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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勸鬼

2024-04-26 18:34:24 作者: 摔筆驚墨

  我拎著內里乾坤就沖了上去,因為著急下手就有點重,一棍子就掄在事主的後背上,叫他想踹人的腿收了回去,人也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雙手一松,就從牆頭子上掉了下來,結結實實的甩在院裡,甚至落地後還痛苦的一個勁地打滾,來緩和背上的疼痛。

  明眼人都看得大,就我這一棍子,打在成年人身上,疼是肯定的,但絕對沒有這麼誇張,知道我這一下裡面加了料。

  大哥慘叫的聲音依舊還是女孩子的細嫩動靜,畫面有些詭異。

  沒有人敢上前。

  

  郎弘毅也趁機閃身到一旁,躲開了那位摔落的位置,我又揚起手裡的棍子,厲聲對地上的大哥喊道,「別人看不到你知道我看得到,你是準備繼續鬧笑,我好好收拾一段再老實,還是現在就老實,省我費手腳?」

  那位一骨碌從地上坐起來,背靠在圍牆上,正面對著我,「你是有點本事,大黑都叫你殺了,想叫我老實?可不容易,我就要帶我爹走,我要問他們話!」

  看這小丫頭對我牴觸情緒不小,我只能先收起武器,轉身走到打落的供桌那邊,撿起了香爐和沒有斷完的草香,對一直在我旁邊的郎弘毅低聲活到,「上正屋米缸給我抓一把米來。」

  然後高聲的說道,「再拿兩根白蠟燭。」

  這句明顯是給坐在牆根下,還在疼的用雙手,費勁勾著後背揉的那位聽的。

  郎弘毅嗯了一聲,就快步而去。

  沒一會就把東西塞給了我,我很客氣地把香爐擺在那位的面前,生米放在了香爐中,單手拿草香,一晃,三支草香便燃起裊裊青煙,插在其中。

  白蠟燭分立兩邊,手指一搓也都被點燃,火光從這個角度照到大哥蒼白,顏色很難看的臉上,叫圍觀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吃點香火吧,沒了這些天在水下受罪,吃點你會舒服點。」

  我朝後退開了幾步,叫二妮可以放鬆一些警惕心。

  在我們聞起來,現場就是那點蠟油味和草香的味道,但是放鬆下來的二妮明顯很喜歡這些東西的味道,開始先小口小口地吸,嘗到甜頭,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吸起來,身子前傾,一臉的貪婪和享受。

  像是餓極了的人看到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最叫人覺得奇怪的是,那位現在一直都在吸氣,幾乎看不到換氣,正常人誰可能一直這樣,不是會憋死,偏偏眼前就是這麼個情況,質疑也沒有理由。

  我緩緩地開口,試探地問道,「二妮你是不是很不喜歡你爸爸媽媽還有哥哥?」

  這次她倒是沒有抗拒我,感受到了我的善意,可能也是畏懼我的武力。

  小孩子就是要打一巴掌給個棗的,有的熊孩子就吃這一套。

  「嗯,討厭他們,很討厭他們!我來就是想帶我爹走的!」

  只要她肯開口就是好事,我繼續和她交談,「那你為什麼討厭他們呢?還要帶你爹走?你娘和你哥哥還有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

  要是這孩子單純地希望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在一起,我還能理解,可是現在我有點迷糊,這孩子怎麼有這麼大的恨意?

  難道是這家重男輕女,對她不好?

  「哥哥和別的小朋友一起笑話我長短腿,還不帶我一起玩……我偷聽到爹娘還準備送哥哥去上學,都沒提我!」

  小丫頭今年六歲,他哥哥也只比她大一歲,確實到了上學的年紀,男孩子和女孩子玩不到一塊,大的更不愛帶小孩玩,這很正常,就我和張偉小時候也沒少干,欺負小孩狗屁倒灶的破事!

  至於哥哥笑話她跛腳也可能是年紀小不懂得這樣對妹妹的傷害有多大……

  關於這夫妻倆的心思,就只能問問當事人最直觀了,我故作為難地說道,「你覺得你爹娘偏心哥哥,那你先下來,我問問他好不好?」

  「不要,他們就是那樣做的,因為我是丫頭,又是個瘸子,將來嫁不出去!」

  我很是頭疼,現在小孩子想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你不是也想把你爹帶走,當面問問他們的嗎?聽話,別叫我生氣,他要是真有錯,這裡那麼多叔叔嬸嬸,都會幫你說他的。」

  連威脅帶忽悠的,二妮終於有點鬆動,可以清楚地看到事主大哥後腦勺上的兩條小辮子開始晃蕩,一點點從背上滑了下去。

  一會功夫,和屍身一般無二的二妮就站在了一旁的牆根下,背著手,低著頭,跟做錯事罰站的孩子一樣。

  二妮一離開,大哥的腦袋就無力的耷拉在胸口。

  我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他的人中,隨後快速順著咽喉捋順氣道,抬起他的下顎。

  在胸口位置按壓了幾下,劍指挑起蠟燭的火頭,在他頭頂和雙肩上一晃而過,大喝了一聲,「睜眼!」

  這人還真配合,隨著我的聲音就一塊睜開了眼睛,木訥的看著四周,根本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單手拉著他的胳膊把人拽了起來,「別站著,活動活動,溜達幾步,叫血液循環起來。」

  被上身之後,氣血是閉塞的,現在他肯定覺得全身酸疼,手腳無力發麻。

  事主聽話的開始慢慢走動,看到院子裡的一片狼藉還有翻倒的棺材和妻子的遺體,又是悲從中來,眼淚開始順著臉頰流下來,走過去就把兩張摔碎的遺照抱在懷裡,開始嚎啕大哭。

  在場的人聽到這哭聲,無不跟著鼻子發酸的。

  男人猛的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轉頭對我喊道,「女先生,我閨女,我閨女在屋裡呢……」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他並沒有說剛才屋裡發生了什麼,而是心疼的叮囑我,「先生,二妮還小又已經受了那麼多苦,可能有什麼行不開的,您別為難孩子!」

  聽到這句話,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重男輕女的父親會說出來的話,也看了一眼牆根站著的二妮。

  小丫頭眼中恨意還在,但是已經有了動容,哪個孩子不想要家庭的溫暖,父母的寵愛啊。

  我趁熱打鐵的問道,「我不會為難她,不過我問你,你們夫妻是不是偏心老大,嫌棄二妮是個丫頭,還是個瘸子!」

  可能我這句瘸子刺痛了一個做父親的心,他高聲大叫反駁,「不是,我二妮不是瘸子,是我不好,小時候沒有看好她,摔斷了腿,家裡也窮,沒能及時醫治,我二妮生下來就是個漂亮健康的孩子。」

  「那你們只不準備送她上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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