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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逃出生天

2024-04-26 18:14:16 作者: 摔筆驚墨

  伍叔的神兵天降,叫我們如同得到了救贖!

  感動的痛哭流涕!

  白皮的大耗子被我拼了命的點了天燈,沒臉子只一回合就在伍叔手中化為濃水,經過剛才的拼命,我和張偉已經全身無力,顧不上一地的耗子屍體,直直坐了下去。

  要說伍叔還是伍叔,他無奈搖頭的在鞋底上蹭掉菸袋上的污漬,跨過火圈把張偉給扛了出來,丟在我身邊。

  站到倒在地上,還在熊熊燃燒,可已經不會動了的大耗子旁邊嘬牙花子,「瞅瞅,不老實不是,幾百年的道行給桶油交代了。」

  村里傳來了雄雞報曉的聲音,原來不知不覺,居然已經快要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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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院子的狼藉,屋裡也是同樣的慘烈,伍叔就靜靜守著我和張偉,也不說話,叫初升的太陽,第一道光越過院牆照在我們身上,才開口,「死沒?沒死就起來幹活。」

  當真如同死而復生的我倆晃晃蕩盪站起身,才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個骨頭縫都在疼,身上的皮肉不少地方也在疼,那是叫躲避不及爬上身的耗子咬的。

  「舅,我們這好懸叫耗子給啃嘍,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多少也問問我們要打狂犬針不!」

  張偉即便這樣了,嘴還是不老實,看到了太陽也來了貧嘴的勁,叫伍叔拿起戳在牆邊的一把鐵鍬丟在身上。

  「別廢話,挖了坑上村衛生院打針去,三蔓你就不用去了,你根本不用。」

  我一臉懵,心想,伍叔,我也是肉體凡胎,這狂犬病還挑人?

  張偉已經顛顛的出了院子,去門外空地上挖坑,好在我家老宅子門前是一大片空地,沒有人家。

  伍叔也不解釋,朝我招手,站在院門口朝鳳陽山指過去,我極目遠眺,看到遠遠的鳳陽山上現在還有一大股子黑煙朝上冒。

  這莫不是起了山火了吧?

  伍叔嘆了口氣,「真當你伍叔不管你們?我連著三天晚上都去了鳳陽山老墳,商量著叫那墳里的兩個玩意能消停的,這倆也是一個王八一個鱉,都不是個玩意兒的湊一堆了,表面不跟我鬧騰,背後折騰你倆,我昨晚就上山堵了墳下的老鼠洞,把小崽子和老東西一把火都給點了!」

  我瞪大雙眼,這個……伍叔合著昨晚上又去把老墳給刨了一遍,還放火給燒了,你說這墳里的玩意也是真夠作的!

  「這事算是完了,老鬼化成水了,那老耗子……哈哈倒是叫你小丫頭給烤了,說說昨晚上那些招你都是咋想出來的?」

  面對伍叔說的一臉輕鬆,我心裡全都是後怕,轉頭看了一眼昨夜被伍叔一菸袋鍋子干成一灘黑水的沒臉子,這時候,已經隨著太陽光的出現,消失無蹤。

  想來這就是或飛湮滅了吧!

  咕噥了老半天,才擠出兩個字,「逼的。」

  是啊,要不是老耗子和沒臉子一波接一波的逼到我和張偉命懸一線,死也是死,不死也快死了,我說什麼也不會最後直接豁出去,把害怕丟在腦後,直接衝出去玩命。

  聽了我的話,伍叔哈哈一笑,臉上很是讚賞,「不錯,後生可畏啊,你還真就是吃這行飯的料,咋樣,想想現在看到沒臉子那種玩意,你還怕麼?」

  我想了下,誠實的搖搖頭,又點點頭,「不怕,我敢玩命,但也怕,怕沒招收拾它們。」

  「那就好好看書,把上面的都學會了,等你爺明個過了頭七,跟伍叔好好幹活,勤快點,多學多練,你將來的成就在我之上!」

  伍叔可能真是心疼我倆,在張偉挖了坑之後,就把人趕去衛生院打狂犬針去了,「滾,打完了麻溜回來,還得在這待一天呢!」

  「啊!舅,你不是都把這倆玩意兒收拾了麼?我咋還要待一天?」

  我家這院子,現在別說張偉,就連我都不想進去,院裡是烤耗子的味,屋裡是燉耗子的味,炕洞裡,屋頂棚上還不知道藏著多少耗子,後窗戶也破了,哪還有家的樣。

  伍叔照著張偉屁股就是一腳,「他娘的我是你舅,還是你是我舅,今晚上填海爺頭七,難道你能不陪著,小心吃了葉家這麼些米,你填海爺一激動上你家炕頭找你去!」

  「得得得,舅,你別說了,你給我留點美麗的想像空間吧,你這再說下去,以後我連家都不敢回了!」

  張偉轉頭,哼呦嗨呦的朝衛生所去了,背影看著還挺可憐。

  我和伍叔一塊把那些生的、熟的、半生不熟的耗子屍體都弄出來,丟進大坑裡,家裡的大鍋也不要了,全都丟了進去,一口氣埋上土。

  再找了工具和材料,把被掏出個洞的火炕都堵上,後窗戶修好。

  伍叔還上鐵匠家給買了口鍋,用泥給呼在灶台上拿些白紙和石灰,我倆就開始糊頂棚。

  堵那些被老鼠啃出來的洞。

  張偉晃蕩回來,和個孕婦一樣托著後腰,齜牙咧嘴,走路小心翼翼,進屋就絮叨,「這咱村那衛生院大姐以前是體育生吧!這打針都帶瞄準的,準是標槍專業,我都看到她自己擱後頭呲牙來著!」

  看到我和伍叔把屋裡收拾的差不多了,半個屁股朝炕上一坐,惜命的開始詢問,「舅,你說那些沒死的耗子不會再抽風的殺個回馬槍吧?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住了,直接繳械投降得了。」

  「你愛咋地咋地,反正我知道的就是帶頭的老耗子死了,這事算完了,你再踩個墳窟窿弄出點啥誰知道呢。」

  幹完活,伍叔沒走,我倆倒是靠著牆打瞌睡,實在是這幾天熬的有點吃不消了。

  院子和窗戶上的符都給破了,伍叔也沒有再畫,還嘿嘿一笑說道,「天意如此!」

  那莫測高深的話整的我一點都不明白,伍叔看著爺爺的牌位說道,「正好省的我再給擦下去,你爺的頭七到了,符也破了,今晚上老爺子也能順利回家,看家裡最後一眼,徹徹底底的上路了。」

  我被這話說的又開始鼻子發酸,不知不覺七天了,我這回來的幾天過的簡直是驚心動魄,而爺爺的頭七也到了。

  沒了睡意,按照老家的規矩,我開始掏灶膛的灰,灑在院裡還有堂屋的門口。

  盡我最大能力,準備了些能入口的吃食,叫爺爺在家吃最後一口供,走黃泉路的時候也能有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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