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Beta嬌氣點怎麼啦16
2024-09-14 17:45:15
作者: 釣月迢迢
第54章 Beta嬌氣點怎麼啦16
隨著這句話音落下,氣氛陡然之間變得有些冷峻。
仿佛有無形的硝煙瀰漫在兩個Alpha之間。
他們對視著,誰都沒有再開口,可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略帶血腥氣的鋒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展開撕咬,互相殘殺。
舒荷就是在這個時候放棄回屋計劃,出現在兩人面前的。
他按著扶梯,心跳略快地往下走,一雙漂亮稚圓的杏眼飄在楚川亭身上,又在對方倏爾看過來時錯開了對視,站到了楚川柏身邊。
看到他的舉動,楚川亭鋒利的眉弓好似瞬間染上陰鬱,他看著舒荷,像只鷹鎖定著他。
楚川柏偏頭,似是也沒料到舒荷會站到自己身側,注視著少年人白皙的側臉,楚川柏的眸子慢慢輕斂,將那些面對楚川亭時不受控制流露的惡念盡數抹去。
他的聲音內斂溫和,「怎麼下來了?」
舒荷捏著衣角,搖頭,小臉逐漸變得堅定。
他決定直面主角!走回最初的計劃!
也就是,當著楚川亭的面說分手,放狠話。
舒荷小臉緊繃。
他不想被人看出自己心底很緊張,於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理直氣壯一些,「……我都說了分手了。」
語氣一點都不霸氣。
舒荷蹙了下眉,輕咳兩聲壓著嗓音繼續說:「該說的我都發給你了,你還找來幹什麼?」
楚川亭如鷹一樣的眼神鎖定著舒荷,像下一秒就會直接拎著他的衣領把他抓走,舒荷心虛地白著小臉,往後退了半步。
楚川亭表情難看,「怎麼咳嗽了?」
舒荷茫然地看他。
「感冒了?」
舒荷:「?」
這是重點嗎!
「我是說我們分手了,你別糾纏我。」舒荷兇巴巴地瞪著楚川亭,「一開始我就是跟你玩玩而已,沒有對你一見鍾情!」
楚川亭竟然道:「可是我對你一見鍾情。」
莫名其妙的對話直接讓舒荷腦袋都燒了,他眼睛發直地看著楚川亭,楚川柏在這時伸出手,將舒荷攬到了自己身後。
「事情別做得太難看。」楚川柏平平地看著楚川亭,「已經分手了,就別像條狗一樣死纏爛打了。」
說他像狗?
楚川亭輕呵,反唇相譏,「你易感期咬小荷,以為自己就做得不難看了?到底誰像狗?」
楚川柏道:「那麼你想做什麼?要小荷和你複合?」
明明是最嫉妒兩人情侶關係的人,可問完這句話後,楚川柏竟回了頭,垂眸凝視著舒荷。他的聲音溫柔:「你願意和他複合嗎?」
楚川亭也盯著舒荷。
兩雙視線猶如化作一縷細細密密的絲線,將舒荷包裹得密不透風,舒荷不太適應地偏頭,誰都沒看,咕噥說:「不,我不跟他複合,我又不喜歡他。」
沒什麼比這句話更令人心情愉悅。
楚川柏唇邊揚起弧度,重新回頭看向楚川亭,楚川亭眉弓驟然染上陰翳,他大步上前似乎想和舒荷談談,卻被楚川柏輕而易舉攔下。
「弟弟,你想鬧事嗎?」
楚川柏拍了拍手,一群持槍的人迅速從外面涌了進來,槍口對準楚川亭。
氣氛陡然變得危險,看到這幕舒荷眼睫一動,心口像被什麼叮了一下,下意識伸手攥住了楚川柏的衣角。
他的手力道軟綿綿的,可按在衣角上的動作卻絕對不輕。
楚川柏立刻一頓,唇邊的弧度落了回去,目光輕飄飄掃向持槍幾人。
他們霎時收了槍。
「底下人不懂事,我當然沒有要針對你的意思,你畢竟還是我弟弟。」楚川柏將手反伸到身後,寬大的手指將舒荷拽在自己衣角的手給撥了開來,攥在自己的掌心。
隨手,舒荷被他手中的力道牽著帶了出來,重新站到他身側的位置,一起面對楚川亭。
「我和小荷有婚約,這段時間聊了聊,打算接觸試試。」
舒荷感覺到楚川柏的手摩挲在自己腕間,他雪白的小臉輕輕鼓了鼓,抿了下唇,沒有反駁這句話。
身形修長挺拔的男人嗓音也醇厚低沉,「弟弟,你應該叫小荷為嫂嫂,不過他不喜歡這種稱呼,我是你哥,那麼你叫他大哥也行。」
舒荷:「……」
楚川亭:「……」
倒反天罡。
舒荷尷尬到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衣服,覺得楚川柏不愧是正統反派喔,比自己專業好多,這種話也能面不改色說出來。
他也不能輸,舒荷勇敢擡起了自己的臉,迎上楚川亭那雙一言不發盯著自己要個結果的深邃眼神,佯裝倨傲地巴巴說:「沒錯!你別再聯繫我了。 」
「如果你實在不甘心,想要我付出代價,那我就等著,我才不信你能讓我付出代價。」舒荷又補充了幾句,「而且你工作天天划水摸魚給我發消息,我怎麼都不可能會喜歡工作不認真的男人吧。」
楚川亭徹底面無表情。
他已經氣都氣不出了,平鋪直敘地道:「是你當初讓我再忙也要把日常分享給你的。」
「你說自己很粘人,就想時時刻刻知道我在幹什麼。」
「我做到了,你又說我工作不認真。」
楚川亭環起手,盯著舒荷心虛的杏眼看,「你怎麼就玩我的感情,不玩別人的?這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嗎?」
舒荷:「……」
楚川柏偏頭掃向持槍的那幾人,表情如昨,其中一個人心領神會,悄然擡起了槍。
舒荷:「楚川亭!」
楚川亭看著他,又似乎是意識到什麼,偏頭去看持槍幾人。
楚川柏閉了閉眼,讓這些人下去,隨後讓管家送客,管家走到表情有些發怔的楚川亭面前,伸手說了句「請」。
離去前,楚川亭最後看了舒荷一眼,可這一眼只來得及看見少年後腦勺,他抿直唇線,不知想到什麼,黑眸掠過一絲戾氣。
-
舒荷回了自己的房間。
身後跟了一個楚川柏。
楚川柏關上門,就這麼靠在門上沒有走近,他低頭闔眼,平息心口滾燙紊亂的氣息,好半晌才在這寂靜得只有冷氣釋放聲的房間裡,輕聲開口:「你是單純想和他分手,還是在故意激他生氣?」
他知道舒荷是最容易心軟的性子。
他不會故意去玩一個人的感情,更不會在分手的時候說這些難聽的話。
舒荷如果真的喜歡誰,和誰談戀愛,就算最後性格不合走到分手那步,他也一定是會紅著眼眶聲音悶悶地將兩人不合的方麵攤開來講,以立圖這段感情真的沒有走下去的必要。
絕對不會像剛剛那樣,用最極端的方式,好像希望楚川亭分手後恨上他一樣。
沒有人會願意自己平白多出一個難纏的仇人,可舒荷卻偏偏這麼做了。
舒荷拿出婚書看,聞言抿了下柔軟的唇,擡頭去看靠在門邊的楚川柏,小聲轉移話題,「剛剛謝謝你配合我。」
楚川柏這才朝著舒荷走近。
每進一步,他就在心中想著一會兒要說的話,幾步的距離很快就拉近了,舒荷將婚書塞進抽屜里,擡頭看他。
「我不介意殺了楚川亭。」
許久,楚川柏說了這麼一句話。
舒荷想到剛剛那些拿槍的士兵,小嘴往下撇著。
楚川柏不介意直接殺了楚川亭。
他很多年前就想這麼做,如果不是楚川亭的精神力殘缺得及時,表現得也無欲無求,恨不得遠離楚家的一切紛爭的模樣,他早就讓楚川亭跟他那個上位的母親一樣死在車禍里了。
不過,多沾一條人命對他沒有什麼好處,非必要,他也沒有殺人的愛好,所以當時,楚川柏看在楚川亭毫無威脅的模樣,到底是順應楚老爺子的話,沒有下手。
誰知如今,這個所謂的弟弟還是暴露了野心。
且這種野心,是被人為激發出來的。
——被舒荷激發出來的。
所以分手的時候,舒荷會說那些話。
所以看到他要殺楚川亭的時候,二次提醒。
舒荷要楚川亭有野心,要楚川亭恨他,又不想楚川亭死。
為什麼呢?
楚川柏思緒沉壓壓,眼皮拉聳,盯著舒荷往下撇著小嘴的模樣。
舒荷最近總不開心。
剛住進來的時候,他每天會笑,眼睛總是彎著,像只曬太陽的活潑小貓,特別具有感染力。
但他最近不怎麼笑了。
有不出門的原因,或許也有楚川亭的原因。
往下撇著小嘴的模樣,顯得特別委屈,心事重重,杏眼也垂著,看起來對什麼都提不起勁。
在這一刻,楚川柏選擇放任自己的理智被蠶食,放任將來會產生的巨大隱患。
他忽然彎身,舒荷以為他要像以前那樣抱自己,身子僵著不知所措。
誰知下一秒,這個高大的男人屈膝在他身前,他太高了,就算屈膝,也依舊能平視舒荷。
舒荷怔然地看著楚川柏,面前人溫和地問他:「小荷剛剛利用我達到了目的,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些報酬?」
舒荷一下抿住嘴。
「你想要什麼?」
太貴重的他給不起。
他都沒錢。
舒荷想到這裡,有種窮人的難過,輕輕噘了下嘴,小聲說:「我沒錢。」
楚川柏擡手,捏了捏他軟軟的臉頰,像捏一隻包子,「我不要你的錢。」
被捏著臉,舒荷聲音含含糊糊的,「那你要甚麼……」
「你的吻。」
楚川柏右手貼著他白皙的臉頰,英俊面容在少年杏眼中一點點放大,「一個吻而已,你就給我吧。」
他聲音輕極,尾音只餘下滾燙的氣音,說這話的時候,兩人的唇瓣甚至已經游移得幾乎貼在一塊,氣息交織。
舒荷給不起錢,吻確實是給得起的,他沒什麼糾結,就上前用唇貼了楚川柏一下,性質就像親一隻小狗狗,然後撤開說可以了。
「這個報酬太少了。」
「給我兩個吻吧,由我來主導。」
「如果喘不過來氣,你可以打我一巴掌,我沒有分寸。」
被人壓著倒在柔軟床鋪上的那一刻,舒荷耳邊細細密密地響起了很多聲音,他聽不真切,唇瓣已經徹底被人掠奪、索取。
滾燙的呼吸交織起伏,楚川柏寬大的掌心按在他腰上,垂眸舐吻著他的唇心。或許是因為得了許可證,他不像前兩次那樣衝撞激烈,反而吻得溫柔至極,氣息濕濕熱熱的。
舒荷呼吸紊亂,濕潤的杏眼迷濛地睜著,這個吻實在是太密太溫柔了,吻得他僅剩的理智也軟成了漿糊,只知發出一點輕輕的哼唧。
顯然是被親舒服了。
吻夠了唇面,楚川柏才去掠奪舒荷口中的軟紅,水液,他舔舐著少年唇齒中的濡濕,將他發出的細微聲音全部咽下,然後才用手墊著他的後腦,將他徹底抱在自己懷裡,眼睛有些猩紅地咬咬他舌尖。
只是親,不夠。
遠遠不夠。
空曠的大腦急需一些東西來填補,他垂著眼眸,落在舒荷腰上手往下,舒荷呼吸短促地閉著眼茫然失神,接著背脊像是有一陣電流掠過似的,倏忽間,整個人都僵直地埋在了楚川柏懷裡。
楚川柏親親他的臉。
舒荷咬著下唇,眼眶浮現豆大的淚珠,呼吸顫動得不規律,從脖子到臉全紅了。
許久,舒荷腦袋空白地睜著失神的眼,他唇瓣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只有滾燙的呼吸聲在房間裡此起彼伏。
楚川柏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偏頭,重新去吻舒荷的臉頰,舒荷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紅透了,趴在床上像小貓貓蟲那樣往被窩裡鑽,不肯面對發生的一切。
楚川柏想把他揪出來,可手上有東西,他在掌中撚了撚,偏頭溫聲和舒荷說:「我去給你找衣服洗澡。」
舒荷很久才發出一聲細小地回應。
楚川柏起身離開了,舒荷不能接受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趴在床上用腦袋去敲枕頭,他嗚嗚地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聲音,隨後才紅著臉鑽進洗手間,讓楚川柏把衣服放下就可以走了。
楚川柏知道他現在需要點時間來反應,於是紳士地點頭,告訴他衣服就在床上,隨後關門聲輕輕咔噠扣在一起。
系統被屏蔽了。
也不知道要屏蔽多久。
舒荷撓撓臉頰,臉頰被熱水蒸騰得像敷了層薄薄的粉,他的講話欲在無人分享的情況下只能憋在喉嚨里,往下撇著小嘴自己打泡泡。
-
另一邊,楚老爺子被人緊急從療養院召喚到咖啡廳。
他還以為是公司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結果一坐下,就聽楚川亭講起自己失戀的小故事。
楚老爺子:「……」
「他是被逼的。」
楚川亭這麼說著,聲音格外平靜,語氣也十分確信道:「楚川柏想殺我,是他制止的。」
「肯定是楚川柏威脅了他什麼,他不想拖累我,才放狠話讓我離開。」
楚川亭自己腦補完曲折的全過程,終於曲指敲敲桌子,說出了對來人的第一句話,「看看你生的好兒子。」
楚老爺子:「……」
神金吧。
楚老爺子難得沉默了好幾分鐘,咖啡廳里冒著冷氣,可他還是焦慮得擦了擦汗,「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已經徹底跟楚川柏對上了?」
楚川亭:「重點是楚川柏搶了我老婆。」
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你老婆,跟他老婆,是一個人?」
窗外陽光刺眼,照進玻璃窗折射出光,楚川亭被這刺眼的光籠罩著,眉眼略顯陰翳,「那是我老婆。」
「……是小荷?」
「嗯,我的。」
「……」
這都什麼事?
楚老爺子喉嚨里跟吞了石頭一樣難受,看不懂這個前段時間還說自己生性冷淡的人了,他現在橫看豎看都看不出他哪裡還冷淡,「那你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呢?」
「你有沒有別的底牌?」
楚川亭絲毫不客氣,反正是互相利用,「你在公司除了我沒別的人可以接應了?你私下有沒有養什麼打手?」
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道:「有,你需要的話可以給你,至於……我以前在公司的高層舊部基本被楚川柏清算得差不多了,還剩下那麼幾個,在中層崗,難堪大用,但或許能幫上你一點忙,我一會兒把這些人的名單列出來發給你。」
頓了一頓,他又滄桑著嗓音說:「楚川柏和小荷那孩子有婚事,如果你想要,婚事也可以是你的。」
「什麼意思?」
「我跟小荷的父母……」
楚老爺子閉了閉眼說:「當初定婚事的時候,說的是楚家掌權人,這個掌權人是楚川柏,那婚約就是他的,掌權人是你,那婚約就是你的。」
他也帶了點激楚川亭上進的意思,提醒道:「所以你如果要和楚川柏斗,最好是從長計議,楚川柏肯定已經盯上你了。」
楚川亭靠在高腳椅上,垂眸轉動著手中的咖啡杯,不知想到什麼,說道:「你和舒家關係好麼?」
楚老爺子年輕時也是叱吒上禹城的聰明人,否則後來不會把楚家發展成上禹城的土皇帝,他一聽楚川亭這麼說,立刻就意識到他打算做什麼。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和小荷父母關係好,如今舒家掌權的是旁□□一脈,我跟那一脈不熟悉。」
「不過,舒家如今也在動盪階段,小荷父母剛死沒幾個月,旁□□脈能力平庸,舊人一直清理不乾淨,舒家舊人里有不少人我都可以引薦你認識。」
楚老爺子喝了一口咖啡,苦得皺起眉,「讓他們助你斗楚川柏,你助他們奪回舒家,可惜小荷是Beta啊,沒有繼承權 ……」
楚川亭皺了下眉。
楚老爺子顯然因為這話想起另一件事,「上次不是說楚川柏在弄什麼基因研究計劃麼,這是突破口,你去公司的時候打聽一下進展到哪一步了,然後買些媒體散播消息,讓楚川柏被Alpha們群起而攻之,到時候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找上你,我相信你很聰明,能自己從中挑選可以利用的結盟。」
楚川亭垂眸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心飄到了舒荷那,沒有回答。
楚老爺子也沒在意,他相信楚川亭這次是真的想將楚川柏拉下馬了。
和之前哪次都不一樣,這一次楚川亭和這些是有了直接的利益牽扯,老婆都被搶了,他還能坐得住才怪。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離去前,楚老爺子這麼說。
楚川亭放下咖啡,無可無不可地掀起眼皮,嗯了聲。
-
「根據我們反覆測算,基因研究在昨天取得了巨大的進展 !各項數值經過研究都表明對人體無害,無副作用,目前就差小白鼠實驗了。」
楚宅,書房。
實驗室的幾個白大褂來匯報進展,進行詳聊,他們將一沓又一沓的資料放到楚川柏面前,表情嚴肅,眼中卻流露出對這項研究的熱切。
這些人,基本都是Alpha。
和楚川柏不同的是,他們是精神力平庸的Alpha。
誰都壓制不了,還常常被人用信息素攻擊,明明能力強,頭腦聰明,結果因為精神力平庸,連社會最底層的Alpha都能用信息素攻擊他們。
他們受夠了。
讀再多書腦子再聰明也比不過一個信息素是吧?那大家就都別有了。
所以當楚川柏前幾年私下尋找研究員的時候,幾人果斷脫離了目前工作的實驗室,加入了這個項目。
世界沒有abo,只分男女。
這多美妙啊。
誰都別想再用信息素亂來。
白大褂們激動問:「楚總,我們應該上哪找小白鼠?」
這項實驗牽動利益頗深。
那些位高權重的Alpha,不會願意自己的優勢被剝離。
楚川柏沒有講話,只是靠在椅背,垂眸看著這一沓一沓的資料。
白大褂們很有信心,反正數據是過關的,就是不知道具體實驗在人身上,到底能不能把信息素基因衝散,這個項目其實有點像切割腺體手術。
他們就是在切割腺體的手術流程上進行深化的,可惜別說是信息素基因研究項目。
就連切割腺體這種屬於個人的權益,世界上都有許多城市沒有立法允許。
好在,上禹城倒是沒什麼限制。
上禹城可以打響第一槍。
白大褂們搓搓手,扭頭看著楚川柏盯著文件不知在想什麼。
說來,明明楚川柏也是位高權重的Alpha。
結果這個項目,卻是由他開展的。
他們其實有些不明白楚川柏這麼做的目的。
而楚川柏自然也不會耗費口舌去進行無意義的解釋,更別說是無關之人,楚川柏摘下眼鏡,放下文件說:「還有兩周我易感期的時間就到了。」
白大褂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說這個做什麼。
「兩周後,我來。」楚川柏垂眸摺疊眼鏡。
書房裡只開著一盞昏黃的檯燈,他的眉眼在這縷淺淡的光暈照射下,忽明忽暗,「過段時間我去聯繫上面的人,你們去通知宣傳部,可以開始造勢了。」
白大褂們有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兩周後他來?
有人不敢相信般,小心翼翼地提問:「您的意思是,您當第一個實驗的人嗎?」
楚川柏:「嗯。」
「這怎麼行!」白大褂們一聽頓時急了,「萬一失敗了,萬一有副作用……」
誰出錢支持這個項目啊!
楚川柏起身道:「那就趁剩下這三周時間,你們再好好研究一下,行了,走吧。」
白大褂:「……」
真看不懂。
同樣是Alpha,這種精神力信息素強大的Alpha怎麼好像就連腦迴路都和他們普通Alpha不一樣呢?
奇了。
-
兩周後。
楚川柏的易感期來的前兆總是特別明顯。
他不主動提,舒荷依然能感覺到他易感期的躁動,這種感覺不好形容,就是坐在這個人身邊的時候,好像情緒也會連帶著被那無形的波紋影響。
舒荷坐了半天,心跳越來越快,終於,他在莫名的壓力下直接挪到了沙發最角落的位置,纖細的身形輕輕靠著一角。
舒荷扭頭,發現楚川柏看向了自己,於是抿著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易感期是不是來了呀?」
楚川柏一怔。
他垂眸一掃自己,似乎自己都沒發覺,「是嗎?」
「我感覺到了,但是也不是很確定。」舒荷把抱枕撈到懷裡抱著,睜大眼睛去看他,小聲說,「你快去打抑制針吧,然後藏在房間裡別出來了,尤其是……」
「尤其是別半夜開你門?」
舒荷嘴巴一閉,小酒窩明顯地跟著臉頰別開,他眼睫扇動的弧度厲害,楚川柏凝望著,聲音內斂而溫和地,笑著說道:「別怕,我又不會標記你。」
舒荷嘀嘀咕咕:「……那你想標記也標記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