。
肖鷹磨了磨牙,護著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草包,尊上的眼睛被豬油蒙住了。
桑言心中焦急。
「那原七遼早已入了魔道,有過在先,他本就有意栽贓傅玄野。
你如今帶著魔軍攻擊三味宗,徹底坐實了傅玄野的罪名,你是想讓他被萬人唾罵一輩子嗎!」
肖鷹本以為眼前的少年只是貪生怕死,沒想到居然是為尊上著想,心裡有幾分愧疚。
桑言咬著指甲蓋,在房間裡轉了兩圈。
他剩下的情緒點有很多,帶著傅玄野回來應該沒問題。
而且尾巴還多,就算有問題,也有法子救。
桑言想了想,道:
「肖鷹是吧!你是真心想救傅玄野嗎?」
肖鷹鄭重點頭。
「那好,從現在起,你按我說的做,我定能講傅玄野完好無損帶回來。如何?」
肖鷹頓了頓,對著桑言叩首一拜:
「屬下任憑桑公子差遣。」
「不錯,你這樣做……」
桑言在肖鷹耳邊小聲交代,只見肖鷹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這樣真的可以嗎?」肖鷹不確定問。
桑言點頭:
「百試不爽。」
桑言兌換了幾張傳送符咒,交給肖鷹兩張:
「快去辦吧!」
肖鷹撤身離開。
桑言深吸湳渢一口氣,想送走華逸仙和范昭。
華逸仙率先開口:
「你要去找傅玄野?」
桑言點頭。
「師傅,我沒事的,您別擔心。」
華逸仙倒不是真的擔心桑言,只不過傅玄野離開時,告誡過他。
若是桑言有什麼三長兩短,就要讓他內人生不如死。
華逸仙自知勸不動桑言,他將一個精緻的小瓷瓶遞給桑言。
交代道:
「原七遼詭計多端,關鍵時候,這個東西可以保命。」
桑言接過瓷瓶,正打算離開。
華逸仙又抓著桑言的袖子,再三叮囑:
「桑言,你得完整的回來,你師傅師母的命,可都系在你身上。」
桑言點頭,用傳送符咒離開了魔宮。
三味宗邊界駐紮許多修士。
夜色漆黑,月亮被厚重的雲層遮蓋住。
突然砰地一聲響,山頂上炸開一朵銀白色三瓣花,那是三味宗特殊的信號彈。
舉著火把的修士,如一條火龍,往山頂上攀登而去。
嘴裡齊齊喊著口號。
「剿滅魔頭傅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