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帶小孩

2024-09-14 17:41:24 作者: 夏滿分

  第85章 帶小孩

  高專一下子來了三個小孩子,這可是很稀奇的光景,荊帶著他們進來的時候暑期留校的學生們紛紛跑出來圍觀。

  荊其實並不想惹人注目,但也不可能把幾個小孩子放在家裡自生自滅,想來想去還是帶到高專來最為穩妥,於是只能頂著一道道探尋的目光把小孩子們帶到學生宿舍去。

  他左手牽著狗卷棘,右手牽著伏黑惠,惠又牽著津美紀,一高三矮的四個人在毒辣的日頭底下拖出長短不一的黑色影子。

  

  夏油傑一拉開窗戶就看到這一幕,目光饒有興趣地一直跟隨著他們。

  「你在看什麼啊傑——」歪七扭八地倒在榻榻米上的五條悟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懶洋洋地抱怨道,「空調的冷氣都要跑光了。」

  夏油傑這才關上窗戶,轉過身來不滿地望著這個跑來打擾他獨處時間的傢伙。

  「你還要在這裡賴到什麼時候?」

  「晚上?」五條悟側身撐在榻榻米上,連快要從鼻樑滑落的墨鏡都懶得向上推一推,「沒辦法啊,一個人待著太無聊了,工作都做完了,我閒得發慌。」

  「那你回五條家去。」

  「不要,家裡那些人更無聊,還沒你有意思。」

  夏油傑真的很想白他一眼,但還是極力忍住了。

  「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待著吧,別把我房間拆了就行。」夏油傑捋下手腕上的發繩隨手把黑髮紮起來,開了門準備出去。

  「等等!」五條悟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質問道,「你要去幹嘛,居然不帶我?」

  「荊君帶著弟弟和伏黑甚爾的小孩回來了。」

  夏油傑的確不想帶上五條悟,因為他知道五條悟和小孩子待在一起只會更吵。他嫌棄地說:「你就別去了,你不適合跟小孩子待在一起。」

  五條悟當然是不服氣的,立刻從榻榻米上爬了起來。

  「你這種沉悶的死人臉才不適合帶小孩吧!」

  夏油傑懶得和他吵,逕自出去了。

  荊住的房間就在下面一層,夏油傑住處的正下方。

  夏油傑敲門進去的時候,狗卷棘和伏黑惠正湊在一起玩填字遊戲,津美紀在幫荊洗水果,但因為身高不夠,所以站在一張矮板凳上。

  夏油傑的目光落在穿著淺色圍裙的荊身上,半天沒有挪開。

  其實自從星漿體任務開始那天起,他心裡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到荊似乎和他們剛重逢時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在他們分離的這些年裡,荊經歷了父母的死亡和一個人拉扯弟弟的艱辛,性格上有了變化是正常的,但最近的荊似乎變得更加沉靜了,身上有種不太匹配年齡的成熟感。

  這是為什麼呢?

  「快點進去!」

  五條悟的聲音打斷了夏油傑的思緒,對方推著他的肩膀把他推進了房間裡去,門砰的一聲合上了。

  這間面積不算大的和式小套房由於兩個高挑少年的到來顯得逼仄了不少。

  「你就是狗卷君的弟弟吧?」五條悟隔著墨鏡打量著初次見面的狗卷棘,過於直勾勾的視線把生性內向的狗卷棘給看得有點發怯了,只輕輕「嗯」了一聲就忍不住往惠的身後躲。

  伏黑惠雖然比狗卷棘小一歲,但是膽子比他大,完全不怕生。

  伏黑惠仰起白嫩的小臉來指責五條悟:「不准你盯著棘哥哥看,墨鏡混蛋。」

  五條悟:「……」

  果然是伏黑甚爾的兒子,和他爹一樣討厭!

  「小鬼,你還敢給我起外號?」五條悟假意擼起袖子威嚇他,「想挨揍是吧?」

  服了,我就知道。

  夏油傑眉心一跳,抓住五條悟的後衣領把人從兩個小孩面前拽開了:「都快成年的人了,你在和小孩子計較什麼。」

  五條悟驚了:「傑,你是哪邊的?!」

  夏油傑淡淡道:「反正不是你這邊的。」

  萬一把小孩子嚇哭了,後面的事可就更麻煩了。

  夏油傑一邊想著,一邊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打量著躲在伏黑惠身後的狗卷棘,這孩子和小時候的荊長得有七八分像,少見的銀色碎發、冷白的皮膚、圓圓的深紫色眼睛,還有尚未長開的稚嫩五官,讓他有種十分懷念的感覺。

  不得不說,狗卷家的基因是真的好,荊和棘兄弟倆都是一眼討喜的長相。

  洗好了水果端過來的荊無奈道:「真是的……不可以在我這裡吵架哦。」

  「我這裡都快擠不下了,學長們看完熱鬧就快點回去吧。」

  荊直接下了逐客令,但是夏油傑和五條悟誰都不想走。

  五條悟本來就嫌一個人待著無聊,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找樂子的機會,夏油傑則是不想放過能和荊待在一起的機會。

  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都寫著「你這傢伙快點走啊」,但是誰也沒有動。

  荊:「……」

  算了算了,只要這兩人不幹起來就行,擠點就擠點吧。

  好在後面夏油傑和五條悟沒有再吵起來,荊在幫津美紀輔導暑假作業的時候,兩人一人帶著一個小孩玩,氛圍還算和諧。

  五條悟教伏黑惠打撲克,兩個人玩起了24點,殺得你死我活。夏油傑抱著狗卷棘坐在小木幾前,和狗卷棘玩你畫我猜,夏油傑畫功感人,不想在小孩子面前丟臉是,所以負責猜。

  狗卷棘才六歲不到的年紀,已經展現出了驚人的繪畫天賦,而且據說他從來沒有上過專門的繪畫課,保育園的老師也只會教點適合小朋友的簡筆畫。

  銀髮孩子握著油畫棒在畫冊上認真地塗塗抹抹,很快就完成了一幅單人畫。

  「傑哥哥,你看。」

  狗卷棘把自己的畫作拿起來展示給夏油傑看,一雙眼睛亮亮的,像是在期待得到誇獎。

  「我看看哦。」夏油傑低下頭去,看到狗卷棘簡單地畫了一個身穿高專制服的銀髮男人,臉上戴著黑色口罩,手裡持著一對黑色的手槍。

  他猶疑地問:「這個人……是荊君嗎?」

  狗卷棘點了下頭,用稚嫩的童聲說:「這是我在夢裡見到的哥哥哦。」

  「是成年的哥哥。」

  狗卷棘這個年紀正是想像力最豐富的時候,會在夢裡夢見未來的哥哥也並不奇怪。夏油傑只是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誇讚他:「棘君畫得真好啊,要不也拿給荊君看看吧?」

  「……嗯!」狗卷棘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望了望荊的背影又低下頭,但最後還是在夏油傑的鼓勵下拿起自己的畫朝著荊走了過去。

  「哥哥。」

  荊正在教津美紀算題,聽到弟弟的聲音立刻放下筆擡起頭來。

  「怎麼了?」

  狗卷棘鼓起勇氣說:「我畫了你,想給你看看。」

  「好啊。」荊彎起眸,可臉上的笑卻在拿過狗卷棘的畫之後凝住了,「……這是未來的我?」

  「嗯!」狗卷棘點點頭,「最近做夢的時候夢到的。」

  荊不敢讓弟弟發現自己的異樣,依舊笑著,夸道:「小棘畫得很好哦,我很喜歡。」

  「這幅畫,可以送給哥哥嗎?」

  「當然!」

  夏日總是令人倦怠,那頭玩累的伏黑惠已經蜷在五條悟懷裡睡著了,五條悟也睡了,墨鏡歪在臉上,睡相連小孩子都不如。

  夏油傑輕手輕腳地把快要睡過去的狗卷棘抱到床上去,又小心翼翼地把榻榻米上的伏黑惠也抱起來放回床上,兩個小孩子側著身子面對面熟睡著,畫面格外溫馨。

  津美紀是女孩子,住在這裡不方便,所以荊輔導完作業之後就把她送到硝子那裡去了。

  回來之後,荊從歪倒在榻榻米上的五條悟身上垮了過去,坐在了木幾前,又開始看狗卷棘的那幅畫。

  夏油傑給兩個孩子掖好被角,轉身看到陷入沉思的荊,壓低了聲音問:「怎麼了?」

  荊卻只是搖了搖頭,轉而道:「學長,待會兒我想出去一趟,可以拜託你暫時照看一下小棘和惠嗎?」

  夏油傑答應了。

  可在荊起身之後,他又拉住了荊的手腕。

  荊有點疑惑地回頭看過來。

  夏油傑輕聲問:「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吧?」

  荊搖了搖頭,給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

  門咔噠一聲關上,荊離開了。

  夏油傑吐了口氣,擡手揉了揉皺起的眉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荊會陷入危險的感覺,這和平日裡的直覺是不同的,更像是他曾經體會過的某種感受。

  明明現在風平浪靜,荊也只是普通地出趟門,怎麼會莫名有這種擔心呢?

  果然很奇怪。

  ——從那天起。

  -

  荊和孔時雨約在一家居酒屋裡見面,現在還沒到飯點,店裡沒什麼人,老闆和老闆娘都在後廚里備菜。

  「這是我熟人開的店,可以放心。」孔時雨喝了一口手頭的大麥茶,「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找一個詛咒師,他是害了我父母的仇人。」荊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他也在用暗網,您對暗網熟悉,想著或許您會知道他的下落。」

  「那你真是找對人了。」孔時雨笑了笑,「我做這一行很多年了,只要是還在人世的詛咒師,我多多少少都有點接觸。」

  脫離了咒術界後,詛咒師們無法通過正常接取委託來賺錢,就只能在暗網上接賞金任務,這正好就是孔時雨最為熟悉的領域。

  「你要找的人叫什麼?」

  「江口慎司。」

  孔時雨愣了一下。

  荊捕捉到了他神色的異樣,立刻問:「你知道江口在哪?」

  「……怎麼說呢,有點巧。」孔時雨放下手裡的茶杯,向後靠了靠,「甚爾不是有事外出了嗎?」

  荊點點頭:「嗯,這個我知道。」

  「他去海外找他老婆了,馬達加斯加。」孔時雨扯了下嘴唇,「根據我事前查出的情報,參與綁架伏黑小春的人里,就有江口慎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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