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

  偷心

  今天的會議開得不順，底下的經理各個負責人給不出一個完整的說法，把趙溫晗氣得甩了這麼多年的第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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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就是養了你們這麼幾個廢物是麼？」

  座位上的人沒有一個敢擡頭。

  孟央央跟在趙溫晗身邊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見他在眾人面前這麼大的怒氣，一時間有些發懵。

  她抿著唇小心翼翼地看著趙溫晗。

  正巧，趙溫晗也在看著她.......

  趙溫晗一直覺得小白花這幾年有長進，但現在看來之前是他的錯覺麼？

  孟央央沖他眨了眨眼：趙總，什麼指示？

  趙溫晗眨眼：你說呢！

  孟央央不動聲色地努了努嘴：收到。

  這是孟央央和趙溫晗一貫的作風，每當孟央央大腦卡殼的時候她還是要看上司的眼色行事的。

  孟央央站了起來，「各位，我想趙總的意思你們都清楚，現在公司已經在走程序了，如果你們話都還說不清楚，我覺得任總還是會重新考慮下一期項目的問題。」

  拋磚引玉，趙溫晗拋的是孟央央這塊磚引得是任慧芳這塊玉。

  他這次貿然行動不是任慧芳的意思，但他本意是那對母子，現在人沒了還找不到任何消息，這怎麼不讓人頭疼。

  今天早上孟央央也去查過了，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消失得太乾淨了。

  昨天靈堂的布置，房間內所有的痕跡被抹得一乾二淨，這樣的手段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所為。

  安慶的對手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孟央央肯定來不及仔細排查，再加上這件事在網際網路上也逐漸發酵，事態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他們得趕在媒體前頭找到這對母子。

  但是底下的人竟然什麼消息都沒有。

  一是孟央央的失職，二是底下的人不成事。

  趙溫晗也頭疼得沒辦法，當務之急就是把人找到，詢問清楚那條簡訊的意思，以及賠償金的問題。

  陳小梅白天還說要五百萬，一夜之間人卻直接消失了，她會去哪呢？

  結束會議後孟央央就跟在趙溫晗身邊反覆想著這件事，她查過陳慶和陳小梅身邊所有的人際往來，無犯罪記錄，無仇家。可為什麼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呢？

  「那幾家查了嗎？」

  趙溫晗也沒有什麼頭緒，排去對家想將事情鬧大的可能性，實在不行他們只能報警了。

  孟央央：「嗯，除了公家的那幾個監控的權限我還在追磨，其餘我都看過了，少了凌晨一點那個時間段。」

  很明顯，對方有備而來。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走了正常司法程序，陳慶過勞和公司沒有任何關係，陳小梅這樣鬧無非也是想多要錢，可錢沒拿到為什麼人突然就消失了呢？

  就在孟央央和趙溫晗毫無思緒的時候，孟央央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孟小姐，很抱歉昨天推了你一把，我不是故意的；現在我和孩子已經離開那到了另一個城市，請不要擔心陳慶的事，我不會再鬧了，賠償金我也不需要了，另外也請不要找我，陳小梅。』

  孟央央看著簡訊遲遲沒有反應過來，但至少證明陳小梅還活著，她拿給趙溫晗等待下一個指示。

  「查這個ip地址，給予正常慰問，該少得不能少，你知道怎麼做的。」

  趙溫晗認真看著孟央央說道。

  雖然現在有消息了，無論如何都要把賠償彌補到位。

  某些例律和資本或許是嚴苛的，但在人性的道義上我們還是希望要做到溫暖的。

  孟央央愣住了，她好像明白趙溫晗此行目的了。

  他是為了補償那對母子而來的。

  以公司的程序那些補償金根本不足以讓他們生活下去，所以趙溫晗才要來。

  「好，我知道了，那後面兩天呢？」

  孟央央低頭整理著平板中文件資料，除去S.t的項目，三十六層報了一堆事情。

  「正常進行，芳總說S.t不著急對接。」趙溫晗手裡端著咖啡，眼神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孟央央被盯得發毛，趙溫晗這條毒蛇的眼神犀利她受不住：「好，那世輝的胡總我給您安排在下周四。」

  「聽說周家的那個是昨天晚上下的飛機」趙溫晗突然出聲：「私人行程。」

  「我需要去查查嗎，趙總？」孟央央不敢揣測趙溫晗這番話的意思，她當然清楚周郢昨天夜裡到的遼城，可從趙溫晗嘴裡出來味道就不一樣了。

  「.......」

  趙溫晗沒有搭話孟央央不敢擅自行動，S.t對於安慶或許是合作夥伴，但周郢對於她而言卻是不想接觸的人，尤其是工作上。

  她不想懷揣著理智把私人感情和工作混雜在一起。

  這樣很難堪。

  沉默良久，趙溫晗放下了手中的咖啡：「不用。」

  他其實有想過陳小梅的離開或許和周郢有關係，但是他想不出周郢這樣做的目的，不想合作夥伴合作期間名譽受損？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相信，再或者——

  趙溫晗把目光轉向了身後打字的孟央央。

  和她有關，畢竟周郢看她的目光是個男人都能看懂。

  與以往的男人不同，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欲望。

  趙溫晗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孟央央當初二十出頭一身素白地來到他的身邊，現如今愈發老練，羽翼豐滿；他親眼看著小姑娘的成長，卻從來不覺得小姑娘有一天也是需要情感的。

  「先回去休息吧，這些酒店的房間也是可以做的。」趙溫晗看著小姑娘蒼白的臉色，溫和道，他發現這兩天孟央央的臉色差得難看。

  「好，趙總有事致電我。」

  孟央央起身開溜。

  今天老毒蛇突發善心，是外星人附體了嗎？竟然放她提前下班，不過——

  不知道周郢那貨走了沒。

  「......」

  孟央央想著想歡快的腳步停了下來。

  要是沒走那要怎麼辦？總不能當他空氣人然後讓他看著自己睡覺吧。

  她已經兩個晚上沒睡覺了，剛剛心臟還在隱隱作痛呢，要是帶著防備入睡，睡眠質量也一般啊。

  來到門前，孟央央猶豫著要不要在開一間房的時候，門就開了。

  周郢拉著門把手，孟央央站在門外。

  兩人再次對面而站。

  「......」

  孟央央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一時間尷尬住。

  孟央央打著哈哈：「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周郢：「......」

  看著孟央央想走周郢一把把人拉倒自己的懷裡。

  關了門，文件散了一地。

  孟央央：「......」有話就好好說動什麼手。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周郢彎腰埋在央央的頸間。

  孟央央：「......」當然是上班。

  「好了，好了，我不是回來了嘛？鬆手好不好？」

  周郢這樣不對勁的姿勢讓孟央央感到了一絲恐慌。

  她最近沉浸往昔，一直沒有注意到現在的周郢。

  敏感，脆落。

  這樣力度的擁抱好似要將人揉進骨血。

  「噓，別說話，再抱會兒，我們四個小時沒有說話了。」周郢用一種極近低迷的聲音說著。

  說話間的呼吸噴落到耳邊，惹得孟央央腰間一陣戰慄閃躲。

  「你，你別說話了。」

  她不知道周郢這幾年發生什麼了，所以她無從開口。

  「為什麼？」周郢說的低沉，鼻尖不斷蹭著央央的頸脖。

  她不知道在她不在的時間裡，他有多難熬。

  什麼為什麼？

  周郢抱得太緊了，她推都推不開，孟央央拿他沒辦法只得岔開話：「吃飯，你吃了嗎？不然我們先吃飯吧。」

  周郢沒有回答，鼻尖一路往上。

  「我，我還沒吃。」

  呼吸準確地落在了耳朵上。

  這回孟央央瞬間腰軟了。

  「別，別......」孟央央努力抓住周郢的手臂。

  「抓緊我。」

  周郢半眯著眼抱起了懷裡的人抵在門上。

  此情此景，沒見過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孟央央也知道事態往什麼方向上發展了：「周——！」

  聲音一出，另一半就被周郢吞到了口中。

  「閉眼，乖乖。」周郢笑著說道，唇上還泛著水光。

  「你，你。」孟央央大口大口喘著氣，講不出半句話。

  「我怎麼了？」周郢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央央唇：「我好想你，乖乖。」

  他要憋瘋了。

  「要不要繼續？」周郢低沉嘶啞的聲音吸引著孟央央的思緒。

  孟央央才要瘋了，周郢隔著衣物有一下沒一下地頂著她。

  「睡，睡素的。」孟央央驚嚇到不能再驚嚇了。

  身上的襯衫被扯得七零八落，渾身泛著水光，說話更是帶著呼吸的喘動。

  周郢撲哧一下地笑了出來，抵著央央的額頭，把人放到了床上。

  「睡吧。」他紅著眼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他看得出來孟央央這兩天的疲乏，他捨不得。

  這種錯誤幾年前他就犯過，現在他不會再犯了。

  說完抽身而出。

  「等一下。」

  孟央央現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想要熱源，房間內的溫度開到了十六度，她不知道周郢是怎麼受住的，反正她是不行。

  「什麼？」看著小貓一樣的央央，周郢舔了舔唇。

  周郢嚇唬她：「不走就要挨.操了。」

  「操你大爺。空調，我冷。」說完卷著被子翻了個身。

  周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