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95

2024-09-14 16:04:25 作者: 鴉槑

  Chap.95

  隋英做完飛行測試, 填好表單。

  這是最後一班撤僑,明天就是他們工作人員,馮世傑終於登機, 這一班從東南亞轉機。

  她做完工作,夕陽餘暉正好,邁克和小強送到病房門口才離開。

  「丁總?你怎麼在這?」隋英很驚訝在這裡見到丁文澤。

  「我捐助一批醫療設備。」

  「那也用不著你親自送來, 」隋英打趣, 見丁文澤面露赧然,忙改口,「我開玩笑的。韞韞說的捐助醫療設備的社會愛心人士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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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文澤難得慌張,「是, 哦不是,呃……」胡亂說了聲「再見」,落荒而逃。

  隋英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還是她認識的淡定從容的丁文澤嗎?

  「我說錯什麼了嗎?」

  眸光一掠, 蔣弋眸色深沉,盯著丁文澤離開的方向,一臉挑釁?懷疑看錯了。

  「蔣弋?你們吵架了?」

  蔣弋曬笑,「我還真是看走眼了。」

  隋英脫掉外套, 聞言回頭看著他, 「真吵架了?」

  「沒有, 」蔣弋嘴角噙著一抹壞笑,掀開被子, 「我要上廁所。」

  隋英將輪椅推到床邊, 將他扶下床, 將輪椅推到洗手間,然後關門, 聽到裡面說「好了老婆」,她再進去。

  錢叔送來飯菜,「今天恢復的不錯,隋英膝蓋好點了嗎?」

  「我是擦傷,早就好了錢叔,你每天都囉嗦。」隋英很奇怪,她竟對著錢叔撒嬌,就像年少時不耐煩爺爺奶奶的嘮叨。

  不過現在她沒有不耐煩,因為已經很多年沒聽過瑣碎的嘮叨了。

  錢叔每次不厭其煩,「你是女孩子,腿上留疤,怎麼穿裙子。」

  蔣弋哼哼,隋英嗔他一眼,剛要扶著他上床,蔣弋攔住,「幫我拿一下衣服,我帶你去看好戲。」

  「什麼?」

  蔣弋摸摸小手,沖她挑眉,錢叔笑而不語,將飯菜擺好,悄無聲息地離開。

  「坐我腿上。」

  「不。」

  蔣弋想讓她坐腿上,可他的腿受傷做完手術才一周,隋英雙手撐著輪椅背,整個腰被壓著,雙腿繃直,導致身體呈90度。

  「你鬆手。」

  蔣弋盯著她領口,「幫我穿衣服。」

  「那你先鬆開我呀,」隋英整個人都軟下去,就是掙脫不了,「我給你穿衣服。」

  他眸色幽深,喉結下意識滑動,越湊越近,耳朵忽然吃痛,猛地鬆手。

  隋英捂著領口後退幾步,調整著衣領,「流氓。」

  剛走兩步,蔣弋稍稍挪動輪椅,握住她手腕,往懷裡一帶。

  她猝不及防,下意識抓住扶手,生怕坐到他受傷的腿上,另一隻手搭在他肩上。

  他沒穿上衣,胸口是固定肋骨的繃帶,肌理清晰緊緻的肩膀雙臂,一看就是常年健身。

  「我是你老公,」蔣弋直勾勾盯著她,雙眸泛著桃花,明晃晃的挑|逗,語氣浪蕩又曖昧,「不是流氓。」

  後腰被摟著,他的另一隻手輕捏著她的腿。

  隋英像是中了迷藥,思維遲緩,動作僵硬,半天憋了句:「…哦。」

  「我還沒聽過你叫老公。」他繼續引導。

  她輕輕「啊」了聲,蔣弋滾燙的唇落下,鋪天蓋地揶取呼吸。

  隋英殘存的意識唯一記得不能壓到他受傷的腿,只能死死抓著扶手,一隻腳撐地,將身體撐起,這很像自己主動貼上去吻他。

  這個動作很耗體力,一小會,她身體發抖,重心不穩。蔣弋手臂稍稍用力,托住她的腰,散漫細碎的笑散開,「專心點。」

  「不是,」隋英最後把心一橫,用力咬住他的唇,倏地放開,「不是要看好戲嗎?」

  蔣弋鬆開,捂著唇,不滿地嘟噥,「屬豺狼的,你看,破了。」說著,掌心沾了點唇上的血點讓她看。

  隋英已經躲遠,胸口起伏,氣息不穩,思緒混沌。

  「活該。」

  「老婆?」蔣弋劃著名輪椅,已至身後。

  「干,幹什麼?」隋英拉著衣服,這傢伙一點也不老實。

  蔣弋靠在椅背上,擡頭笑著,隋英跟著笑了,然後就感覺手腕痒痒的,「老婆,我穿衣服,再晚就沒好戲可看了。」

  哦,對!

  隋英大囧,故意轉身,拿了件寬大襯衫,蔣弋撐著手臂,等著人伺候。

  行吧,隋英給他穿衣服,每一根手指都不老實,窸窸窣窣又鬧了一陣,才勉強穿好衣服,才推著他出門。

  醫院只有三層,沒有樓梯。

  兩個大漢一邊一個,輕鬆擡著輪椅下樓梯,蔣弋像個大爺,隋英覺得自己是皇帝身邊的公公,倆保鏢是侍衛,浩浩蕩蕩的到醫療物資倉庫。

  她已經聽見蘇韞的聲音,剛要開口,蔣弋倏地握住她手腕,指尖輕摁著她的唇,「噓,別出聲。」

  隋英眨眼,見他眼裡滿是戲謔笑意,故意推開。

  好在旁邊這兩個人均兩米的壯漢像兩尊雕像,她才感覺稍微好點,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韞韞在裡面。

  蔣弋點頭:仔細聽。

  「韞韞,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我希望你不要因為過去,就迴避感情。」隋英長大嘴巴,又急忙捂嘴,眨眼:丁文澤?

  蔣弋嘴角牽起:我都看走眼了。

  接著是蘇韞急躁的聲音,「文澤,我都說了,我以後都不會再談戀愛,也不會結婚,你別在我身上白費心思。」

  「我說我要過來,你很著急,你知道這裡危險,你怕我出事,可我又何嘗不擔心你,你在這裡,我怎麼可能不來。」

  這麼熱烈的告白真的是穩重內斂的丁文澤說的嗎?

  「你別說了,我很亂,」蘇韞聲音細弱了很多,帶著哭腔,「文澤,你知道我的事,我真的很亂,我很怕……」

  「別怕,有我在……」

  聲音越來越小。

  蔣弋推著輪椅,隋英抓著,使勁搖頭,蔣弋握著她手腕一帶,整個人仰倒在輪椅上,她嚇得跳起來,蔣弋已經將轉到門口,拍著手。

  隋英一個箭步衝過去,想拖走蔣弋,卻看到丁文澤和蘇韞猝然分開!。

  四張臉,八隻眼睛。

  隋英大是尷尬,很是僵硬地移開視線。

  丁文澤將蘇韞護在身後,「蔣弋,你個,」指著蔣弋的手握成拳頭,氣的後槽牙都咬碎了。

  忽然湊上去,盯著蔣弋嘴唇上的傷,「戰況夠激烈。」

  蔣弋臉皮厚,「我們是合法夫妻,你們只是同學。」

  隋英聽不下去,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是蘇韞,面色赧然,臉上還帶著淚花,隋英想笑,又生生忍住,氣的蘇韞抓著她胳膊一陣揉搓,「你和蔣弋,不愧是兩口子。」

  「噗……」隋英徹底繃不住,笑著拋開,捂著肚子跑開,笑彎了腰。

  蘇韞本是爽朗明快的女生,尷尬轉瞬即逝,隨即拉著隋英,「走,吃東西去,忙了一天,餓死了。」

  「錢叔準備了晚餐,我們去吃。」

  隋英都忘了蔣弋,拉著蘇韞回病房,將飯菜挪到矮腳桌上,蘇韞夾了一口清炒蝦仁,「我真不敢想你們倆吃的這麼好。」

  「錢叔送來的。」

  「可惜不能喝酒,」蘇韞頭也沒擡,「你們兩個明天走?」

  「應該是,就是不放心你和藍莓,」隋英頑皮眨眼,「現在就只不放心藍莓。」

  蘇韞擡頭,神情古怪,「你也覺得我應該接受丁文澤?」

  隋英一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對紀羨的記憶,最開始是高二,那時她比蘇韞更怕被老師發現,後來就是紀羨留學,與蘇韞分分合合,大多數時間,蘇韞都是傷心難過的。

  鬧的最難堪的一次,就是紀羨結婚,還一直發消息給蘇韞,逼著蘇韞現身婚禮,徹底攪合了婚禮。

  這裡面還有蔣弋的功勞。

  總之,隋英對紀羨的印象並不好。

  可她也知道,蘇韞真的很喜歡紀羨,否則像她那樣風風火火又乾脆利落的性格,何至於和他糾纏近十年。

  至於丁文澤,隋英對這個同學的印象很好。

  但她從來沒有將兩人聯繫起來。

  「我說不好,」隋英老老實實,「你喜歡丁文澤嗎?」

  蘇韞垂眸,安靜地吃著菜,直到一盤菜見底,她才道:「我也說不好。」

  好像和紀羨那一場戀愛耗盡了一生熱情,可細數,他們之間竟沒有認真談過。費勁千辛萬苦考上大學,以為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和他談戀愛,結果他出國了,他們就開始鬧矛盾……

  紀羨自從和家裡鬧翻後,就回國創業,可那又什麼用。

  她的任性,毀去父母奔波了一輩子的事業,雖然他們都說老了,不想做生意了,錢夠花就行,可她怎麼能不愧疚。

  隋英倒了瓶礦泉水,「那紀羨學長呢?」

  蘇韞搖頭,「早就沒執念了。」

  她說的是執念,不是感情。

  吃過飯,蘇韞說要整理藥劑,先離開了,隋英默默坐了會,才想起蔣弋,趕忙下樓去找人。

  最後在醫院旁邊一家非洲土著小餐館找到兩人。

  丁文澤像是喝大,絮絮叨叨個沒完,蔣弋抿著小酒,故意誘導他回答,還拿手機錄音。

  蔣弋瞥見隋英時已經放下酒杯,拿起礦泉水。

  「老婆。」

  丁文澤一口酒噴出,「誰?」

  蔣弋一隻手轉著輪椅,「我要回家陪老婆了,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喝吧。」

  隋英看了眼餐館裡其他人,壓低聲音,「把他一個人丟在這不好吧。」

  蔣弋想了下,自己轉著輪椅舉著手機湊上去,「老丁,你最想見誰?你來班吉是為了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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