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

2024-09-14 15:22:48 作者: 妹槑

  報復

  仇錦心下大震, 痛的還在打顫,不懂自己怎麼就到了如今的局面。

  但無論如何,他仇錦也不能被休棄。

  

  如今家中母父早已不在人世, 自己這許多年借著梅府的錢勢,在母家作威作福,態度也談不上多麼好。

  若當真被休棄, 離了梅府他便什麼也不是。

  名聲盡毀失去利用價值, 回到仇家也不過瞧著人眼色過活, 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刻薄和白眼。

  「妻主!不能, 不能休夫……」

  仇錦哽咽哭求著,狼狽的伏在地上擡頭仰望,也顧不得自己如今衣不蔽體形容狼狽, 幾乎是爬到梅麟腳邊, 伸手攥上了她下擺布料。

  「妻主……」

  仇錦白著臉拉扯著祈求著,渴望看見人眼下的鬆動,梅麟卻是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 陌生的讓他在心下啞然。

  仇錦嚇得膽顫,一顆心仿佛高高墜落於冷水中。

  平日裡端莊和緩的當家主君,如今跪在地上坦露著高腫私.處, 模樣癲狂焦躁, 瞧著連坊里最下.賤的小倌都不如……

  更別說再同她的書淵相較。

  梅麟又想起他的虛假面容, 自己如今知曉真相,也不過是他沒遮掩下罷了。

  當日他如此懇切, 憐惜梅辭的遭遇,背地裡卻是策劃一切的主使, 任誰都瞧得出他陰險。

  背地裡她不得而知的陰私還不知道有多少……

  仿佛今日才看破他所謂官家兒郎的身份,剝下這名頭來, 仇錦同普通男人仿佛也無甚區別,甚至還是個狠毒的,梅麟退後半步,心下生起由衷的一點厭惡。

  「身為主君無女,身為父君殘害子嗣,我如何休不得?」

  梅麟面色黑沉,兩句話便砸的仇錦耳朵嗡嗡作響,駭的手上失去力氣。

  妻主都知道了?!妻主怎麼可能知道?!

  仇錦眼淚面無表情的流的更凶了些,因為腦子裡有了這個前提假設,再擡眼時便顫巍巍的不敢同人對視。

  妻夫十餘載,他從未像今天這般懼怕過她,心下甚t至開始隱隱有些後悔,當初國公府那事便不該那麼急躁……

  「妻主,您…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已經在調理身子了,而且!不是還有衛側侍,他孕了女兒養在我膝下,一樣都是府上嫡女的。」

  「至於殘害……妻主可是聽信誰的慌話?!我待府內二子皆真心實意,也從未有過不好的心思!」

  仇錦涕淚橫流的提高了一點聲響,頗有些敢指天立誓的氣勢。

  「妻主,我嫁於梅家這麼多年,辛苦操持上下打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你不能……啊!」

  梅麟忍無可忍一腳將人踢開,仇錦側身倒地,赤裸傷處擠壓上地面,痛的他當即便叫驚叫一聲重新爬起跪好,伸手向後牢牢護住傷處,幾乎要痛暈過去。

  「賤夫!死到臨頭竟還敢嘴硬,看來是挨的還不夠!」

  梅麟作勢要重新去拿家法,仇錦自是驚恐萬分,喉頭痙攣著再說不出一個字,甚至還踉蹌起身朝著門外逃去,再也顧不得什麼教養體面。

  直到梅岑同衛楚卿匆匆而來,才短暫終止了這場鬧劇。

  只不過仇錦的模樣卻是被推門而入的眾多人盡收眼底了。

  眾人自是皆大驚失色,其中又數梅岑最甚,當即便衝上前去遮蔽爹爹的身體。

  看見那傷勢駭的面色慘白,憤怒的看向母親的方向。

  「母親!爹爹到底犯了什麼錯,何故如此苛責!」他高聲詰問,嗓音裡帶出一絲強忍的恐慌哽咽。

  站至梅麟身側的衛楚卿卻只是微微挑眉,視線落在那狼狽至極的仇錦身上,心下輕輕念一句打的好,便該如此叫他難看,才夠解氣。

  自己爹爹被如此折辱,梅岑自是要鬧起來的,梅麟卻是不願意把那些破爛事同孩子說,自是不會理會他的憤怒爭辯,只握緊愛侍的掌心立刻準備出門去。

  拂袖臨走前只留下冷淡的兩句話:「仇錦,要麼領了休書滾出府門,要麼,就搬出主君院子,在這府上當個賤侍,你自己選吧。」

  這裡面哪一樣顯然對梅岑來說都是驚天噩耗,他眼前發黑,險些就要暈過去。

  畢竟他最愛惜的便是自己嫡子的身份,若父親跌落,他又如何才能高升?

  難不成有誰家主君的爹爹會是賤侍嗎?

  「母親!」梅岑崩潰哭喊道,女人離去的步伐卻也沒有絲毫停頓,梅岑六神無主的回頭望向爹爹,卻看仇錦也是怔怔的一副呆傻模樣,左右都行不通,梅岑崩潰的泣不成聲。

  ——

  不出梅麟所料,仇錦最終還是選擇了搬出主院,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當日對上梅岑時有了一瞬間的心軟,才給仇錦留了這一絲退路……

  畢竟休夫總是不好聽,更何況理由是根本無法對外宣揚的家醜。

  說是賤侍,但只要是床上伺候家主的,就總比下人要體面些,只不過管家之權交了出去,府上最尊貴的男主子便成了衛側侍。

  眾仆侍們也都是最會看人下菜碟的,不過半日便隱隱有風頭調轉之向,各種怠慢諂媚也就逐漸浮現。

  新院子狹窄,還隱隱發著霉味,仇錦原地站了許久才推門進入。

  梅岑倒是有心將爹爹接來自己的院子,卻是被衛楚卿笑呵呵的擋了回去。

  「二公子,妻主可特意同我吩咐過了,仇氏釀下大錯,就該好好吃些苦頭養養心性,不許人待他太好,您這般難為我也沒辦法啊……」

  「你……」梅岑氣急,卻也漲紅著臉把一肚子的辱罵都吞了回去。

  他近日已隱隱被剋扣了許多東西,此時再對上衛楚卿,便不知不覺的就學了乖。

  不過才幾日,他便嘗過了寄人籬下的滋味。

  他們父子倆落難,府內最高興的自然要數衛楚卿,他甚至在梅麟的默許下直接住進了主院,頗過了幾天的新鮮日子。

  不過也只是府上如此,對外卻不會宣揚,所以仇錦便還勉強存下些許的臉面。

  他也正因為如此,才死活不肯被休棄,寧願擔下這聲賤侍的辱罵。

  不過只是個名號罷了,待他修養妥當,再想辦法重回主君之位,若被休離,那才真是徹底沒了路可走。

  說是這樣說,仇錦也曾以為自己真的能忍的下。

  直到衛楚卿突然被查出有了身孕,地位又肉眼可見的水漲船高。

  梅麟高興的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從得了確認,簡直是把人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

  畢竟他肚子裡可能就是梅府的嫡女。

  自此,自然是衛楚卿說什麼是什麼,一時間的風頭穩穩的連梅岑都徹底蓋過去。

  衛楚卿也多少被人縱出了膽子,便特意挑了害喜嚴重的一日,臉色蒼白欲嘔的窩在梅麟懷抱里,一臉柔聲憤憤的數著仇錦以前待他的苛刻不好。

  因為毫無顧忌叫人一眼就看清心思,反而顯得單純無害。

  「卿卿如今當家,誕下女兒便是主君,不過一個賤侍,想收拾便收拾了。」梅麟混不在意的開口道。

  「妻主可說話算話?您若半路心疼惱了我,又該如何?」衛楚卿眨著一雙眼同人痴纏。

  梅麟又想起仇錦做的那些事,心下自然無半分漣漪,不過就是個棄夫,能討得人開心自然就是他最大的價值。

  「我自然是說一不二,他若敢反抗你自來尋我,妻主替你教訓。」

  ——

  這般得了諾,衛楚卿做起事來自然是毫無顧忌。

  於是第二日便特意請了仇錦到他身邊侍候,明晃晃的扯下他的臉面往腳下踩。

  「主君見諒,實在是妻主體恤,怕我用不好飯,如此只得辛苦您了……」衛楚卿裝模作樣的坐在主位上笑呵呵道。

  而曾經的當家主君仇錦,卻是站在他身側握著銀筷,替人小心布菜。

  仇錦一張臉神情漠然毫無血色,縱然穿戴樸素了不少,身上的貴氣還是有的,只不過越是這樣,才越讓人覺得他如今模樣可笑。

  身後的傷還沒好全,仇錦如今每走一步便是一步的痛楚。

  只當周圍全是犬吠,衛楚卿說什麼他都不曾理會,畢竟虎落平陽,他早有這般覺悟,只機械的手上動作著。

  只等衛楚卿用罷打了個飽嗝,才慢悠悠的喊他停下。

  「不愧是主君,侍奉的就是細緻。」

  「您待我這麼好,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嗯,這樣吧,我這前兩日剛得了瓶上好的傷藥,聽說治療外傷頗有奇效,主君便剝下褲子用一用,只當全了我的心意。」

  衛楚卿記仇的很,還惦記著自己當初差點就要因他受辱,自己如今也不賞他板子,卻也要好好臊一臊他,找回面子。

  被自己一向看不慣的側侍如此折辱,怕他心下也能氣死了。

  仇錦反應了一會才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當下便摔了筷子橫眉怒斥,乍一聽也很有些主君的威懾。

  「賤人,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衛楚卿挑了挑眉尖冷下一張小臉來,小聲的切,也不看看自己當下是個什麼身份。

  「來人。」衛楚卿突然朝門外沉聲道:「給我剝下這賤侍的下褲。」

  仇錦急火攻心,氣的當場便要衝過去打他,卻轉眼之間便被四五個小侍齊齊按住推上牆面,被迫擺出塌腰的姿勢。

  其中一個身形頗高些的空出手來,乾脆利落的便捲起他衣擺掖上腰帶,伸手抓住布料用力向下,只把小褲直直扯到腿彎。

  你還別說,畢竟曾金尊玉貴養著,三十幾歲的年紀了,仇錦身形依稀還帶著年輕時候的影子,頗有幾分寧彎不折的風韻。

  只不過肌膚…

  眾人愣住發吃細碎的嗤笑聲,看著那一坨青紫紅腫的軟肉。

  仇錦恨的高升怒罵,整個身軀都在奮力掙扎著顫抖,便有小侍討好的朝著衛楚卿稟告:「主子快瞧,怪不得是賤侍,您看,自己便搖起來了。」

  「賤人!賤人!閉嘴!」被人如此折辱,一口氣堵上喉頭,仇錦頭暈目眩,已隱隱有了暈厥之像。

  「腫成這樣,自然要揉開才能好得快,小安還不幫幫主君?」衛楚卿看戲一般加碼。

  不曾占著手的那位當即便響亮應聲,朝著人伸手過去。

  說是揉,其實就是扇,一聲聲的響亮襲上皮肉,痛楚夾雜著難堪和崩潰,仇錦張口嗬嗬的罵不出聲響,眼淚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朝著臉上淌。

  瞧著頗有些解恨。

  「快不用再扶著,主君自己趴好便是,為了他好的事,他若推三阻四再不領情,我可只好叫妻主賞我的女使們來教教他規矩t了。」

  男人意有所指,仇錦身軀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衛楚卿!你敢?」

  仇錦嗓音虛著打顫,心下恐懼難忍,瞧著便不過是色厲內荏的嘴硬。

  他如今畢竟沒人護佑,衛楚卿能做到什麼地步,誰也不得而知。

  果不其然,等鉗制他的人一一退下之際,仇錦卻依舊身軀顫抖的維持著原樣,真的不敢再繼續掙扎躲避。

  唯獨身後巴掌的響亮聲連綿不斷,一下下挨上「主君」的赤.裸皮肉,看他垂眸忍耐難堪,勉強也有了幾分賤侍的乖巧模樣。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若想知道,只管同我對著幹便是。」

  衛楚卿揚聲駁回去,來來回回的念叨這幾句話有什麼意思。

  仇錦耳朵嗡鳴著只聽進一半,卻是眼下一黑,當即便沒了意識滑落在地。

  「切,沒意思 ……」

  衛楚卿小聲嘟囔,自覺自己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甚至最後也真的命人給仇錦上了一遍藥。

  瞧著身形圓潤,竟是如此的不經事。

  可盼著他以後安分些別再招惹自己,不然他便還要再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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