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 88 章

  「等等, 你們最近是不是去過奇怪的地方？」

  韓落微突然開口問起布拉德利的父母近期的行蹤，嚇得兩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您問這個幹什麼？」布拉德利的父親有些警惕地看著她。

  韓落微指了指他們身上的周邊, 示意兩人身上的氣息奇怪, 有髒東西纏著他們，要他們老實交代一下自己近期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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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剛剛韓落微解決了自己寶貝兒子的病情問題, 他們絕對不會這麼老實的配合跟韓落微交代自己近期的行蹤。

  「公司，百貨商場，公園, 兩處住宅……」韓落微一點一點的將兩人近期的行蹤點出來，她雙眼在兩人之間來回盤旋, 看的兩人心虛不已。

  「沒有了嗎？」

  坐在一邊沙發上的布拉德利想了想, 突然開口道：「不對啊, 媽媽, 你們昨天晚上不是去了西納哥教堂嗎？」

  「shut up……」布拉德利的母親低聲呵斥布拉德利，讓他閉嘴。

  布拉德利只能無奈地攤攤手, 小眼神在韓落微和母親之間瞟了瞟, 閉上了嘴。

  韓落微瞭然，「好, 我知道了。」

  「大師，你說的髒東西……」布拉德利母親帶著略微有些尷尬的表情看著韓落微。

  「哦, 」韓落微伸手拿了兩個珠子遞給他們, 「隨身帶著就行。」

  送走布拉德利一家, 顧佳清抻著脖子看著韓落微，看的韓落微汗毛直立。

  「幹嘛？」

  「大師, 那兩個珠子是啥啊？比符篆好使嗎？」

  韓落微氣笑，「那兩顆珠子是昨天施珂寧從沙發毯上摳下來的兩個塑料珠而已, 有個屁用。」

  顧佳清：「……啊？」

  「大師，那他們豈不是危險了？」紀書音第一次看到韓落微唬人，有些驚訝。

  「有個屁危險，不過是沾了幾絲黑霧氣，太陽一曬就會消失，不過布拉德利可真是這倆人的好大兒。」

  韓落微坐回沙發上，若不是布拉德利大漏勺，提起了西納哥教堂，她可能還得被黑霧牽著鼻子走。

  「好大兒？」

  「昂，多聰明的好大兒啊，還知道出賣父母了呢。」韓落微隨手抄起茶几上顧佳清的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色，養的還可以。

  「昨天去了西納哥教堂，就是不知道今天再過去，還趕不趕趟。」韓落微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打算跟威爾遜共享一下消息，但打了兩個電話，威爾遜都沒有接聽。

  「搞什麼東西？」韓落微無奈的放下手機，起身朝著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昔日熙熙攘攘的公路已經變得蕭條不堪，就連兩邊的人行道上都沒有幾個t人，整個氣氛荒涼且陰鬱。

  威爾遜將車停在一家住戶的門口，下車帶著亞當斯敲響了大門。

  開門的是一個紅棕捲髮的女人，女人面色憔悴，眼神恍惚的看了威爾遜和亞當斯一眼。

  「你們找誰？」

  威爾遜將自己的證件拿出來在女人面前晃了晃，「我是蘇格蘭場的威爾遜，來找你了解一下你老公的事情。」

  女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威爾遜，「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你的丈夫，瑞恩·斯湯頓已經確認死亡，我們一方面是過來通知你這個消息，還有一方面就是跟你了解一下你老公最近都做過什麼？」

  女人得到丈夫死亡的消息後，愣在門口一會兒，便給兩人讓出位置，示意威爾遜和亞當斯進去坐，她表現得一切正常，並沒有過多傷心和驚訝。

  「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德利拉·邦尼女士，」亞當斯心直口快，「你是剛剛聽到你的丈夫瑞恩·斯湯頓死亡嗎？」

  邦尼點點頭，「嗯，但我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威爾遜十分不解地看著邦尼，「什麼心理準備？」

  「他在前幾天突然說在工作的時候，聽同事說有個會占卜的女人占卜很準，所以他就過去找那個女人占卜了一下，那個女人說他最近有大災……」

  這個會占卜的女人說的肯定就是韓落微，只是邦尼說的這個占卜內容怎麼跟韓落微說的不一樣？

  瑞恩不是去占卜多諾萬的蹤跡的嗎？如果確定多諾萬是他殺的，他這麼多此一舉的露餡是怎麼回事呢？

  威爾遜皺眉看著德利拉·邦尼，問道：「瑞恩沒有帶著你一起去找韓……一起去找那個占卜的女人嗎？如果他只是去占卜運勢，應該帶上你吧？」

  「我不信這些東西，他是聽他的那個同事……達蒙提起那個女人占卜很靈，還會驅邪什麼的，聽著就玄乎，」邦尼搖搖頭，對此表示不屑。

  亞當斯倒是覺得邦尼的表現很正常，在他沒有被韓落微用各種奇怪的東西掄圓了抽耳刮子的時候，威爾遜如果告訴他有這麼個能驅邪，算命還能抓鬼的女人，亞當斯一定第一時間覺得威爾遜瘋了。

  「所以你只是知道你老公有大災，不好奇生活的好好地人為什麼突然去算命嗎？」威爾遜對於邦尼的反應有些奇怪，這兩人難不成只是表面夫妻？

  「不知道，他前段時間總是神經兮兮的，有一天晚上回來，我看到他的左手還帶著血，我問他去幹什麼了？他只說血是鳥的，可我看著不像，至此之後，每天晚上下班他都會晚到家半個小時，直到前段時間聽到達蒙說占卜的那個事情。」

  邦尼回想起當時瑞恩的模樣，她能看出老公對於占卜一事的不屑一顧，可他還是去算了，而且回來之後的臉色十分難看，看著像是相信了那個女人的說辭。

  若不是事後的一切都應驗了，邦尼很快就會忘記那個占卜的人，回歸到正常的生活之中。

  「達蒙？」威爾遜跟達蒙相熟，但卻與瑞恩·斯湯頓不熟，「他是MI5的特工，你老公也在他們部門嗎？」

  「是，不過我老公進軍情五處時間不長，他之前在康諾集團任職，今年年初才去的五處。」

  這與亞當斯提起的之前在泰晤士河邊撈瑞恩屍體時，跟他提起的多諾萬那邊的供詞大概也能對上。

  那麼，瑞恩為什麼去算命？明明心知肚明卻還是衝到韓落微面前找死？

  「你老公去找那個占卜的女人之前，有沒有表現的很異常啊？」亞當斯也和威爾遜一樣，覺得這個送死的行為很異常，明明不相信，那過去幹什麼？

  邦尼想了想，許久才慢慢開口道：「除了有段時間總是回來的比往常晚半個小時之外，也沒什麼異常了。」

  「你有問過他為什麼回來晚了嗎？」

  「他說是堵車和加班的原因，可能最近他們遇到了不少事情，總要加班吧？他說他們一部分人被上司分走去看那個占卜的女人了，」邦尼真誠的看著威爾遜。

  「警官，既然你們是蘇格蘭場的警官，應該很熟悉那個占卜的人吧，瑞恩說她是你們蘇格蘭場的顧問，能幫你們破案。」

  亞當斯當場就笑出聲來，「嗤，瑞恩知道的還挺多，那他跑去……」

  亞當斯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向威爾遜，發現威爾遜居然也在看他。

  顯然，他們兩個想到一處了。

  瑞恩知道韓落微是顧問，想必也能猜出韓落微在蘇格蘭場的話語權，他殺了多諾萬後，一定猜出了他的家人會因為長時間失蹤而報警，那麼蘇格蘭場的調查一定會發現瑞恩和多諾萬的聯繫。

  隨之而來的表示審問盤查，從邦尼和韓落微的口中，能聽出來，他對韓落微的占卜能力是持有不屑態度，也就是說他認為韓落微是個騙子，占卜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而根據韓落微在蘇格蘭場的地位，她就成了自己的一個無罪證明，瑞恩可以理所當然的跟他們說：

  ——看，我都去找她占卜了，而她也能夠給自己證明，他不是殺人兇手。

  可惜，他預估出了岔子，韓落微一巴掌將他抽了回去，並直言他就是殺害多諾萬的兇手。

  瑞恩回來後，當然就會準備後手，也就是在得知丹尼報警後，立刻出逃。

  可他忽略了韓落微預言的威力，直接坐上了船，最後掉入海中。

  威爾遜無奈的摸了摸頭髮，看著亞當斯的眼神里充斥著無奈。

  「哦，對了，他走的時候沒有告訴我，但是我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個手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部手機。」邦尼看兩個警察的臉色似乎都不怎麼好，便主動提起了自己在老公失蹤後的第二天，在她們臥室的柜子里發現的手機。

  威爾遜接過手機，裡面的內容少的可憐，「什麼信息都沒有？」

  「我沒動過？」邦尼立刻擡手示意自己完全沒有動過手機。

  「好吧，瑞恩平時開的車在家嗎？」威爾遜點點頭。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通話記錄，便將手機遞給亞當斯，指了指上面頻繁通話的一個境外號碼。

  亞當斯立刻明白的跟在威爾遜和邦尼身後，把號碼發給技偵，讓他試圖定位號碼位置和主人。

  等到威爾遜看完瑞恩的汽車，跟邦尼告別後，離開她家後，亞當斯那邊也收到了技偵的消息。

  「NYC，」亞當斯無奈的將手機上技偵發的消息給威爾遜看了一眼，「你覺得會不會是紐約的那個地下教堂的人？」

  如今亞當斯想到紐約，就想起NYPD沒找到那個地下教堂，念叨了這麼久，幾乎成了執念。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多諾萬家看看，他們之間一定有除了朋友之外的關係，只是咱們沒有發現。」

  威爾遜開車朝著多諾萬家走去，而與此同時，韓落微拎著小包離開了宿舍。

  「多諾萬常在外跑車，一走就是好幾天，所以前段時間他失蹤我也沒多注意，只是從上周開始，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我就跟他的朋友打聽，一圈下來都沒能打聽到人，才報的警。」

  丹尼是多諾萬的弟弟，多諾萬和瑞恩的家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著一家人擠在一個老舊的房子裡，甚至踏上樓梯還會吱吱作響。

  亞當斯看著這個環境，忍不住好奇的在威爾遜耳邊壓低了聲音。

  「他倆是怎麼認識的？瑞恩的家看著跟多諾萬不是一個階層啊？」

  威爾遜撇撇嘴，從二樓的窗戶看過去，他家後面停著兩輛貨車。

  「這兩個貨車哪個是多諾萬的？」威爾遜伸手指了指下面的車，扭頭問丹尼。

  「哦，灰色那輛，」丹尼帶著兩人去了車上。

  車上除了幾包煙，亞當斯只在后座搜出來一個平板，丹尼說那是他們公司發的，只能導航不能幹別的。

  亞當斯看了半天，也確實如同丹尼所說，除了導航沒有別的用處。

  而導航的路線也基本固定，有一條時間比較長，也就是丹尼說的一走好幾天的路線是從倫敦到紐卡斯爾的，剩下的兩條都是在倫敦市內輾轉的線路。

  「威爾遜，你不覺得這條線路很奇怪嗎？」亞當斯伸手指著最東邊的那條線，手一划指向了上面的路，「從這t里走不比這條線路快嗎？」

  威爾遜伸手放大了最東邊的線路，在線路的中間段，赫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西納哥教堂。

  兩人看到這個名字頓時一愣，接著擡頭，在對方的眼裡看到驚訝。

  車上。

  亞當斯拿著手機一邊給韓落微打電話，一邊說：「所以，他倆之間的接觸應該也是跟那個地下祭祀有關係吧？」

  「那輛車，」威爾遜咬了咬牙，「教堂的人不是提起地下祭祀後，會有輛車停在後門等著嗎？」

  「有可能就是多諾萬的車，瑞恩之前不是受聘於巴克家的醫療公司嗎？」

  這個案子居然也不能避免的與血庫案扯上關聯，威爾遜頓時意識到，如果他們行動不快點，只怕這案子也得交出去。

  「聯繫上大師了嗎？我們開車去接她。」

  「沒有，她不接電話——」

  亞當斯給韓落微打了一路的電話，韓落微都沒接聽，最終兩人還是敲開她們宿舍，從顧佳清的嘴裡聽到韓落微已經去西納哥教堂的消息。

  「我的老天爺——」

  亞當斯一路哀嚎的到了教堂，翻遍了教堂卻沒有找到韓落微人影。

  最後兩人將目光轉移到通往地下祭祀的地窖之中，亞當斯喃喃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shut up。」

  威爾遜一邊說，一邊帶著亞當斯下了地窖，沿著黑漆漆的台階走下去，兩人聽到地下傳來韓落微的聲音。

  走到門口一看，地下祭祀台上不僅有韓落微，還有消失許久的神父—桑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