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第 101 章

  第一百零一章

  歸一宗位於南林西南邊, 歸一宗東北方試煉密林幾乎與妖族接壤，那邊多是沒有開化的妖獸。

  蘇靜此前已經來拜訪過，這次帶上她能保證見到封墨, 有月落山莊與天劍宗兩重保障，雲彌想試一下能不能從封墨的口中得知那段往事的真正原因。

  器修的路幾乎被堵死, 全修仙界那麼多小宗門裡各類修行分得沒有那麼細，自然存在很多器修, 可事發至今沒有任何人找歸一宗要說法，若說因為自身實力不夠，那另外兩大仙門又不是擺設，卻也沒有對此表態，這著實讓人覺得意外。

  雲彌抵達歸一宗時先向看守山門的兩個弟子說明身份由他們去稟報，卻不出意料的久久沒有得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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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犀將辮子散開又重新換了編法編上, 來回玩了三遍, 裡面才終於跑來一個弟子, 與此同時，蘇靜也已經趕來。

  「幾位久等了，宗主有請。」

  與天衍宗不同，歸一宗的人顯得分外「尋常」。

  從山門進入後兩側皆是同樣的樹木, 走過半柱香，眾人仿佛鬼打牆一般走不出去，靈犀蹙緊眉頭幾度想要詢問，但見幾人都沒說話便沒有開口。

  好在沒過片刻她們身側的樹木終於有了變化, 變得越來越少，只剩下矮小的花草長在腳邊, 頭頂天空重現，視野再度寬闊起來。

  花草之間矗立著一座怪異的閣樓, 下方是高約三丈的巨大樹木，或者說巨大木樁木樁，頂上是只有門窗沒有檐廊的閣樓，上方爬滿青藤，窗戶似乎從來沒有打開過，門上的青藤垂下隨風搖晃。

  「宗主，人帶到了。」

  那弟子臉色淡淡的，向屋子裡的人稟報後便自行離去，沒有與雲彌幾人多說半句話，甚至沒有看他們一眼，他對他們並不關心。

  方才在山門前那兩位弟子也是這般，除卻對話時眼神對視幾眼，之後便沒有多的任何動作。

  若說他們多認真卻不見得，兩人甚至算得上「懶散」，站不直，偶爾看眼遠方與周邊，更多時候兩人各自用手指憑空畫著什麼東西，看起來有一定規律卻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三人昂首看向高處閣樓，等待著屋子裡的人出門來見她們。

  聲音卻莫名從她們身後出現：「我方才收到了凌虛宗主的來信，道是他的愛徒要來拜訪我，要我必須見你，沒想到還有妖族的小公主和月落山莊的蘇家主，幾位久等了。」

  他聲音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半分歉意，尋常得冷淡。

  靈犀快速眨眨眼，食指指著自己：「你說的妖族小公主是我？」

  封墨面不改色：「驚濤府撐著妖族半邊天，前幾年妖族王城事變後驚濤府的地位更上一層樓，老妖王之下便是驚濤府，你父親是曾經的妖族皇子，想來稱你一聲妖族小公主並不為過。」

  靈犀瞪大眼，嘴巴長大，指著自己的手顫抖著去抓雲彌。

  「我爹娘這麼厲害？」

  雲彌挑眉，她竟不知道？

  雲彌不由得私下通知蘇靜將這件事調查一番，畢竟她們接下來要去的就是妖族，或許會是什麼有用的信息。

  靈犀又道：「我這麼厲害？他們竟從未告訴過我。」她盯著封墨的眼睛幾乎放光，「封宗主，你方才說我爹曾經是妖族皇子，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不知道？」

  她眼神中的渴求讓封墨有了表情變化——有些嫌棄。

  「妖族秘辛你自回去問你爹娘便是。」

  「他們要是想告訴我，能瞞我這麼多年嗎？封宗主，您是第一個跟我說真話的人，您……」靈犀繞在封墨身旁。

  下一瞬，她額頭憑空多了一張符，將她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只剩兩顆眼珠子轉來轉去表達著她的不滿於著急。

  他不疾不徐問：「你們來找我何事？」

  雲彌行了個天劍宗的劍禮，才解釋玄仙宗附近抓到魔族的事，進而帶出羽族入世、月落山莊與羽族聯手以及要聯合各大小仙門的計劃一併講出，前後費了不少口舌，封墨也只在聽到後面他們的計劃時眼尾掃了雲彌一眼，其餘都沒有特別的表示。

  「與月落山莊合作的事情歸一宗很早就答應了。」他語氣平靜。

  蘇靜笑道：「自然，所以今日是為了這個計劃的加強版來的。」

  加強版這個詞是雲彌和他們解釋時說的。

  「所以你們要我做什麼？」他依舊像個假人沒有什麼情緒變化，卻極耐得住性子，聽幾人說了這麼多也沒有表露半點不耐煩。

  雲彌觀察著他的臉色：「要監測惡念需要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可以是陣法，但想來歸一宗也不願意有人在自己的宗門設下這種監測陣法，所以我們需要鍛造一種可以像踏月劍感知魔氣一般能夠監測惡念的靈器。」

  靈器二字落尾後，封t墨視線第一次完全與雲彌對視。

  淡然平靜卻莫名充滿壓迫感。

  「歸一宗沒有器修，你們找錯地方了。」

  靈犀動不了但翻了個白眼。

  雲彌頜首：「現今天底下已經沒有幾位器修了，據我所知，修仙界現存的所有靈器都是幾百年前留下來的，所以各大仙門的『藏劍閣』才會令所有人趨之若鶩，但曾經器修一道歸屬歸一宗，歸一宗毀了器修一道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封宗主。」

  雲彌眼神鄭重而誠懇，目前來看必須要有這樣一種靈器才行。

  外面已經沒有辦法，若封墨還拒絕，這件事便沒法辦了。

  蘇靜站在雲彌身後，如後盾一般盯著封墨。

  封墨嗤笑：「若早知你來是為了這件事，不管凌虛說什麼我都不會見你。」他視線在三人身上分別過一眼，「所以，你們今日一個代表妖族，一個代表天劍宗，一個代表月落山莊，還有未能趕到此處的羽族，是打定了要我交出一個能為你們辦事的器修是嗎？」

  雲彌：「不敢，但事關天下人，封宗主若能旁觀百年後逐淵封印破裂，逐淵之魔肆虐人世間，那雲七也無話可說。」

  封墨滿不在乎：「逼我？」

  場面僵持住。

  雲彌抿緊雙唇繼續觀察著他臉上細微的表情，封墨卻永遠不動聲色便將場面話抖成明白話。

  封墨向高閣方向走去，腳下懸空未踩一花一草。

  眼看他就要遠去，雲彌心一橫，咬牙道：「封宗主留步，雲七還有話要說。」

  他懶洋洋：「不想聽。」

  雲彌：「但我們都想知道當年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歸一宗毀了所有器修，天底下那麼多器修如今都停滯不前，不得不改修其他道，歸一宗對得起這些人嗎？」

  她話音剛落一道閃電便憑空劈在她腳邊，蘇靜眼疾手快拉開雲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