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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14 12:29:40
作者: 清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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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老師趙老師看了看何舒憂今天交上來的字,這幾日速成班成效卓然。趙老師深知她身為演員練字只是做做樣子,和圈內其他人比起來她已經足夠認真了,所以也就沒有像對待她其他的學生一樣挑剔,而是誇獎了一番。
「不錯不錯,你的進步很大啊!現在這個字已經十分周正了,只是有幾個字手筆還是不太行,還需再練。」
何舒憂就像高中聽老師教誨一樣低著頭,表情誠懇,聽到誇獎後喜悅之情溢於顏表,但又不敢顯露太過只能強忍,她一邊壓著嘴角一邊說:「謝謝老師指點,我會繼續努力的。」
趙老師點了點頭,將手中的字放在桌子上,突然她眼前一亮,伸手拿起桌子上另一張字,問道:「這張字,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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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的那張,是前幾天姜初棠閒得無聊,陪何舒憂寫了一張,然後放置在桌子上,之後兩人誰也沒動那張紙,就那樣鋪在桌子的另一邊。
何舒憂主動解釋說:「是我們劇組另一個女演員姜初棠寫的。」
「嗯,這字一看就是有功底的,寫字還是要沉下心來才行的。」
趙老師剛剛看到桌子上的字,一眼就看出那人一定是練了很久的,筆跡勁瘦,風姿綽約。很多人說這種字對力道的把握有點難,寫起來需要費些力氣,所以一般都不會勸女生練。趙老師聽說是女生寫的之後笑意更深,說:「若是再練練,定能寫的更好。」
不過想到對方現在的工作,估計也不會繼續練下去了,又笑著搖搖頭,將字放在桌子上放好。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後,何舒憂就送趙老師走了出去,沒過多久姜初棠就搬著板凳拿著劇本進來了。
何舒憂瞥了一眼,擡頭問道:「導演又來了?」
姜初棠點點頭,十分無奈的說:「又來了,早知道那天我就不進來了。」
何舒憂淡淡說:「我也沒想到你那天會進來。」
姜初棠那天因為好奇進來後恰巧被導演看見了,導演是個搞笑的,直接誇她們兩個孺子可教,說以後多交流溝通能更好的認識對方培養感情。
本來何舒憂覺得和姜初棠以後對戲就可以了,但導演好像擔心她們兩個演不出劇本里兩個女生的情愫,怕演成單純的姐妹情,硬生生的給兩人逼得就像是相親培養感情一樣,難免讓何舒憂產生了逆反心理。
姜初棠本人也很無奈,她的意思本來是早知道導演那天來她就避開導演換個時間段進來了,誰知何舒憂以為是她乾脆就不進來了。
她嘆了口氣,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換個時間來,不讓他撞見,這樣就不用被迫經常來打擾你了。」
「無所謂,反正我也快不用練了,而且也沒多打擾。」何舒憂聽到姜初棠的解釋,知道她的意思,就順著她的話回應了一下。
何舒憂還是將自己的桌子騰出了一片空位給她,好讓她練字的時候姜初棠也能坐在她旁邊專心看劇本。
只是最近多雨,外面陰雨連綿,不見日光,屋內也陰暗了一些,雖然頭上有白熾燈,但是總覺得屋內不夠明亮。
今天的陽光沒有那天的透亮,現在兩人也不會像那天一樣隨意的交流。
沒多久,何舒憂整日練字的修身養性日常要過去了,隨後幾天她就要去練習別的技能了。
比如,騎馬和打戲。
雖然之前拍劇的時候她學會了騎馬,但畢竟不是專業的,而且許久未騎難免生疏了,為了安全考慮,她要提前選擇一匹馬與之相熟,然後多騎幾圈練習一下。
她換上騎裝後來到跑馬場,此時姜初棠已經騎著馬到處溜達了。
姜初棠同樣一身騎裝,帶著護膝和安全帽,騎在高頭大馬上,漫不經心的牽著韁繩,她將馬掉個彎,看見了剛到的何舒憂,向她招招手。
兩人起碼有之前幾次的交流,現在見面已經能主動寒暄幾句了,有時候還能多聊幾句。
何舒憂對著她揮了揮手之後也翻身上馬,一拉韁繩,馬就向前方奔去。
等到了姜初棠身邊,她又勒馬,說:「來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今天就我一個人,有點無聊。」
「還能有我練字無聊嗎?不過話說回來,我練了幾天字,感覺整個人都沉靜下來了。」
二人坐在馬上,任由馬隨意走動,不過不用指引,兩匹馬就齊頭並進,正好省了不少事。
姜初棠笑了笑說:「我寧願坐在房間裡練字,你都不知道前幾天的武指老師有多嚴格,幸虧我沒有多少武打戲,不然我還要遭罪。」
這部戲,兩人有一同上戰場廝殺的戲份,所以還是需要鍛鍊一□□能和動作的,劇組為了這部劇簡直是面面俱到。
何舒憂說:「哈,我打戲可就多了,過幾天要有苦頭吃了。不過咱們這又是圍讀劇本又是各種訓練的,等開拍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不著急,我覺得這幾天挺好的,起碼這幾天是按時下班。」
「也是,等開拍後,生物鐘又要紊亂了。」想起之前拍戲為了趕進度而晝夜顛倒的日子,何舒憂又是一陣哀嚎。
兩人邊說邊騎馬,速度慢的還不如獨自步行來的快,何舒憂想起來自己有一場要騎馬廝殺的戲份,就說:「我還有一場打仗的戲份,要在馬上戰鬥,想想就發愁。」
要先拿著武器縱馬疾馳,然後再在馬背上保持平衡,再和對手戲演員做一些動作,到時候她還不是穿著專業的騎馬裝,而是沉重的戲服,想想就讓人發怵。
姜初棠俯身拍拍何舒憂的小馬,鼓勵道:「所以你就趁此機會多練練吧!」
誰知,下一秒何舒憂又滿臉笑容,十分臭屁地說:「不過我之前在別的劇組有練過馬術,我騎馬還是十分可以的,只是多日不騎有些生疏。」
何舒憂想到之前姜初棠在自己面前露了一手,寫了一手好字,她佩服的同時又急切的想在她面前展現一下自己的特長。
何舒憂本來就是爭強好勝的性格,尤其是一直在和她競爭的姜初棠面前,她總想證明自己能有過人之處。
這片跑馬場設施齊全,並且場地開闊,現在也沒有多少匹馬在跑,何舒憂自覺這是個好機會,說:「你不信?我偏要給你展示展示。」
姜初棠一時之間愣住了,她還什麼都沒說,怎麼就是她不信了?莫非她的表情出賣了她?但是她也沒有做出質疑的表情啊!
不過姜初棠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急迫,知道她只是單純的想為自己展示一下,而且現在何舒憂已經在躍躍欲試了,她笑著點了點頭,說:「我拭目以待。」
何舒憂得到回應,笑得十分張揚,只是她本來想調整好直接策馬奔馳,但是她卻退縮了一下。
想起已經好幾個月沒有騎過馬了,難免有些瑟縮,她一臉尷尬地說:「不過我好久沒騎了,得先跑兩圈熟練一下。當然我是為了安全考慮。」
「好,安全第一。」
何舒憂重新調整好狀態,揚起手中的馬鞭,伴隨著馬的一聲嘶鳴,一人一馬就在這跑馬場上跑出了殘影。
剛下過雨的泥土柔軟,綠草上還有些未乾的雨水,耳邊呼嘯的風讓何舒憂聞到了一股清新的草味,這是她最喜歡的味道,是雨後的芬芳,沁人心脾。
待馬跑開後,何舒憂再次掄起馬鞭,隨之而來的,是馬的加速。她向前俯身,感受風呼嘯而過,灌進自己的口鼻,只覺得無比暢快。
她騎得很穩,即使馬跑的十分快,她也沒有像別人一樣一顛一顛的,壓浪壓得十分穩當。
在這期間,她以為她不是在跑馬場,而是在大草原上,天高地闊,任她奔騰。
這一刻,她沒有了平日的拘束,也不像日常表現得慵懶較弱,而是穩健的,有力的,灑脫的。
雖然剛下過雨的天還有些陰沉,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這跑馬場上閃閃發光。
這匹馬她只有剛剛騎了一小會兒,她們還不是舊友,但此刻又顯得默契十足。
騎馬的功夫,她甚至還能回頭去看在背後的姜初棠。
雖然不確定以姜初棠的視力,她能不能看出自己面上的喜悅與得意,但是她還是對她笑得開懷,甚至對她揮了揮馬鞭。
她就像草原上的精靈,又像雀鳥,隨著奔騰的跑馬振翅而飛,整個人自由而灑脫。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草地上跑的開懷,姜初棠在一旁也看的激動。
沒有背景音樂的渲染,但是她依舊被何舒憂所影響,即使她看不清何舒憂的表情,但是通過她的肢體語言,姜初棠知道此時的何舒憂十分瀟灑。
看著何舒憂的颯爽英姿,她甚至想縱馬追上去與她一起奔騰。
雖然何舒憂並不是專業的,但是起碼她練了許久,之前她甚至聯繫過在馬上搭弓射箭,只是此時條件有限,不能一一向姜初棠展示。
她縱馬又跨過了幾個障礙物之後又跑了兩圈,這才勒馬在姜初棠身旁停下。何舒憂跑的忘我了,吹過風之後只覺得靈魂都被清風洗禮,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的,一臉得意的問姜初棠:「怎麼樣?帥不帥?」
「帥,太帥了,看的我都想跟著你一起跑了!」
「嘿嘿,可惜今天穿的不好看,而且也沒有別的工具。等拍到那一場戲你一定要來看我!」
跑了幾圈之後,何舒憂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就連鼻尖也有了一些汗液,姜初棠拿出紙巾遞給她,說:「沒有,你很好看的,今天格外好看。而且到時候,我一定會在場。」
何舒憂以為姜初棠的意思是那場戲也有她的出場,所以她肯定會在,那麼這樣一來,姜初棠就不會是特意去看她騎馬了。
她接過姜初棠遞過來的紙巾,擦擦汗。
任何人面對誇獎的話都會飄飄然覺得驕傲,何舒憂很自得的說:「哈哈哈哈,你真給面子,我今天穿的又不好看,也沒化妝,現在又出了汗,怎麼會格外好看。」
「我是說真的。」
之前影視片裡騎馬的鏡頭要不是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下,要麼就是在清澈見底的河岸旁,那時的景色不是晴空萬里就是落日餘暉,只顯景色遼闊,再加上演員精緻的妝容和服裝設計,也會讓觀眾看的熱血奔騰。
但是那更多是經過處理的,中間不知道停頓了多少次。今天何舒憂這次是一氣呵成,完全沒有表演的成分,她不需要風景的修飾,只需要縱馬奔騰,十分活躍有感染力,姜初棠就會覺得她美的肆意張揚。
「那我可就當真了。」
「不需要當真,我說的就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