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嚇壞了
2024-09-14 18:10:49
作者: 堯言Na
第一百零九章 嚇壞了
傅玄野離開後,再沒有回來。
桑言知道傅玄野一直在後山。
就算傅玄野不來參加比賽,他也有辦法取勝。
桑言站在擂台上,這次和上次一般。
台下擠滿了圍觀的修士,桑言還在人群中看見了顧冷。
他對著桑言露出一個冷笑。
桑言捏緊拳頭,把注意力放回擂台上。
此時擂台上就站著桑言一人,對手也沒上台,傅玄野也沒出現。
裁判開始倒計時,擂台下的修士沸騰起來。
「這泉符宗的人慫了,嚇得都不敢上台了。」
「上次賠進去的錢,這次肯定能賺回來了。」
「可不是嘛!你沒看見,就連三味宗的顧少主,都下了賭注,你看到回憶鏡中,那把懸浮著的劍沒……」
桑言活動手腕,擡頭看了眼那把閃耀著鑽石般光芒的劍。
這次比賽的對手是賢俠宗的弟子,修為和上次那兩人差不多。
桑言想著用三張符咒,一張困住兩人,一張絞殺符咒收尾,那把劍便是自己的了。
突然,一抹紅色身影飛上擂台,她手裡的鞭子朝桑言的方向甩過來。
桑言瞪大眸子。
慕尚欣!她上來幹什麼!
下面的修士揮舞雙手,叫喊著:
「慕流宗必勝!慕流宗必勝!」
桑言怔愣片刻,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鞭子就要打在他的臉上。
一道金色的劍意,直接將鞭子劈成粉碎。
傅玄野落在桑言面前。
垂著眸子看桑言。
「嚇壞了?」
桑言吞咽口水:
「沒有。」
傅玄野轉身,他手中握著一把普通的玄鐵劍,劍刃指嚮慕尚欣。
慕尚欣雙手抱胸,視線落在傅玄野的身上。
「敢破壞掉本小姐的法器,做好拿命來抵押的覺悟了嗎?」
裁判趕緊宣讀完比賽規則,迅速離場,生怕戰火燒到自己。
和傅玄野同時出現的,還有慕子弦,她站在慕尚欣身後,和桑言四目相對。
戰火一觸即發,傅玄野攻勢很猛,一下分出好幾個分身,和慕尚欣周旋在一起。
傅玄野的劍意迅猛,凌厲,逼得慕尚欣沒有還手之地。
劍刃在慕尚欣手臂,大腿,劃出好幾道傷痕。
原本鮮艷奪目的慕尚欣,此刻狼狽不已。
慕尚欣祭出本命武器,血鞭。
血鞭抵擋住傅玄野迎面一擊,繼而纏住擂台邊的石柱。
慕尚欣藉助血鞭的力,在空中一個翻滾,朝桑言的方向攻擊過去。
「慕子弦!你上來,是看戲的,愣著個木樁子,幹嘛呢?」
慕尚欣見慕子弦和泉符宗那個小垃圾還愣在原地。
她都和對手打了幾個來回了。
慕子弦臉色一沉,手中握著彎刀弦月,和傅玄野纏鬥起來。
傅玄野被慕子弦牽制住,慕尚欣彎唇一笑。
先解決完「若游」這個小垃圾,再和慕子弦聯合,殺掉那個難纏的人。
慕尚欣收回血鞭,轉移目標,朝桑言攻擊過去。
這一鞭抽在「若游」身上,他這身板兒非死即殘。
慕尚欣用了五成靈力,足夠把人打下擂台。
可擡起的鞭子並未落下,被一股金色的靈力,定格在空中。
像是凝結起來冰霜,沿著血鞭蜿蜒而下。
慕尚欣瞬間鬆開手,血鞭落在擂台外。
她整個人被傅玄野一劍挑起,只看到金色劍花不斷變換位置。
還有慕尚欣哀嚎的聲音,鮮血如雨點,濺得到處都是。
唯獨傅玄野一身白衣,桑言所站位置,乾淨如初,不染纖塵。
原本沸騰的場外都安靜下來,他們的表情由嬉笑怒罵,逐漸轉為驚恐不安。
除了劍劃破皮膚骨頭的聲音,周圍都變得安靜下來。
慕尚欣連哀嚎聲都沒了。
慕子弦也看傻了,她趕緊給慕尚欣輸送靈力,一邊給她治療,一邊企圖從傅玄野手中,把人救下。
可她的靈力還未接觸到慕尚欣,就被一股力量彈開。
慕子弦摔下擂台,嘔出一口鮮血,昏死過去。
比賽一旦開始,生死各有命。
只要對方沒有宣布棄權,認輸。
若是命隕於此,殺人者不用承擔任何責任。
如今慕尚欣已經暈厥過去,外面的人無法插手擂台上的比試。
傅玄野雙眼猩紅,他似乎想要慕尚欣的命。
「那可是慕流宗啊!殺了大小姐,真的會沒事嗎?」
「誰讓慕尚欣先挑釁,她那一鞭落下,只怕現在躺平的人,是若游啊!」
「慕流宗又如何,擂台上不論身份,只論實力高低……怕死就棄權唄。」
「慕大小姐已經昏死過去,哪裡還能棄權。」
桑言轉頭看著,堆滿笑意的顧冷。
這難道是顧冷的安排。
替換掉對手,讓慕家兩位小姐上台對決。
慕家小姐若是贏了,他不僅能拿回劍,還能賺一撥銀子,更重要的是,可以直接殺死傅玄野。
若是慕家小姐輸了,慕尚欣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會像瘋狗一樣,咬死傅玄野不放。
如現在這般,傅玄野失手殺了慕尚欣,慕流宗就算明面上不著傅玄野算帳,背地裡絕對不會讓傅玄野好過。
桑言磨了磨牙,不得不稱讚,顧冷打得這一手好牌。
桑言還在疑惑,對手為何換成了慕流宗。
複賽本就是淘汰一輪後,打亂順序,隨機抽到對手,早晚都得對上慕流宗。
就算是無塵仙尊想查,也無跡可尋。
桑言扔掉劍,朝傅玄野走過去。
「天吶!這個若游瘋了嗎?」
「他不知道心流嗎?這個玄明顯已經進入心流,殺瘋了眼,此刻進去,只會被當成敵人,絞殺成碎片啊。」
「真的沒眼看,太可怕了。」
桑言走到傅玄野身邊,傅玄野的衣擺無風飄起。
桑言拉住傅玄野的衣擺,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
「師弟,停下來。」
傅玄野猩紅的眼眸逐漸恢復理智。
他一劍刺穿慕尚欣的身體,慕尚欣摔出擂台外。
傅玄野像是經歷了某種打擊,表情僵硬木愣,眼神呆呆地盯著桑言的手。
桑言趕緊鬆開。
傅玄野拉著桑言的手,把自己的衣擺塞進桑言手裡。
他表情似乎有些生氣。
桑言不懂傅玄野是什麼意思,就這樣抓著傅玄野的衣擺,走到裁判員旁邊,領取獎勵。
眾人沒看到變成碎片的「若游」,只看到那個瘋子十分乖巧地,跟著「若游」走下擂台。
擂台下的修士紛紛讓開一條道。
桑言抓著傅玄野的衣擺,像是牽著一隻大狗。
眾人的視線落在桑言身上,桑言臉頰發熱,鬆開傅玄野的衣擺。
走了兩步後,桑言發現周圍的氣氛十分不對。
他擡頭,見傅玄野站在原地不動,表情極其兇狠地瞪著看過來的人群,這些人嚇得跑了大半。
桑言沒有在人群中發現顧冷。
「走啊!該回去了,大師兄!」桑言模仿著若游,喊傅玄野。
傅玄野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桑言無奈。
傅玄野像是離家出走的小朋友,不想回家,要抓著媽媽的手,才肯回去。
桑言拉著傅玄野的衣擺,就這樣,頂著一路驚奇的目光,回到小院子。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房間裡,也沒人先開口說話。
桑言熱茶都喝了七八杯了,傅玄野也沒有要和他交談的意思。
若不是在擂台上,傅玄野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嚇到了。
桑言都以為傅玄野變成了一個啞巴。
反正話已經說開了,再和傅玄野睡在一起,確實不妥。
若游的房間就在隔壁,桑言覺得,自己還是回若游的房間比較好。
而且這幾天,他也沒有很頻繁變成小狐貍了。
想必和修煉有些關係。
如果突破了元嬰,是不是就不會再變成小狐貍了。
到時候,就不用麻煩傅玄野,一起雙修了。
傅玄野離開的時候,還是發熱期。
回來時,又是和慕子弦一起,也許傅玄野已經找到了,幫他緩解發熱期的人。
桑言站起身,椅子往後挪動,發出咯吱一聲響。
傅玄野擡頭,望著桑言,那麼目光,和他在擂台上,扔下劍時,一模一樣。
「我該回房間了!」
桑言往外走,傅玄野也站起身,跟在桑言身後。
一副丟了魂的模樣。
桑言走進若游的房間,正要關門,一隻腳卡在門縫裡。
「師弟,你想幹什麼?」
傅玄野站在門口,也不說話,真成啞巴了。
兩人這樣僵持著,桑言鬆開手,也不想管傅玄野。
他走到床榻邊,施展了一個清潔術法,從干坤袋裡拿出一套新的被褥,重新鋪上。
等做完這一切,桑言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汗液,他有些想泡個澡。
桑言打算去一趟後山的溫泉山莊,一轉身,看見像個木頭樁子,杵在桌邊的傅玄野。
桑言嚇了一跳。
傅玄野薄唇緊泯成一條直線。
他手邊放著兩包鼓鼓的干坤袋。
這是剛剛裁判員發的,還有傅玄野去和慕子弦吃飯,桑言塞給他的。
傅玄野轉身往外走,桑言叫住傅玄野。
「等等……」
桑言知道,傅玄野是想把干坤袋放自己這兒。
桑言也不推脫,他還要給傅玄野攢彩禮,以後娶慕子弦,錢少了肯定不行。
桑言從干坤袋裡翻出那把劍。
「靈石可以放我這裡,但這把劍,師弟拿著。」
傅玄野雙手托舉著劍,喉結動了動:
「哥哥,去找顧冷,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