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摸她

  誰摸她

  下午第一節課，田婷婷跟著班主任進教室去講台牽做介紹。她長相身材都不錯，落落大方一笑便酒窩蕩漾，引起台下男生一片口哨聲。

  顧溪從頭到尾寫著自己的題目，看都沒看一眼台上的女生。

  朱一琛看了看台上的女生，又看了看身邊的顧溪，靠過去小聲問：「小溪，你沒事吧？」

  顧溪扭頭朝一琛淡淡一笑，以示安慰。

  一琛剛鬆一口氣，講台前的譚亮便道：「朱一琛你把你的座位讓給田婷婷，你坐去謝朕旁邊的空位置。」

  朱一琛自然是不願意的，裝著膽子拒絕，卻被譚亮以田婷婷需要舊同學照顧為由拒絕。

  一琛委屈看向顧溪，希望她能說些什麼。

  

  顧溪放下手中的筆，側目看向她，「放心吧，沒事的。」

  她懂一琛的擔憂和在意。

  田婷婷背著書包走下講台，保持著微笑來到朱一琛課桌旁，看著她磨磨唧唧收拾書包和書本讓出位置，最後還道了一聲謝。

  一琛坐到謝朕身邊這學期一直空著的位置，忍不住嘟囔：「壞女生。」

  謝朕聽見，挑眉打量她，笑道：「生氣啊？」

  「閉嘴，我不想說話。」

  謝朕敲了敲她的桌面，「別一副死爹死媽的樣，你的好朋友沒人搶的跑。」

  朱一琛幽幽看了眼他，「你知道什麼呀。」

  她是擔心這個轉校生會欺負顧溪，她一點都不相信顧溪是那種能欺負別人的女生。

  「你瞎擔心什麼，還有班長呢。」

  「他？」朱一琛看向謝朕前方的後腦勺，表情挺譏諷。

  「嗨，你可別這樣。老唐不管閒事是一回事，但顧溪的不算閒事，對吧老唐？」謝朕擡腳提了下老唐的椅子腿。

  唐凌風翻書翻的啪啪響，「滾！」

  放學後吃過晚飯，朱一琛和顧溪排隊等接熱水中。

  「小溪，你和田婷婷初中時候關係好嗎？」

  顧溪手裡提著塑料桶，淡漠看著前方。

  「一般。」

  「那……她說的那個周輕泯是什麼人啊？」

  顧溪眨了下眼，眼神漸漸渙散。

  精瘦的男生總是張揚有力，炎熱夏天的午休誰不是怏怏的，他卻一個人抱著籃球在操場上運球、灌籃。

  隨著他奔跑、跳躍，像一隻孤鷹。

  「小溪？」一琛推了推失神的顧溪，「想什麼呢，都想痴了。」

  「孤鷹。」顧溪無意識的低喃。

  「什麼？」t

  另一排男生隊伍，有人轉過頭朝女生隊伍里的後面跳著招手。

  一琛眼神一亮，拉著顧溪跑了過去。

  謝朕前面站著唐凌風，他把顧溪和一琛手裡的塑料桶拿過來朝他手裡一塞。

  唐凌風默默接過，將自己那桶熱水倒進顧溪的桶里，熱水冒著白煙噠噠噠流進塑料桶里，顧溪白淨的耳根漸漸發紅髮熱。

  兩個女生共同提著滿滿一桶熱水進浴室，「幸好遇見班長，不然我們排隊要排到什麼時候去啊！」

  顧溪默默將熱水分一半給一琛，一點都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一人一個隔間洗澡，隔著牆壁都擋不住一琛的喋喋不休。

  「你說班長那人到底怎麼回事啊？班上的事情不願意管，長得帥又不和女生說話，那麼多女生給他塞情書也不看，碰見女生攔截跟他告白，直接繞開走掉。這種男生是不是不知道喜歡人啊？那回在網吧送了你一個□□，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可是田甜找你麻煩，大家都誤會你的時候，他都置身事外！剛剛又讓我們插隊接熱水，真是搞不懂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顧溪用熱毛巾捂著臉聽完，「是謝朕讓你插的隊。」

  「屁啊！要是班長不同意，就算是班主任命令他都估計不成。」一琛一臉費解，「男人心海底針，班長的心不知道埋在哪呢。」

  顧溪彎了彎嘴唇，心想這丫頭作文寫的不好，形容人倒是挺會形容。

  亮堂的教室突然黑了，接著教室里一陣歡呼聲，隱約還能聽見其他班上的歡呼聲。

  顧溪對著漆黑一片翻了個白眼，心想她有空應該去買個手電筒，以免晚自習突然停電沒法看書做題。

  四面八方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停電並不能阻攔大家的搗亂勁兒。

  沒一會兒，有女生尖叫：「誰摸我！」

  一陣鬨笑，有人喊：「鬼摸你！」

  又有人喊：「你暗戀對象摸你！」

  那女生詛罵：「誰他媽摸我手長爛瘡，手廢掉！」

  又是一陣鬨笑聲，沒一會又有女生爆吼：「誰打我！」

  又沒一會到處是咒罵聲，有人被摸，有人被打，男生女生都有。

  顧溪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對黑暗翻白眼了，頭突然被人拍了下，她剛想張嘴咒罵就閉上了。

  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仰起頭朝某處看，隱隱有一團黑影，又好像沒有。

  下一秒她感覺有一陣風朝自己襲來，那人一巴掌捂在她臉上，還特麼故意揉了幾下。

  什麼鬼？對方下手又快又准，但並沒用什麼力道，對她沒造成任何威脅。

  突然，對方又彈了下她額頭。正待她打算出手抓住對方時，世界亮了。

  與此同時，教室里一片『哀鴻遍野』之聲，譚亮氣呼呼衝進來用力拍講台怒罵著，同學們懶洋洋坐回各自的座位，而顧溪茫然臉看完四周，沒有發生作案者。

  媽的，她是被鬼拍了不成？

  『啪』的一聲，顧溪扭頭朝謝朕看過去，只見他捂著臉正側身面對著同桌一琛同志。

  「草，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這時候突然來這麼一下，實在太驚人了。

  於是，講台前的譚亮把所有憤怒集中發泄，「謝朕朱一琛，你倆給我滾出去跑二十圈！」

  謝朕和一琛：「……」

  兩人沒動。

  「不聽是吧？很好，叫你們家長來！」

  此話一出，二人火速起身跑了出去。

  顧溪默默看了看朱一琛和謝朕，為他倆感到悲哀。目光一轉，朝謝朕前方某人看了過去，他面前課桌有點歪，可能是停電那一刻被他前面同學裝歪的吧。

  「顧溪，你在看誰？」

  顧溪扭頭看向同桌田婷婷，「你剛剛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