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黑袍
2024-09-14 18:09:52
作者: 堯言Na
第六十九章 黑袍
桑言忍住觸電般的感覺,牙齒都快咬碎了,終於,受刑般的治療結束了。
桑言額頭浸出一層薄汗,輕喘著粗氣。
「多謝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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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野抿唇,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桑言視線下移,落在傅玄野的膝蓋上,他伸手摸了摸,瞪大眼睛問:
「師弟,你的腿好啦!」
他記得,傅玄野是坐著輪椅進入雪巔峰的。
看見傅玄野能站起來,桑言心底不知有多開心。
「嗯,都好了!」傅玄野嗓音有些啞。
傅玄野重新幫桑言穿好衣服,從他身上移開視線。
桑言站起身,拉著傅玄野走了兩步,又轉了幾圈,蹲下身仔細檢查傅玄野的腳踝和膝蓋。
發現他是真的痊癒了,桑言心裡的大石頭落了地。
傅玄野終於不需要輪椅了,也不需要用魔氣來代替自己的雙手。
真好!
桑言鼻子發酸,他終於做到了,不僅讓傅玄野恢復靈根和金丹,他的四肢也恢復如初了。
接下來,就是洗白傅玄野,澄清那些謠言。
重新拿回屬於傅玄野的榮耀。
桑言都想好了。
他要自創一個宗門,只要內心善良,不作惡,就能進入宗門學習,不看出身和天賦。
弘揚人人生而平等的價值觀。
傅玄野被三味宗拋棄,桑言就要創造出一個比三味宗還要牛叉的宗門,讓修真界畏懼仰慕。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揪出背後插陰刀的小人。
桑言收起喜悅的心情,必須抓住霍祥,問出他背後的勢力是誰。
反正他有回憶鏡作為證據,誰敢污衊傅玄野,就把證據甩他臉上。
桑言握了握拳,未來任重而道遠。
「師弟!霍祥逃跑了嗎?」
「沒有。」
桑言雙眼放光:
「那他在何處?我有事要問他!」
「何事?」
「他三番五次找咱們的麻煩,還有他抓住爺爺時用的縛仙網,以及網上布置的陣法,我懷疑他身後有人!咱們得把這背後的人揪出來!」
傅玄野拉著桑言坐下,他擡手,在空中畫了個陣法,金色的靈氣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面鏡子。
鏡子中只能看到一團黑霧。
「問吧!」傅玄野道。
「霍祥!」桑言不確定喊了一聲。
只見那團黑霧哆嗦了一下,道:
「誰!」
霍祥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像是用砂紙摩擦過一般,有氣無力。
桑言看了看傅玄野,湊到傅玄野耳邊,小聲問道:
「這是霍祥?我怎麼聽著不像啊!」
傅玄野唇角微微上揚,模仿著桑言的動作:
「是他!你想問什麼,只管問!」
桑言腦袋往後縮了一下,和傅玄野的距離隔開了些。
「霍祥……那縛仙網誰給你的?」
霍祥頓了頓,答道:
「不,不知道!」
一道金色的靈氣鑽進鏡子裡,擊打在黑霧上,只聽見一聲慘烈的哀嚎響起。
傅玄野警告的聲音鑽進霍祥的耳朵里。
「別說謊。」
霍祥的聲音慌張起來:
「我,真,真不知道!給我東西的人穿著黑袍,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魔,但他修為深不見底,他讓我抓走狐族所有人,活捉傅玄野。」
桑言和傅玄野對視一眼,又問:
「你為何要替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辦事!」
「我身受重傷,從魔族逃走後,是黑袍救了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他給我提供了便利,我又何樂而不為。」
「杏花村的人,是否是你殺的!」
霍祥哈哈笑起來,聲音猶如指甲蓋刮玻璃,讓人聽了牙痒痒。
「當然,那小崽子煩人得很,若不是黑袍說他日後有用途,不能殺,又豈會讓他活到現在。」
桑言垂下頭,對傅玄野道:
「我問完了!」
傅玄野一揮手,面前的鏡子消失不見。
桑言情緒有些低落。
傅玄野道:
「他口中的黑袍,應該是修真界中的人。家底厚且會那種陣法的人,修真界不多。」
桑言點頭。
「三月呢!他在何處?」
「你也有事要問他?」
桑言搖頭:「他誤會了我們,我只是想告訴他真相。」
「若是不信,你把真相擺在面前,他也不會信,不必多此一舉。」
桑言動了動嘴巴,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詞。
傅玄野說得很有道理。
傅玄野拍了拍桑言的肩膀:
「三月是狼族,你不用擔心他,他有能力自保。」
桑言愣住:
「什麼?狼族?他不是杏花村的人嗎?」
傅玄野似乎看出了桑言的疑惑,他道:
「之前一起的時候,有人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封印住了他的狼族血脈。」
若不是傅玄野對三月進行搜魂,他也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那封印做得極隱蔽,有些像斷念宮的手筆。」
斷念宮!
「難道黑袍是斷念宮的人?」
傅玄野抿唇:
「不知!但肯定和斷念宮脫不了干係!」
桑言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想起被抓住的桑柚和殷懷春,問道:
「爺爺他們被霍祥捉住了!師弟,你有沒有看到?」
傅玄野用神識探查了整個狐族,沒發現一個人的蹤跡。
「狐族的人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座空城。」
「什麼?」
傅玄野帶著桑言,御劍在整個狐族上空飛了一圈。
以前喧鬧的街道上,一個獸人也無,乾淨整潔,沒有一點混戰後的痕跡。
只不過曾經花團錦簇,綠樹成蔭的景象已經不復存在。
狐主離開後,這裡的守護陣法便已經失效,冰雪覆蓋了整個狐族,把所有一切都冰封住了。
沒有一絲生氣。
這些人為何都消失了!
傅玄野帶著桑言落在城外一塊空地上,從這裡看狐族,只能看到一副蕭條落寞的模樣,完全不似最開始那般春意盎然的模樣。
他握了握拳頭,喉嚨里溢出一股苦澀來。
桑言對狐族本就沒有好感,如今整個城都消失了,他也不用再履行和殷懷春之間的承諾,簡直兩全其美。
可桑言的心裡卻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什麼東西一般,很不安,很難受。
狐族本不用遭受這無妄之災,都是因為他。
因為他帶著傅玄野進入狐族,把霍祥,三月這些外族人帶進來。
都是因為他桑言。
桑言沉默半晌,道:
「我們離開這裡吧!」
傅玄野低頭看著桑言,他道:
「你等我一會兒,我有東西落在偏殿了,要去取一下。」
桑言想到霍祥,還有他背後的勢力,有些擔心。
「我和你一起去。」
傅玄野把鳳骨扇放在桑言手心:
「在這兒等我,很快回來!」
傅玄野御劍,回到狐族主殿的位置。
找到原來布置陣法的地方,原來這一個獻祭陣法,只要有祭品,就能讓一方水土富饒無比。
難怪狐主一走,這地方立馬衰敗了。
傅玄野咬破手指,補全被破壞掉的陣法,只不過把陣眼中的祭品轉換到了雪巔峰。
整個狐族重新被一層結界籠罩著,那些覆蓋的冰雪融化掉,枯萎的花再次綻放。
桑言站在原地,肉眼可見狐族發生的變化,他瞪大眼,不敢置信。
傅玄野回到桑言身邊,他兩手空空,桑言知道他忘東西是假,去恢復陣法是真。
「師弟!謝謝你!」
桑言紅著眼,他原本不知該如何是好,那種背負了巨大的罪惡感,幾乎讓他想要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他知道這樣不好,但在沒有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案時,逃避是最好的保護殼子。
傅玄野張開雙臂,把桑言摟進懷裡。
「我會找到殷仙尊,你的奶奶也會沒事的,還有狐族其他的獸人。」
「嗯!」
桑言把臉埋在傅玄野的胸膛上,鼻涕眼淚都蹭在了傅玄野玄色的衣袍上。
傅玄野一點也不嫌棄,用手帕把桑言臉上的淚痕擦乾。
「要吃點嗎?」
傅玄野的手掌攤開,上麵包著五塊糖果。
桑言雙眼放光,塞了兩顆糖在嘴裡,內心的苦澀被嘴裡甜絲絲的糖代替。
他冷靜下來,也許狐族的人消失不見,就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他們極大可能還活著。
斷念宮很有可能就是霍祥背後的勢力,要想找到消失的狐族,只有去斷念宮探查一番。
而且傅玄野的天靈根只恢復了一半,要想完全恢復,還需要用到更多的千年天靈花。
正巧可以看看斷念宮是否有千年天靈花。
桑言扯住傅玄野的袖子:
「師弟!咱們去一趟斷念宮吧!」
傅玄野點頭:「好,都聽你的!」
狐族在最北邊,而斷念宮在最南邊,要去斷念宮,只御劍需要半個月的日程。
若是乘坐飛舟,可以節省一半的時間。
如今傅玄野已經恢復了金丹和靈根,燃魂毒也祛除了,隱藏身份不難。
兩人商議後,決定乘坐飛舟前往斷念宮。
傅玄野擁著桑言的腰,御劍離開狐族。
兩人面對面相貼,傅玄野克制著,儘量不讓身體發生異樣。
桑言緊緊抱住傅玄野的腰,他還是頭一次飛這麼高,腦袋埋在傅玄野的懷裡,不敢看四周。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傅玄野飛得很穩,一直到落地,桑言也沒有暈的感覺。
兩人在邊城落腳,買了前往斷念城的票。
房間在飛舟的二層,隔甲板很近,能聽到外面人交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