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5
2024-09-14 15:02:50
作者: su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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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洲看著她一步步靠近自己,令他自己都很詫異的是,他居然想起很多以為忘記的事情。
例如在上輩子的無愛婚姻里這個人對自己的冷暴力。
又例如兩個人發生過的爭吵和最後他嘗試後得到的嘲諷。
上輩子這個人從來沒有愛上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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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一刻都沒有。
喻星洲一直到最後都想要問問這個人,既然不愛自己,為什麼要和他結婚呢?
為什麼?
可是在命運結束的那一刻,喻星洲想算了,這輩子他再也不會跟這個人有牽扯了。
系統有句話說錯了。
他不是不認識孩子的母親。
相反正是因為認識才覺得狼狽難堪。
想到這裡,喻星洲閉了閉眼睛,他掩飾性的將所有報告遮蓋住,但立馬反應過來於事無補,大概這家醫院也是歸屬於賀蘭家。
明明儘可能的找了和她沒關係的地方。
明明這輩子的相親根本沒有發生過,但很奇妙的事情就在於兩個人的人生就像牽扯不乾淨的毛線團,如何撕扯都撕扯不乾淨。
聽不到喻星洲的回應,賀蘭月停止住腳步,旁邊的由紀立刻擺放好椅子扶著她坐下。
即使不想去看,喻星洲還是控制不住的用餘光注意著賀蘭月,不過幾秒喻星洲就發現到奇怪的地方。
他猛地轉過頭來對上賀蘭月的眼睛。
那雙眼睛形狀漂亮,如同黑墨勾勒的水墨畫,對視上後,喻星洲心裡一涼,這個人仿佛沒看見自己一樣,他的嗓子艱澀,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賀蘭月微怔,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會說這個,眼尾彎了下,好脾氣的回答:「瞎了。」
怪不得那天晚上她沒有認出自己。
喻星洲呼吸猛地止住,即使知道現在的賀蘭月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甚至因為上輩子錯誤的婚姻他應該對眼前這個人產生怨恨的情緒,可是心臟霎時間緊縮起來,酸澀的情緒填滿了五臟六腑,他嗓子發緊:「為什麼會看不見?」
明明上輩子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在賀蘭月回答之前,一直安靜的系統再次上線,涼涼道:「因為你改變了命運啊,這樣不好嗎?反派就應該得到懲罰。」
是的,喻星洲看著眼前的人,想起來她對應的角色。
是一直和女主盛泠月對立的反派,一本書里總要有人要和主角成為對比組,如果主角是好人,那麼對比組的角色一定是壞人,如果主角結局美滿,那麼對比組的角色一定要結局悽慘。
賀蘭月就是那麼個角色。
他刻意忽略心臟中涌動著的那不合時宜的情緒。
喻星洲聽到賀蘭月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回答:「大概是因為我作惡多端,老天爺給我的懲罰。」
她突自笑起來。
喻星洲皺著眉,他挪移開自己在賀蘭月身上的目光,看向她身邊站立的人,這是個陌生的人,很奇怪,上輩子從來沒見過的人。
系統回應:「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改變了上輩子的命運,這輩子勢必要發生改變。」
喻星洲覺得也對。
下一秒,系統再次勸說他:「你也不想在和上輩子一樣落下一個悽慘的下場吧,那就打掉這個孩子,不要再和賀蘭月有牽扯,我們繼續攻略盛泠月,只要你的任務完成就能得到任務獎勵了。」
喻星洲沒有說話,安靜著。
系統鼓動著他:「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孩子,等到任務完成我可以向上面申請把這個孩子再還給你。」
聽到這裡,喻星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由紀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她有些緊張的抿唇,又看向賀蘭月,即使看不見,她仍舊保持挺直的坐直,小時候上禮儀課的知識賀蘭月到現在仍舊保持在骨子裡。
賀蘭月保持著那種輕鬆的笑容,說:「這個孩子是個錯誤的結果,所以我會給你補償,你想要現金還是股票分紅,又或者是珠寶實業?」
她安靜的等待了下,只聽到喻星洲呼吸急促了些,賀蘭月默認他對自己說的東西有些心動,於是說:「又或者所有都給你一些?」
下一秒,喻星洲快速站起來,像是無法忍耐一樣往外走。
還不等她走到門口,由紀盡職盡責的攔住他,
由紀壓低了聲音,幾乎算是懇求的態度,說:「喻先生,和她好好談一次。」
她擡起眼睛,直視著喻星洲,咬字重了些:「想要什麼請和賀蘭小姐好好商量吧。」
喻星洲冷臉以對,轉身對上仍舊坐著的賀蘭月,因為看不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方向,他咬著牙像個護崽的猛獸動物:「我要這個孩子,無論是誰來阻止,我都要這個孩子。當然這個孩子和你沒關係!我不需要你任何補償,我只要求你離我遠一點!」
狠話放出去,賀蘭月一臉平靜,反而是喻星洲起了一身冷汗。
安靜片刻,由紀回頭擔憂的喊了聲:「小姐。」
在那思考的片刻,誰也不知道賀蘭月心中的想法,只見她點了點頭,有些為難的問:「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喻星洲雙手緊握,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肚子:「是,如果你不想要也沒關係,因為這個孩子根本就和你沒關係。」
這句話逗笑了賀蘭月,她說:「和我沒關係的,那你是怎麼懷孕的?」
這句話帶了點旖旎的味道,喻星洲的臉迅速紅了一點,他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下半張臉。
賀蘭月態度平靜道:「好吧。」
由紀心臟怦怦跳個不停,下一秒,聽見賀蘭月說:「那我們結婚。」
不等由紀感到喜悅時,一旁的喻星洲仿佛被戳中什麼傷t口,痛苦的喊出聲:「不要!」
同時間系統的電子音響徹喻星洲的大腦:「不可以!」
賀蘭月笑了,她站起身,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身上那種大病初癒後的單薄感反而更加強烈,她的語氣柔和,卻說著不可理喻的話:「我的孩子只能跟我姓,我管你想不想要。」
她向由紀矜持頷首,由紀一怔迅速回歸平靜,一直在門診室等待的人們湧進來,兩三個都穿著極為正式的服裝,喻星洲防備的看著這群人,在他並沒有和賀蘭月走出整間門診室的情況下,他和賀蘭月的結婚證已經蓋了章,正式起效。
半小時後,新鮮蓋章的結婚證被人送到賀蘭月手中,她把兩份都給了喻星洲:「你想要生孩子得有結婚證,拿著吧,到時候你的孩子記得要姓賀蘭。」
她笑了下,唇角柔軟的向上彎著。
喻星洲目瞪口呆看著眼前一切快速發生。
腦中系統正在給他出主意:「現在離開的話,先去外地,我可以幫忙隱匿你的蹤跡。」
話還沒說完,正準備要走出門口的賀蘭月頓住腳步,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側過身,語氣溫和道:「你現在該不會是在想逃跑吧?」
喻星洲迎上對方無神的目光,在單方面的對視中,喻星洲驟然想起那夜她用指腹輕輕觸碰自己的眉眼。
細膩的指腹如薄胎瓷觸感一樣落在自己的眼皮上,仿佛現在還停留在自己的眼睛上。
只看到眼前賀蘭月溫柔的說著惡劣的話:「如果你帶著我的孩子逃跑的話,就讓趙家跟著破產好不好?」
她摸了下自己的臉頰:「本來想用你的父母威脅你來著,但你——」
賀蘭月停頓了下。
果不其然喻星洲迅速被引爆情緒,想要衝上去一巴掌撕破賀蘭月溫良的外表。
系統評價:「看吧,這種人瞎掉根本就是活該。」
喻星洲嘴唇動了下,想要用這句話同樣攻擊回去賀蘭月,但那句話就在嘴邊,他腦中有種聲音在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說出口。
賀蘭月慢悠悠補充完整自己的話:「現在你和我一樣吧。」
重新回到車上,由紀欲言又止的從後視鏡看著賀蘭月。
賀蘭月坐在后座,閒適的抱著胳膊,她合上眼皮,沒多久聽到由紀問:「如果喻先生真的逃跑了,你會讓趙家破產嗎?」
她問得很謹慎。
沒想到聽到她這麼問出來的話,賀蘭月控制不住的狂笑,她一邊笑一邊說:「啊你怎麼也當真啦。」
「什麼?」由紀不可思議的回頭,對上賀蘭月的眼,賀蘭月掀起眼皮,眼神空洞卻如同寶石一般倒映著她驚訝的臉。
賀蘭月嗓音帶笑:「我是在威脅他放狠話嘛,威脅人肯定要這麼說大話,不然我要說求求你別帶我的孩子離開我嘛?」
她漸漸止住了笑,在后座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表情正經了一些:「孕期的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和陪伴,他想要健康的生下孩子必須要我的幫忙。」
由紀回過神,想起來這個人以前的職業,賀蘭月以前是一名產科醫生,比他們都更了解孕期的艱難。
想到這裡,由紀聲音低下來:「你應該和喻先生好好說的,這樣他該誤會你了。」
賀蘭月抱著胳膊,降下車窗,夏季的風灌進來,呼嘯的風聲幾乎要遮蓋住她的聲音:「必須要有個人做壞人來承擔這件事,孕期的Omega心理負擔是很重的。」
過了會,她關上車窗,偏過頭,那雙無聲的眼對上後視鏡由紀的目光,說:「當然也不算全是誤會。」
如果敢逃跑的話,賀蘭月真的會把他抓回來。
由紀被噎了一下,沉默半響,又問:「那你真的可以讓趙家破產嘛?」
她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對於這句話,賀蘭月笑而不答,等由紀再回頭看向賀蘭月時,她已經合上眼皮了,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感覺疲倦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