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2024-09-14 12:27:16 作者: 草莓糯米糍

  第 25 章

  赤瀧看都沒看一眼霍橙兒,收起長刀便施展輕功回到了漫瑤後邊。

  

  他剛回去沒多久,一道綠衣身影男子便跳了出來,輕笑道:「在下謝汀,誅天殿的一位翩翩公子,請賜教。」

  漫瑤擡了擡眼,支著下巴,道:「和田,你上。」

  和田點點頭,慢悠悠地往台下走去,但……

  「我來。」

  人還未到,聲音卻傳入了眾人的耳朵里。

  一陣微風輕拂,只見溫璟悄然落至戰台上。

  溫璟身著一襲如雪般純淨的白衣,頭上戴著的斗笠和面紗,面紗則如蟬翼般輕薄,若隱若現地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看得見一雙深邃如星辰的眼眸。

  一瞬間,他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

  他背著手,後邊還藏著一把銀刀,聲音溫和道:「在下溫宗二子,溫為謙。」

  漫瑤瞳孔微縮,猛地起身,這傢伙不在自己屋裡乖乖待著,跑出來找死嗎?

  不止她一人緊張地站了起來,溫蘭和潭祁也猛地站了起來。

  溫蘭一臉恨鐵不成鋼,他以為他武功很厲害?他難道不知道每次比武都是漫瑤讓著他的嘛?

  連這次的試煉,他都親眼看到長老們傳信給禾長老,讓他放放水。

  這傢伙真是不知者無畏。

  溫璟勾唇,拔出了身後的銀劍,他可是有備而來的,劍身在陰天裡閃爍著寒光,他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定與自信。

  謝汀「唰」的一下,扇子開屏,一副山水畫及其簡樸有詩意,扇子題字「天下獨我」。

  正當溫璟想開口嘲笑時,他的扇子「啪」的一聲,一柄扇子扇葉上突然刺出一把長刀,和扇子契合在了一起。

  溫璟咽了咽口水,不敢輕敵。

  畢竟謝汀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殺氣。

  溫蘭神色有些凝重,解釋道:「這是兩面暗器,一面是攜帶飛鏢和毒針,一面便是這長劍。」

  只要謝汀不使用扇子的另外一面,就不算違規。

  他之前也研製過這種,可惜太重了,阿舒不好攜帶,他就丟在一邊了。

  兩人身形交錯,劍光閃爍,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清脆的聲響。

  很快,溫璟便落入了下風,被逼得連連後退。

  他頭上的斗笠還被謝汀的劍給挑開了。

  溫璟身形一轉,兩人之間的距離猶如一把長銀刀,不遠也不近,他扯掉腰間繫著的香囊,掏出裡面的香料,注入內力。

  灑向他。

  謝汀蹙眉,立即躲避,瞬間避息。

  真是可笑,他們自己人倒使用起毒來了。

  空氣中蔓延著陣陣桃花香,如初春新芽初開般。

  是溫璟自創的桃霧香。

  漫瑤看著台下打鬥的一幕,一時麻痹了對手,讓謝汀以為是毒,大量用內力來進行避息,不敢貿然進攻。

  那勢必畏手畏腳。

  只要溫璟一直燃香給他,謝汀就不敢放鬆,戰術不錯。

  但潭祁心思也沉到了谷底。

  這招出奇不意,但這也會徹底激怒謝汀。

  這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打法,他們著實擔心溫璟出事。

  溫蘭背著的手驟然握緊了拳頭,身體緊繃的已經做好了隨時救人的準備。

  清新的桃花香十分誘人,連空氣都變甜了,讓人忍不住沉醉在其中。

  溫璟這傢伙最善研製香料,各種調配,就連善製毒藥的潭祁在做香這方面都得請教他。

  香可以是毒藥,也可以不是毒藥。

  漫瑤還記得溫璟剛研製出這香時,還在她面前臭屁地炫耀起來。

  因為散在空氣中是紫色的氣狀,很容易被人認成毒藥。

  刀光劍影,謝汀只敢防備,不敢進攻。

  溫璟的每一刀都出其不意地落在他胳膊上,不致命但很讓人十分侮辱人。

  突然,溫璟的聲音傳來。氣焰及其囂張,「你要是乖乖求饒的話,我考慮放過你。」

  溫璟雖然有時候劍會落空,但絲毫不影響他爆棚的自信心。

  謝汀攥緊了劍,認輸,絕無可能。

  既如此,他便以身試劍,溫璟使毒,他也會。

  驀然!

  溫璟痛苦地身軀一震,肩上被一毒針刺中,面色蒼白,卻仍緊握著手中銀劍。

  握著銀劍的還有謝汀,手上的血侵染了銀劍。

  謝汀的動作十分隱秘,就連台上的人都沒看清,因為他的毒針還藏在手臂上,漫瑤他們只看到溫璟的背影。

  仔細一看,溫璟那銀劍刺在謝汀胸口上。

  謝汀身上被紫色的香薰圍繞著,像是在洗滌他一般,臉上儘是癲狂地笑容,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上官新浩他們也是只看到了謝汀心口上的劍,內力傳音給謝汀,命令道:「用絕命清風。」

  絕命清風,無解之毒。

  死一個謝汀,換溫宗二公子,這買賣一點也不虧。

  高於上官新浩內力的漫瑤他們自然聽到了,漫瑤剛衝下台,潭祁比她快一步。

  但顯然來不及了。

  上官新浩還沒開口前,那毒針便早已刺入了溫璟的身體裡,之所以一直不松劍,是為了讓溫璟身上的毒擴散得快些,那時殺意侵蝕滿了謝汀的眼睛,他早已忘卻了規矩,只想殺了欠揍的溫璟。

  潭祁面色帶著慍怒,一掌擊在了謝汀身上,狂怒道:「你找死。」

  他的樣子十分可怖,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生懼意。

  漫瑤施展輕功跳了下去,在溫璟快要倒下之際接住了他,蹲了下來,扯開他的面紗,查看他的傷勢,冷聲道:「潭祁,別打了。」

  再不給這蠢貨解毒,他就抗不住了。

  說罷擡手催動內力,壓制著他的毒。

  漫瑤不禁罵道:「蠢貨。」

  溫璟神色怪異,陰陽怪氣道:「是沒你聰明。」

  話音剛落,大口大口地吐血了出來,將他的白衣浸染成紅色。

  漫瑤一瞬間慌了神,下意識輸入更多內力入他體內。

  溫璟卻輕笑了起來,鼻青臉腫的面容上儘是得意。「他作弊,我還刺了他一劍,不虧。」

  十分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逞強道:「他們,也不怎麼樣嘛。」

  溫蘭半蹲在他另外一邊,同樣輸送內力幫他穩住體內的毒素蔓延。

  「別說話。毒素侵入心口後,你以後想和阿瑤吵架都沒機會了。」

  平靜的語氣帶著一絲慍怒,往常溫和輕笑的面容只餘下幾分清冷。

  溫璟奇蹟般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

  謝汀被潭祁一拳打在了地上,加之中劍,他完全避不開,猛地口中多了一絲血腥味,從嘴角流下,不甘充斥著他的心頭,嗤笑道:「他也使毒了,你們這是包庇,這不公平。」

  謝汀的一句話引起眾憤,又有人帶著抗議,聲音便越來越大。

  「不公平。」

  和田臉上似笑非笑,對著謝汀客客氣氣道:「見識淺薄,就不要出來丟臉。」

  說罷,從溫璟身上把香囊拿出來,倒出一點點在手心。

  她款款走到眾人面前,在他們面前用內力催動,量很小但足夠他們聞到香味。

  和田繼續道:「溫二公子使的是香料,無毒無害,日常我們鯤門也會燃這種香來熏衣裳,他催動內力燃香,早已控制了距離,你們可以自行檢查謝汀是否中毒。」

  「好香啊。」

  「我好喜歡這個味道。」

  「是春天的味道。」

  讚美的聲音漸漸傳開來。

  潭祁蹲著給這傢伙解毒,低下的這張冰塊臉上露出一抹驕傲,畢竟溫璟幹啥啥不行,制香他說第二,沒人說第一。

  搞出奇奇怪怪的香,也是沒誰了。

  漫瑤看了眼溫蘭,很快便懂了她的眼神,起身慢慢走向謝汀。

  溫蘭輕輕鬆鬆地握住了謝汀的脖子,將他懸空了起來,冷笑道:「抱歉,你命薄。」

  謝汀手中的扇子被他顫顫巍巍的手舉了起來,所有刀子和針都往溫蘭身上扎去。

  不僅,他嘴上也射出三枚毒針,速度極快,出其不意。

  溫蘭接連側身後一個彎腰,便躲了過去。

  上官新浩帶著笑意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謝汀扇子的毒針速度之快他都不一定躲得過去。

  只見他剛想吞毒自盡,溫蘭比他快,手鋒一轉,謝汀已然沒了氣息,被他丟在了一旁。

  溫蘭常年製作暗器,沒人比他更清楚,更清楚暗器 ,無論是發動的聲響,還是軌跡和速度。

  加上他的獨特輕功,暗器上,他是無敵的。

  眾人唏噓,場面一下子就靜悄悄了下來。

  溫璟紫色的唇色慢慢恢復過來,白衣被染成了紅衣,十分刺眼,漫瑤玩弄地摸了摸溫璟的頭,得意的調侃道:「弟弟啊弟弟,沒了我,看誰還讓著你。」

  溫璟咬牙切齒,奈何他身上施著針,不能動,否則這會他早已暴跳如雷,跳起來和她一決高下。

  他只是想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沒成想逼得對方用毒在他身上。

  很快,場面恢復如初。

  溫璟神情屈辱般地被人扛了回去,潭祁也跟了上去。

  他只是暫時用銀針將毒封在溫璟脈絡里,這毒他居然一時之間解不出來。

  漫瑤看了眼跟回去的潭祁,眸子暗了幾分,拍了怕手上沾染的血漬,淡淡問道:「下一個,誰來?」

  雖然話這麼說,但目光早已看向上官新浩。

  林蕭愣了愣,目光一直停留在漫瑤身上。

  好一張絕世無雙的臉,任憑他閱人無數,也不由得看入了迷。

  只是,細看她,手很粗糙有繭子,應該是常年練武,腳步雖然刻意放輕盈了,但還是和平常養在深閨中的女子不同。

  她身上的高傲絕不是家族寵愛給的了的,那是絕對的狂妄和自信,看來南島的傳聞也不可信啊。

  漫瑤站在那裡,南島有人便哀聲怨道,經歷長達十年的封閉,讓南島的島民早已將自身融入到了鯤門中,他們不承認漫瑤繼承,反對她的聲音便越來越多。

  前不久她將一個鋪子的人都殺了,更是傳的沸沸揚揚,反對她上位了人就更多了。

  換作七歲她剛練武時,聽到這些聲音她會躲在長姐的被子裡哭。

  現在的她,面無表情。

  上官新浩不緊不慢地起身,一步一步朝台上走去,那黑色彎刀重重地被他扛在肩上,臉上的自信依舊未減分毫。

  就算全部失敗,南島外一艘艘大船上駐紮的人馬可不是吃素的。

  商陸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整場下來他的神情都未變,銀千塵也不由得感嘆,他們常在朝廷上混,加上商陸身份的特殊,看人還是很準的。

  從商陸被漫瑤救下的那刻,他就知道漫瑤是心善的,只是她的心善得排在家族後面。

  上官新浩開口道:「我不欺負女人,你很強,我允許你來跟我打。」

  他彎刀上的圓環叮鈴鈴的響著,刀尖指向溫蘭。

  溫蘭施展輕功,一瞬便來到了漫瑤前面,卻被漫瑤拉著了手臂。

  漫瑤冷靜道:「姐夫,我來。」

  溫蘭一愣,毫不猶豫地選擇回頭,叮囑道:「小心。」

  他家舒兒可最寵這丫頭,他做姐夫的自然得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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