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

  幕後

  晚上八點半, 「魚」的直播間在各大平台都登上了首頁，原本不關注的觀眾們也在無數「手滑」中進入卻再也出不去了。

  隨著直播熱t度的攀升，熱搜再次被占據, 越來越多的觀眾順藤摸瓜找到了原連結尋光，卻在尋光網站中又粉上了徐青輕和厲墟。

  這是一場巨大的挖寶旅程, 在回放「你是第一次來17號島嗎？」的循環中, 垂直入坑。

  [我真的愛死了柒佰——他真的好蘇啊, 尤其是那歌……而且是真的人魚哎，說出去也是我擔是條真人魚。]

  [尋光網站在線已經獎金一億了！！這個流水絕了, 誰敢信這個網站才建立不到一個月啊。]

  [最關鍵的是, 這個瀏覽量下, 網站高清不卡, 唯一可惜的就是, 來晚的我只能含恨看回放了。]

  [希望科技飛速發展讓我直接全息體驗直播, 嗚嗚嗚我也想去海底深處看一下……]

  程十鴛在尋光網站裡巡邏了一下，最近她把logo正式掛在網站上了，做成了一種落星星的樣子, 在靜謐的夜空中, 璀璨的星光散落下來有種動態的美麗。

  【好看好看~老大咱們能不能許願第四個藝人是星際位面的啊！要是真的可以的話我就可以把尋光網站做成全息高檔……】

  

  「第三個才出來, 你就盼望著第四個了啊翡翠，你怎麼比我還花心。」程十鴛哭笑不得, 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那行，下次抽卡前我一定沐浴焚香, 爭取抽到個星際位面的人來。」

  「在和翡翠聊？」

  已經結束直播的柒佰拿著毛巾走近, 「這次出了點意外。」

  「無妨，反正結果是好的, 」程十鴛面帶笑意，「你信仰收集的怎麼樣了啊？」

  「能維持一段時間吧，這次是我準備不充分了，」柒佰坐到程十鴛身邊，後面的直播是在他到了古蹟裡面就結束了，「鴛說海洋地質管理的要找我？」

  「是的，」程十鴛說著就打開了電腦，「你探索那個古蹟，九域需要記錄，希望能獲得你的協助。」

  「以及你是個人魚的事情瞞不住了，九域表示你作為有智商的稀有動物，對你表示尊敬，以及希望能和你達成友好合作，共同探索九域的海洋。」

  「鴛支持嗎？」

  「我當然支持啊，」程十鴛笑意盈盈，「大家自由度都很高的，我的工作是服務好你們，自然不會勉強你們做不喜歡的事情。」

  「那好，我回頭和海洋地質管理的人聯繫。」柒佰彎了彎眉眼，大概是因為獲得了不少信仰之力的緣故，看著倒是氣色好了不少。

  「說起來，你去海洋地質哪裡還能領工資呢，」程十鴛拍了拍柒佰的肩膀，「既然不急著攢資源了，那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

  柒佰人氣上升的十分順利，有很大原因是因為人魚的噱頭，不過不管怎麼樣，對於柒佰來說，獲得的信仰是實打實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謠言，現在有不少人都將柒佰作為一條許願魚，在直播回放下面各種打賞許願。

  想到柒佰剛來時那一場盛大而舒心的祈福，某種意義上群眾們真相了？

  程十鴛失笑，果然網友才是最皮的。

  -

  心動的聲音篩選到了最後的尾聲，第三次公演將決定最後的排名，這種關鍵時候程十鴛當然不會錯過，節目組這次換了花樣，前六是可以邀請同伴參與完成最後一場的表演的。

  正好厲墟那邊綜藝是有空閒時間的，一合拍就決定一起貢獻最後一個舞台。

  「等這次心動的聲音結束了，徐青輕是要進組嗎？」

  「是啊，」程十鴛帶著厲墟進入到心動的聲音最後錄製地帶，「陰婚嫁馬上要準備預熱了，估計會先出一個預告。」

  到了心動的聲音，隨著厲墟推門進去，無數歡迎的聲音到來，「呀這不是厲墟嘛……來給尋光的人撐腰了。」

  「你們好，」厲墟點了點頭，徑直到了徐青輕的身邊，「節目怎麼安排？」

  「這個時候還在直播錄製哈哈厲墟你是真是直言不諱啊~」

  「其實意思就是這次第三次公演是前十競爭，徐青輕前面的票是排第一的，前六都可以找外來搭檔，你就是她邀請的搭檔。」

  「大家都出去吧，我和厲墟聊聊我們表演的事情，」徐青輕開口，這些還呆著的大多都是要離開的淘汰選手，但第三次公演的落幕全體集合還是有他們的存在的，也是他們最後一次亮相的機會。

  「確實要保密~輕輕加油啊。」

  在選手魚貫而出後，不算大的招待室陷入了寂靜，「鴛鴛最近怎麼樣？」

  「還好？在跟著柒佰。」

  厲墟左右環視了一圈，很快就掃到了裝攝像頭的地方，心裡有數後，就拿起了桌子上黃橙橙的芒果，咬了一口，酸的又停下了動作。

  徐青輕噗嗤一聲笑了，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桌面，「其實我還沒想好最後一場要表演什麼，總要突破自我，給觀眾一個不一樣的印象的。」

  「你之前魔術也挺有意思的，可惜這些表演過的東西就沒有新鮮感了。」

  「你說得對，」厲墟面無表情地放下了芒果，拿起了旁邊的葡萄，一口下去，酸的臉直接變色。

  徐青輕：……

  「你運氣也……」徐青輕把剩下的話咽到了喉嚨中，還是不打擊厲墟的信心了，好歹是要合作的。

  厲墟盯了面前的水果盤半晌，最終選擇了放棄，開始正視徐青輕提出的問題：「畢竟是你的比賽，我不能喧賓奪主，你想要表演什麼，我都會盡最大可能配合的。」

  徐青輕沒有回答，只是略有疲憊地嘆氣：「就是想不出來才覺得困難啊。」

  「你可是百萬up主了，相信自己。」厲墟將視線從攝像頭那裡挪開，「直接直播出去的話，觀眾不就沒有新鮮感了。」

  「錄製加直播，這段節目組肯定會剪輯下去的，」徐青輕站起來在這不大的招待室走來走去，「舞獅怎麼樣？」

  厲墟：「咱倆？你認真的？」

  「你會敲鼓嗎？」

  徐青輕托腮。

  「……」厲墟欲言又止。

  「歌劇——」

  徐青輕擡頭望天，又繼續道：「垂下幕布，大筆墨書法，龍從中間穿過……」

  「然後你用火焰啊不魔法燒掉，露出完全不一樣的背景——破繭，化蝶。」

  「舞台設計嗎？」厲墟蠢蠢欲動地將手探到了水果盤裡，千挑萬選拿到了粉嫩粉嫩的水蜜桃。

  「聽著好像是不錯的，再想想呢？」

  厲墟啃了一口，面無表情地放下了水蜜桃，假裝無事發生。

  看到了全過程的徐青輕：……

  「咳，」徐青輕也假裝沒看見，繼續思索，「主題……這次節目給的主題是希望。」

  -

  招待室里徐青輕和厲墟商量下次的表演，招待室外導演那邊，程十鴛被邀請去聊天。

  挺意外的，程十鴛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要聊些什麼。

  「導演，我來了。」

  敲門，門開，投資商、導演、製片……各種齊聚在一起，目光都轉向了程十鴛。

  「這不是咱赫赫有名的程經紀人嘛，來來，這邊坐，」副導演端起和善的笑容，語氣和緩自然。

  程十鴛點頭進來，和大家坐在一起。

  「程姐啊，聽說你簽了第三個藝人？」說話的是導演，導演是個圓潤的胖子，給人的感覺總是笑眯眯的。

  不等程十鴛回答，就聽導演繼續道：「真是後生可畏啊。」

  明明周圍的人都是一派好說話的樣子，可程十鴛卻莫名有種從地板上爬上來的寒意——鴻門宴啊。

  「徐青輕也是厲害，明明才出現不到一個月多，已經是雲朵大平台的百萬粉絲up主了，」說話的是製片，程十鴛望了望，沒有吭聲。

  終於，在最中間的帥氣女人彈了彈菸灰，冷冷地瞥了眼程十鴛，就見身後的助理樣的存在連忙上前遞給了程十鴛一張空白支票，支票在透明的茶几上被從那端推到了程十鴛的面前。

  女人半躺在沙發上，姿態優雅又極具有威懾力，「程小姐是個聰明人。」

  「我看你手裡的厲墟和柒佰都挺有光明的前景的。」

  程十鴛乾笑了兩聲，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場t鴻門宴的主導就是這位。

  但她並不認識。

  「徐青輕雖然好，但也不是那麼重要……更何況，我看她做up主就挺不錯的，不用上心動的聲音來過個明面吧。」

  「或者……下一期？」

  女人將目光放在了茶几上的支票上，冷淡地繼續開口：

  「程小姐要知道，有時候辛苦累死累活，或許討不到什麼好。」

  「聽說程小姐之前的藝人就……哎，可惜。」

  「我也是看程小姐有緣，放心，支票是無上限的。」

  程十鴛深吸了一口氣，「敢問您是……？」

  只看女人示意了身後的助理，助理恭敬地上前遞了一張名片：

  【「暮喜樂」總裁——齊天集團】

  程十鴛：好傢夥，原來是它！

  程十鴛不是沒有了解過，早在自己從許螢那裡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就在密切地關注著心動的聲音換領導層的事情，可隨著一公二公的順利，她還以為不會發生什麼了呢。

  看來是早晚的事情。

  「恕我不能接受，」程十鴛依舊溫和地笑著，「作為經紀人，我需要對我的藝人負責，這和我有幾個藝人以及發展的怎麼樣沒有關係。」

  「希望暮總能體諒。」

  「你應該知道心動的聲音這期是齊天集團投資的吧？」

  程十鴛頓了頓，「節目的公平性很重要，您的女兒暮光紫也不差。」

  「還沒開始就這麼不自信，暮光紫她知道嗎？」

  程十鴛說著就站起了身，準備離開，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人叫她來是幹什麼的了，那麼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程十鴛能聽到後面一句冷笑，「還是太年輕了。」

  「殊不知有時候路就在眼前。」

  程十鴛看著在她起身就迅速攔在門口的壯漢保鏢，神色不明，肩上搭了一雙冰涼的手，只聽暮喜樂的聲音傳來：

  「程小姐不妨坐下來慢慢考慮，我聽說程小姐是孤兒吧。」

  調查還挺全面的。

  程十鴛沒有回話。

  「榮華富貴就在眼前，藝人沒有了再找就是了，說不定……可以躺著過完下輩子了，我不知道程小姐到底在倔什麼。」

  「暮大總裁肯定不理解我這種小透明經紀人的難處，」程十鴛笑著拂下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法治社會，暮總裁是要攔著我不能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