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我靠，我以為又是一個搞偷襲的，我劍都丟出去了。」

  「檢查出來了嗎？」

  「不會真訛上咱們天劍宗了吧？」

  正著急時，天衍宗衝出來個藥修，對著巫年一同把脈檢查，眉頭越咒越緊，人卻一言不發。

  雲彌被巫年揍得渾身上下都痛，靠在靈犀身上，齜牙咧嘴等著結果。

  

  大長老不緊不慢從高台走過來。

  「可看出來了？」

  地上的藥修抿緊雙唇，搖搖頭，「弟子修為甚淺，只發現他體內經脈內有霧一般，驅散不開。」

  他短短一句話，讓所有人視線都看向了雲彌。

  靈犀單手叉腰，「你胡說什麼！」

  「你們天衍宗該不會是懷恨在心吧？」t儲嵐氣極了，指著地上的人。

  那人站起身，淡漠道：「不信算了。」

  他轉身下台，台下卻猛地爆發出一陣笑聲，「喂，你們天衍宗要不把藥修讓出來吧，單獨成立個藥宗專修藥，免得退步這麼厲害叫人笑話。」

  笑得誇張那人頭頂兩個毛茸茸的耳朵，耳朵軟軟地動了動。

  「我方才都瞧見了，魔氣而已。」

  眾人譁然。

  「魔氣？天劍宗有魔族混進來？」

  「那豈不是就在我們之中？」

  是啊，天劍宗怎會出現魔氣？

  雲彌頭皮一緊，手不自覺抓緊，靈犀吃痛，「怎麼了？痛得厲害？」

  雲彌搖搖頭，又聽大長老長長的「哦」一聲，「魔氣？」

  靈犀也瞪過去，「什麼魔氣，你說清楚，是不是我們天劍宗的問題？」

  那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撓撓頭，「好像不是，我看著像他身體裡自帶的，很可能提前就已經沾染上了。」

  大長老點了點頭，「此事我天劍宗會查明給諸位一個交代，也會加強巡視，還請諸位先回去歇息片刻。」

  人群散去，雲彌還等在原地。

  大長老疑惑：「你不去找挽星幫你瞧瞧？」

  「大長老不是要查魔氣一事？他與我比試中出了問題，我是第一嫌疑人……」雲彌心裡比誰都急，但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大長老擺擺手，笑呵呵道：「我不是說了會查明嗎？你們走吧，把這極寒界的弟子留下便是。」

  得了這話，雲彌絲毫不敢耽擱，起身就往銅門跑，連蘇音都沒來得及叫上，身上由內而外痛得要死也顧不上了。

  觀雲峰。

  「嘖，今日傷得不輕。」

  聽見聲音，宗主睜開一隻眼看了看。

  雲彌略略行過禮，快步往隔壁藥池跑去，最後疼得站不住扶在牆上，孟珏正在院子裡飲茶。

  「師兄，這幾日可有別的異樣？」

  孟珏臉上浮現一抹驚訝，「你傷得這樣重不去找挽星來問他做什麼？」

  雲彌忍著痛解釋了方才前面發生之事。

  孟珏端起茶杯，笑道：「不必擔心，不是他，不過……極寒界的人本就時常與魔族打交道，身上沾有魔氣再正常不過，你不懷疑是極寒界的人自己闖了禍，反懷疑被宗主與我嚴加看守的他，你是不信任宗主與我還是不信任他？」

  雲彌咬緊牙關，半晌才問：「我為何要信他？」

  孟珏但笑不語，視線看了眼隔壁藥房，招了招手。

  片刻後，挽星出現將雲彌帶走，念著她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雲彌全程出神，後來在挽星的治療下身體舒緩，疲憊睡去。

  睡夢中她看見了遙遠記憶里的那個家，家裡如遭賊一般一片狼藉，她無措地坐在門口望著遠方。

  她等啊等，等到天黑，也沒有人想起來家裡還有個她。

  凜冽寒冬，地板很涼，風很冷，她也是。

  等她沉沉睡去再醒來，畫面轉變，入目是宴月著急緊張地為她輸送靈力護住心脈。

  「別睡，就快好了。」

  那時她外出採藥，掉進了妖獸的陷阱，九死一生，最後生生被宴月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等她再醒來，宴月已不見蹤影，外出尋找卻見他拖著個龐然大物倒在院門口，一身是傷，而那龐然大物正是差點將她弄死那頭妖獸。

  她快步上前，妖獸卻突然動了。

  宴月也隨之醒來，提劍凌空。

  雲彌不由擔心：「小心！」

  誰知宴月卻轉身，一把吞雲劍向她此來：「就你也配？」

  利刃刺進心口，尖銳的痛讓雲彌猛然驚醒，滿頭大汗，呼吸都亂了。

  挽星不在屋子裡，緩過神來的雲彌捏緊手心，身上還有些疼，巫年下手毫不留情，她身上被揍的青一塊紫一塊。

  好在心口的灼燒感已經消失。

  待雲彌收拾好出來，院子裡已是空無一人。

  她便朝隔壁院子道了聲：「師兄，我先走了。」

  下晌的比試，蘇音上場一輪，雲彌贏得還算順利，順便借著第一輪的餘力，第三人一上台便是無數的雲霧之劍將他架著，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上台即輸掉比試。

  所有人都愣了神。

  雲彌聽到長老宣判後，淡定地拉起地上的人，轉身下台。

  留下滿場的人一臉茫然。

  下晌結束得快，雲彌卻沒著急離開，而是向著長老所在的高台走去，「二長老，今日已是第十六日，但此劍仍在弟子手中，與我比試者皆為各宗凝氣期弟子，來來回回弟子已經差不多摸清了各宗門的路數，如此打下去沒有意義，所以，弟子有個不情之請。」

  原要散去的人群紛紛停下來。

  二長老旁邊是五長老，五長老蹙眉低聲：「你別搞么蛾子，難的還在後面。」

  雲彌握緊踏月劍，點頭道：「弟子清楚，但弟子想後面四日每日巳時起至酉時結束，午時歇息半個時辰，其餘時間不限觀劍人數，凝氣一至十重皆可，若這四日內沒有人能拿走這柄劍，我們再調整後面十日的規則。」

  「不限制？」五長老愣了。

  台下也熱鬧起來。

  「不限制？車輪戰累也能累死她吧？」

  「這不會有詐吧？」

  「上晌的魔氣調查完了嗎？不會是個圈套吧？」

  二長老伸手壓了壓眾人的聲音，「魔氣之事尚在調查之中，雲七已由宗主親自調查，並未與魔界勾結。」

  「那為什麼要突然調整比試規則？」有人不滿。

  雲彌看向聲音來源方向，挑釁地擡起下巴：「因為你們太弱了。」

  全體瞬間沉默，下一瞬爆發開來：

  「他爺爺的！哪裡報名！」

  「老子明天就要上場！」

  「不把你打趴下我名字倒過來念！」

  眼見眾人情緒已經被挑起，雲彌轉身淡淡看向兩位長老，在這局勢逼迫下，兩位長老最終還是決定先去正陽殿上報，晚些時候再行通知。

  雲彌挑起眉頭，「忘了說，觀劍者每人一千，不降價，實時一對一，且看誰能拿走這把劍。」

  她轉身就去了天寶殿，交了十三萬靈寶。

  「辛苦幫我再訂兩份墨油與飛霜仙露，和上次的一起，一共九兩墨油，一個半時辰的飛霜仙露。」

  天寶殿的弟子還未聽說方才發生的事情，拿著這十三萬靈寶傻了眼。

  「師妹，你發財了？什麼路子？能不能帶帶師兄，師兄賺了給你二八分！」

  雲彌笑著說好，「改日師兄也如我這般辦一場觀劍比試，應當能賺不少。」

  那人立馬搖頭說算了。

  做好這些，雲彌出來便遇到靈犀與方重關，還有一群與她同樣的雜役弟子。

  「雲七，你怎麼想的？」

  「你拿了踏月劍但也不能這麼狂吧？這踏月劍萬一輸出去了怎麼辦？」

  「放屁，別胡說八道，還沒比呢就輸輸輸，不會說話就閉嘴！」

  「雲七，便是你能跟上，蘇音也不一定能跟上。」

  靈犀皺緊了眉頭，她想不通但她覺得雲彌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她敢這麼說就一定是有把握。

  雲彌嘆口氣，拿出踏月劍，「太窮了，多一點人多收點錢，才能養它。」

  「就這？」

  「我不信！」

  眾人無一相信，雲彌笑了笑，與靈犀二人說了聲便顧自往銅門方向去。

  銅門內，韓池百無聊賴地堵在門口，日落黃昏的光灑在她半張臉，顯得格外疏離淡漠。

  瞧見雲彌來了，她愣了一瞬，旋即朝雲彌勾了勾手。

  待雲彌靠近時，她倏地大聲道：「你發什麼瘋！我是來給你壓場子不是來幫你打架的！去你的不限量！自己是哪塊小點心不清楚嗎！你以為珍饈閣搶梅花酥呢！修仙世家弟子一個都沒上場，你就敢說各宗門路數都摸清楚！」

  這是雲彌第一次與韓池說話，耳朵快被震聾掉。

  「還站著幹什麼？跟我走，教你一招保命去，你不要命天劍宗還要臉呢！」韓池抓著雲彌肩上衣裳，強硬地拉著她走。

  青翠竹林，金黃斑駁。

  韓池林中起舞，凝氣成梯，借雲而上，翩躚之姿若仙人落凡塵，劍光璀璨，又似人劍合一，直衝雲霄。

  最終落在竹葉頂上，居高臨下：「這招借雲梯你若能領悟，莫說四日不限量，半月都隨你贏。」

  雲彌行劍禮道謝。

  韓池飛身而下送雲彌離開，一路上都在憤憤念叨，最後實在忍不住又問：「你到底發的什麼瘋這麼不要命？」

  雲彌眨眨眼：「我想請孟師兄做我的修行搭檔。」

  韓池頓住腳，眼睛瞪得銅鈴大：

  「就……就……就為了一隻鳥？」

  雲彌茫然：「鳥？什麼鳥？」

  韓池腦袋後仰，震驚不已：

  「你都不知道，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你是不是打著找修行搭檔的名義喜歡他啊？」

  韓池身後不遠處，一道身影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