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養成系黏人竹馬5
2024-09-14 17:45:25
作者: 釣月迢迢
第61章 養成系黏人竹馬5
寵舒荷寵慣了,江祁沒覺得有問題。
他甚至痛定思痛,對自己進行了深刻反思。
幫小荷寫作業怎麼了?為什麼要拒絕小荷?
不就是成績掉了十幾個排名嗎?他就不能努力點多教教寶寶給他補習嗎?為什麼要讓寶寶自己寫作業?
作業這麼多,寫起來手很酸的,小荷寶寶連苦瓜這種苦都吃不了,怎麼能吃寫作業的苦?
江祁嚴肅地進行自我cpu。
扭頭一看,舒荷已經等他寫作業等得睡著了。這會兒手正墊在枕頭上趴著,臉頰貼在上面,壓出一點可愛的軟肉。
舒荷正在慢慢長開。
這張臉清純而艷麗,融合極佳,閉目休憩的時候,挺翹的瓊鼻和細膩雪白的眼眉,都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他身上還穿著校服,這條校服白色打底,袖口和衣擺都繡著淺藍色的條紋,往下是夏季寬鬆的校服短褲,短到遮不住粉白的膝蓋,細長的腿放鬆搭著,線條優美得晃眼。
江祁看著看著,走了過去。
他低頭幫舒荷把腰後的衣服拉下來,遮擋住暴露在空氣里的雪膩後腰,然後又拎過空調被遮擋住他腰的部分,細心地掖了掖被角,才在床邊屈膝蹲著,去看正在休憩的小少年。
時間過得好快。
天天待在一起,江祁幾乎沒覺得小荷有什麼變化,只在這會兒細心一觀察,他才發現小荷已經長大了。
小時候臉蛋圓乎乎,現在輪廓清晰了,笑著跑著,會顯出幾分青蔥意氣。
班上好多人喜歡他……
江祁想著想著,眉眼突然淡了下來。
小荷不能早戀。
早戀成績會更退步的。
他得監督他。
睡夢中的舒荷感覺有人在戳自己的酒窩,他不高興地翻了個身,抓著這隻手不放了,不給他再戳的機會。
江祁被抓著,翹著唇,甜蜜又煩惱。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迎來初一下學期,一陣春雨後,學校組織初一年級部春遊活動。
春遊位置定在京市著名旅遊山莊,那裡隔壁就是遊樂園,山莊後方是可攀爬的大山,山莊內部好吃的好玩的層出不窮。
消息一出,同學們都高興壞了。
陳靖辰和方子陽也得知了這個消息,連夜在四人小群里發消息問具體日期,他和方子陽打算請個假去湊熱鬧。
江祁很不樂意,在群里和陳靖辰爭了幾個來回,眼見快吵起來了,舒荷趕緊發表情包緩和氣氛,然後如實告知了日期。
陳靖辰:【ok等我。】
方子陽:【有點遠,我看看日期。】
江祁放下手機。
他扭頭面無表情去揉舒荷軟軟的小臉,舒荷仰著頭髮出嗚嗚地掙扎聲,等好不容易從江祁的魔爪掙脫出來,江祁就好像要補償似的,惡狠狠在他額頭上親了響亮的一口。
很純的親。
「你幹什麼。」舒荷捂著臉不高興地瞪著他,控訴,「他們要去怎麼啦,好朋友一起玩很好呀!」
「哪好了?」
江祁差點又忍不住去揉舒荷的臉,可舒荷把自己的臉捂得緊緊的,他有點遺憾,又有些不爽似的,「我們學校的春遊,他們跟去幹什麼?」
「跟去玩。」
舒荷覺得江祁還和小時候一樣獨,他鬱悶地蹙著眉尖,指指點點,「你要多交朋友。」
「有你一個朋友就抵一百個了。」江祁上前揉了把舒荷蓬鬆的頭髮,「算了,他們來就來,反正到時候你要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舒荷小聲咕噥他好煩。
江祁於是又面無表情揉了揉他的臉,最後成功被生氣的舒荷趕出了房門,他被推得一個踉蹌不忘回頭說:「寶寶,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
江祁又喊了他幾聲寶寶,靠門口發了會兒呆,說自己錯了,不該把他的臉揉紅。
被揉紅臉的寶寶理都不帶搭理他的,脾氣好嬌就是了。
———
集體春遊日來臨這天太陽溫度適宜,剛下車,手機上就彈出了陳靖辰兩人發來的消息,說已經到了。
繞了一圈,舒荷在山莊入口看到了陳靖辰和方子陽,他杏眼一亮,墊著腳正要過去,就被江祁抓住手。
江祁很粘人:「一起走。」
舒荷被他拽著也不影響發揮的速度,直接往前跑走了,江祁被帶著走,視線里是小少年被風吹得散開的黑髮。
露出了雪白耳廓。
「小荷!」
「小辰!」
在江祁的見證下,三個朋友交換了友誼的擁抱,江祁偏頭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閒著沒事。」
陳靖辰直接無視他,「我請了兩天假!司機給我辦理了山莊的民宿,你們住哪裡?」
學校自然給學生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和陳靖辰住的民宿不太一樣,舒荷解釋完,陳靖辰遺憾地表示不能一起啊,不過壞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興奮地告訴舒荷這裡有籃球場,一起去打籃球吧。
舒荷當然沒拒絕。
方子陽還是和小時候一樣話不多,基本就跟著他們走,偶爾露出來一句。
氣氛很融洽。
某人的心情卻很爛。
江祁煩得唇線抿直,低頭去玩舒荷的手,舒荷被人牽著一心二用,和陳靖辰講話同時,不忘撇頭嚴肅地讓江祁不要撓自己手心,很癢。
……嘖。
江祁按住他的手,舔了舔犬齒。
他有點想親寶寶的臉。
但舒荷不讓他在外面做這種動作。
……
舒荷沒怎麼打過籃球。
江祁會打,他只有陪著他在籃球場的時候才會碰一碰,試著投籃,如果沒有江祁手把手,他從來都投不中TΛT
陳靖辰覺得問題不大,大手一揮說我來教,舒荷有點雀躍地說好哦好哦,誰知剛摸上籃球,手中的球就被人搶走了。
他剎那茫然,扭頭見江祁站在自己身側,表情平淡,動作隨意地拍著籃球,「我來。」
說這話的時候,江祁眼睛看都沒看陳靖辰,盯的是舒荷,陳靖辰不滿道:「我是教他,又不是比賽。」
「哦,你怕輸。」
上次陳靖辰就輸給江祁了。
什麼叫輸一次被人念叨一輩子啊?這就是,陳靖辰不過一初中生自然想一雪前恥,聞言他咬牙氣道:「誰怕了,來啊。」
「寶寶你看著。」
江祁拍著球上陣前,回頭對舒荷很酷道:「要教也得厲害的人來教你,比如我,你看他是怎麼輸給我的吧。」
舒荷歪了歪腦袋。
他不太明白江祁為什麼老跟陳靖辰作對,打個球也要爭。
好像爭贏了能得到什麼大寶貝似的。
場上,兩人的籃球賽很快就開始了,江祁個頭竄得快,手長腿長,動作間總比陳靖辰靈活機敏,陳靖辰和他打著打著絕望地想起小時候被他贏走所有卡牌的事。
簡直跟血脈壓制似的。
眼看著又一個三分球被投入籃,陳靖辰終於放棄,選擇停下腳步用衣服擦臉上的汗,他嘴裡說著下次一定贏,餘光卻往方子陽那撇。
方子陽個頭竄得比江祁還要快。
明明性格內向,小時候話也不多,結果不知道怎麼長的,長成了和性格不一樣的外表,越來越魁梧,膚色也越來越深,都能想到幾年後他能有多大隻,擱那一站就跟個武器似的。聽說他以後還想走體育那條路。
方子陽要是來打,那還真不一定會輸。
可恨他內向,從小到大都沒和江祁講過兩句話,更別提比籃球了。
方子陽不知道陳靖辰在對自己恨鐵不成鋼,他捧著自己從家裡帶來的進口水果糖給舒荷,小心翼翼問他好不好吃。
「甜甜的,好吃。」舒荷把糖藏在臉側,腮頰鼓起,方子陽像小時候那樣,習慣性出神地盯著他看,覺得他白得就像是一團雲。
「喏,水。」
比賽結束,舒荷起身把水遞給江祁。
江祁扔開籃球,接過水時目光落在他鼓起的臉頰上,「寶寶你在吃什麼?」
「糖。」舒荷從兜里抓了把糖給他,低著頭軟軟道,「子陽給的。」
江祁原本還想接,一聽是方子陽的立刻就不要了,舒荷迷茫困惑地看他,覺得他真的好怪。
好怪的江祁同學不想解釋。
他悶聲抿了會兒唇,然後側頭要寶寶陪自己去洗手間洗手,舒荷喔了聲,乖乖跟到他身後。
洗手間有好幾個老師在,舒荷乖乖叫老師好,老師們笑著打了招呼,隨後繼續聊這山莊著名的風景線。
「凌晨去爬山吧?剛好趕日出,聽說挺好看的,難得有這個機會。」
「得了吧,累得要死,一會兒我還得回去清點人數,就怕有學生跑丟了。」
「哎,也是。」
江祁洗完手洗臉。
他聽了一嘴,有些意動,偏頭小聲和正把糖嚼碎的舒荷說,「寶寶,去看日出嗎?」
舒荷嚼呀嚼的,嘴裡甜滋滋的,搖頭說:「我起不來。」
「我叫你。」江祁單方面決定要和寶寶看日出了,顯然是對這個規劃有點雀躍的樣子,他關上水龍頭,黑瞳直勾勾地看著舒荷吃第二顆糖,「寶寶,我也想吃。」
舒荷唔了聲。
他低頭拿出最後一顆糖,並且恍然大悟,原來在外面的時候江祁是不好意思接糖呀。
他慷慨大方地遞給他,江祁沒接,反而湊近舒荷,下一秒,小少年只覺自己臉頰上傳來了熟悉的溫度。
江祁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舒荷接著糖,雖然習慣了但還是有點奇怪地看他一眼,江祁習慣性和寶寶貼貼完,直白又含蓄道:「親了你就是吃糖了。」
舒荷:「你好奇怪哦,我的臉又不甜。」
「誰講的?」江祁壓著眉,嚴肅地反駁,「我親的時候覺得很甜啊,這會兒心裡還甜膩膩的呢。」
鑑於江祁從小就喜歡這麼親他,舒荷鼓著臉頰想了想,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反正已經習慣了。
兩人一同離開洗手間。
凌晨五點。
外面的天還沒亮,幾顆星星在黑幕中不規律地閃爍,山莊裡靜悄悄的,窗外傳來蛙聲。
為了避免另外兩人打擾自己和好朋友看日出,江祁特意沒和舒荷多聊這事,就怕他說漏嘴那兩個跟屁蟲又來。
醒來後,江祁靜悄悄穿衣洗漱,又看了看時間,去摸舒荷的腦袋,「小荷起床了。」
舒荷閉著眼,發出一點貓兒一樣含糊稚嫩的聲音,湊近了也無法聽清具體是在說什麼,江祁無法,只能嫻熟地把人從被窩裡撈出來,給他穿衣穿鞋。
入春不久,清晨還是很冷。
江祁幫舒荷穿上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面,又給他戴了頂小帽子,嘴裡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屈膝給他穿襪子。
「腳怎麼這麼冷?寶寶你晚上是不是踢被子了?」
「我三點的時候明明起來給你檢查了。」
江祁皺著眉,有點怕舒荷會感冒,他給他穿上鞋子,起身去找了一件厚一點的外套,重新給舒荷換上。
舒荷像朵飄搖的小花任人擺布,全程沒吭聲,眼睛還是閉著的。
衣服全穿好了,他這才勉強睜眼,勉強去洗手間,洗完臉才清醒一些,委屈地對著江祁指指點點,說好睏哦不想去看日出。
江祁任講,幫他把落下的小帽子戴上,舒荷雪白的小臉在帽子下看著更圓了,勉為其難跟著江祁去爬山。
當然,跟老師報備過。
這條山路修過,並不崎嶇坎坷,還是挺好爬的,只是舒荷這個小朋友不像江祁老去練跆拳道身體素質強勁,他走到一半就蔫兒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路邊石磚上,蔫頭耷腦地對江祁說他能不能把自己拖走。
江祁沉穩地看了看地圖,扭頭說自己可以背他。舒荷不信,覺得那麼遠,他背不了多久。
或許是為爭一口氣,或許是被寶寶看不起了覺得不滿,江祁三兩步上前把人拉起來,彎腰拍了拍舒荷屁股上蹭到的灰塵,然後到他面前一下把他背起。
「我可以!」江祁如是道。
上坡路,舒荷給嚇得摟緊了江祁的脖頸,他頭都不敢往回看了,緊張地說:「哥哥你別把我摔了,這山好高。」
為這聲哥哥,江祁都要把他背完全程。他眼裡充滿堅毅,目光只剩眼前那條路。
……
攀登到頂峰,日出正好從群峰處露出光暈,繚繞的雲霧也被沖開了。
橘黃色耀眼的光灑滿了整片天,雲朵被染成發紅的色彩,連綿不絕地籠罩了整個山莊,帶著光暈透過樹梢,樹梢隨風而動,落在地面的金光影色十分鮮明。
所有登山看日出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自主發出驚艷的哇聲。
聽取哇聲一片。
江祁盯了眼日出,又扭頭去看已經跳下來的舒荷。
橘色瀲灩,落在小少年烏黑的髮絲上,面頰上,眼睛裡。
他摘下了小帽子,身上保暖的外套也被拉得開了一點,像是很熱,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膚被太陽光一照,白得發光。
江祁出神地盯著看了很久。
舒荷拍拍江祁的手,高興地說要他快拍照,江祁沒有什麼反應,直到舒荷疑惑地看來時,他這才夢回似的哦了聲,拿出手機笨拙地對著他拍了很多張。
「不是拍我!」舒荷抓著江祁的手去對日出,「拍太陽呀拍太陽呀,你快拍。」
江祁蹙著眉,敷衍地拍了幾張太陽,就指揮舒荷站到樹下,要給他拍照。
舒荷很開心,特別配合地看著鏡頭,比剪刀手,眼睛是彎著的,臉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他身後是耀眼的光,隨著時間流轉,太陽更炙熱了,光線也越發奪目了。
江祁拍了許多許多張,不知道怎麼的特別安靜,等拍完了,兩個小同學下山途中,江祁突然偏頭去看一直在看手機照片的舒荷,問他:「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舒荷說是哦是哦,「只要你事業有成。」
「真的嗎。」江祁剛才一直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
日出太夢幻太虛無,大概是怕兩人長大後分道揚鑣,他頓了一下,強調道,「我們要一直當最好的朋友,以後還要一起躺棺材。」
舒荷說我不跟你躺棺材。
江祁說:「那以後一起把骨灰撒大海里。」
舒荷咕噥他好煩,大早上講這些不好聽的話,鼓著臉頰,小同學戴上帽子,青蔥纖瘦的身形在下山路上活潑得像只貓,橘色暖陽從樹梢穿過,落在他身上,宛如油畫。
江祁眼睛一直追著他。
一刻也不曾離開。
———
這趟春遊為期兩天兩夜,第三天一早,學校組織的車便帶著孩子們回了學校。
方子陽跟陳靖辰同坐一輛車各回各家。
後者還得去參加節目,他母親硬要他進娛樂圈,說那麼多資源不能浪費,挑來挑去,陳靖辰決定走音樂這條路。
仰仗母親熱度,陳靖辰自從幼年參加過那個親子節目後,這些年的熱度一直都高居不下,是粉絲們戲稱的養成系明星。
因而,自然有不少狗仔跟蹤偷拍他。
這次的春遊,某個狗仔就偷拍到了不少有用的照片,狗仔盯著圖里那幾個看起來像是陳靖辰朋友的小男生,總覺得眼熟。
他略一思索,全部放到了公眾平台,並配文稱陳靖辰這段時間的行程。
觀眾們起先不是很在意這些營銷號,又沒拍到陳靖辰的瓜有什麼好發的?直到有一些眼尖的觀眾發現了眼熟的面孔。
他們放大圖片,興奮地在公眾平台發評論:【這個是不是小荷寶寶?!等比例長大!!】
【還真是他!!陳靖辰竟然跟他們還有聯繫,好多年了吧,這麼久的友誼。】
【嗚嗚嗚沒想到靠著陳靖辰竟然還能看到寶寶,我決定當陳靖辰的朋友粉了,沒錯,他朋友的粉。】
【笑死,寶寶小時候好看長大後也是,好希望他以後能經常出鏡啊……跟著陳靖辰享受兩倍追星,狗仔們發發力ok?】
網上的消息倒沒有影響到現實的小朋友們。
時光荏苒,初三這年班裡開了游泳課,兩周上一次,老師們給學生發了泳衣,隨後帶他們去上課。
不知道為什麼,江祁有些不太喜歡這堂課。
他皺著眉,和舒荷在換衣室換衣服,腦子裡一邊琢磨著游泳課,一邊又想到上午在舒荷抽屜里看到的那封情書,還是粉紅色的。
「江祁,你怎麼還不換衣服呀?」
舒荷看江祁一動不動,小聲催促他,「快點哦,不然我不等你了,要集合的。」
江祁思緒一斷,手按著衣角正要說好,黑眸擡起,突然就怔住了。
換衣室大小正好,頂上是空的,門虛虛關著,外面能聽見同學們的聊天聲。
而在室內,安靜得心跳聲莫名發快。
江祁直了眼。
他看著舒荷,舒荷已經脫了衣服,換好了裝備,他渾身哪哪都白,腰線優美,漂亮細膩,這會兒像是不太習慣這種空空曠曠的感覺,手一直無意識捏著。
還小聲催促江祁快點快點。
少年音澄澈、發軟,尾音一轉像在撒嬌,江祁聽得大腦發了熱,甚至有些嗡嗡然,這一瞬間他什麼都沒想,只覺鼻息間也湧現了一股和大腦一樣的溫度。
嘀嗒。
「江祁!」
江祁一抹鼻下,怔然地看著手指上刺目的血,舒荷手忙腳亂找出紙巾給他擦,然後茫然又害怕地抓著他的手腕,要帶他去醫務室。
「等等。」
江祁扭頭,身殘志堅地要舒荷先把衣服換上,舒荷急急忙忙地穿衣服,然後拽著江祁風風火火趕去醫務室。
「醫生,他流鼻血了!」
一陣兵荒馬亂後,江祁坐在椅子上,眼睛發直地回答醫生的問題,醫生開了點藥,說可能是天氣太乾燥了,沒什麼大問題。
拿了藥,江祁腳步有點飄地被舒荷帶回寢室,舒荷看起來還是很擔心,鼓著雪白的臉頰,問他會不會得了難查的病,要不然去大醫院看看吧?
「……不用,寶寶。」
江祁給自己沖了藥,也有些迷惘,他不覺得自己是得了什麼絕症,也不覺得是天氣乾燥的原因,可還能因為什麼……?
江祁想不明白。
他低頭喝藥,苦得眉頭皺起來,思緒轉來轉去,又轉到舒荷抽屜里的那份情書上。
……寶寶不會早戀吧。
一直到夜裡睡覺,江祁都沒能把關於情書的事問出來,他明明在意的要死,卻就是覺得問出來哪裡怪怪的。
想著想著,江祁睡著了。
並做了個夢。
一個,很奇怪的,說不上來的夢。
夢裡溫度很熱,四下安安靜靜,只有熟悉的軟音在和他小聲講話,聲音似乎和當時換衣間重疊了,他越聽越覺得熱,又有些看不明白,直到,舒荷那張漂亮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腦袋好像閃過一絲白光。
腿間突然一片濕涼。
江祁給驚醒了。
寢室里一片漆黑,窸窸窣窣傳來被子掀動的聲音,江祁呼吸很重,心跳快得像是要死了,他盯著天花板,腦袋裡還殘留著餘韻,久久回不過來神。
憑著本能,江祁虛虛偏頭,看見一道人影在床邊走過。
「……寶寶?」
舒荷起來上廁所,本來心情很寧靜,哪知道黑暗裡會有人突然喊自己。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嘴巴緊閉,眼睫顫得厲害。
生怕自己會發出聲音吵醒另外兩位熟睡的室友,舒荷睜著眼努力去看江祁床位,聲音悄悄,很小很輕,「……你還沒睡呀?」
四人寢,還有兩個舍友正好夢。
江祁搖頭。
想到舒荷看不見,他又偏過頭,不吝的眉弓在黑暗中難以辨認,往下,那雙眼睛發熱地盯著舒荷。
江祁感受著腿間那黏膩的濕冷,沉默幾秒,才有些難堪、以及難以啟齒似的,張了張口:「小荷,寶寶,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