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2024-09-14 16:07:35
作者: 半顆椰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
茸德找回理智、找回一絲意識的時候, 睜開眼以為自己在國王府自己的臥室。
映入眼帘的是雖然顏色不同但是相同程度華麗的帷幔,也如同以前的每一晚一樣,從沒有完全放下掩住床榻的帷幔此刻也松松垮垮地系在刻著精緻雕花的床柱上, 從縫隙處可以看出現在的天色尚早。
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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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德下意識這樣想到, 同時遵循著習慣翻了一個身。
緊接著,手腕搭到某樣東西上面, 溫熱緊實的觸感……
茸德猛然睜開眼睛,回憶如同洪浪一般沖刷過她的心臟,引起一次強大的戰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那麼, 她身側, 該不會是伯麥吧!
意識到現狀以後, 腦子就難以控制地開始回想那些對於當時的她來說算得上甜蜜的時刻——
完全因為被緊緊抱住而徹底陷入依賴綜合症的她, 好像,似乎,在可憐的伯麥被魔藥藥效折磨地脆弱又難耐的時候為了滿足自己渴望親密接觸的願望而手腕強勢地將他摁在了身底, 緊接著就像是找到了清泉的乾渴無助的旅人一樣,幸福而緊密地貼了上去。
雖然她的這種情況原本應該記不起發生時的事情,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能隱隱約約回憶起很多東西了。
例如少年被她脫下沉重繁複的禮服後穿著的白色襯衫上的絲綢系帶被她不知道怎麼扯下,露出的身軀介於少年與成熟之間的健美, 但是因為無力卻只能被她坐在身下。
思緒顫抖著不敢再接著回憶, 她現在的手腕還搭在某個微妙的地方,雖然茸德現在沒敢看,但是也知道在身旁的這位一直將她視作姐姐的少年正處於什麼不妙的狀態。
光是她能記起的, 就已經是……衣衫半解的情況了。
茸德緩慢地呼吸了兩下。
先起床離開這張作惡的床榻再說吧。
茸德小心翼翼地將搭在緊實肌膚上的手擡高, 掀開柔軟的被角……
剛側過身,就感覺到自己另一隻手腕被什麼牽連著的東西限制住。
茸德又緩慢地轉會臉向被被子蓋住的地方看, 由於她半撐起身子,被子也被連帶著掀起來一些,露出下面雪白的風光。
少年雙眸安靜乖巧地閡著,雙眉顯示出微微不安的表情,那身潔白的襯衫果然和茸的記憶中的那樣半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露出還透著難以言喻的緋紅色澤的精緻鎖骨,向下延伸的胸部肌肉也和他摸起來是相同程度的強健與緊實。
最主要的是……
茸德漸漸完全紅透了臉。
那張仍帶有少年氣清新俊秀的臉龐下巴下方,脖頸上繫著整整一圈深藍色的絲帶,絲帶的另一頭……系在她手上,也就是剛剛限制住她行動的那個源頭。
茸德目瞪口呆地回憶起這個絲帶的淵源。
本來就只記得偶爾的一些片段,而且都是不帶聲音的啞劇,茸德苦思冥想,只在記憶深處扒出了一點點相關的畫面。
看起來毫無反抗力氣的伯麥濕潤著露出笑顏的雙眸親密地和她說了什麼,緊接著她就二話不說,解開了系在伯麥襯衫胸前與禮服外套相配顏色的絲帶,因為這個絲帶的系法與禮物的包裝相似,茸德才到現在還能記起一些。
然後,然後……
茸德皺著眉繼續想。
這個絲帶莫名其妙就出現在了她手腕和少年的脖頸上。
茸德:救命,該不會真是我系的吧。
她緊張又驚恐地想著。
根據回憶和陷入昏沉之前的記憶來看,她早就已經占盡了伯麥的便宜,最後居然、居然還做出這種事。
茸德趕緊顫抖著手開始解自己手腕上的絲帶。
絲帶上的結並不是常見的打結方法,而是一種特殊的結扣,因為其複雜的解法,茸德為此接受過專門的防身課內包含了這一種結扣的系法與解法,茸德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打這種結幾乎是輕車熟路。
雖然事情的真相似乎就擺在眼前,但是茸德還是沒想到自己這次……這麼變態。
不過她到底是怎麼單手打出來的結啊!真的好難解!
茸德跪坐在床邊,焦頭爛額著終於把結解開,剛要鬆一口氣,顫顫巍巍著準備將絲帶放到伯麥脖子附近。
雖然脖子上被系了絲帶有點奇怪,但是總歸是沒有絲帶另一頭系在別人手上這件事奇怪啊!
等到伯麥醒了,也好解釋一點……
手中還捏著絲帶的另一頭,茸德輕輕準備放下,少年的濃紫色雙眸緩慢睜開。
好像做賊心虛的茸德立刻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向自己的方向收回。
看起來措不及防、仍帶有一絲睏倦的少年就這樣驀然被拉著脖子拱起了上身。
粉發的少年有著極其漂亮的外貌,膚色也如其人一般是淺淺淡淡的白皙,胸前衣料皺巴巴地松松垮垮,而脖頸之間繫著的絲帶卻是濃墨重彩的深藍色,被她這樣一拉,少年上身拱起,秀美的面容上立刻溢出為難與羞澀的表情。
他的聲音還軟著,帶著微微的啞:「姐t姐,我已經是您的了,可以不玩這個遊戲了嗎……」
茸德瞳孔地震。
她的了、遊戲……
茸德發誓她一輩子也不知道自己私底下可以玩得這麼花。
「不好意思啊,我,我」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最終還是頂著少年委屈與可愛的表情,顫抖著放下了手中的絲帶。
被拉著不得不拱起上身的少年沒有順著放下絲帶的力氣而重新躺回被子裡,伯麥一邊回憶起昨夜的畫面,一邊緩慢地坐起身。
昨晚,本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可以誘哄著她接納他,一個可憐的、慘遭陷害的,落魄私生子。
但是誰知道他只是理智被沖昏了一下忍不住將她抱在懷裡,茸德就逐漸雙眼迷離,好像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境地,那雙色澤如同蒙著蜜糖、形狀可愛的眸子依舊清澈明亮得驚人,但是卻突然變成了執著於抱著他一樣的黏人。
雖然伯麥對自己向來不手軟,情蝕的魔藥藥效也強大的驚人,他好幾次都差點沒有控制住理智,但是那也是差點而已。
不然,作為以冷血著稱的朗德古拉公爵的次子,沒有忍耐力的他早就死在了繼母惡毒的手腕底下。
所以,忍耐對於伯麥來說,不過是漫長生命歲月里的一件平常事。
被茸德緊緊抱住,雖然情蝕的藥效折磨得他大腦疲軟,四肢滾燙到要完全麻痹,身體裡某種慾念也在各處橫行,但是女孩主動的親近與擁抱帶給這場他自己給自己的懲罰一種獎賞式的歡愉。
好吧,伯麥想,本來的目的看起來已經辦不到了,現在,可以換另一種更好的方法。
伯麥一邊享受這種身體要爆炸的痛感,一邊享受著大腦不斷升騰的愉悅。
他感覺自己是真瘋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在清醒的茸德面前一直裝作軟弱與無力的少年溫柔笑著直起身,輕柔地托開緊緊擁抱著自己的女孩,他的聲音如同催眠術士的蠱惑,清潤而灼熱:「想要抱抱是嗎?」
陷入石斛蔓藤綜合症的茸德眼睛明亮而熱切地點了點頭,想要再一次攬上去卻被看起來耐心十足的少年滾燙的手掌不容掙脫地挾制住。
「把……這個系在這裡,那就表示,」少年的笑容無辜而純潔,聲音卻像是惡魔的低語,她輕輕靠近女孩潔白泛紅的耳垂,「我是你的了,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女孩明亮單純的雙眸顯然沒能立刻明白這話背後的意思,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當那種被綜合症控制的渴望湧上來時,她茅塞頓開,「抱抱也可以嗎?」
少年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從容動作的外表下是忍耐到極限的恐怖意志力,他用手掌帶著女孩的手,一步步、慢慢移到自己胸前,淺笑著引導她將系成蝴蝶結的絲帶解開,好像解開某種可口的禮物。
少年病態興奮地這樣想。
「當然,」伯麥笑容溫柔地將女孩緩慢擁近,「做什麼,都可以,包括擁抱。」
大腦暈成一片的茸德什麼也沒看見,她捏緊了少年遞進手心的絲帶,開心地笑起來。
「好的!」
……
當然這些,清醒後的茸德完全沒能記起,現在,她被清醒的少年看起來無辜又可憐地盯著,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麼變態傷人的事情一般愧疚。
「但是,姐姐,」少年楚楚可憐的臉上露出一線羞赧的笑容,他濃紫的雙眸很亮,「我很開心,原來,你也願意接受我。」
少年一邊說著話,一邊靠得更近,松松垮垮的衣服幾乎傾瀉了胸前所有春光。
茸德睫毛抖了抖。
怎麼辦啊,她永遠也想不到自己會對視如弟弟的少年下此「毒手」,腦子清醒過來,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伯麥彎起的眸子打量著女孩臉上的表情,突然聲音失落起來:「姐姐這個表情,是已經後悔了嗎?」
他好像傷心得連頭髮都耷拉下來,粉色本來就是柔軟的顏色,當他垂下腦袋,立刻將那種惹人憐愛、讓人無法拒絕的感覺加強了百倍。
視線下移,和清白沾不上邊的松垮衣物上垂墜著一根更加具有微妙意味的深藍色絲帶。
好像在暗示著什麼。
茸德內心被一下子擊中,她急忙安慰,「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後悔,我一直很喜歡你的。」
只不過以前都是那種喜歡,現在也是。
茸德沒敢在這種情況下將這種心裡話說出來,畢竟她昨晚對自己視作弟弟的人做了很變態的事情。
「真的嗎,姐姐,我真的很開心。」
少年帶著甜蜜的笑容,自然地擁抱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