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自己送上門
2024-09-14 18:09:46
作者: 堯言Na
第六十六章 自己送上門
謝達一揮手,他身邊伺候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侍衛打開牢房的門,謝達從裡面走出來。
懶洋洋地坐在桑言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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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言!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門來!」
周圍走出來一群拿著刀的獸人,把桑言團團圍住。
「你如今還未成為狐主!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謝達拿著一顆葡萄,在指尖碾碎,汁水四濺。
桑言抿唇一笑:
「若是你想讓謝桓一輩子癱在床上,大可以動手!」
謝達哈哈大笑起來。
「你用謝桓威脅我!」
謝達指著桑言:
「比起那個廢物兒子,本將軍更想看你跪下討擾的模樣!」
獸人提著刀靠近桑言,他手中有鳳骨扇,這些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桑言一揮扇子,沒人能近他的身。
獸人紛紛倒在地上,疼得吆喝起來。
謝達冷眸盯著地上的人,一揮袖子,黑霧鑽進那些人的身體裡,像是變成了活死人一般,朝桑言不顧一切衝過來。
那是魔氣!
桑言震驚。
之前謝達的身體狀況很差,而且對兒子謝桓的態度也很溺愛。
從來不會承認謝桓是個廢物。
這會兒謝達沾惹了魔氣,看著精神氣很足,他是覺得自己可以有很多兒子,所以放棄謝桓了嗎!
桑言來找謝達的目的,就是想試探霍祥是不是謝達放進來的。
如今一看,答案很明顯。
發狂的獸人像瘋狗一般,沖向桑言,擊退了,又從地上爬起來,不死不休。
桑言耐心本就不多,直接用了殺招,周圍的獸人被鳳骨扇切割成碎片。
空氣散發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桑言屏住呼吸。
桑言眼皮突突直跳,心裡非常不安,他想要立刻見到傅玄野。
桑言冷著眸:
「讓開!」
圍著他的侍衛沒有移動,站在原地等著謝達的命令。
謝達一雙眼變得血紅,他臉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桑言,聽說你在瘋狂找一個五歲大的人族,你不想知道,他在哪兒嗎?」
謝達拍了拍手,兩個侍衛押著一個孩子走進來。
孩子光著腳,衣服和褲子上全是破洞,臉上黑得只看見兩隻圓滾滾的眼睛在動,乾枯爆炸的頭髮上,還插著兩根雞毛。
他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桑言,表情像只發怒的小狗。
桑言喉嚨梗住,眼眶酸澀。
「三,三月!」
黑霧纏著三月的脖子,把人從地上提起來。
「放開我!壞蛋!你們都是壞蛋!放開我!哥哥,哥哥救我!」
桑言握緊拳頭。
「謝達!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孩子放下!」
謝達嗤笑一聲,「桑言,現在被威脅的人是你吧!把你手中的武器放下,否則,我就讓這孩子,死在你的面前!」
桑言磨了磨後槽牙:
「三!」
謝達掐住三月的脖子,把孩子抓在身前,黑霧化作匕首抵住三月的脖頸。
「桑言!我也沒和你開玩笑!把你手中的扇子放下!」
匕首劃破三月的脖頸,鮮血溢出來。
桑言視線落在三月身上,他眉頭緊緊皺著。
「一!」
桑言話音剛落。
絞殺符咒貼在謝達身上,只聽見一聲慘叫。
謝達的身體瞬間變成碎片。
桑言搶走三月,把人護在懷裡。
周圍的侍衛後退一步,對著桑言刀劍相向。
桑言安撫著懷裡的三月,手掌輕拍著三月的後背。
「三月,別怕!沒事的!哥哥會保護你……」
桑言話沒說完,就覺胸口一陣尖銳的刺痛。
桑言愣住,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桑言低頭,看著自己胸口處插著的一柄短劍。
「三,三月?為,為什麼!」
桑言沒有放下三月,但他的手臂,以為疼痛,沒有多餘的力氣。
面對三月這突然的行為,桑言沒有感到恐懼,他第一時間覺得疑惑,不解。
還有弄丟三月,讓他過得如此悽苦,而產生的愧疚。
三月柔弱可憐的神態消失不見,他稚嫩的眼眸里飽含恨意。
三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握著劍柄的手用力,短劍盡數沒進桑言的胸膛。
桑言只覺喉嚨里溢出一股血腥味,他雙腿無力地跪倒在地,卻沒放開三月。
手指緊緊抓著三月的衣角。
「三,三月……」
「住口!別叫我三月!真是噁心至極!」
桑言每呼吸一下,都牽扯到傷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茫然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該弄丟你,對不住……」
桑言吞咽嘴裡的血腥,突然嗆咳起來。
三月從桑言懷裡掙脫出來,他個子長了些,站著的時候和桑言一般高。
語氣稚嫩,卻帶著一股殺意。
「你知道我本名姓什麼嗎?我姓李,名叫李杏,來自杏花村!你想起來了嗎?」
杏花村!
桑言一陣失神。
是那個傳聞被傅玄野屠殺乾淨的杏花村!
「傅玄野殺了村里所有人,連村頭的大黃也沒有放過!」
三月揪住桑言的衣領,他眼角含著淚珠,怒吼出聲。
桑言腦子有些懵,他嗓音低啞:
「不,不是傅玄野,不是他,嗯……」
三月握住刀柄,把短劍拔了出來,刀刃上沾滿了鮮血。
三月笑起來,不像個五歲的孩子。
像個從天而降的惡魔。
他用刀拍了拍桑言的臉:
「哥哥,別狡辯了,你和傅玄野是一夥的,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的!」
桑言眼眶酸澀,他不敢相信,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重的戾氣。
三月把鮮血擦乾淨,刀尖抵住桑言的臉頰。
「哥哥,我也會用同樣的方式,讓整個狐族,為杏花村的人,陪葬!」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暈倒在路邊,故意碰瓷,引起我的注意,讓我把你帶進狐族……」
桑言的聲音有些絕望。
他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五歲孩子能做到的事。
桑言想站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腿軟得不像話,根本沒有力氣。
三月沒有回答,把短劍收起來,手掌擦掉桑言臉頰上的血。
「哥哥!我知道狐族的媚術很厲害,所以在身上塗了點藥,讓你能聽話的藥。」
三月後退一步,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來。
「把人擡著,跟我來。」
侍衛很聽三月的話,再次刷新了桑言的世界觀。
所以,謝達也只是三月算計的一環嗎?
桑言覺得一陣後怕,他得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得去找傅玄野。
桑言還沒來得及兌換傳送符咒,後腦勺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桑言的記憶有一瞬間的混亂,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手腳都被捆仙索束縛住,懸吊在空中。
身體的重力,加上上繩子勒住了他身上的傷口,全身上下每一處都火辣辣的疼。
他用生死契感應傅玄野,他那邊似乎沒有什麼危險。
桑言不知道身在何處,他手裡只有兩個情緒點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再使用。
耳邊有呼呼的風聲,極低的溫度,難道是在雪巔峰上。
「殷懷春!你還在垂死掙扎嗎?趕緊打開結界,交出傅玄野。否則老子就把你的女人,丟給我身後的小弟們嘗嘗滋味!」
一陣靈力交匯。
「霍祥!你敢!」
霍祥哈哈大笑起來:
「老子有什麼不敢!勞資數三個數,看你是要保住女人,還是傅玄野!」
桑言想開口,卻發現嘴裡塞著東西,說不出話來。
他扭動著身子,企圖掙脫開這繩索。
「哥哥!你別白費力氣了,不然等會兒吃苦頭的可是。」
三月在桑言耳邊低聲說。
威脅別人,出爾反爾,是霍祥的標配。
霍祥昨晚被他重傷,現在定然不敢和殷懷春正面槓。
只有用他在乎的人,來威脅人就範。
就算是妥協了,霍祥還是會用惡劣的方式來懲罰人。
「唔唔唔……」
桑言搖晃半天,頭上罩住的袋子終於被拿掉。
他看著面前面無表情的三月。
一定是聽信了霍祥的讒言,才會如此執迷不悟。
從撿到三月,一直到黑河裡,霍祥抓走三月,給他下只有在狐族才會解開的毒,只是為了讓自己把三月帶回狐族。
如果只是為了傅玄野,根本不用大費周章。
所以霍祥的目的,也和狐族沾邊。
桑言看向和殷懷春對質的霍祥,他現在只為了打開結界,抓住傅玄野。
只要殷懷春不願意破除結界,憑霍祥這些人,是無法衝破結界的。
但霍祥抓住了桑柚,殷懷春應該撐不了多久,就會主動打開結界。
畢竟,傅玄野連桑柚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殷懷春猶豫,是擔心打開了結界,桑柚的下場會更慘。
以霍祥的殘暴,他絕對不會放過救了傅玄野的殷懷春,折磨他最好的方式,就是當著他的面,把他最心愛的東西,一點點破壞給他看。
正因為知道霍祥的性子,殷懷春才表現出,對桑柚漠不關心的態度。
但那青筋暴起的拳頭,暴露了他的心情。
在霍祥扒掉桑柚的衣服,把人扔進魔族堆里時,殷懷春從結界裡衝出來,去搶被魔族包圍住的桑柚。
他剛從結界出來,一張大網就把殷懷春罩住。
用的是傅仙網,網上有毒針,直接戳瞎了殷懷春的眼睛。
桑言能看出傅仙網上有複雜的陣法,可以禁錮人的神魂。
結界破碎,霍祥帶著魔軍朝山洞裡行徑。
「活捉傅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