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驚世駭俗的慘案
2024-09-14 14:18:21
作者: 東風識我
「我們有緣!」燕行說的一本正經。
「噗嗤~」饒績沒忍住笑出聲來,又立刻正色道:「抱歉,失禮了。」
「燕公子上次看到路邊的狗也這麼說。」少年面無表情的吐槽。
燕行指了指兩人,語氣十分篤定:「你們還別不信,我跟她真有緣。就上午,我們剛見過!」
謝卿予按動輪椅上的開關,輪椅平穩的挪動到窗邊。
樓下還在鬧著,但梁錦玉已經走遠了。
「哪裡?」謝卿予問。
「就在周府門口,也是奇怪,她說她要找元庸,竟不知道元庸就是元喬庸,更不知道周家和元家的關係,你說大門上寫的清清楚楚,既然連這都不知道,她怎麼敢去敲門的?」
謝卿予修長的手指敲擊著輪椅扶手,旁邊的少年見狀,立刻將茶盞端給他。
謝卿予抬眸,眼神淡淡。
少年明白自己會錯了意,頓時耷拉下眉眼,懊惱的又端了回去。
「她找元二爺做什麼?」
元喬庸是琅滄元家的第二任當家人,因年事已高,所以這兩年很少露面,喬家生意多是以元山亭為主的幾個兄弟分擔。
找人能直接找到元喬庸的,確實很少見。
燕行搖頭:「不知道,等我結束看診之後,人已經離開了。」
「元五怎麼樣?」謝卿予問。
元五就是元山亭,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大家都直接叫他元五或五公子。
「他倒是沒事,但他夫人動了胎氣,差點就一屍兩命。」
說到這兒,燕行神色嚴肅起來,「聽說是車夫故意偏離路線,導致他們中了埋伏。車夫的屍體後來也找到了,被人一劍封喉!」
屋裡幾人同時變了臉色,尤其是饒績。
「少東家,會不會是那群人?」
兩年前,謝卿予也是因為車夫偏離路線,導致他被一夥黑衣人逼跳懸崖,慶幸的是雖然廢了雙腿,卻保住了一條性命。
「咳咳咳......」謝卿予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饒績將茶水端過去,又從懷裡取出一個碧綠的藥瓶。
燕行皺眉,走過去將藥瓶奪走:「不要命了,這東西能當飯吃嗎?」
「可是——」
「我的方子雖然見效快,但副作用小,別廢話,想活命就聽我的!」燕行打斷饒績,直接將藥瓶扔給了那黑衣少年。
饒績看著咳嗽不止的謝卿予,滿臉擔憂。
過了許久,謝卿予才漸漸止住咳嗽。
「去給元五下個請帖......」謝卿予緩了緩,聲音嘶啞,「就說我最近對玉石頗感興趣。」
*
太陽落山之後,氣溫很快就降了下來。
陳來福幾次試圖跟梁錦玉搭話,但都被梁定方給擋住了。
他心裡恨得牙痒痒,卻又自知不是梁定方的對手,於是更加怨恨。
如果沒有他,梁家姐弟早就被官府抓走了!
他收留她,給她吃住,對她千依百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賤人!
他娘說的對,梁錦玉就是個白眼狼,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她那麼好,這種賤女人就是欠收拾,早知道就該狠狠打一頓!
明明都已經嫁給他了,居然還想和離!
陳來福想到梁錦玉擺脫他,轉頭卻在糧鋪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瞬間氣的面部扭曲。
想給他戴綠帽子,想找別的男人是吧?
做夢!
陳來福盯著坡上緊閉的大門,眼神越發陰狠。
他倒要看看,一個被他玩爛的破鞋還有沒有男人肯要!
「阿姐,他走了。」
梁定方說著,打開了門。
梁錦玉找了個帕子,將數好的銅錢包住,起身道:「我去趟栓子娘那邊,你把床上的銀子找個地方藏起來。」
原本梁錦玉打算回來之前再去趟宋宅拿些米麵,沒想到又被陳來福纏上,只好作罷。
但她素來不愛欠人人情,乾脆就拿了錢去相抵。
天色漸晚,村里家家戶戶都在做飯,路上偶爾還能碰到扛著杉樹下山的村民。
梁錦玉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只能應付著閒聊兩句。
剛到栓子娘家門口,就聽旁邊的姚家院子裡傳來吵鬧聲。
梁錦玉也沒在意,等見了栓子娘,還沒開口就聽對方迫不及待的說起了八卦。
原來姚杳小時候還有個娃娃親,男方是隔壁村的,這些年據說也一直沒娶親。
大家都說他是在等姚杳,連姚家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今天一早姚天賜就帶著姚杳上門,想問問這親事還作不作數。
誰想到兄妹倆連人都沒見到,就被對方母親狠狠羞辱一番給趕了出來。
好巧不巧,回來的路上姚杳竟被同村的王屠夫給看上了。
王屠夫滿臉橫肉,長得五大三粗,若是平常姚杳是絕對看不上的,偏偏今天她心裡有氣,於是想也不想就應下了。
這下好了,她說的是氣話,可人王屠夫當了真,說是明天就找媒人過來提親。
「就圖嘴上痛快,現在知道後悔了,後悔有用嗎?人王屠夫是好欺負的嗎?你看吧,等嫁過去有她受的!」栓子娘壓低了聲音,滿臉嫌棄的埋汰說。
梁錦玉想起那日去陳家的屠夫,便問:「這王屠夫就是人稱王一刀的那位吧?」
「可不就是他,凶神惡煞的,而且啊......」栓子娘聲音更低了,「我聽說他有怪癖,喜歡折磨女人,女人哭的越慘他越興奮,之前他有個相好,就是被他折磨的受不了才跑的。」
梁錦玉倏地抬頭:「原來是她。」
「誰?」栓子娘問。
梁錦玉搖頭,從懷裡拿出銅錢:「這是我賣繡帕掙的,也只有這些了,你別嫌少。」
如今糧食便宜,精米都不好賣,更別說糙米了,
所以栓子娘拿了錢反而更高興,又給梁錦玉舀了兩勺豬油。
...
上一世梁錦玉很少出門,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三柳村,也就是王氏的娘家。
那一年(應該是明年),王氏的外甥成親,她跟著去王家幫忙。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當時廚房七八個婦人,嘰嘰喳喳的聊著天,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就說起了隔壁村一件驚世駭俗的慘案。
一個女人因為不堪忍受丈夫的虐待,於是趁著對方醉酒,試圖把人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