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和光同塵上

2024-09-14 18:05:18 作者: 輕食豬蹄堡

  第57章 和光同塵上

  「你跟那個二號的關係很好嗎?」明明都有『我』在了, 為什麼還要依賴那種不怎麼樣的身體天賦的天與咒縛啊,嘖。

  

  站在吧檯後面,剛收回搭在二號身上的手, 把店員送走的老闆娘思考了片刻:「啊、沒問題的, 二號很強——」

  「我是說關係啦, 他到底誰啊!?」

  而像是沒有料到五條悟會問出這方面的問題,檸檬撻愣了愣:「應該算是最親近的家人……不過他自己應該會說自己是我養的小白臉吧。」老闆娘舉起了一根手指講著冷笑話,像是看到了他的反應,眼神里才露出了些許驚訝, 「怎麼了嗎?」

  [度假志願:受傷了吧。]

  「之前在幸吉夢境裡面的戰鬥?」

  「……才不是。」不管是關係方面、還是能力方面, 都被當成需要保護的年下了。

  這種古早而陌生的認知, 在成為六眼無下限術師之後久違地冒上了五條悟的心頭。

  那個套著紅色圍裙的黑髮女人明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這會兒卻像是工作之前要把小孩安置好一樣和自己打著哈哈。

  「餵、我都在這裡的話,好歹有什麼事應該是我能做到……」白髮的男高站在吧檯內的老闆娘對面的吧檯外面, 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讓有種他說不出的焦躁。

  而比他矮了一個頭的老闆娘卻只是盯著自己的手帳搖了搖頭:「就是因為砂糖醬其實不在這裡不是嗎?」

  她說得不錯。

  他不可能存在於這個時間軸的這個地點,摻和進任何事情都只能算是對預知的干擾。

  所以自己能做的只有安靜看著,然後忍耐一下、再忍耐而已。

  「那幹嘛不去找五條悟, 他不是這裡的最強、」

  「只是因為對方是最強,就要把所有事情都負擔在他身上嗎?」那個姐姐想也沒想,偏偏就是這樣不經心的就把自己做夢都想不到的答案隨隨便說了出來, 「五條先生也有他要做的部分。」

  ——白髮男高撇著嘴雙腿岔著坐在圓凳上,他伸出的胳膊搭在吧檯的木製平面上在自己的臉上撐出了一團鼓出來的頰肉,他移開了視線。

  「而且, 因為砂糖醬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部分了,所以, 接下來是我該做的部分。」而蓄著長發的姐姐已經彎腰,將玻璃櫃檯打開, 「砂糖醬喜歡吃甜食嗎?」她蹲在櫥窗後看著柜子里為了補充能量準備的甜食,已經將腦袋擡起看向了自己,「還是說三明治?」

  五條悟直接任由自己的側臉摔到了吧檯上,避開了和她的對視。

  那邊的氣泡們更是早就開始拆起了他的台。

  [與星同墜:不如說是超級喜歡呢,這傢伙是超級大甜黨噢。]

  你說的喜歡絕對是另外一個意思,真是夠了,回去絕對會找你對練一頓的,傑。

  [滑子菇:主食就是糖分,順便一提他最喜歡的是毛豆生奶油、對甜食方面幾乎不挑食只要能量高就好……]

  我是什麼需要飼養說明書的寵物嗎?

  [拜金女郎:不過這裡的甜品都是檸檬撻親手做的吧?那他應該不論什麼都很喜歡才對。]

  為什麼連冥小姐都要這樣。

  白髮男高根本懶得給這些煩死人的傢伙反應,他只是擡眼看向了吧檯裡面的女主播,對方當然是一如既往地毫無表情,只有眼神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非常溫柔——

  五條悟有些討厭那種沒有指向性,對著他又好像根本沒在他身上停留的柔和感情,就像是之前無法被注視到的自己一樣。

  而黑髮女人已經誒了一聲:「因為砂糖醬是超級大甜黨嗎?對呢,明明ID也是砂糖醬來著,本來就是太甜了的類型。」

  是了,就是這樣,明明沒有看到他,卻又總是要特意玩弄著他人的心跳,讓自己為這個

  惡劣的壞女人做出反應。

  她的眼睛看向了自己。

  「都說了不要以為每次這樣我都會有反應!」但是問題到底在哪裡?

  五條悟直接撐著吧檯坐起,已經張牙舞爪地露出了鯊魚嘴,他直接湊到長發老闆娘的面前,已經靠在了和生得領域只有一線之差的外圍抱怨了起來。

  然後黑髮姐姐用叉子切下的磅蛋糕,就是這個時候餵進白髮男高的嘴裡的。

  對面的檸檬撻已經把切好放在小碟上的香蕉磅蛋糕推了過來——她盯著男高看了一會兒才像是惡作劇一樣倒了一杯溫牛奶,又把裝滿了方糖的容器也交給了他。

  男高叼著叉子坐了回去,被墨鏡擋住的藍色眼睛看向了女主播還沒碰到自己就已經收回,看上去分外纖細的手指。

  所以問題到底在哪裡呢?

  作為需要被『救助』的那個,她反而語調輕柔地安撫起了自己:「本來這種情況我其實應該想辦法把構造解開的,不過因為這會兒實在抽不開身,砂糖醬可以稍微忍耐一下嗎。」

  因為自己還不是可靠的大人,也不能出現在這裡,就算自己再強也沒有意義,怎麼樣都不會被她當成異性、或是可以依賴的男人嗎?

  她根本不會向我求救。

  未來的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但是因為被餵過來的蛋糕真的很好吃,所以白髮男高只能艱難咽下了這一點不滿:「除了戰鬥還有別的可以幫上忙的方法,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應該是可以說的吧……」他抱怨了起來,「我的腦袋可是很好使的。」

  [度假志願:檸檬撻有沒有來咒術界工作的打算?]

  [與星同墜:這種才能應該算在術師操術裡面吧。]

  「嗯?」而黑髮女人完全沒搞懂狀況,「可是我又不能把人變成術師球。」

  [漂亮毒物:但是可以變成棉花糖小玩偶吃掉吧。]

  不要講那麼破廉恥的話題!

  [感覺超棒:啊,砂糖醬臉紅了!]

  [度假志願:到底有什麼……嘖、給青春期男生做輔導完全不在我的工作預定里,我先告辭了。]

  [與星同墜:我們還是回到正事上吧?]

  *

  焦頭爛額。

  未來的自己過度運算的頭暈得要命,善子又喝了一杯光酒,然後她才檢視起了自己身上的紅線。

  因為過度飲用光酒,心口的紅線都快有拇指粗細了。

  手上的紅線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比醒來的自己多了大概十幾二十根,總得來說算是『健康成長』,這倒是讓善子有些欣慰——不僅如此,紅線里有四根分外顯眼。

  三根未成型的先天紅線,代表著可能出現的因緣。

  但是對於要遇見誰善子根本一點概念都沒有。

  還有一根則是已經成型的先天紅線,和其它的因緣完全不同,這根線……善子動了動自己的手腕,除了自己留在二號身上的那根,這還是自己身上第二根這種像是麻繩粗細,手銬一樣扣在自己的手腕上的緣分。

  ……這一個半月我的人緣真是突飛猛進?這要是有重量的金鍊子的話我應該會連手也動彈不得吧。

  然後善子看向了有且僅有一根的惡緣。

  那應該是和宿儺的連線——手指粗細的黑褐色連線就像是過度的仇恨那樣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貓眼女主播無聲哈了一聲,已經亮了亮自己的手腕。

  既然砂糖醬怎麼說都想要幫上忙,她倒是有想法了。

  善子思考了片刻,領域裡部分受害者的靈魂收到扭曲傷害,而宿儺是過來尋找真正的受□□這件事肯定不能說實話,所以她整理了一下情況,把能交代的幾點告訴了直播間。

  首先可以根據惡緣線判定,自己和『宿儺』的見面已經是被緣分定好的必然——對方正在往這裡來。

  [拜金女郎:居然不是尋找自己被帶走的手指,而是先衝著咖啡店來嗎?]

  [與星同墜:我總覺得宿儺之前的表現,怎麼看都不像是對詛咒陣營有什麼認同感,非得最大化對受災人群的傷害的樣子呢……]

  [度假志願:總而言之就是和某個人完全類似的那種類型吧,隨心所欲、個人中心,只是陣營掉個而已。]

  [與星同墜:誒,他嗎?不過我覺得他反而是我們中間更知道『正確』為何的人呢。]

  「你們夠了吧。」白髮男高已經露出了厭煩的表情。

  而對此善子倒是已經找到了合理的解釋——至少這也是她認為宿儺會過來的原因之一。

  老闆娘從吧檯後方將裝著所有光酒的酒罐子擺了上來。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宿儺作為遠古術師對薨星宮、天元的事情了解多少,又有多少前情……」善子已經回憶起了當時她差點就在自己的夢境把那位大人叫出來的情況,「他和羂索好像都是隱約知道祂的存在的。」

  那兩個人在直播間裡的反應多少讓她有些在意——在看到了光河即將出現的瞬間並不是驚訝,而是『居然在這裡看見了祂』的態度。

  事到如今她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這是地下光河給於祂中意的對象的饋贈,長期飲用這個東西,除了和神明達成交易之外並沒有過多副作用——不如說恰恰相反。」

  她將酒杯放在了桌面上。

  「它的本質本來就是液體的正向能量的濃縮液體,是從人類的幸福里誕生的東西,提供祝福且不說,對於梳理身體狀況、提升術式水平都有很大的幫助。」

  [拜金女郎:和神明交易的取得物……聽上去應該是很昂貴的商品啊。]

  而砂糖醬已經露出回憶的樣子:「這麼說起來那個時候那傢伙就是因為受肉載體不行,根本『消化』不了宿儺的力量才沒能把七海他們解決掉吧。」他的眼力很好,善子甚至記得當時就是砂糖醬指出的,宿儺並沒有完全完成了受肉這一事實。

  貓眼女主播已經點了點頭:「所以,就算馬上得到更多的手指也是沒用的,且不說這樣襲擊咒術師大本營會遇到的反撲,他的優先級里應該也有解決自己身體的『弱點』這一點。」

  [與星同墜:檸檬撻會這麼說,其實也代表你本身已經有了想法對吧。]

  「大概有了可以拼湊在一起的碎片,但是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它們會怎麼拼湊在一起。」這麼說著的女主播已經把自己在吧檯後方,自己擺放順手、重要物件的抽屜和收納空間裡找到的線索們擺了出來。

  那是被刻意保留善子根據預知安排二號和自己的行程的手帳本、還有應該是由善子的血凝結而成的血刃、一把左輪,和裝滿了剩下所有光酒庫存的酒壺。

  善子看了一眼咖啡店裡的時鐘,現在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

  考慮到這裡即將要被襲擊,老闆娘第一時間就通知、叫停了就近術師繼續往這裡送非必死的受災人群的行動。

  她讓灰原和其他術師把這邊確認不會被錨定死亡的人群轉移去到北、南區其它的避難設施。

  三號有些遲疑。

  但老闆娘只是對他搖了搖頭,讓他跟著灰原離開:「我也不知道戰鬥範圍會有多大,但是你們最好還是直接把西區清空,咖啡店周圍四百米內最好不要留人。」善子第一時間就清空了非『必須』待在這裡的人群。

  咖啡店重新變得空空蕩蕩,一時間除了領域裡昏睡著的避難人群之外,就只有善子和直播間的氣泡了,然後既是急救員,又是被救者的老闆娘才開始開誠布公——她首先把自己的不利項擺了出來。

  她不可以離開吧檯後方,考慮到領域裡面的避難人群,領域也必須維持下去——只有到八點半的時候,善子會把所有分身收回。

  考慮到砂糖醬也算是某種程度上善子的構成物,到了八點半之前的時候,砂糖醬也必須進入自己的領域。

  而且,這也是善子的發現。

  因為『只能一個人做的夢』『不

  允許他人進入』的夢境容納了太多人,破了太多次例,雖然善子通過光酒維持著構造有效,但是因為對身體的負擔太大。

  「我基本上沒有戰鬥能力。」不過就算有戰鬥力,她不能離開領域的話也不可能戰鬥,更不要說對上宿儺了——除非把宿儺騙進自己的領域。

  [拜金女郎:不過那種程度的特級,有領域的可能性很高。]

  [度假志願:不如說只要是特級應該都是有領域的吧。]

  [感覺超棒:啊!餵、七、度假!你稍微注意點吧——]

  [與星同墜:我感覺要注意點的是你,超棒君。]

  白髮男高已經露出了煩躁的表情:「所以,雖然你這傢伙在別人身份裡面的時候總能想到解法,唯獨在自己這邊消極應對、」他不情不願地喝掉了牛奶,用舌尖舔掉了白色鬍子。

  善子唔了一聲,倒沒有對男高的該說是焦躁還是指責的話馬上做出反應,她只是將今晚最後的『拼圖碎片』擺了出來。

  「我們在其它線路其實已經得知過這裡發生的事件的部分必然結果了不是嗎?」

  漏瑚被中和、與幸吉的路線感知到的紅線污染無疑代表今晚將要到來的那位『大人』在今晚的事件絕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惡緣已經生成,某種意義上這仇人見面是非見不可了。

  這兩點已經是絕對確認了。

  她攤開了自己在櫃檯後面找到的手帳本,準確地打開了今天的這一頁——未來的善子留給自己的指示非常模糊,代表今日的頁面上只有接下來,從8:10-8:57,估計是代表著善子觀測到的,被錨定的事件的時間軸。

  [滑子菇:等等,火咒靈的結果我們已經聽說過了,而木咒靈是被五條先生追蹤肯定是會被祓除的……而最後我們的結論是羂索不在澀谷,那麼,只要了結宿儺的問題,也就是時間表上接近九點的時候……]

  [與星同墜:恐怕九點就是澀谷今晚亂子的終末了。]

  善子也點了點頭,已經將展開這頁情報推到了吧檯前面,方便所有人查看——除了最下面被撕掉一小段紙之外,這裡寫著的是——

  8:10- 將禪院、秤金次、綺羅羅破除第二層帳視為開始的標誌;

  8:13- 以機械丸的自爆確認全線方位,細節可能會出現變化;

  8:15- 乙骨君、野薔薇目擊目標,以野薔薇留下的釘子確認下一步方位;

  8:20- 冥冥組、七海組目擊目標;

  8:25- 二號、惠目擊目標;

  8:27- 悟確認錨定站點最底層無分身保證的被困人質1326人全數存活,花御祓除;

  8:29- 目擊;

  8:30- 夜間營業開始(※),分身回收。

  8:34- 夏油先生錨定漏瑚受傷,但因為目擊對象干擾,漏瑚逃脫,優先確認975人存活;

  8:35- (愛心標識上面劃了一個刪除線)

  8:37- 備用方案A;

  8:40- 備用預案B;

  8:46- 備用方案C;

  8:47- (被留空,但標註了『無法寫下』這樣的字眼);

  8:55- 收尾。

  最後一截紙被直接撕掉了。

  [漂亮毒物:等等……這個『悟』是?]

  [拜金女郎:哦呀。]

  [99:騙人的吧、我的男高呢、那些耳鬢廝磨那些對玩偶的擁抱那些不言自明的默契呢!我不信、我的CP是真的!]

  「……嘖。」白髮男高已經砸了咂嘴,又好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反手用手掌撐著自己的半張臉,隱去了自己的表情。

  善子語氣也有些疑惑,她倒沒注意到砂糖醬的反應:「……五條先生?應該?」她的記憶里也有提到五條先生的部分,但是善子仍不清楚這種來自未來的指引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先行跳過。

  [未命名125:不過只是時間軸,大家並不清楚具體是怎麼行動的吧。]

  [度假志願:這次的情況太危險了,你們去避難就行了。]

  而白髮男高已經誒了一聲:「這個排布……」他咧開了嘴,「這個目擊對象就是宿儺吧。」

  「你們玩過塔防遊戲嗎?」作為本人,當然知道自己思路的貓眼女主播豎起了一根手指,「後面部分有些太難懂的部分可以先跳過,但是我想……我的想法可能是這樣的。」

  宿儺必然和自己見面,這是被紅線確定的事情。

  而兩名成年特級的路線都確定拯救了大量被困人質——這些人是沒有來到避難點或者是咖啡店的人,所以不能像是分身那樣簡單放任,比起能不能趕來,不如說是『可不可以』趕來吧。

  而剩下的人里,能夠信賴的戰鬥力只有二號和乙骨君勉強有那個和宿儺稍微對壘的實力,但是宿儺這段時間對於手指的消化程度……不能確定。

  善子雙手抱胸:「要是宿儺的腸胃很好就完蛋了,只能祈禱他有慢性的腸胃疾病。」

  所以必須加上別的『棋子』,進一步消耗宿儺的實力。

  [與星同墜:和特級的戰鬥里,低等級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噢。]

  [度假志願:所以,活下來的我們的作用只是『消耗』,而不是殺死吧,哪怕只是消耗了咒力,也是對最後結果的扭轉。]

  所以自己在前半場的計劃應該是針對的這點——到底是『什麼程度』、『何等實力』的宿儺來到了這裡,這是可以規避錨定,修改的細節。

  [與星同墜: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來到這裡的宿儺強度,其實完全取決於前面幾個目擊小組對宿儺的削弱,是這個意思是吧。]

  [滑子菇:啊、所以才說是塔防遊戲啊。]

  [度假志願:恐怕這個時間點的我們已經就位了吧。]

  在敵人碰到毫無反抗力的終點之前,將他的力量儘量消耗下去,確保等它到達善子面前的時候,是她能夠對付的狀態。

  [與星同墜:不如說,這裡宿儺的動態強度調節完全取決於之前錨定七海建人、明日之星、還有與幸吉生存之後剩餘的強度吧。]

  以塔防遊戲來看,其它人的戰鬥力都是穩定的數值,唯一的波動就只有被善子錨定生存,但是剩下戰力不穩定的三個人。

  [高達駕駛:……居然把我的機械丸當炮灰,我造得很辛苦的。]

  然後就是七海建人、釘崎野薔薇。

  [度假志願:如果要利用明日之星的術式來追蹤敵人的話,本身就必須要有特級術師陪同確保她的安全;

  而七海建人本身就是一級術師,配合冥冥班應該有一部分的戰鬥能力,再不濟也能借著隨行冥冥的傳送術師逃跑;

  而塔防的第三部分……比起要讓二號削弱宿儺,更重要的難道不是讓他保護伏黑惠嗎?以這種安排來算,恐怕比起伏黑惠找到了宿儺,更可能是他遭遇了宿儺吧。]

  因為這只是她根據手帳產生的猜測,所以貓眼女主播也無法給出明確地回答。

  「這樣看來的話,就是之前的存檔結果決定了最後戰鬥的強度……」砂糖醬誒了一聲,已經來勁似的看起了那個時間軸。

  「而我在這裡得到的結果又反向決定了,作為這一切跳轉開始的娜娜明面對火咒靈時候敵人的強度。」善子接上了白髮男高的未竟之言。

  白髮男高的手指點上了下半場的明細:「而後半部分則是根據被削弱後的不同的宿儺實力,準備的應急預案和緊

  急事件吧……總之先排除那個看不懂的愛心和『寫不上去』的部分。」

  善子點了點頭:「畢竟那明顯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內容吧。」

  而久違的點讚紅心已經焦急地冒了出來,但當善子詢問它的時候,卻又已經沒了回答。

  這是個迴環。

  天元大人所說的那句……拯救他人和被他人拯救是同一件事就是這個意思嗎?

  善子忍不住這樣想。

  *

  「大概吧。」貓眼女主播沉吟了片刻,「畢竟我的錨定很多時候是關鍵性的節點,比如A贏了B,但是細節上的變化是可以出現的。」

  大獲全勝、小勝、慘勝都會被錨定為勝利。

  [明日之星:所·以·說——我們能做的事情已經決定了是吧,等等,這樣來看的話,這東西與其說是時間軸,不如說是『待做表單』那種程度的東西嘛。]

  貓眼女主播點了點頭。

  [拜金女郎:那之後針對不同程度的宿儺強度的預案……檸檬撻你已經有了頭緒嗎?]

  善子搖了搖頭:「所以這才是拼圖的內容,恐怕未來的我也不記得這部分了,只能留下非常模糊的記錄。」她能確認的只有這些東西應該會被用上,但是到底是怎麼會被用上,又會造成什麼結果就不太清楚了,「估計本身就是無法被錨定,波動的內容吧。」

  「首先能確定的是,我搞不好會為了不讓宿儺搶走光酒而把這東西直接喝完,然後變得超強,直接把宿儺騙進了領域。」老闆娘講起了冷笑話,「姑且就把這個當成緊急預案A?」

  [度假志願:你那種隨時隨地失去神經的習慣還是改改吧。]

  [未命名236:主播這樣很可愛啊,就不要說她了嘛,而且對部分人來說這也是放鬆精神的方式吧?]

  而貓貓眼女主播已經喔了一聲,語氣有些委屈地恢復了正經:「知道了。」

  [與星同墜:檸檬撻這種態度會給度假君惹來報復的喔。]

  ……為什麼?

  善子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倒是沒有繼續假裝低落。

  畢竟她也知道,對方繼承了受□□的記憶的話,宿儺估計是不會上當的。

  [記錄組1:總之,預案A就是最簡單的,敵人不強而主播超強的情況,這樣細節基本不需要仔細考慮了。]

  而預案B……

  善子只能把手上這些拼圖的功能告訴氣泡們,但她也不能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們肯定是利用這些把這次危機解決了……」她看向了桌上的光酒、血刃和手槍。

  拿著『兇器』,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光酒的最大作用是製造星漿體體質。」雖然是薨星宮的機密,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有資格的、被祂選擇的孩子在母體中就會有徵兆,這些人按照規律飲用的話會事半功倍,大概十年左右就能徹底成型,讓身體對於那條河流完全耐受,當然,作為長期接受饋贈的代價……」

  會變得離人類越來越遠,這之後就不能離開祂的饋贈活下去了。

  停下來的結果就是某一天完全融入那片幸福之中。

  而血刃則是善子的術式逆轉的結果,和她用完之後,被固定下來的紅線相反,是被固定下來,用於斬斷因緣的血刃。

  [滑子菇:那就不能再斬開一次惡緣、]

  「他可以直接對著我所在的地方使用領域展開,不需要見到面也能殺死我。」逃避並沒有任何意義,善子搖了搖頭,「而且……逃避的話,不想面對的問題只會在之後以另外的面貌捲土重來,到時候還有沒有這種程度的機會就說不好了。」

  危機也是機會。

  澀谷絕對是宿儺最弱的時段。

  不在這裡下手就沒有意義了,這點對他們這邊也是一樣的。

  「不過預案C……」善子對這個最差的預案倒是有一點思路了,「我好像知道那是什麼了,之前也說過吧,最壞的可能性是我無可奈何的墜入那條河流。」

  當然,這樣的話,泛濫的光河搞不好會帶來不少轉機,而那個被改變的『她』搞不好也會有打敗宿儺的力量。

  她看向了被擺在最後的手槍,裡面只有一顆子彈,上面刻著咒力,但善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又是如何構成這顆子彈。

  ……但她能大概知道這顆子彈的功能。

  「我搞不好會拜託二號、不,二號不能完全隔絕光河的影響……」善子思考了片刻,「我應該是拜託了五條先生,他的術式是絕對隔絕,所以應該能做到吧。」

  旁邊的白髮男高剛吃完了那塊磅蛋糕,正從盤底擡頭,看向了善子:「你想讓五條悟做到什麼……?」

  「萬一、如果在極小概率下……如果我只剩下殘渣,可能會出現不好的結果。」貓眼女主播頓了頓,「那個時候,我想請五條先生確實地把我剩下的那部分殺死。」

  兩個月後的自己身上並沒有祂的束縛,那是因為她已經得到解救,還是因為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呢?

  就算是試圖扭轉命運也必須做到才行——這應該是只有那個男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一時間直播頻道沒有人說話。

  而旁邊的砂糖醬沒有發表任何評論。

  [滑子菇:那、那個……檸檬撻也不能確定——]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一開始就不需要把自己的未來隔絕在紅木門之後。」善子回答,「也沒有必要在天元大人的協助下躲在這裡了。」

  她只是不記得,也沒有錨定那樣的未來罷了。

  *

  而白髮男高看著被某個年上姐姐藏在蛋糕盤底塞給自己的紙條。

  [讓高中生成為共犯是我的責任,砂糖醬責備我也可以……不過在進入生得領域的時候,能請砂糖醬對裡面看到的內容和想明白的事情保密嗎?]

  偏偏是這種時候被當成了可以依賴的人。

  2017年10月31日,8:10。

  澀谷上方的第二層帳被破開——已經沒有了思考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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