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特別鳴謝
2024-09-14 18:07:43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139章 特別鳴謝
滿是幸福的細碎聲音充斥了耳畔, 好似是擁有實體的正向情感直接將落下來的她給淹沒了。
不知道那算是水還是風,幸福伴隨著每一道呼吸就這樣進入了她的循環。
笑聲、呼喚著她名字的聲音不絕於耳,甚至像是從她的腦袋裡面響起, 已經被污染了好幾次的腦袋漸漸不能抵抗那種快樂, 善子依稀記得自己應該是在這裡尋找著什麼東西, 卻連自己在找什麼都不太清楚。
當你進入幸福的時候。
能夠看到的也就只有完全的一片白光而已。
這是個無底的光亮地獄。
善子張開了嘴巴,隱約覺得自己不應該回應,但又想要呼喚什麼……直到伴隨著密密麻麻的呼喚聲,一雙手接住了繼續下落的她, 無需說話, 意識已經非常模糊的貓眼小姐這才在不知道算水還是風的集群體裡猛然睜開了眼睛。
就像是油麵被滴入了清洗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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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金色突然如摩西分海一般出現了片刻的真
空——她好像又獲得了呼吸的能力。
意識非常模糊, 所以善子只是有些模糊地身後反抱住了接住自己的人,她剛想說什麼,就直接被捏住了下巴, 被直接捏住了自己的後頸被迫仰起了頭。
她迷迷糊糊地感覺那種不需要言語回應的呼喚,好像和這種狀態有些不太一樣。
但本就並沒有太過抗拒的下唇早就被有些粗糙的拇指按住,然後舌頭就被有些用力的吸住了。
唔唔唔——?
和平時不太一樣, 這次咒力並沒有伴隨著濡濕的清涼感直接被傳了過來,但是可能是他也被污染了一部分,咒力反而被帶走了, 貓眼小姐仰著腦袋,些許清涼、伴隨著細微的須後水味道和薄荷漱口水的過度愉悅感覺幾乎要讓善子頭皮發麻。
意識都要飛走了。
她下巴發酸,臉頰微微凹陷。
手下意識就想抓住什麼, 摸來摸去,觸碰到的卻只有有些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解釋的肩頸肌肉——肌膚觸碰的瞬間像是正負皆有的力量就直接導到了善子這邊, 然後一手就被對方抓住了。
剛才還捏住她後頸的手指順著她的手腕一路滑到的指縫,直接用力撥開了空隙, 扣住了她的五指。
——然後帶著她勾住了對方結實的後頸。
善子隱約摸到了剔得清爽的短髮茬,下意識就曲起手指輕輕捋了捋這種有些扎手的觸感。
細碎的嘬嘬已經順著舌頭一路往她的臉側移動,順著輕輕咬了咬她耳朵的動作就落到了脖頸,她下意識就因為帶著細微酥麻感覺的癢意唔嚶了一聲。
「……你是笨蛋嗎!?」
然後明顯不屬於幸福的聲音這才響亮地響了起來。
「……在半空中的時候……就應該把我放出來的吧,善子——」砂糖醬的聲音先是吵吵嚷嚷地跟自己說著什麼,「嘖、你這個家……傢伙就不要想跑了。」但似乎是很快就調轉了目標。
然後善子這才如夢初醒似的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這會兒正被悟抱著站在那片金色的河流中,她腦袋轉得很慢,這才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不。
大不對勁、
還沒來得及看砂糖醬那邊的情況。
黑髮貓貓眼小姐有些迷迷瞪瞪地低頭,這才和一手抱著自己,一邊低頭啃著自己脖頸的藍眼睛對上了視線。
他直接就把手指插到了善子的嘴裡,按住了她的舌頭。
悟看上去有些迷糊,像是喝醉了似的——雖然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過他這副模樣。
白髮男人看上去HIGH得有些不太正常,和平時興奮的狀態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他的眼眶微微發紅,注意到了善子的視線,悟甚至咧開了嘴巴,露出了細小的虎牙:「善子。」他聲音有些發沉,「……牙白。」
也不知道是在牙白什麼。
善子根本搞不懂了。
周遭的金色還沒有完全散開,遲鈍的貓眼小姐倒隱約記得自己不應該用言語回答任何的呼喚。
她有些迷糊,只是非常用力地思考了快兩分鐘。
腦袋慢吞吞的貓眼小姐在兩個人一起當笨蛋和一個人當笨蛋、誰來當笨蛋之間選擇了一下。
然後她直接伸手捧住了白髮男人的臉頰,讓抱著自己的他直起脖頸,只是仰著頭微微張口露出了貝齒里的舌頭,把嘴湊了過去。
這是她的『回應』——試圖將咒力順著兩人接觸傳到對方的腦袋裡。
*
說實話。
善子是在崩塌已經開始的時候才稍微恢復理智的。
她發現自己的腦袋正搭在一個被破破爛爛的黑色緊身練功服包裹的肩膀里,能看到的只有旁邊的後頸弧度和這會兒還沾著點灰塵的白髮後腦勺。
抱著自己的人身後是大片大片被破壞殆盡的細碎瓦礫堆,而他們所站立的位置之下,則是一片金色,如同液體黃金一樣的湖泊。
水面上還不停有如同觸枝一樣的金色懸臂試圖往上夠到善子和抱著她的人。
腦袋迷迷糊糊,善子思考了片刻才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倒不是地上明顯逐漸缺乏活力,試圖抓住她的金色觸手和相比記憶里的活泛,總感覺有些缺乏活力的湖泊『水體』;
也不是遠方一個碩大的黑色身影斜斜立在金色的湖泊中,像是化在咖啡里的巧克力一樣逐漸溶解在這片金色,也消耗著這片金色;
更不是遠處的白髮男高頭頂青筋,一刻不停地將一隻四隻手的灰色寶O夢往金色的湖泊里按,嘴裡還發出著奇怪的哈哈笑聲的場面。
……好像都在哪裡看過(所以到底是哪裡)。
那到底是什麼?
覺得看不慣的部分。
然後她迷迷瞪瞪勉強清醒的腦袋這才想到——啊、灰塵。
善子的腦袋懶洋洋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是頭髮上沾著灰塵啊。
這麼思考的貓眼小姐下意識就伸手摸上了白髮上那些莫名晃眼的灰塵和細碎的瓦礫碎片,像是梳子一樣試圖把它拂落。
看著太奇怪了,好陌生,總感覺不應該是這樣的。
而那個被她倚靠著的身體在善子摸上了頭髮之後才突然頓住,緊緊挨住的胸腔傳來了震動:「……善子?」
貓眼小姐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腦袋懶洋洋地搭在對方的肩膀里,被托著後腦勺,和對方對上了視線。
我在這裡。
她懶洋洋又遲鈍地眨了眨眼,已經回答完了,這才反應過來抱著自己的人是誰。
那是一個臉蛋髒兮兮的白髮男人,衣服破破爛爛,早上出門好好穿上的黑色制服外套現在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善子下意識看向自己倚靠著的上半身,黑色的短袖緊身打底上全都是破破爛爛的放射狀破口,不過不知道是因為之前的『浸泡』,還是反轉術式的功用……
這會兒傷口已經全都消失了。
只有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掛在身上,然後善子這才注意到他心口被染色了一半,有些硌人的紅線團。
……是悟啊。
她有些憊懶地任由腦袋砸在了白髮的手心上。
「餵——事情還沒做完,你們兩個不要在邊上偷懶!」
*
然後那種安逸感就被砂糖醬打斷了。
白髮男高踩在一個咕嚕咕嚕冒泡泡,被埋在金色水面下的灰色腦袋上面,他雙手叉腰,額頭上已經冒起了青筋:「喂,這裡化得這麼慢該怎麼做,讓它多在底下泡泡嗎。」他對著這邊伸出了雙手,「還有,抱了這麼久再怎麼樣也應該換人了吧。」
「不要,我還在充電中~」更年長的那個五條氏這才抱著這會兒還在迷糊冒泡泡的貓眼小姐落到了金色的水面上,形容狼狽,但還是笑眯眯地拒絕了,「我是受傷的那個誒。」
善子的腦袋左右擺動看著兩個五條氏有一搭沒一搭的互通情報。
悟的聲音越過了她的頭頂:「已經抓住了?」
「精神應該已經在泛濫里消融了吧,剩下的只有咒力塊了,嘖,虎杖悠仁的那個身體到底是怎麼做的,不溶於水啊!?」負責抓住落敗的敵人按進光河裡的白髮男高此刻被迫站崗,語氣還有些罵罵咧咧。
然後善子迷迷瞪瞪被現在還是過度亢奮的悟抱著猛蹭,在白髮男人懶洋洋『善子~嗚哇、累死我了。』的抱怨聲音里,這才注意到了被砂糖醬踩在腳底的灰色腦袋——她姑且拍了拍悟的肩膀,被他放在了一片不可見的屏障上。
貓眼小姐像是無重力一樣,輕輕踩著白髮男人的腳。
久違地以身上毫無防護的方式看向了憊懶得過分,像是消耗了大量精力在和咒力團互相抵消,所以就算想要抓住她也憊懶無力的金色湖泊對上了『視線』。
然後她這才遲
鈍地注意到遠處還在繼續和金色湖泊相互抵消的巨大黑色咒靈,和被砂糖醬踩在腳底下的宿儺腦袋。
這會兒失去了反抗力量的純粹詛咒還在吐泡泡,身形卻已經像是羽化一樣逐漸被湖泊溶化了。
其它人應該是還忙著洄游結界裡的其他事,這片空蕩蕩的廢墟里,此刻只有他們三人而已。
而砂糖醬這才擡了擡下巴,示意善子看向遠方:「應該是體型太大了吧?就算直接接觸就會開始抵消還要些時間樣子。」他的視線指向了那個像是斜插在飲料里的大冰塊一樣的巨大咒靈,「該不會我們得在這裡等到結束吧。」
他面露嫌棄指了指腳下,對自己得一直當壓缸石頗為不滿。
善子一開始還有些遲鈍,但是被悟以手貼住了脖頸,隨著清涼的咒力傳來,倒是清醒過來,她搖了搖頭。
她唔了一聲,已經看向了自己的雙手:「剩下的這部分的量,應該已經可以消化掉了。」如果二哥當時說的『解法』確有其事的話。
「誒……這樣下去總感覺得超級努力才會清理掉誒。」旁邊的悟已經拖長了聲音,「不過我沒有討厭噢?善子。」
貓貓眼小姐瞧了環抱著自己,美其名曰充電的白髮男人一眼:「才不是那種意思。」她語氣有些不自在,「……不是留在我的身體裡由我來消化。」
兩個五條氏都誒了一聲。
總覺得聽上去有些失望。
「我的人格出現問題就麻煩了吧。」
兩個沒那么正經的白髮混蛋這才勉強算是恢復了正色。
反倒是善子看向了悟心口的紅線。
她已經明白二哥對自己說的話的意思了——讓所有人都幸福一點點。
「人和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距離不會超過六個人。」事情既然是從這裡開始的話,也應該在這裡結束才對,本應如此。
「——哈?」
貓貓眼小姐思考了片刻,倒沒有馬上對白髮男高解釋自己的意圖,只是以手輕輕觸摸上悟心口的紅線。
除了身上亂糟糟的傷口之外,這個莫名被染色的部分實在是讓她在意,她的聲音有些低,只是看向了悟的心口:「手上綁上的沒有用上嗎?」血好像是浪費了。
「……才不是噢。」反而是白髮男人語氣柔和,「不如說是剛剛好才對。」
善子沒有聽懂,只是歪著腦袋。
那傢伙卻只是神神秘秘地不打算解釋了。
砂糖醬額頭冒起了青筋,偏偏又因為還得踩著固定某個四手泡菜所以不能動彈:「喂!真是夠了、不要因為我做不了什麼就在我面前光明正大地出軌!只是皮肉傷不要跟不能走路一樣賴在善子身上!」白髮男高一邊說著,臉上倒是已經冒起了不太自在的紅暈,「……難道不應該專注、咳咳、這之後的事情嗎,我們。」
他雙手抱胸,又『兇悍』,又不自在地嘀嘀咕咕。
這之後的事情。
善子一開始沒有明白,『這之後』還能有什麼需要他們三個人善後的事情,但很快就睜大了眼睛,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之前都說過了,要悟和砂糖醬來求婚再、」貓貓眼小姐也嘀嘀咕咕,「之前都約好了的吧。」催她也沒有用啊。
「所·以·說——」而白髮男高雙手插兜,已經露出了暴龍的尖牙,「不就是要善子快點把這些事情解決掉嗎!」
善子有些遲鈍地看了一眼砂糖醬,又扭頭看了一眼悟。
白髮男人倒是哎呀了一聲,然後臉上亂糟糟的大帥哥(自稱)這才忍不住笑著微微眯起了眼睛:「——畢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算是可以這麼做了吧。」他舉起了食指。
所以說。
白髮男人把腦袋靠在了善子的肩膀。
「本來是應該以超級帥氣的模樣來求婚的,但是宿儺那傢伙完全不知道配合純愛有多重要啊。」那明顯就是在故意裝可憐,
「嘖、明明就是因為自己也上頭了吧。」
「你也會的噢~砂糖醬。」
白髮男高先是一臉不屑:「等到我的時候再說吧,哈。」然後他也忍不住把視線看向了未來的自己,「……很強?」那應該以有些好奇還是期待來形容呢?
「超·級·累·人——哎呀,如果被抓住機會,輸贏都是有可能的吧。」貓眼小姐看見悟的表情也柔和了下來,「不過、嗚哇……」
這還是善子第一次聽見那種混雜著興奮、複雜和憊懶的語氣從這個遊刃有餘的男人嘴裡冒了出來。
「能在沒有負擔的情況,和旗鼓相當的對手對戰……果然是很奇妙的機會啊。」
而砂糖醬則是歪著腦袋,仍未能體驗自身將來的冒險,但也帶上了笑容:「誒——」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踩著的,只剩咒力軀殼的宿儺。
是以——兩對藍眼睛裡多少都帶上了催促。
「……但是、果然還是稍微有些等不及了。」善子能感到肩膀傳來的震動。
啊。
所以才是和服啊。
終於搞明白今天被套了一身正裝的含義,明明是要被求婚的那邊,貓眼小姐卻忍不住操心了起來:「所以、戒指在?」她嘆了口氣。
「伊地知幫忙。」白髮男高雙手插兜哼唧了一聲,「我們可是找到了超級大的鑽石,善子戴上去肯定超級閃亮的啦!絕對會贏的!」他語氣有些得意,已經擡起了下巴。
……是超級張揚、絕對會被搶吧。而且伊地知真的不會有心理壓力嗎?
而且到底是要贏哪邊?
完全搞不懂白髮男高那種炫耀欲,善子姑且點了點頭,手已經摸上了悟心口的紅線,也加快了速度,示意白髮男人把自己放到離悟君很近的地方,試圖抓住砂糖醬身上被自己系上的紅線。
……這種程度的話,覆蓋面應該夠廣了吧?
「善子不喜歡嗎?」而可能是察覺到她有些心不在焉,耳邊已經傳來了疑問。
但兩個五條氏臉上都大有『善子肯定超級喜歡吧』的表情。
而被悟牽引著到了砂糖身邊,也抓住他身外紅線的貓眼小姐只是維持握著紅線的姿勢,深吸了一口氣,已經迎上了試圖抓取自己的金色觸枝,站進了只剩大腿高度的『池塘』里。
她過分坦率。
「不可能不喜歡吧。」貓眼小姐嘀嘀咕咕,「……如果是悟和砂糖醬送的話,不管是什麼都會喜歡的。」但是,善子的語氣還是免不了帶上些許失望,「上次在家裡看到的藍寶石、我以為會用那個做的。」
但並不是對著禮物本身,或是兩個五條氏。
而是猜錯的自己。
「……我還期待過會不會是悟和砂糖醬眼睛的顏色呢,做成小點的那種。」因為搞錯了,善子語
氣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如果是想在身上戴著戀、那個……就是丈夫的印記的話,能夠平時佩戴,看到就會想到對方的……總之是我搞錯了。」
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只是輕咳了一聲,沒敢看兩個突然沉默下來的五條氏的反應。
「那個,待會我會嘗試連續的跳轉——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符合六度分隔原理的話。」善子轉移了話題,「只要順著紅線不停地跳躍的話。」
她握緊了手裡的紅線。
……應該是可以,把這些足以將任何一個人的頭腦沖昏的幸福交到每個人的手裡吧。
將聚合體拆散的話。
星星點點的幸福。
會讓人只是稍微變得幸福一點點嗎?
*
而因為存在認知干擾。
其它的術師和協力者根本沒法靠近,只能借著冥冥的烏鴉,隔著顯示屏查看著善子那邊的情況。
清理瓦礫,確認傷害等級讓人們忙忙碌碌,是以只能在路過這邊的時候看一眼,或是在忙完之後坐到旁邊,拿起三號趕工提供的茶點休息。
但也有之前忙完就閒下來的傢伙們。
「噢噢噢!抱在一起了!」梳著蠍子馬尾的漂亮毒物笑得見牙不見眼,「嗚嗚,媽媽,我又可以了。」她抹著不存在的眼淚。
灰原雄往嘴裡塞了一大把爆米花:「看來好像不需要我們。」他說話鼓鼓囊囊的,「真不愧是前輩,這個規模真嚇人啊。」
剛才從虹龍墜機之後就一直昏迷的夏油傑倒是被他們撿了回來,這會兒硝子正在給昏迷的他做檢查,不過在得到他只是睡著的結論之後就毫無同學情地丟開了手:「嘖、不過夏油這傢伙睡著了,沒法用極之番幫忙對沖,沒關係嗎?」
理子倒是憂心忡忡:「而且那邊那個斜插的大的沒關係嗎?感覺很久都化不掉的樣子。」
而站在熒幕前的玫紅髮色高中生則是好不容易收拾住了還吵著要過去空助。
超能力者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不,不用過去,而且那個東西也沒關係的。]
七海建人鬆了口氣。
旁邊路過的協力者瞥了一眼,已經和工友嘀咕了起來:「絕對是因為不想過去看戀愛吧。」
「誒!?」反倒是伊地知有些僵硬。
[只是在捏他EVA劇場版而已,如果不是那邊飛得太遠,某個人都想要讓你們聽見人群一邊鼓掌一邊說『恭喜(哦滅跌多)』了。]
因為身強力壯,被當成挖掘機用的二號從瓦礫堆里露了個冒著問號的腦袋出來:「誰?」
「反正你又不干涉。」旁邊帶著玉犬的伏黑惠頂著等號眼低聲吐槽,「過去看的話絕對會被五條老師嫌棄的,而且很惡,看到他得意的表情的話。」
楠雄攤開了手:[大概就是這樣。]
「大概怎麼樣啊!你倒是說清楚啊——」好幾個協力者都冒出了不滿的抱怨聲。
然後他們的聲音就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熒幕里的直播畫面——那是逆著時間也好、空間也好,從地底往天空蒸發,順著紅線,開始跳躍起來的金色光芒。
小小的細碎光芒循著看不見的人與人之間的聯繫。
善緣與惡緣。
從一個節點跳到了下一個。
親族、朋友、戀人、仇敵、師生、同伴、同事、夫婦,有血緣或是沒有,以六個人為極限不停地往外擴張,像是一瓶水順著蜘蛛網不停下落,最後變成了一顆顆晶瑩的露水一樣。
這個小小的熒幕里突然亮起的瑩瑩亮光,雖然非常微弱,卻也在熒幕亮起的時刻,照亮了所有注視著它的人的臉。
*
可能是祂的祝福仍在。
善子好長時間都沒有從那種虛脫中回過神來。
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跪坐在他們打完的瓦礫堆上,兩手抓著悟和砂糖醬身上的紅線,下意識仰頭看著如同倒流的雪花一樣順著所有紅線連結的方向『蒸發』而去的金色光點。
她看見了好多張臉。
但現在已經全然忘記了。
而悟像是真的感到了疲勞一樣——白髮男人把大半體重都壓在了貓眼小姐的肩膀上。
砂糖醬則是坐在她的身邊等待,低著頭看著黑髮的貓眼女人。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
悟才把腦袋撇向了善子脖頸的方向,突然從側邊收緊了環住她腰的手。
不舒服嗎?
善子下意識就擔心了起來,她歪著腦袋看著半天不動的悟,和懶洋洋坐著的砂糖醬對上了視線。
白髮男高只是嘖了一聲:「餵、不要占善子的便宜,是因為考慮到你今天是更辛苦的那個才讓你抱這麼久的。」他把之前為了抓住宿儺而摘下的墨鏡重新戴在了眼睛上,推了推。
「……只是有感覺了而已啦。」而白髮男人並沒有理會過去自己的催促,他埋在善子懷裡,過了好一陣才出聲——聲音並不像平常那樣輕浮,更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也有些犯懶,「從紅線的那邊傳過來的。」
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聽到這種像是觀後感一樣的話。
被壓得都要坐不穩的善子腦袋上直接冒出了一個碩大的問號。
她直接低頭看向了悟:「那只能說明剩下的力量都順著紅線傳達、」過去了而已。
但善子的話並沒能說完。
因為黑色的貓眼和仿若天空延伸的冰藍色眼睛對上了——然後善子才發現五條悟並沒有笑。
比她還要高好大一截的大個子以雙手環抱跪坐的她的姿勢,也半坐在這攤廢墟上,只是認真地看著她……他眨了眨眼睛,白色且密實的睫毛簡直像是要撫在她的心上似的。
像是仔細感受了一會兒。
悟的聲音里講不好是驚奇還是感嘆:「嗚哇、你也感覺到了吧。」
他的手直接輕輕撫摸上摸上了善子的心口,乾燥而溫暖的掌心熱度都快要隔著布料傳到了善子這裡。
就在這裡。
那種溫暖的感覺。
回頭看過去的時候,會因為想起這些記憶而變得溫暖一點嗎。
「……好像確實有覺得自己變得幸福了一點點。」
如果你也感覺到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