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1

2024-09-14 15:03:31 作者: suer

  ch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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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淺還是第一次正式見自己老闆的新婚丈夫, 見面之前看賀蘭月財產給的瀟灑,還以為對方是賀蘭月的真愛,要不也不能身家一半都砸進去。

  賀蘭月這種有錢人談戀愛, 越上心越捨得砸錢。

  

  大部分像賀蘭月這種客戶即使和伴侶結婚也會多簽一份婚前財產,像賀蘭月這種操作的有, 但不多見。

  來之前季淺還好奇呢。

  但一見面聽喻星洲這話就覺得不對, 這哪像正經過日子的夫妻, 反而像是——

  季淺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闆,心裡亂七八糟的想,反而像是用錢打發膩歪的情人,但這個說法又不夠準確,畢竟誰拿一半身家打發情人呢,那不是傻子嘛?

  季淺都怕兩個人吵起來。

  但賀蘭月反應平平,點頭:「確實。」

  下一秒,她朝喻星洲揚了下下吧, 似乎不夠有耐心的抿了下唇,言簡意賅道:「過來t, 簽字。」

  喻星洲:「我不要你的錢。」

  喻星洲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掉的這麼輕易,也許是信息素的後遺症, 也許是懷孕後的敏感脆弱心理。

  這種疑似Alpha將拋棄自己的行為, 讓喻星洲覺得非常難過, 他不想哭,只是盯著賀蘭月:「反正我跟你的婚姻也只存在一年而已, 我不需要你給這麼多錢。」

  聞言, 賀蘭月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撥動, 她坐在長椅里,靠在椅背中, 長發搭在瘦弱的肩膀,露出漂亮驕矜的下顎線條。

  喻星洲諷刺的勾起唇角:「要不你現在就跟我離婚,不需要這麼麻煩。」

  季淺為難的看了眼自己沉默不言的老闆,又看了一眼明顯要發飆的老闆丈夫,恨不得現在變成透明人,少參合這夫妻倆之間。

  呆著兩個人中間,季淺看天看地看腳尖,就是不敢出聲,生怕炮火延續至自己身上。

  過了好久,僵持的讓季淺已經開始在心裡背婚姻法條文後,賀蘭月終於開口說:「小淺,你先出去吧。」

  季淺應了聲好,腳步飛快的逃出書房。

  一打開門就看到林雪站在門口毫不避諱的偷聽,季淺表情一板,正要嚇唬一下這個膽大滔天的僱工,林雪瞟了她一眼,似乎知道季淺內心的想法,她豎起一根手指沖季淺噓了一聲,這次乾脆趴在門上聽。

  書房裡很安靜,根本不像是要爭吵的樣子。

  書房內,賀蘭月嘆了聲氣,起身,她耳朵很敏感,早就聽見喻星洲抽鼻子的輕微聲音,猜測他哭了。

  她走近喻星洲,掏出手帕替他擦眼淚,動作很輕,哄道:「給錢還不好嗎?」

  喻星洲沉默,但沒有拒絕賀蘭月擦眼淚的動作,只是在嗅聞到手帕上屬於賀蘭月的信息素時,閉著眼睛控制不住的眼淚更多了。

  賀蘭月低聲,首次對他態度如此真實:「不是單獨給你的,大家都有,由紀也有。」

  那不是要拿錢打發自己?

  這個念頭飛掠過,喻星洲睜開眼睛,看見賀蘭月拿著手帕輕輕揩著他臉頰上的眼淚,因為看不見,她不敢太用力。

  面前的賀蘭月笑了下,抿著顏色較為淡的唇,飛快露出一點笑意,溫和的說:「小洲,你眼淚怎麼這麼多?」

  喻星洲一時間沒有弄明白她的意思,沉默沒有吭聲。

  直到賀蘭月把擦了眼淚的手帕放在他的手心裡,還是那副脾氣很好的樣子,把桌上一根鋼筆塞進他的手心裡,賀蘭月的手指頭都是涼的,大多時間她身上體溫都不熱,就算抱緊了也總有點暖不熱的感覺。

  「簽字吧,別在錢上較勁,誰都有可能騙你,錢可不會,拿在手裡,以後想過什麼日子不行,別犯傻,活在這個世界上,想要自由,手裡就得有錢。」

  鋼筆被放在喻星洲的手心裡,冰冷冷的外殼很快被他的手掌心暖熱。

  眼前的賀蘭月面色平靜,仿佛不起波瀾的死水湖泊。

  還是不動,他的胳膊像是水泥灌注的雕塑,完全動彈不得。

  「而且就當為了我。」賀蘭月似乎有些疲倦,微微低頭,嘴唇蒼白,她垂著眼睫,長睫毛遮擋住無神的雙眼,在臉上留下一片落拓陰影,說了兩句,賀蘭月輕輕喘口氣。

  喻星洲抓住鋼筆的手一緊,還沒來及開口說話,看見文件里夾著的遺囑,估計是季淺不小心放在一塊。

  他盯著上面每個字,清凌凌的眼睛含著眼淚,眨了下眼睛,眼淚砸下去弄濕了手中急需簽字的文件。

  「為什麼你對別人都這麼好,唯獨對我這麼狠。」這話說的沒有道理。

  賀蘭月也不想往深里猜測。

  她現在這個廢物一樣的身體能夠擁有的自由,也僅僅是掌控自己而已。

  那份文件到底沒有簽字,賀蘭月獨自在書房裡帶著,喻星洲轉身換了套衣服出了門。

  這會他不讓林雪送自己,自己開了車出門了。

  林雪把這事情告訴賀蘭月,書房裡安靜片刻,過了會傳出來賀蘭月的聲音,十分平靜,說了句好。

  賀蘭月完全不參與喻星洲的人生。

  甚至放任著。

  就在林雪給她換熱茶時,賀蘭月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快到十月了。

  林雪動作一滯,不等她回答,賀蘭月說了句生日要到了。

  下午紀寧帶著蘇文鶴來訪,說是有個拍賣場想帶賀蘭月一塊參加,裡頭有套珠寶是賀蘭月以前集郵缺的那套。

  賀蘭月反應平平,伸手給兩個人看自己,她往外一站,陰沉的風裹著她,示意自己哪也去不了。

  紀寧嘖了一聲,說:「哪那麼多事,你去哪扶著我,我給你當導盲犬行嗎?」

  「那我上洗手間你能不能幫我脫褲子?」賀蘭月說了個沒品的笑話。

  蘇文鶴深吸一口氣,有點想直接壓著她過去的念頭浮起來。

  「一年不出門,你打算就這麼在家等死?」蘇文鶴忍了又忍,還是這樣帶了點怒氣說出口。

  賀蘭月:「我有錢,我一輩子不出門都不要緊。」

  她笑著,甚至沒有點生氣的意思,但也讓人感覺像是關嚴實的蚌,不開口也不讓人進去。

  三句話不投機,紀寧脾氣大拽著蘇文鶴走了,走之前想丟句狠話,忍了半天對上賀蘭月那雙擺設一樣的眼睛,反而自己眼一紅走了。

  嘟嘟囔囔道:「管她去死吧。」

  話是這麼說,等到地方,他們包間少個人,立馬有好事的想往前湊湊,一年這麼久,人都忘了這對好友一開始是三個人。

  誰不想往前替補,成為三角形的另外一邊。

  拍賣尚未開始,為了暖場,找了群人上台表演,表演也算是正常舞台舞台表演,但穿的少,擦邊舞蹈動作也當場來真的,這些人也算拍賣里的一輪,每個人頭上戴著不同顏色的假髮,有看上的可以向侍應生遞自己的包間房卡。

  前段時間有人積極推動表演合法化,如今政策落地迫在眉睫,因此這種本來該在公海區域才能開始的拍賣,眼下在某個郊區莊園裡就能正式開始。

  這裡距離市政府距離也不過兩三個小時車程,但觀看表演的人都充滿耐心等待重磅好戲。

  聽說有人想敲門介紹自己,紀寧翻個白眼,蘇文鶴給自己助理示意了下。

  紀寧哼一聲,不懂賀蘭月的舉動,但掏出手機霹靂吧啦的按著手機桌面,給賀蘭月聯繫的醫生這兩天就落地,準備來個醫療會議。

  紀寧和蘇文鶴聯繫半年,從不同國家裡請來的醫生,唯一操作就是砸錢和死磨硬泡,說要是治不好,他們國家就會少個天才產科醫生,他們倆也得跟著一塊死。

  最後總算調和出個賀蘭月眼睛治療專項會議時間。

  紀寧看完郵箱裡的消息,鬆口氣,但語氣仍舊惡劣,說:「到時候直接定地方在她家,不用她大小姐動一步,這總行了吧。」

  蘇文鶴:「你對她講話態度好點。」

  紀寧:「我還不夠好,都快跪著求她了吧,結果呢——」

  他手一翻,把手機遞給蘇文鶴,裡面跟季淺的聊天記錄,季淺這個小狐貍,滑手的很,三言兩語倒騰著說。

  最後總算讓紀寧抓住漏洞,猜出賀蘭月正在清算自己的財產,連以前幾個人湊熱鬧買的兩座山都在往外賣了。

  紀寧態度曖昧,反正就是我可沒說,都是你猜的,我不管,我可是對我老闆忠心耿耿的意思。

  紀寧:「你再放她一個人在海棠灣里呆著,這傢伙馬上就給你玩消失。」

  按他的想法,也只是覺得賀蘭月準備買個島,徹底消失人前,畢竟她爹媽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賀蘭月怎麼著都丟不下爹媽去自殺。

  而且。

  賀蘭月以前最瞧不起自殺的人,她尊重生命,至理名言就是好死不如賴活,最後變成烏龜王八蛋也得好好活著。

  蘇文鶴也跟他想到一塊去了,想了半天:「沒聽說最近哪個島在賣啊。」

  紀寧趴在包間窗口,又恢復懶洋洋的狀態:「反正趕在她生日前把這事情解決了,治不好也算了,沒聽說過瞎子不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哎——」

  「怎麼了?」蘇文鶴也往前看了眼。

  紀寧語氣平靜:「那不是阿月上次帶的Omega?」

  底下喻星洲一個人進來,他樣貌漂亮,走進這樣的場合里,如同懷揣寶石過夜路。

  紀寧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蘇文鶴:「等會阿月就來,你賭不賭?」

  蘇文鶴挑眉,把手腕一隻手錶摘了下來,放在桌上:「不用賭,我直接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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