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以為是拼圖遊戲呢

  「秦哲！」宋雪琪餘光看到了秦哲已經上手，急忙喊了一聲。

  畢竟還沒有跟這邊的警方交接過，她又是這個團隊的帶頭人，怎麼能放縱自己的人亂來。

  「怎麼了？」

  秦哲一臉的無害，而手裡面已經捧著七八塊大小不一的骨頭碎片了。宋雪琪看到他手裡的東西後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立即掛了一堆黑線。

  這個貨……

  「方兵，拿個證物袋過來。」

  另一邊何紫嬈也沒閒著，壓根就是無視了宋雪琪的叫喊，直接就吆喝著讓方兵給他們打雜了。

  「宋隊的隊伍還真的是挺敬業啊……」

  說話的是Y市的重案組組長高飛，是個非常耿直的黑大壯漢子，他的為人性格就用這一句話就能完全概括了。

  不僅是如此，高飛還是一個散打高手，巔峰時期的他就連警校的教練都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還被他擰折了一隻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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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我管不住，都是向局給的權限。」宋雪琪兩手一攤苦笑著說。

  「我們這的法醫都是小女生，而且這邊算是個旅遊城市，基本上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事故……所以還得麻煩你們了。」

  高飛口中的麻煩是真的帶著幾分歉意，因為這一車死去的人，據這輛麵包車的車牌號查證出來是一群富二代，而且他們的爹媽都不是好惹的人。

  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也不算是為難警方，只是說想要給自己孩子一個全屍……

  可是這眼下裡面是個人都看得到，除了那三具焦黑的屍體還能看得出一些形狀外，只能在這車的四周找找骷髏頭來計算人頭了。

  裡面還有兩個骷髏都是半截的，鼻骨下面的位置都是空蕩蕩的不知去處。

  因為暴露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難聞的氣味已經消散了大半，只有車內還能文件一些潮濕的臭味。

  秦哲早已經穿上了鞋套，在這周圍轉悠了幾圈之後直搖頭。

  「你們把這個圈子隔離的太小了，好多地方都有骨頭碎片你們沒有發現？」

  秦哲的語氣引得周邊的警察有些不滿，紛紛投來抱怨的眼神去看高飛。只是高飛還是明事理的人，當即就揮手打發自己的手下把這線拉的更遠一些，按照秦哲所指的位置重新劃分了區域。

  秦哲細細嗅著，每次撿起來一塊碎片都會興奮一些。這細微的表情都被方兵砍在眼裡，看著秦哲這幅樣子方兵不由吞了吞口水。

  終於秦哲快要將這周圍的地面都翻了個遍，才算是歇了一口氣。

  所有的撿拾工作都是秦哲一人完成的，倒也不是其他人不幫忙，而是秦哲的性格就是如此，不願意在面對這些骨頭碎片的時候讓多餘的人觸碰。

  「你們可以縮圈了。」

  這一來一回的說法惹得一邊的警官有些不快，隨口就問：「你這是幾個意思？覺得我們太閒了？」

  「死者家屬不是要求你們給他們歸還一個完整的屍體嗎？這次爆炸太過於眼中把這周圍的土壤都快炸翻出來了，不知道多少碎片都穿插在土壤里。稀碎的我都沒有去撿了，只把關鍵的部位弄出來才能拼湊。」

  秦哲抬了抬眼皮看了黃線外堆積成小山的證物袋繼續說：「我讓你們拉大範圍只是因為我略微計算了一下這屍體是受到了多大的爆炸程度才會變成這樣，再讓你們縮小是因為我的收集骨頭碎片的任務完成了，為了方便你們調查線索才縮減，有什麼問題嗎？」

  一番話壓的這個警員只喘粗氣憋不出一句話來，因為秦哲說的話里沒有摻雜任何情緒，也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單純得再給他解釋。

  這個法醫居然沒有察覺自己這是因為這變動來變動去的工作而對他在發火？

  高飛在一旁暗中觀察了許久秦哲，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懟的樣子居然笑了出來。

  這個法醫倒是挺有意思的。

  「屍體都是呈焦黑狀，這兩具屍體不是很完整，一個是上半身沒有了，一個是下半身沒有了。我大約目測了一番，這兩具殘缺的屍體部位有重合的位置，所以不能把他們歸為一個人。另外，這一具屍體算是這裡面最完整的了……等一下，那是什麼？」

  秦哲自說自話，舉著錄音筆記錄的時候忽然停止了說話，並且目光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了。

  大約在車子的後備箱位置有著一些鏟子之類的工具，雖然是變了形的但是大約還是能看到上面的泥土。

  秦哲叫來了方兵給了他工具，掃了掃鏟子上面的泥土裝進了袋子，從廢車裡面鑽出來之後秦哲將袋子遞給了何紫嬈。

  「這個土不是車子附近的。」

  何紫嬈推了推眼鏡之後冷聲說著，隨後又打開袋子嗅了嗅。

  「一股子怪味道，還帶了一些草的味道，應該是植物下面的泥土……」

  聽聞這句話之後幾個人都抬頭看了看周圍，被炸的片草不生的樣子，哪裡還會有植物……

  宋雪琪黑著一張臉，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後說：「剛才我們來這邊的必經之路上有一片小草坪，但是不大……我好像有些印象。」

  高飛當即就拍了手下的人幹了這苦力，準備開著車找剛才宋雪琪說的那一片草地。秦哲吆喝了一聲喊住了幾個人，說是他想要跟著一起過去。

  於是何紫嬈和秦哲跟著高飛的隊伍一同上了車往來時的路上開了開。

  何紫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片不同尋常的草地，上面的草明顯都是被翻起過一次的樣子，所以才會讓宋雪琪印象深刻。

  只是他們來時的車開太快，宋雪琪沒有看清楚那一片草的真實樣貌，所以才只是覺得這一片草看著奇怪。

  下了車，幾個人靠近了那一片草坪，秦哲走近之後直接伸手在地上翻了翻土壤，果不其然一塊大腿的腿骨就從草坪裡面翻了出來。

  不同於那些被炸毀的骨頭碎片，而是一整塊的大腿腿骨。

  剛才那些個碎片頂多是三個人的量，而且他也找到了很多塊稍微大一些的骨頭塊，裡面已經包括了這三具被炸成渣的人的大腿骨了……

  加起來一共六個人在車的附近，而這一個，則是第七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