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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敵我攻堅戰

2024-04-26 18:14:11 作者: 摔筆驚墨

  沒等我們驚訝的嘴巴閉上,伍叔變魔術一樣從身上的口袋就拿出了一包東西。

  直接混合在爺爺靈位前那碗香灰之中,看似隨便的用手指頭在裡面調合了一下,用酒壺裡的酒調成一大碗的紅色芝麻糊,端著去了院中。

  也不見他拿筆,拿手指頭並做劍指,沾著碗裡面的東西,看這架勢是要畫符。

  

  他揮揮灑灑斷斷續續的把我家的門窗,甚至連煙道貓洞這些透天的地方都畫上了叫人看不懂的東西。

  我和張偉就和倆二傻子一樣站在堂屋門口看著,我心裡那叫一個佩服,這就是大師風範了吧,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伍叔這樣抬筆行雲流水的本事。

  「別礙事,你倆都給我滾屋裡去,記得我走之後,這些符咒要是被你們自己弄壞,就乖乖等死吧,知道麼!」

  伍叔把我倆扒棱到屋裡,繼續在院子的地面上開始繪製符咒,直到碗裡的那些東西用完,才長出了一口氣。

  「記住,你兩個都要夜不出屋,白不出院,我畫下的這些只要被動一點,你倆的棺材我給你們備好,不枉我和你爺相交一場。」伍叔拿紅了吧唧的手指指向我。

  然後又轉到張偉的鼻尖前面,「我也不枉為你舅!」

  那一臉的嚴肅嚇的我倆出奇的老實,這可是明顯要給我倆保命的節奏啊。

  敢不聽話麼!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隱隱的看到院裡面,伍叔畫出的那些線條上出現紅色閃光,從眼前一閃即逝,隱回空氣當中不見了。

  「伍叔,我等下還要去拿門槓子!」看著門前被畫得正常人都沒法下腳的樣,我不禁唏噓。

  做點妝匠也要有把好體力,看看這工程,絕不是輕鬆的事,沒看畫完伍叔腦門子上都見了汗。

  「舅,你畫成這樣還不叫踩,我們上廁所咋辦,吃啥喝啥,填海爺頭七還好幾天呢,你是不是真想餓死我們,給我們收屍!」

  張偉一臉哭喪的對著已站在院門外的伍叔大吼,看樣子是真著急了,不會是這小子又想上茅廁吧,記得之前被那沒臉子找上門要鞋,他就是因為屎尿多,好懸沒直接被拽走。

  「等著!一個個的,老子欠你們的一樣!」說完轉頭就走,不知道朝哪而去。

  我和張偉大眼瞪小眼傻坐著,看著時針緩緩移動,足足一個小時,我倆幾乎生無可戀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伍叔的身影。

  他沒有走門,而是直接翻牆,踩著牆頭子張開雙臂保持平衡,小步而行,一手拎著一個桶,一手拿著的是一條被刷上黑漆的新門槓子。

  原來剛才伍叔是去了棺材仔那,把門槓子拿了回來,他在走到堂屋門口對面的時候,牟足了勁,把手裡的桶輪了幾圈,直直的朝著門裡丟了進來。

  我家這院子,堂屋到牆頭足有十好幾米,就那甩桶的力道,依舊把上去接東西的張偉都給砸的登登登朝後退了好幾步,我倆伸頭一看,原來裡面裝得都是方便麵火腿腸和餅乾之類的速食。

  還有一把子的塑膠袋,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伍叔在牆頭上蹲下,低著腦袋朝堂屋門口的我倆看來,「屋裡吃屋裡拉,那桶就是給你們裝垃圾的,我說的話你們最好一個字都別忘,這次不是開玩笑。」

  叮囑完這些,看了一眼我,「葉三蔓,你要是想以後不跟個三孫子似的還像這樣躲在家,就給我好好看你爺爺給你的那本書。」

  說完,就從院門的門樓子上翻了下來,把門槓子從裡面插在門上,拍拍手一臉滿意的三兩下就踹著牆上了牆頭,「太陽快落山了,趕緊他娘的關門,我咋攤上兩個這麼不省心的玩意……」

  說著話,人已經跳下牆頭,瀟灑離去。

  張偉手裡還拿著那把塑膠袋子,滿臉尷尬的看著我,「這個……不會是我就叫咱們開大的時候用的吧?」

  我現在明顯比張偉淡定的多,咱也是經過見過的人,比個睡了一覺叼著癩蛤蟆吐的人不能同日而語,故作高深的斜眼看了他一眼,「餓極了你也可以試試熬粥!」

  轉頭一腦袋扎進爺爺生前的屋子,把我原來的房間讓給了張偉。

  晴天白日到夜晚的時間很快,張偉那邊也沒有啥動靜,八成是玩手機玩到睡著,屋裡的燈早早就叫我們打開,這樣也能驅散點夜晚帶給我們的恐懼。

  也許是因為生命受到威脅,我看爺爺這本書的時候出奇的用功,一眼入神,拿起來細翻之下就放不下,期間也不渴,也不餓,更不會有想跑茅廁的衝動。

  叫我的視線從書本上移開,是因為院子裡面有了動靜。

  有人在敲窗戶,就是我住的這屋的窗子。

  我猛的轉頭望過去,自我欺騙的以為是張偉這貨憋不住勁,在惡作劇,第一反應就是站起身衝到了張偉那屋,想抓他個現行。

  沒成想卻見到張偉現在正老實的躺在炕上,被子蒙過頭,像是睡的正香。

  只這麼會功夫,外頭的敲窗聲換了位置,變成了這邊的窗子。

  看不到人影,只能聽到聲音,還有……窗戶的震動。

  「誰!」這院子裡現在只有我和張偉,能是誰在沒有進門的情況下,大晚上的過來敲窗?

  難道是伍叔還有什麼沒有交代,又過來了一趟?

  就在窗戶外面沒有回答,繼續一下一下敲窗戶的時候,張偉猛地掀開被子,嗷嘮一嗓子從炕上坐起來,直接竄到了我身後才敢朝窗外看過去。

  「三蔓……這不會是又是那啥來了吧……」

  顯然張偉並沒有睡著,而是嚇得捂到了被子裡,聽見我說話才大著膽子蹦躂出來。

  抓著我的手,身子抖成了篩子,說話都帶著顫音。

  我家的窗子是農村很常見的那種緊挨著炕邊,下面是固定的玻璃,上面是一整扇朝里提起的造型,夏天防蚊蟲還會在外釘上一大塊紗繃子的木框窗欞。

  如果外面有人我倆現在的位置絕對能看得清,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敲窗戶的聲音不斷,根本沒有人影出現,就是連鬼影都沒看見,我和張偉雖然心中驚恐。

  但是手裡拿著把菜刀,縮在炕邊上,也算是艱難的挨過了第一晚。

  清晨的陽光灑下來,我們緊繃的神經才舒緩下來,打開當屋的門,伸頭朝外面看,就看到窗戶外面的框子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小坑,掉了漆皮,地上還有一層的石頭子。

  昨夜的響動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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