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事出有因
2024-04-26 18:33:05
作者: 摔筆驚墨
來到樓上的宿舍,打開門,馮春坐到床上的第一時間依舊擔心的還是會不會再做夢的事情,「三蔓,真的不會再做那個夢了嗎?哥們我可就剩下最後一隻鞋了,這顆關係到我的小命,咱們玩笑不得啊!」
雖然他特意用開玩笑的口氣說的這句話,但是說話時候,聲音裡面隱藏不住的顫抖依舊透露出他的恐懼。
我拿出特意去拿來的寶貝,放進了枕頭下面,用很肯定的聲音告訴馮春,「你放心,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保證你什麼夢都沒有。」
所有人都看清楚我放枕頭下面的是什麼東西,馮春也看得清楚,那是一把上面縫隙里還殘留著暗紅色液體的解剖刀,我們民俗系的學生沒有對這個東西陌生的,更不會忽略上面使用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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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過的?」馮春問了一句。
「對,你睡覺老實點,手臂別放到枕頭下面去,割傷了小心感染!」
這是我特意拿回來的,要的就是沾過人血,有威脅性的效果,要真是有什麼死了的邪性存在威脅馮春的話,這東西比什麼都管用,家裡用的剪子也可以,總做噩夢放在枕頭下面就會有效。
館長在旁邊看到倒是說了一句,「這個方法我聽說過,很多人老家都會有這樣預防做噩夢,真的有用嗎?」
我很有底氣地回答道,「館長您把嗎字去了!」
隨後我就示意馮春躺下去,困就睡,我們在旁邊守著。
按說,正常人在旁邊有這麼多人看著的時候,根本不可能睡著,可是別忘了,馮春情況特殊,要不是真有這麼多人,還有枕頭下的解剖刀可能他更不敢睡覺,現在反而安心了很多。
有了我之前的保證,還有大夥表現出來的關心,都成了使他安心的力量,躺下沒一會呼吸就開始變得綿長、平緩,顯然已經進入了睡眠。
在他睡著之後,我和郎弘毅就坐在了床邊上,張偉他們隨意的四散分開坐在了周圍的凳子上,我們這個休息室布置得很簡單,和大學宿舍差不多的格局,一床一桌一櫃,門窗相對,沒有了獨立的衛生間,空間還算寬敞。
馮春剛睡著之後,這間平靜的屋子裡面的氣場就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我們這個地方,可絕對不會缺鬼氣、陰氣和死氣這些,畢竟這是殯儀館。
但是開始屋裡還很平靜,馮春剛睡著,就肉眼可見的從窗戶和門的縫隙處開始朝屋裡湧進來一縷縷的負能量氣場,我和郎弘毅眼睛的能力叫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注意著我們的葉一才很快發現我們神色中的怪異,馬上給自己開眼,順便還幫張偉也開了眼,只有跟來的館長想看稀奇,最後只看了個寂寞啥都沒看到。
那些呈現灰色和黑色的陰氣一進來,就開始自己朝床上的馮春靠近而去,有些籠罩身體,有些直奔七竅,試圖鑽進他的身體裡。
我終於明白馮春噩夢形成的原因了。
張偉開眼後看到這景象嚇了一大跳,焦急地吼了一嗓子,「這都什麼玩意兒?」
就這一嗓子,累極了的馮春倒是沒醒,可把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了的館長嚇得一哆嗦,差點靠著門框哧溜到地上。
我抬起手示意他不要太緊張,「這就是馮春噩夢的形成過程,別慌,不會有事。」
說完,就看到馮春枕頭下面泛起一片紅光,直接把那些試圖靠近的陰氣都逼退,直到消散。
那是我放進去的解剖刀起了作用,本身作為利器就有它自身的威懾性,另外還是見過血的,死人血也是人血,放在枕頭下就能護住床上安睡的人不受邪氣侵擾。
我站起身,把站在門口幾乎全身都包圍在負能量氣場中的館長拉到一邊位置,館長這會已經開始不自覺地流起眼淚,一邊擦一邊還奇怪地說道,「好好的我怎麼這麼委屈,為啥你們好像什麼都知道,就我什麼都看不到?」
說著就已經開始哭起來,眼淚是一對一對地朝下流,不一會就開始哽咽起來。
我們知道這都是被鬼氣所影響的,哭一會就沒有什麼事了,隨口解釋了一句,「館長你確定想看到些亂七八糟的,這裡可是你的辦公樓,你以後還敢在辦公室喝茶?」
我們可完全是為館長自己著想,才沒給他開眼,怕他以後不能正視自己的辦公環境,留下點心理陰影啥的!
館長一邊哭一邊搖頭,「我不看,我不看。」
那些特意找上馮春的陰氣有解剖刀阻擋根本也不能靠近他的附近,開始像無頭蒼蠅那樣在屋子裡亂撞,郎弘毅起身推開窗戶,陽光照射進來,這些東西也隨之消散了。
我們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叫馮春多睡一會,館長漸漸地也控制住了情緒,擦乾眼淚恢復正常,張偉才把馮春叫了起來,「春,醒醒,睜眼!」
馮春好久沒有能這樣安然清靜的入睡了,睜開眼之後,好半天還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最後還是黑手惡意才倒了一杯涼水,潑在他臉上,整個人才徹底清醒。
我趕緊詢問起情況,「馮春,你之前都幹了什麼和這個夢相關的事情?或者是你做了什麼之後才開始做這個怪夢的?」
馮春揉著眼睛,擦掉臉上的水珠說道,「我去替咱們學校接新的大體老師去了,那天剛好我和幾個同學值日,系主任說殯儀館那邊確認,臨時過來找人幫忙接大體老師,我們就去了,反正民俗系的不怕這些。
沒想到這次接的是刑場的大體老師,我們幾個到達之後,前面的已經有工作人員接走了,就還有最後一位,我們戴上手套上去抬的時候才看到,這是一位女士,三蔓你也知道,咱們學這行的入門第一堂課老師就會告訴我們如非必要儘量不要盯著遺體的臉看,我也沒在意就抬著腳的這邊,另外的同學抬著頭的那邊,蓋上屍布就準備抬到山坡下的殯葬車上。
可不知道是誰平衡沒掌握好,一個晃蕩我差點就摔出去了,雙手下意識一抓我就抓住了女屍的兩隻腳,可屍體還是從擔架上滾了下去,我就只抓住了她的兩隻鞋,屍體滾下山坡,我們趕緊跑過去從新放在擔架上,說了不好意思,穿上鞋繼續抬。
就在那天之後,我夢裡那兩隻鞋就開始在我手上出現,每天晚上都做夢給死人穿鞋了。」
我安靜地聽馮春把見過講完,才開始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摔了屍體,扒了屍體的鞋子,雖然之後有道歉但是對方可能是沒有接受,記恨上了馮春才會這樣報復的。
「那具女屍現在在哪?」
「應該就在咱們徐曉的大體教室。」
這件事情還要回去解決,我馬上和館長請假,「館長請假一天!」
「去吧,去吧!」張偉他們還沒開口,館長已經無奈擺手,「你們也有一天假,去吧!」
我們一行人急匆匆地離開了第一殯儀館。
館長目送我們離開,站在辦公樓窗口嘴邊露出笑容滿意的說道,「不錯,這次的實習生看來都有兩把刷子,怎麼就是有點瘮人呢。」
感嘆完,坐回了老位置上,環顧了一圈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才頂著一雙哭腫了的眼開始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