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示好。

  第13章 示好。

  《山海經》南山經中，有這樣的記載：有獸焉，其狀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①

  這種精怪，就是關舒元都很多年沒見過。但眼前的精怪，卻出現在康斯坦丁身上。

  眼前的彘個頭不小，全身上下毛茸茸的，虎頭虎腦看起來頗有些可愛，只是毛茸茸的身體，唯獨尾巴看起來光禿禿的。

  跟著康斯坦丁上樓之後，全程夾著自己的光禿的尾巴，耳朵耷拉著，模樣可憐。

  蘇平樂掃過著精怪一眼，手中金光指向旁邊客廳里的紙箱子。對方夾著尾巴，默默往客廳的紙箱子走去。

  

  大爪子拍在地上的時候，一副小心翼翼的。

  紙箱子雖然很大，但對眼前的生物還是太小。彘和當時的狗蠱，倒有些相似。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康斯坦丁像是沒注意到蘇平樂的動作，自然的坐下來之後，目光掃了一圈。

  除去眼前的托尼和佩珀之外，剩下的幾個『人』身上都幾乎沒有人類的氣息。

  但對方身上這種讓他近乎是下意識的親近感，實在是難以忽略。而且和蘇平樂不同的是，三個年輕男人身上傳來的壓力感，應該不僅自己可以感覺到，就是自己剛剛帶過來的那個怪物，同樣也被壓制。

  不是惡魔……

  那就只能是神。

  關二爺和兩位門神威壓感自然不容小覷，不過眾仙還不知道康斯坦丁的想法。

  蘇平樂自然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帶著東西過來，聽著康斯坦丁的話，才點頭：「當然沒有，桌子上的飯菜一口沒吃，你倒是來的是時候。」

  旁邊一直沒忽略的托尼，這段時間自然也沒閒著。

  想要搜索一個人的消息，托尼再擅長不過。但從網上搜到的對方消息，寥寥無幾，大部分都和一些非自然現象的案件相關。

  他側頭看看蘇平樂幾個人，又側頭看看康斯坦丁，腦海中冒出不少的想法。

  「還沒請教。」托尼不動聲色的笑著問道。

  「康斯坦丁，約翰·康斯坦丁。」他微微點頭，「我知道你，托尼·斯塔克。」

  關舒元嘴角微揚，「美國不知道他的人，實在是少數。」

  一個紐約的托尼·斯塔克，一個是哥譚的布魯斯·韋恩。

  兩個億萬富翁，實業家，但同樣都是花花公子，紈絝子弟。

  「我全當是誇獎了。」托尼道：「所以，今天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需要我們提前離場嗎？」

  正好元博給康斯坦丁盛飯出來，將碗放在對方跟前，蘇平樂也藉機開口：「全當他是來蹭飯就好，先嘗嘗看我的手藝和他們的手藝，有什麼區別。」

  托尼見蘇平樂不願意說，也沒多問。乾脆拿起來叉子，準備先吃麵條。

  蘇平樂的炒麵絕對是現在在美國幾乎所有人都沒見過的。

  刀削麵的技術剛才已經炫耀一番，現在自然是要入口。

  叉子捲起麵條送入口中之後，旁邊的佩珀先瞪大一雙眼，好吃的悶哼出聲，大概也覺得不太好意思，擡手掩面，露出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將食物全都送入口中才歪頭朝著蘇平樂豎起大拇指，「只能說不愧是你，蘇！」

  剛才的刀削麵表演，對美國人來說，還有些震撼。入口之前，佩珀已經抱有十分大的期待。本來還會害怕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但她最後還是覺得開心，因為蘇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麵條入口，和牙齒的第一次相遇。她就感覺到了麵條的彈性，舌尖包裹著醬汁，酸味和鹹味幾乎是瞬間就想味蕾打開。

  番茄和雞蛋的搭配，竟然會如此讓人覺得難以抗拒！

  這還是佩珀第一次感覺到。

  「有這麼好吃？」看著佩珀的樣子，托尼忍不住笑著也開始將麵條送入自己的口中，他入口之後，眉頭微揚，反應倒是和佩珀也沒個兩樣。

  「講真的，我也嘗試過著世界上很多的美食，還從沒有廚師是一道菜都沒讓我覺得不好吃，蘇到現在似乎都還沒失敗過。」

  剛開始發現蘇平樂的餐車時，他只是因為心情不好，到處亂走，隨便品嘗。

  後來乾脆變成一頓不吃都覺得差點什麼。

  吃蘇平樂的料理，不僅僅是舌尖上的體驗，有時候甚至是精神上的慰藉。

  總之！

  每次吃到都會讓人覺得很幸福。

  托尼手上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旁邊，本來想再問兩句話，但對方拿筷子的動作，吃東西的速度，都不算很慢，他此刻的心裡也開始打鼓。

  東方總是會和神秘粘連在一起。

  主要的原因，其實就是因為大眾的不了解。托尼的主戰場在美國，對中國的了解不是沒有，但少之又少。所以聽蘇平樂和關舒元侃侃而談的時候，才會覺得有趣。

  兩個人同樣都是普通大學、普通身份，但偏偏看起來又十分有學識有教養，根本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現在約翰·康斯坦丁的突然上門，倒是讓托尼腦袋裡有個新的想法。

  或許自己的這個好朋友，也確實有些神秘身份在身上。

  這頓飯吃的不算很快，托尼和蘇平樂聊的內容大部分都十分日常。

  托尼在觀察康斯坦丁的時候，康斯坦丁同樣在觀察對方。

  兩邊似乎都有所隱瞞。

  倒是他們一起吃飯的幾個神仙，看著兩個男人一來一往，覺得有趣。

  所以這頓飯吃的時間長，倒也正常。

  一來是托尼想要拖一下，看看康斯坦丁到底想怎麼回事。再來的話……食物確實好吃。

  到最後佩珀要準備離開的時候，托尼才沒辦法站起身打算離開。

  蘇平樂自然照例將人送出門，站在樓下的時候，托尼才開口：「康斯坦丁是個驅魔師。」

  「嗯？」蘇平樂微愣，側頭看向托尼，但想想眼前老闆的工作，又無奈的點頭：「嗯，我知道。」

  看蘇平樂的反應，托尼倒是也猜出一大半來，「你們家也有這個工作？」

  「可以這麼說。」

  「哇哦，那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托尼笑道：「所以，剛才那個男人，是帶了鬼魂過來？」

  「如果是鬼魂，倒也很簡單。」

  「是其他特別生命體？」

  蘇平樂微微歪頭：「也可以這麼說吧。」

  「所以……能讓我研究一下嗎？」

  「……你能看到？」

  「……好吧。」托尼攤手，擺手轉身上了身後的車子。

  被托尼的科學研究精神逗笑的蘇平樂，露出個無奈的笑容，朝著托尼擺擺手，目送兩個人離開。

  上樓之後，蘇平樂就看到幾個神仙正圍著彘的箱子裡，這隻精怪至少看起來比之前的狗蠱要好上不少，只是蜷縮在箱子裡擡著爪子將自己的鼻子擋住，沒有瑟瑟發抖的程度。

  「這個東西是在哪裡發現的？」

  「新墨西哥。」康斯坦丁一個人坐在飯桌跟前，看著過來的蘇平樂說道：「你讓我刮目相看。」

  蘇平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康斯坦丁低頭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東西，「難得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

  蘇平樂笑：「我也很少看到你們能把筷子用的這麼好。」

  關舒元逗完彘，側頭看向康斯坦丁，「講講看這東西是怎麼來的吧？」

  康斯坦丁放下手上的筷子，給兩個人簡單的講了一下。

  新墨西哥那邊的一個小鎮上，最近一段時間頻繁出來一些人類消失的情況。

  警察剛開始當成是普通的人口失蹤，但這些人消失的很奇怪。甚至還有一個人是在監控攝像頭下突然消失。

  「是的，突然消失。但通過慢動作回放，我發現這些人是從頭到尾的消失，在那邊轉了兩天之後，我發現這個東西。」

  康斯坦丁沒辦法將眼前的怪物祛除，只能將它控制。搜索完腦海中的惡魔儲備，都沒找到類似的怪物，最後只能將希望落在蘇平樂幾個人身上。

  亞洲的一些怪物里，中國的惡魔對康斯坦丁其實是最陌生的。

  蘇平樂的出現，算是填補了這部分的空缺。

  「看情況的話，你們應該是認識的吧？」

  那個惡魔在被自己控制之後，一直都不安分。進入中國城的瞬間，就馬上安靜下來。甚至隱約對此處還十分抗拒。等到中國超市門口的時候，徹底平靜。

  康斯坦丁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人』的身份，至少沒自己看起來這麼簡單。

  不過，既然有幫助的話，他自然不介意多交一些朋友。

  他將目光落在旁邊的蘇平樂身上，朝著對方嘴角微揚，「能給我介紹一下這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