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氣
2024-09-14 12:17:38
作者: 玉關遙
火氣
聽到這個回答,樓卿冷哼一聲,勾唇道:「殿下若不告訴我,我下次還怎麼裝?」
談及此處,樓卿故作傷感:「我這次明明藏的這麼好的!」
顧言:呵呵呵……
顧言不想再理他,起身去找衣服。
看了一會,樓卿還是不解,他追問:「殿下到底怎麼認出我的?」
正站在櫃前的顧言一愣,正要開口,卻聽到樓卿喋喋不休的話。
「裝殺手也是,裝玉妹也是。」樓卿絞盡腦汁,可還是想不明白,「殺手那個姑且不提,可我還是覺得我裝女子挺像的。」
顧言從櫃裡拿出衣服,扔給樓卿,嘴上還是說著那句:「你猜啊。」
抱著衣服,樓卿誠實道:「猜不到。」
顧言:「哦。」
樓卿:……
兩人簡單換了身衣裳,樓卿恢復男身,顧言的衣服也還是稍微大了點。樓卿卷著袖口:「殿下真厲害。」
正系腰帶的顧言道:」什麼?」
樓卿轉身看他,比劃:「比我大。」
顧言的手一頓,隨即罵他:」光天化日之下你在說些什麼東西!」
樓卿無辜擺手:」我說的是衣服。」他眼睛一挑,那淚痣襯得樓卿越發明艷:「你說的是什麼?」
顧言被問得啞口無言,只忙道:「我說的也是衣服。」
「那便好。」樓卿眉眼彎彎。
終於放鬆了下來,顧言心跳如鼓,難以平息。
他偷偷地擡起眼,望向樓卿。只見樓卿身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拖曳在地,那腰帶略微寬大,顯得他的腰肢更加纖細。
顧言不禁偷偷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讚嘆,原以為這人穿白衣已經夠好看了,誰知穿黑衣卻更勝一籌,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察覺顧言目光,樓卿一笑:「怎麼?」
顧言強裝:「無事。」
走到梳妝鏡前,看著鏡面中不屬於自己的臉,樓卿微微皺眉,嘴中念叨著:「我怎麼把這個忘了。」說著,擡手便撕掉了畫皮。
隨意扔在地上,顧言觀察一會,問:「虞嬌和你什麼關係?」
正梳頭的樓卿道:「怎麼這麼問?」
「又在跟我油嘴滑舌?」顧言走上去環住樓卿,「你以為我這麼好糊弄?」
樓卿失笑:「沒呢!」他隨意扎了個發,感到顧言靠在肩上。他補充道:」就是之前認識。」
顧言心中有數:「我找她畫皮你也知道,所以才來城門攔我。」
樓卿無辜,他想轉頭卻被顧言扳回去,強迫他看著鏡中自己。
「你到底都掌控了些什麼勢力?」
被咬了一口,樓卿吃痛,他咬著一撮頭髮:「我也沒有。」
顧言:「那最好。」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散落衣服,那些衣服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待著被重新拾起。
顧言開始動手去收拾這些散落的衣服。衣服已經壞掉,無法再穿,他就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扔在一旁。
至於自己剛剛脫下來的,顧言思考一會,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撿起。
樓卿抱過一會。
顧言想著,輕輕放在鼻間嗅了嗅,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似乎是混雜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他皺起眉頭,這種味道讓他感到不適。
毫不猶豫扔了衣服,這下才後悔該洗個澡的。
看著他的動作,樓卿細心道:「怎麼了?」
「衣服惹你了?」
顧言:「沒有。」對上樓卿眉眼,又補充道:「我有點熱。」
樓卿點頭,思索道:「話說方才我見著孔毅他們要找你來著,你不去瞧瞧?」言畢,抿嘴一笑。
「誰管他們。」顧言扭頭,可還是推開房門,臨走前問,「你不去?」
樓卿眉眼無辜:「我去怕是他們要殺了我。」
顧言腳步一頓,遲疑不定:「那你……」
樓卿坐在椅上沒動,臉上掛笑:「我哪也不去。」
顧言:「好。」說完離去。
走了一半,又轉過頭來。
樓卿瞧他:「怎麼?」
顧言吐出一口濁氣,道:「等我回來。」
——
大殿。
顧言跨門而入
一看見是他來了,孔毅激動得痛哭流涕,連忙上前。
「殿下,聽說你遇刺了,在下好生擔心,生怕殿下遭遇不測,我都要和殿下一同去了!」等等屁話。
房檐上,黎清寒覺得簡直是不忍直視,卻聽見顧言一句:「哦,所以呢?有屁快放我有事。」
黎清寒挑眉:他就說肯定會被罵的。
孔毅訕訕一笑,鬆開了抱著顧言的手:「就是想關心關心殿下。」
顧言挑了座位:「一。」
「真的,若是殿下受傷,那我們這些人們的主心骨科怎麼幹呢?」
顧言:「二。」
「誒,好好好好好好好,我說,我說。」
顧言冷眼看他,喝了口熱茶。
孔毅啟齒:「我就是想說,來抓我們的那些人。」他偷瞄顧言一眼。
「您解決了嗎?」
顧言正嗑瓜子,將殼撒的到處是。
「廢話。」
孔毅擦汗,笑道:「大好大好!」
突然顧言一個眼神看過來,夏的孔毅後背發涼,遲疑不定:「殿下可還有吩咐?」
聞言,顧言果真低下身子,朝他招招手,一本正經道:「你過來。」
聽到命令,孔毅當即從地上爬起來,恨不得三步化作兩步的跑過去。
孔毅弓著身子,將耳朵湊過去:「殿下請說。」
突然脖間一緊,孔毅竟是被拽著衣領扯了下去,如此近的距離與顧言對視。他乾笑:「殿下?」
顧言也笑:「我在想你這個木魚腦袋裡裝的究竟是什麼?」
孔毅冷汗直冒。
顧言還在說:「我真該叫人把你腦袋刨開來看看。」
「撲通」一聲,孔毅已經嚇得腿軟,直接跪下。
顧言嫌棄他,站起來直接走了。
「下次沒什麼要緊事,別再煩我。」顧言撂下一句狠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到顧言從殿裡出來,目睹,不,應該說是聽到了一切的黎清寒連忙跳下房檐,跟了上去。
「主子。」
顧言回應:「查到了?」
黎清寒跟著顧言步子,道:「已經全部看了一遍,無論是碎屍還是完整的都沒有圖案。」
聽到這裡,顧言眉頭緊鎖,隨即卻大笑出聲。
黎清寒不語,等他笑完了,才道:「殿下,這個結果早在我們預料之內,你也不必如此。」
顧言打斷他,沒事人一樣:「我又不在乎,他要怎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走了幾步,顧言又絮絮叨叨起來,似是回憶:「幾個刺客而已。」
黎清寒看著他的背影,此刻顧言獨自走在小道上,背影顯得孤寂而單薄。
「我以前派刺客殺他可是一天都不落下。」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只有他孤獨的身影在這片寂靜中遊蕩。
仿佛被世界遺忘。
眼看快到小院,黎清寒正要開口安慰,卻見那院裡安安靜靜坐著一個黑色身影。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眉眼含情,唇角微微上揚。
黎清寒頓時警覺,抓緊佩劍,待走近些,終於看清了那人模樣。當即拔劍,擋在顧言身前。
「殿下小心!」
黎清寒身形一躍,劍已出鞘,直指脖頸。
「住手!」顧言突然開口。
劍鋒已經逼近樓卿脖頸,驟然停住。
樓卿衣襟微敞,他的雙手交疊在膝蓋上,指尖輕輕摩挲,眼中慵懶,他用手挑開劍鋒。
「黎公子,怎麼這麼大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