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送花
2024-09-14 18:10:18
作者: 堯言Na
第八十八章 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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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野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到極點。
他握了握拳頭,果然是昨晚做的太過分,讓哥哥生氣了。
可是就算再氣,也不能餓著身子。
若游從外面回來,看見傅玄野站在門口,魂都差點嚇沒了。
難道顧冷大半夜找自己問話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傅玄野耳朵里了嗎!
若游要回到房間裡,必須經過傅玄野站著的走廊,若是現在掉頭就走,反而會引起傅玄野的懷疑。
他只好硬著頭皮打招呼:
「玄師兄?這麼晚了,您怎麼站在這裡?」
若游都想好了,若是傅玄野逼問,他就扯謊,說去上廁所剛回來。
傅玄野疑心病重,沒有確鑿證據,斷不能主動承認見過顧冷。
否則扒一層皮都是輕的。
傅玄野目光深沉,周圍氣壓低得嚇人,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殺意。
看人時,像是在看一隻垂死掙扎的獵物,再考慮如何將其殺掉。
傅玄野語氣冰冷:
「賞月,不行嗎?」
若游望向天空,別說是月亮,一點星星也無,烏雲密布,看著像是要下大雨的徵兆。
若游被瞪得脊背發涼:
「當然可以,玄師兄您慢慢賞月,小人先告退。」
若游邁開腿,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若游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戰戰兢兢轉身:
「玄師兄,您有何吩咐?」
傅玄野手握成拳頭,在唇邊輕咳一聲:
「你當土匪頭子時,有過壓寨夫人嗎?」
若游瞪大眼,傅玄野是想拿妻兒來要挾他。
果然,傅玄野已經發現了,若游雙腿發軟跪在地上:
「玄仙君,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小人對天發誓,絕沒有做半點對不起仙君的事。」
傅玄野眼眸冷沉,一語不發,似乎已經洞察了一切。
若游汗顏:
「顧冷脅迫小人,想從小人口中得知仙君的來歷,小人半個字都沒說,仙君您可搜魂作證……
小人真不是故意要見顧冷,只是太害怕得罪三味宗,您怎麼懲罰小人都可以,別傷害小人的妻兒!」
若游把頭磕在地板上,發出碰碰的聲響,很快,地板上印出一灘血漬,若游也沒停。
他知道傅玄野的手段,能把人折磨瘋掉,求著要解脫。
傅玄野皺了一下眉:
「起來!」
若游的動靜太大,要不是傅玄野早就用結界屏蔽掉兩人的對話,他這般哭喊,早就把所有人都招來了。
若游站起身,害怕得下唇直哆嗦。
「仙君?」
「我問問題,你只管答,不會傷害你的妻兒。」傅玄野耐心全無。
「好好!」
「你可曾惹妻兒生氣過?」傅玄野問。
若游愣了片刻,居然不是問顧冷的事,他趕緊點頭:
「有的,小人家那位脾氣壞,生氣了就會不讓小人進屋,還會置氣,很久不理小人……」
傅玄野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冷凝的目光看人時,壓迫感十足。
「那你如何哄她?」
若游額頭上的血流到眼睛裡,他也不敢擦,認真回答道:
「給她買胭脂……」
若游回答完,低下頭,不敢看傅玄野。
「滾吧!」
若游確認自己沒有聽錯,連滾帶爬回了房間。
傅玄野眉頭皺得更緊了。
房間裡,桑言被系統氣炸了。
他轉頭看著門口倒影出的身影,傅玄野就守在門口,沒有離開。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桑言的記憶停留在和傅玄野雙手交握,傅玄野的靈力鑽進他的身體,後來發生什麼,他怎麼會昏睡兩日。
系統想了想,昨晚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宿主的好,不然會影響他做任務。
宿主本來就對反派偏愛了,若是告訴他是雙向奔赴,那這任務還做個屁。
【總之就是,反派已經察覺你的身份不對勁,用各種方法試探你。】
什麼?怎麼會!桑言認為自己一直偽裝得很好啊!
【你已經改變了太多劇情,好在主線還在,否則世界早就注意到你了。你若是持續崩人設,世界檢測到將直接抹殺你,你將徹底消失……】
桑言愣在原地。
如果要讓我傷害傅玄野,那我寧願選擇消失。
桑言來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就是讓傅玄野身邊有人支持,傷心有人安慰,受傷有人治癒……
若他成為傷害傅玄野的刀,那他寧願消失。
桑言靜坐在床上,下定決心。
系統趕緊道:
【只要宿主努力獲取情緒點,若是遇到不想完成的任務,也可以跳過,宿主不要灰心,你不是還想讓反派到達人生巔峰嗎?你消失了,還有誰會幫反派?】
【系統發布的任務只是小打小鬧,對大反派傅玄野造成不了傷害。比起其他人,簡直輕如鴻毛!】
系統說的有理,但桑言依舊很生氣。
他聽出系統冰冷機械的聲音,語氣起伏中的變化。
他若是消失,這系統一定也討不到好處。
桑言板著臉:
以後不許再擅自接管身體,否則我就罷工,消失就消失。
系統沉默片刻,答應了桑言的要求。
桑言深吸一口氣,看著桌上放著的粥,上面還冒著熱氣,應該是用法術鎖住了溫度。
桑言赤著腳下床,在桌邊坐下,粥里放了青菜和肉絲,稻米燉的軟爛,入口是滿滿的肉香味,好吃不膩,還有泡蘿蔔,脆爽開胃。
桑言吃得格外乾淨,胃裡暖哄哄的,眼皮沉重,開始犯困。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一陣悶雷在桑言頭頂炸開,桑言嚇得渾身一顫。
外面要下雨了,傅玄野明天還要參加玄門大比。
【宿主不要心軟,反派身子強壯,淋一晚上雨不會生病!】
可是,我害怕打雷啊!
只是扮演壞人人設,我已經把人轟出去了,在把人喊進來暖被窩,不夠壞嗎?而且傅玄野可是直男,和男人睡在一起,不算是折磨他嗎!
系統被桑言堵的啞口無言,昨晚傅玄野對桑言用強,系統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還說什麼直男。
但書里確實是這樣的設定,理論上桑言的言論是成立的,系統便沒有阻攔。
桑言其實心疼傅玄野站在外面淋雨,就算不會感冒,也不能在外面站一晚上。
桑言打開門,想叫傅玄野進來,可門外卻空無一人。
明明剛剛還在的。
桑言探出腦袋,轟隆一聲巨響,嚇得他身子一顫:
「師弟?」
桑言喊了兩聲,他的聲音淹沒在雷鳴之中,生死契顯示,傅玄野的位置根本不在斷念宮。
桑言關上門,重新縮進被子裡,他捂住耳朵,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睡著前,他嘴裡喃喃:
「師弟生氣了,要怎麼才能哄他開心啊!」
也許是連續睡了兩天,或者一整晚都在下暴雨,他醒來的時候,天正蒙蒙亮。
雨也停了,桑言爬起來,他得去找師弟,好好和他解釋一下。
桑言打開門,便被一大捧淡紫色的鮮花擋住去路。
消失不見的傅玄野,正捧著一大束淡紫色鮮花,站在門口。
大雨剛停,屋檐上還有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台階上。
傅玄野抓著桑言的手,眼神溫柔,帶著深深的歉意:
「哥哥,都是我的錯,能別生氣了嗎?」
傅玄野的手湳渢冰涼,冷得徹骨,桑言心底湧起一股酸澀,這麼大的雨,是專門摘花去了嗎?
「先進來吧!」
桑言沒有接花,也沒有甩開傅玄野的手,他轉身往屋內走,背對著傅玄野,頭微微後仰,想抑制住馬上就流下的眼淚。
桑言的內心複雜,有自責,有感動,有溫暖,還有幸福。
從小他跟著賭鬼爹一起度日,過著寄人籬下,經常餓肚子的日子,他已經學會和人發起衝突後,無論對錯,都要先道歉,先示弱……
他從來不會主動和人起衝突,他害怕被拋棄。
桑言嘴裡一片苦澀,傅玄野鬆開手,站在門外,沒有踏進房間。
桑言轉頭去看,對上傅玄野黑曜石一般,深邃耀眼的眸子。
他扔掉淡紫色花束,手裡又換了一束淡黃色的鮮花,好看的眉毛輕輕皺起:
「哥哥,這個也不喜歡嗎?」
傅玄野又打算扔掉,桑言緊緊握住傅玄野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師弟,我沒有生你的氣!先進屋……」
桑言話沒說完,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變回了小狐貍的模樣。
傅玄野進屋,把桑言放在桌上,一臉虔誠:
「哥哥,你說什麼我都聽!」
「你別什麼都聽啊!」
桑言皺著一張小臉,可愛的讓人想揉他的腦袋。
他在桌上來回走著,想怎麼和傅玄野解釋,才不會崩人設。
「師弟,以後要是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比如像昨晚那樣,把你趕出去,你可以不要聽……」
傅玄野點頭:
「恩,我知道。」
桑言嘴角一抽,嘆了口氣,反正系統已經答應不會再強行控制身體,到時候再說吧。
他伸了伸小腿:
「身體為什麼又變回原型了?」
「也許是湳渢雙修的力度不夠大,但事實證明,雙修是有效果的。哥哥,師弟沒有騙人吧!」
桑言坐下,只能如此了。
「顧冷那邊如何了?他有察覺到什麼嗎?」
「他把若游喊去問話,應該是懷疑我們的身份了……」
桑言尾巴豎起:
「若游!他會背叛你嗎?」
傅玄野舌頭舔了舔牙齒,抑制住想要觸碰桑言的衝動。
「不會,他什麼都不知道,說了什麼都無所謂。」
桑言瞪眼:
「對了,師弟,你和若游他們是如何相識的?」
「趕路時遇到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