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024-09-14 17:21:44
作者: 微微小依
第60章
淺羽幸奈輕輕一嘆, 半晌無言。
手冢國風就靜靜地在一旁坐著,也是一言不發。
許久後,淺羽幸奈回神看向了手冢國風, 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話:「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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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國風攤手一笑, 面上流露出了很無奈的表情,「 你以為我是全知全能的嗎?很抱歉, 我不知道。」
「店長,那你知道什麼?」淺羽幸奈表情瞬間垮了下來, 眼皮也耷拉著,語氣帶著幾分嫌棄,「虧得我還以為你很厲害呢!」
「知道得太多會很辛苦的。」手冢國風並不在意淺羽幸奈的神情, 他輕輕地笑了起來, 眸光溫和地道:「太聰明的人, 往往會過得十分的辛苦。有一句話說得好,叫難得糊塗,我不想也不願意知道那些。」
「店長,你心態真好,真的……」淺羽幸奈一臉欽佩地看向了手冢國風, 眸光清澈語氣真誠。
手冢國風真的是個相當好的店長。
他作為JAM的店長,咖啡廳正常營業的時候, 把自己當做普通員工一般,從來不擺領導的架子, 開著底下事務所, 對外出租保鏢,又給了那些看上去奇怪的人工作的機會, 還頂住了壓力保護他們,最後在他自己接受招募後, 還帶上了事務所的所有人,一齊有光明正大工作的機會,不用在偷偷摸摸的。
「能夠得到你的誇讚,我是很高興的。」手冢國風笑眼彎彎,清雋的面容上表情很是溫和,笑起來十分溫柔如沐春風。
淺羽幸奈深呼吸一口氣,仰頭靠在靠墊上,勾了勾嘴角,默默道:「最後一個問題,你還會繼續給予我幫助嗎?店長?」
「當然。」手冢國風笑了起來,給了淺羽幸奈一個安心的表情。
聽著手冢國風確定的答覆,淺羽幸奈鬆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睛,「謝謝。」
「你好好休息吧!」手冢國風揚了揚眉,他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緩緩站了起來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慢走,店長,我就不送你了!」
手冢國風起身後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眸光灼灼盯著躺在床上懨懨的淺羽幸奈,忽地一笑說:「咱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一向很貴……」
淺羽幸奈原本已經很疲憊無力了,聽到手冢國風的話,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神情中滿是不敢置信,「什麼意思?」
「為了來見你,我可是推掉了一個委託。」手冢國風看向她,神情很是無奈地擡手,表情十分地無辜,「你也知道,我接到一個委託,實在不易。」
「我知道了……」淺羽幸奈眼神中的光彩登時消失不再了,她雙目空洞無神,連傷處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雖然同為JAM的保鏢,但身價絕對不一樣。淺羽幸奈最早是做咖啡店員,後來才轉為了做保鏢,是以她的價格最便宜公道。但眼前這位店長兼創始人則不同,他的價格貴到離譜,一次委託費用要一百萬,哪怕是短暫的護衛工作,他也是一樣的價格。
一百萬……
淺羽幸奈欲哭無淚,這是她在警校五個月的工資啊!
雖然她不缺錢,但這個錢她卻覺得掏得肉疼。
手冢國風看著淺羽幸奈的表情,不由得輕輕笑了起來,神情中儘是玩笑得逞的喜悅,他眸光清亮,語氣溫和道:「安心啦,我開玩笑的。」
「嚇我一跳……」淺羽幸奈拍了拍胸口,長嘆一聲。
「不過,我可不做賠本的買賣。」手冢國風眉目間流露出的神色依舊很是溫潤,微微笑著開口,「我的確有事情要拜託給你。」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安心啦,不會刁難你的。畢竟,你還是病人嘛!也不急……」手冢國風擺了擺手,笑彎了眼睛說:「你應該知道的,我那個乖巧可愛的弟弟是個運動員,我希望你可以去探望一下他,順便幫我拍他比賽的照片。」
「為什麼要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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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國風清然一笑,「因為那不僅是我可愛的弟弟,還是你的後輩啊!你去簡直太好不過了,更何況,這可是你欠給我的……」
淺羽幸奈嘴角抽了抽,輕輕一嘆……仰頭靠在枕頭上的眼神很是絕望,「我明白了!」
「就知道,你是不忍心拒絕我的。」手冢國風輕輕笑了笑,隨後斂去了笑容,對著她微微致禮,「你好好休息吧!」
淺羽幸奈無心理會離開的手冢國風,一個人靜靜地靠在床上,努力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心中卻總是百感交集,惆悵不已。
雖然早在見識過發生在田中大和身上,那個不正常的事件後,她就已經隱隱猜測到,或許他們事務所會被機關部門承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畢竟,那是發生在田中大和身上的,雖然她自認是個良善的人,不然也不會做保鏢這工作,但讓她真的做到推己及人,她做不到。
身上發生不正常的事情,她也想像不到。
但,自從她接下這起委託後,她心底就一直有一個疑慮,到底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
這個問題,她不止一次成為謎團困擾著她,起初開學時候見到降谷零是,再見到松田亦如是,雖然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確定了這世界的真實性,但手冢國風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才是打破她幻想,讓她正視現實的錘子。
作者動動手指,寥寥數筆就寫下了一個角色的一生。如果只是紙片人,定格在那個畫面,即使在劇情中死亡了,也永遠會活在粉絲的心裡,猶如硃砂痣白月光。
但,他們不是紙片人。
他們都是真實存在的。
會生病、會成長、會受傷,也會……死亡。
淺羽幸奈知道他們所有人的結局,卻無從下手改變……
止疼藥的藥力已經漸漸褪去了,淺羽幸奈卻顧不得傷處的疼痛,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嘆息了一聲。
因為手冢國風要偷偷前來回見淺羽幸奈,他指使事務所的手下,在急診大廳里製造了一點點小小的混亂。
不過,這裡畢竟是警察病院,到這家醫院看病的,大多也是警察極其家屬,亂子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降谷零和松田一路腳步飛快,趕到淺羽幸奈的病房前,松田向內瞥了一眼,餘光掃到淺羽幸奈的神色後,就停住了腳步,垂頭一言不發。
「怎麼了?松田?」降谷零疑惑不已,他看得出來松田的緊張不比他少,可到了門前,卻不進去看她,這讓他十分不解。
「你自己進去吧!」松田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降谷零道:「她同你一樣,都是很要強的人。她才醒過來,一定很疼很難受,是最脆弱的時候,是絕對不想讓外人看到的。」
「外人?」降谷零挑了挑眉,「你似乎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外人,不是多少次叫囂著要揍斷我的牙嗎?你這種心態,同小幸的兄弟們沒有什麼兩樣吧?還在乎這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懶得看你們膩歪。我會去看她,但不是現在。」松田攤手,轉過身對著降谷零擺了擺手道:「我去找柊也先生了解一下幸奈的病情,鬼冢教官要我回學校報告給他。」
降谷零明白松田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同淺羽幸奈肯定有話要說,所以他會選擇避開,「麻煩你了松田。」
松田背衝著降谷零,擺了擺手,沒有開口徑直離開。
淺羽幸奈醒著,降谷零和松田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的,聽著開門的聲音響起,淺羽幸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著他微微一笑,打著招呼,「嗨,零,你來了!」
「嗯!」降谷零輕輕點頭,步伐穩健地走到了床邊坐下,面上的表情沉靜,眸子裡不帶感情,不辯悲喜,他語氣淡淡,「松田他去諮詢你傷勢了,你應該知道吧!」
「你似乎並不意外我醒著。」淺羽幸奈淺淺一笑,「就算我哥哥告訴給你,我醒過來了,但……」
「骨折復位一般不需要麻藥,你剛剛醒過來也不見得吃過止疼藥,在骨折過後,的確會採用鎮痛的方式。但肋骨骨折伴隨著呼吸帶來的疼痛,是止疼藥無法消減的,你不可能睡得著。」降谷零眉心緊蹙,表情很是嚴肅道:「為什麼要故意受傷呢?」
「這個……」淺羽幸奈看著降谷零的神色,她連忙擺手說:「我也是不是故意要受傷的。」
「淺羽幸奈!」降谷零表情陰戾了下來,咬牙切齒說:「和你對招得是我,我會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嗎?那天咱們演練的是逮捕術,是使用器械對戰的,你用警杖使出來的每一招,都是劍道的招數,運用得極為靈活,你是引著我故意讓我削向你的肋骨的。你這是設計我!」
「抱歉嘛!」淺羽幸奈覺得自己有點委屈,明明她才是受傷的那個,卻得安慰打傷人的那個,那又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是算計了他那個?
「我是可以解釋的。」
降谷零神色很不好看,錯開眼根本不和淺羽幸奈產生視線上的交流。
淺羽幸奈無辜地眨著眼睛,擡手一點點伸出手,費力地夠著降谷零的手指。
看著她費力的模樣,降谷零無奈一嘆,將手放到了病床上,任由她握住,「說吧,你怎麼解釋?」
「我講實話,你不要告訴給教官聽。」淺羽幸奈一臉認真地看向了他,神情中帶著懇求。
「嗯!」
「我不想參加術科大賽。我聽說,術科大會上,SAT的人會先來挑人。」淺羽幸奈看向了降谷零,眉心緊緊地蹙起說,「之前營救吉井之後,他們SAT的人,就問過我有沒有意向了。他們要知道,我體術成績不錯,我不好拒絕。」
降谷零眉心緊蹙,盯著淺羽幸奈,神情嚴肅說:「就這,至於你自殘傷到自己嗎?」
「我冤死了!」淺羽幸奈癟嘴,「我沒有想到會真的傷到嘛!術科大賽在這周末,只要我受了傷,就可以請假躲開了。哪裡想到,你這一下這樣厲害,敲得那麼寸,打在了我的舊傷上……」
淺羽幸奈話說到一半,立時意識到自己失言緊忙捂住了嘴。
降谷零冷笑起來,咬著牙靠近說:「舊傷?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