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湖中氣球

  魔都下一場雪都是能上市內新聞頭條的，這次也不例外，新聞頭條都是報導這次大雪帶來的好壞影響。

  護城河一直都不是個安寧的地點，包括它母子河的下流都是如此，總會有人在這裡琢磨出來一些大事兒小事兒。

  今天是有人掉進河裡被英雄救美，明天是貓貓狗狗掉進河裡被好心人救起來收養。

  包括最近抖音上莫名起來流行的『撿貓撿狗』『救流浪貓狗』等視頻，也多多少少被人發現就是有人在這個護城河開支的小河裡作秀出來的。

  像是那種把遇見的貓貓狗狗扔進去再舉著手機拍攝著去撈出來，警方已經多次接到真好心人的報案去制止這些香火的人了。但是這又不犯法，警方就算是再生氣他們虐待動物也只能做做警告，最後弄得也是讓警方很是討厭聽到這條名為翠木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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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黑髮少女站在河邊，河周圍的白色一片幾乎沒有被破壞，甚至除了少女的這一行腳印外沒有別的痕跡。

  她胸前掛著最新款的OPPO手機，看著還未結下一層厚冰的河面出神。

  嗡嗡幾聲手機振動起來，她用已經凍的發紫的手摸了一把眼淚，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嘴角逐漸露出了笑容。

  少女似乎在這個地方呆了太久了，嘴裡冒出來的哈氣比起偶爾路過的行人少了很多，甚至還不如穿著小衣服小鞋子的寵物犬。

  有幾個人路人看著這站在湖邊的少女倒是有些擔心，有那麼一兩個好心的還喊了一嗓子。

  「湖邊的土壤都太軟了，你小心著點！」

  少女沒有回頭，長發隨著冷風吹起而飄起來，路人見自己也不討好就嘆氣離開了，可是他卻想不到自己居然是這個少女出現在湖邊的最後目擊證人。

  幾天內連著降溫了十度左右，秦哲已經從不想出門演變到了不想出被窩，哪怕宋雪琪給他連續轟炸電話讓他打卡上班他也不願意挪動一下。

  終於宋雪琪忍無可忍直接問了葉明秦哲的出租屋在什麼地方，一腳油門直接開著警隊的車殺到了秦哲的家門口。

  秦哲在國外研究所待了那麼久又回國繼續拿到高薪資，自然是過的宋雪琪眼中的『腐敗』生活。這三環內的別墅租下來一個月的錢幾乎就等同於宋雪琪三個月的工資了，想到這宋雪琪就更加生氣得在這別墅樓下打了喇叭。

  她還說這秦哲還算是『親民』，居然願意住上面安排的宿舍。就這古濤的案子破了之後秦哲就如同解放了似的，一溜煙就收拾行李走人了，還找了個這樣的高大上地方。

  宋雪琪這一番喇叭打的倒是沒有吵醒秦哲，而是把保安招來了。保安看著宋雪琪漂亮，也沒有對她兇巴巴的，直接就幫著宋雪琪轟炸秦哲起床。

  秦哲裹著被子打了個冷顫迎接了宋雪琪進門，還很不客氣得打了一個噴嚏讓宋雪琪趕緊關門，冷。

  「你還睡，知不知道出案子了！」宋雪琪雖然算不上脾氣火辣，但是看到秦哲這副睡不醒的樣子還是有些來氣，直接上手去拽秦哲的被子。

  「什麼案子啊……你找方兵不就得了，他又不是不會勘察屍體。」秦哲打了個哈欠，緊了緊被子這才把眼睛完全睜開。

  「你趕緊換衣服！沒有你不行，方兵都快不行了！」

  因為氣溫十分不友善，秦哲比平時穿的還厚了兩倍，破天荒得接受了宋雪琪準備的暖貼，像老了幾十歲似的貼在了膝蓋上，手裡還抱著泰迪樣式的暖寶寶。

  發現屍體的是死者的同學，因為死者請假出去後連著三天找不到人，所以她很不放心就跑到死者經常去的地方尋找，最後在今天中午大概十二點左右發現了湖中的屍體。

  秦哲大概了解情況後走向了河邊探頭看河中央的屍體，何紫嬈緊跟秦哲身後，看著一地的雪腳印眉頭越皺越緊。

  「你們把現場破壞成這樣了，我還怎麼找線索。」

  何紫嬈有些不滿，說話的時候可能是太過於用力，導致眼鏡片上都被自己的哈氣熏白了。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確定，就在這邊看熱鬧，確認是屍體後才報的案。」方兵小心翼翼得說，「而且看熱鬧的都是學生，都是報案人招來的。」

  說著方兵和秦哲都看向了那邊裹著一條毛巾端著熱咖啡瑟瑟發抖的女生，她似乎是不小心在河邊滑倒了，身上還有些潮濕，尤其是那肉色打底褲上沾染上河水後還有不少冰碴子。

  而此時還在河中心的屍體似乎是被冰固定在了中間，屍體不知為什麼嚴重膨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偌大的人形氣球，只不過看不到她的頭和四肢，只能遠處依稀看到肚子裡裝滿了什麼東西將身體充氣了一般。

  「這個屍體怎麼搞，你看方兵。」宋雪琪皺著眉頭，好看的臉上滿是憂愁，惹得周圍人都不禁多看了幾眼。

  秦哲扭過頭看了一眼方兵，此時的方兵正蹲在河邊不遠的地方乾嘔著。

  「方兵。」秦哲叫了一聲，方兵臉色慘白得回過頭，顫顫巍巍得走到了秦哲身邊。

  「秦哥，這個屍體是真的噁心，剛才過來的時候我還看到一群水底的魚游上來，現在魚都散了。」

  秦哲蹙眉打量著那具屍體，問了一句：「這冰面能上去站人嗎？」

  「做過厚度和承重測試了，一個成年女性可以上去沒有問題。」何紫嬈回答道。

  成年女性？

  這四個字眼無異是給處理屍體增加了難度，其次秦哲打量了一番那具腫成氣球的屍體，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是自殺案還是他殺？」宋雪琪有些懷疑得問了一句秦哲。

  分明她才是隊長，又是老警員，可是遇見面色凝重的秦哲，宋雪琪還是有些忍不住詢問秦哲的意見。

  「這得問這慘不忍賭的姑娘了，準備打撈吧，連帶著冰一起弄回去。」秦哲說完後回頭又看了一眼發現屍體的那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