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行
2024-09-14 18:10:15
作者: 堯言Na
第八十六章 不行
傅玄野臉色陰沉下來,環繞在桑言周身的金色靈力散去。
「我們該出去了。」
桑言點頭,他閉上眼再睜開,神魂已經回到小狐貍的身體裡。
桑言突然想到沒辦法和傅玄野溝通,打算讓傅玄野教他,能在腦海里說話的術法。
他張嘴喊了一聲:「師弟!」
桑言瞪大眼,又重複喊了一聲:
「師弟!」
桑言瞬間驚喜地揮舞爪子:
「師弟師弟,我可以說話了耶!」
桑言歡喜地朝傅玄野撲過去,前腳踩到床鋪邊沿打了滑,身子往前栽去。
這床鋪本不算高,但對於桑言這小小隻來說,摔下去夠嗆。
就在桑言覺得,自己要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一道金色的靈力輕輕托住桑言下墜的身子,緩緩放在地上。
傅玄野蹲下身,手指戳了戳桑言的額頭。
「別淘氣。」
桑言前爪抱著傅玄野的手臂:
「師弟!你是怎麼做到的?」
傅玄野順手抱起桑言,緩步往外走去:
「小術法而已,只能在你我之間使用。」
傅玄野把桑言塞進自己懷裡,往門口走去。
桑言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那別人聽不到我說話嗎?只有師弟能聽到?」
「恩!」
傅玄野把桑言的腦袋塞進胸膛里,桑言只有巴掌大,裝進衣兜里完全察覺不到。
「待著,別動!」
傅玄野打開門,門口站著兩個修士,他們懷裡抱著劍,凶神惡煞地瞪著傅玄野。
「喂!你就是泉符宗的隊長?」
「何事?」
「考官讓你去一趟偏殿,說是下午的位牌有問題,跟我來吧!」
「有什麼問題?」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又不是考官,怎麼會知道。」
「廢話少說,趕緊跟上,一會兒耽誤了時間,有你好受的。」
傅玄野跟在兩人身後。
桑言透過衣襟的縫隙往外看,兩人走的路很偏,再加上是夜晚,周圍都沒有什麼人。
已經深夜了,考官不下班嗎?
桑言撓了撓傅玄野的胸口,示意他不要再跟著這兩人走了。
傅玄野安撫般拍了拍桑言,似乎是在讓他安心。
桑言一看這兩人就沒按什麼好心。
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外,傅玄野停下腳步:
「這不是去偏殿的路,你們想帶我去哪兒?」
兩人對視一眼,道:
「你一個毛頭小子,來過斷念宮嗎?也知道去偏殿的路,這斷念宮有好幾座偏殿,走這條路最近,你懂什麼,趕緊閉上嘴跟上!」
傅玄野卻站著沒動:
「斷念宮共有七座偏殿,你們帶的這條路,只能通往祠堂,可到不了偏殿!」
兩人被傅玄野一噎,臉上露出兇狠的神色:
「哼,本想著到了祠堂在送你上路的,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那就受死吧!」
話音剛落,從樹叢里鑽出來十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把傅玄野團團圍住。
傅玄野眸光冷凝地盯著面前的兩位修士:
「虎峰宗私自鬥毆,就不怕被取消參賽資格?」
那兩人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私自鬥毆?誰知道,等人發現你的屍體時,玄門大比已經結束了,還是你有自信,能逃出去告狀?」
傅玄野輕笑一聲:
「說的對,不過你們少主呢?」
那兩人冷哼一聲:
「對付你而已,根本用不上少主出馬。」
傅玄野臉色陰沉:
「不過,我有個疑問,你們為何要殺我?」
那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殺你要什麼理由,單純看你不爽,算不算理由!」
風吹過,樹叢里發出沙沙的聲響,傅玄野唇角微揚,他磨了磨後槽牙:
「正好今晚心情有些鬱悶,虎峰宗少主,多謝了!」
眨眼間,一道金色的靈力一閃而過,沖向傅玄野的黑衣人,以及帶路的兩名修士,瞬間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樹叢里發出聲響,金色的靈力襲擊過去,抓出來一個人。
「仙君饒命,仙君饒命,陷害仙君都是剛剛那些畜牲的計謀,小人一概不知,一概不曉,求仙君饒命啊!」
桑言透過縫隙看著這個長滿麻子的男子,正是虎峰宗的少主虎宵,他有個綽號,叫虎麻子。
虎峰宗是三味宗最大的舔狗,虎宵曾是傅玄野的頭號舔狗,自從傅玄野倒台後,他又成了顧冷的頭號舔狗。
今天傅玄野讓顧冷吃了癟,那孫子指不定是為了給顧冷出氣,才搞這麼一出。
虎麻子本就嫉妒心強,見泉符宗進了前十,肯定是看不慣的。
「說實話!」傅玄野冷眸注視著虎宵。
金色的繩子捆住虎宵的脖子收緊,把人從地上擰起來。
虎宵嚇得褲子都濕透了,滴滴答答滴水。
桑言兩隻爪子捂住鼻子。
真出息。
「我說,別殺我,別殺我!」
「三,二……」
「顧少主讓我看著您,我想許是今天您讓他不快了,就想著幫他出出氣,是我有眼無珠,不時泰山,仙君您繞過我這次,虎宵給您做牛馬報答!」
金色的靈力鬆開虎宵,落在地上的虎宵趕緊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懇求傅玄野。
金色的靈力化作鋒利的劍刃,對準虎宵的太陽穴。
「顧冷說什麼了?一字不落地講出來!」
劍刃刺破虎宵的皮膚,鮮血留下,他身子哆嗦著:
「把泉符宗的人給我盯緊了,有任何風吹草動,都來跟我報告。把這個餵給那狐貍,三天之內,我要看到那狐貍的屍體!」
「東西?」
虎宵從胸口裡摸出兩包藥:
「顧少主一共給了我三包,還有一包給了虎七,他去您房間找狐貍餵藥去了!仙君饒命!」
桑言身子抖了抖,還好跟著傅玄野一起出來了。
兩包藥從虎宵手裡飛起,落在傅玄野的手上,金色劍刃又深了一寸:
「還有嗎?」
「沒有了,都是顧少主的原話,陷害仙君是小人自作聰明,想討顧少主歡心,小人知道錯了,求仙君饒命啊!」
一顆黑色藥丸,從虎宵嘴裡鑽進去,金色的劍刃消失。
虎宵倒在地上,捂著嗓子咳嗽:
「仙君,仙君給小人吃了什麼?」
傅玄野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若是不按照我吩咐的命令行動,你的皮肉會逐漸腐爛,直至化為一灘血水。」
虎宵趴在地上哭著求饒:
「仙君說什麼,小人都照做!謝仙君饒小人不死!」
虎宵把頭在地上磕的梆梆響,額頭都磕爛了,也不停下。
傅玄野折斷一截樹枝,扔在虎宵面前,那樹枝立馬幻化成一隻小狐貍。
「三日後,拿著這個去顧冷那復命。」
「是。」
「今日之事,你知該如何解釋吧!」
「知道,小人一定守口如瓶。」
虎宵擡頭,面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他癱軟在地上,抱著那隻樹枝幻化成的狐貍。
如果在顧冷那裡穿幫了,以顧冷的脾氣,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
回到房間裡,桑言才敢探出腦袋。
房間裡很亂,一眼就能看見有人進來過,傅玄野把桑言放在桌上,桑言渾身的毛炸開,警覺地盯著四周:
「師弟!有人進來過!」
傅玄野摸了摸桑言的腦袋:
「房間裡布置有陣法,進來容易,出去難。」
桑言鬆了口氣:
「修真界處處都是危機。」
傅玄野倒了杯茶:
「喝點水吧!」
桑言伸出小粉舌頭,小口小口舔著茶水。
「師弟會保護你的,別害怕!」
桑言點頭:「師弟最厲害,我一點也不害怕。」
桑言坐在桌上,忍不住舔了舔身上的毛,尾巴勾著傅玄野的手臂:
「師弟,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有炸?」
傅玄野點頭。
「那虎宵會不會說假話?」
「不會!」
「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相信虎宵,他那麼貪生怕死,肯定不敢拿著假狐貍搪塞顧冷,萬一識破了,不僅他要完,整個虎峰宗都要完!」
「正因為他貪生怕死,所以更不會拿自己的命試錯。」
傅玄野摸摸桑言的下巴,桑言舒服得擡起頭,想讓傅玄野多摸一會兒。
當他意識到這行為不對後,桑言已經沒辦法拒絕了。
啊!這該死的動物本性!
傅玄野停下動作,桑言甚至想追上他的手,再給自己按摩後背。
桑言咬了咬舌頭,讓自己清醒過來。
「師弟,你真的給他餵了毒藥嗎?」
「沒,只是一絲魔氣,若催動魔氣在體內躁動,會像中毒了一般,五臟六腑劇痛無比。」
桑言淺綠色雙眸暗淡下去。
這樣的痛苦,傅玄野曾經經歷過數次。
他平淡地說出口,桑言的心口被針扎了一般刺痛。
桑言只覺喉頭一哽,胸腔里湧起一股苦澀之感。
「師弟。」
桑言心疼地表情落入傅玄野的眼中,他撈起桌上的小狐貍,往床榻邊走。
「哥哥,我想到一個恢復成人形的好法子,咱們試試如何?」
「什麼法子!」
「雙修!」
「啊?雙啥?」
桑言鑽進被子裡,不肯出來。
「不,不行!」
「為什麼?哥哥嫌棄師弟嗎?」
「不嫌棄,但是不行!」
傅玄野扯掉被子,桑言縮在床榻最靠里的角落裡,毛茸茸的前爪抱住腦袋,背對著傅玄野。
「總之,就是不行!」
桑言不敢擡起頭,若是變成人形,他此刻全身都會紅透。
突然尾巴被人抓住,無情地揉弄起來。
桑言渾身止不住地哆嗦起來,生理眼淚啪嗒啪嗒落下,聲音委屈可憐:
「師弟,你在欺負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