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024-09-14 11:58:48 作者: 卷貍

  第42章

  「唔……嗯?」符燦含糊的應了聲, 「你、你叫我?」

  燦燦。

  郁薄衍就這麼叫過他一次。

  就是那次他蒙住他的眼睛,綁住他的手,問他讓不讓做的時候。

  當時他的聲音也是這樣, 冷冽平靜, 又透著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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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燦聽得心裡發癢,他……他好像喜歡他這麼叫他。

  郁薄衍:「嗯,不能叫?」

  符燦壓著語氣, 一副不在乎的拽酷模樣,「沒有, 隨便, 你愛怎麼叫怎麼叫。」

  「好, 燦燦。」

  「……嗯。」符燦咬了下唇, 連忙把話題轉到別處, 「這次生日你想要什麼?」

  手機那頭的人沒了聲, 符燦知道他沒有掛, 有點緊繃地想著他會說什麼。

  「可以提前要嗎?」郁薄衍說。

  符燦:「提前?要什麼, 我還沒準備。」

  「把手機拿起來, 」郁薄衍說,「對著自己。」

  符燦拿起了枕頭旁的手機,還把房間的燈光調到適合的亮度。屏幕上是那雙男人穿著昂貴西褲的長腿, 他應該也是在一個酒店房間裡,坐在一張暗紅色的單人沙發上。

  他開的是後置攝像頭, 符燦也把鏡頭調到後面, 他半靠在床頭,鏡頭下剛好也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不同的是, 郁薄衍穿著西褲,他光著腿。

  符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只在半晌沒聽到郁薄衍的聲音才問了一句:「你搞什麼?又不說話。」

  郁薄衍:「我想了。」

  符燦沒反應過來:「想什麼?」

  郁薄衍:「想和你做。」

  符燦拿著手機的手一緊,咬牙道:「你就是想要這個?」

  郁薄衍:「嗯。」

  嗯,他還嗯,符燦聽到那聲不輕不重的「嗯」就惱火地掛斷了視頻。

  他想到郁薄衍的樣子,冰冷,俊美,矜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不沾情|欲的高嶺之花,符燦也認同這點,但現在完全不這麼想了。

  他的需求很大,每次不僅久還激烈,壓抑了多年的人一旦開始,就像洪水開閘不斷衝激著他。

  冷冰冰的語氣說著不要臉的話,他以前說他裝是真沒說錯。

  而且兩人隔著十萬八千里,做什麼做,怎麼做?

  視頻鈴聲又響了起來,重複枯燥的聲音煩得要死,符燦只好又接了起來。

  郁薄衍又叫他:「燦燦。」

  果然,他只有在想那事的時候才會這麼叫他。他那時不該說他愛怎麼叫怎麼叫的。

  「燦燦。」

  「要怎樣?!」符燦帶著燥熱咬牙不耐煩地回他。

  不管多不耐煩,他到底順著郁薄衍的話做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符燦說:「好了。」

  郁薄衍又說:「用左手。」

  符燦看著自己的左手,看著左手中指上那枚銀白色的訂婚戒指,耳根燥到發紅。

  結束的時候,他把自己弄乾淨很快睡了過去。

  他想,這事是真的助眠。

  一覺醒來,昨晚的荒唐就像一場夢,符燦甩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冷靜地為明天的宴會做準備。

  宴會在港城最大的酒店舉行,那也是屬於姚氏的產業,宴會當天酒店不營業,所有人都為這場宴會服務。

  酒店宴會大廳布置得奢華富麗,碩大的水晶燈從各個切割面映射出絢爛的明亮光芒。場上的人各個衣著華麗,無一不是各行各業叫得上名字的人。

  姚家突然舉辦如此隆重的宴會,他們在來之前不少人已經聽說了一些消息,此刻望著跟在姚老爺子身旁的男生,又看看姚賦文父子,原本還只是猜測的事情,現在多了幾分篤定。

  「看來是真的,姚老旁邊那個才是親的,看眼睛就知道。」

  「之前就有傳聞說姚彭越是假少爺,那時我還不信,心想生活中哪來這麼狗血的事,沒想到啊。」

  「那個版本也不對,都沒說到姚賦文,姚賦文才是假少爺。」

  「一個是剛找回來的親孫子,一個是養了50年的養子,不知道姚老會怎麼選。」

  「不對啊,既然姚賦文才是假少爺,那真少爺呢?這小孩的爸怎麼沒來?」

  「你不知道嗎?這孩子是晉海市破產那個符家的,爸媽一年前就沒了。」

  「符家的?和郁薄衍訂婚那個?」

  「對。」

  「嘖,那來頭也不小啊,不用擔心被欺負了,姚家怕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噓,還是小聲點,沒看姚賦文笑得有多假,不過聽說姚小姐也回來了,就是不知道是回來給他爹撐腰的,還是來看笑話的。」

  「那還用說,肯定看笑話啊。」

  賓客到齊,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姚學棟拄著拐杖站到了台上,「各位,感激各位給我老頭子一個面子,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場宴會。」

  他說了一些感慨懷念,和在場眾人拉近關係的話,等眾人被他帶入氛圍他才說道:「那年我和妻子還在晉海市,我們的孩子也是在晉海市出生,只是沒想到的是,我們的孩子和另一家的孩子抱錯了,一錯就是50年。」

  「那個孩子在兩年前不幸去世,但他還有一個孩子,也就是我的親孫子,我已經找到了他。」

  「這麼多年過去,我原以為會一無所獲……幸好……」姚學棟蒼老的臉在燈光下每一道皺紋都顯得格外清晰,他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渾濁的眼裡泛起熱意。

  符燦和姚賦文父子站在台下一側,姚賦文的好臉色已經難以維持,姚彭越總是一副很鬆弛的樣子,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符燦在看姚學棟,他酷著一張好看的臉,也無法讓人窺探此刻心底的情緒,對身旁父子倆的眼神他也絲毫不理會。

  「哧。」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符燦和姚家父子都看了過去。

  是個短髮女人,身材高挑,氣質冰冷,臉上卻是明晃晃的不羈和嘲笑。

  符燦知道姚賦文還有一個女兒,他第一反應對方是衝著他來的,但先出聲的是姚賦文,他壓著怒氣對女人道:「你現在知道回來了?平常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多回來多回來……」

  「多回來幹什麼?」女人打斷了姚賦文的話,「回來被你賣啊?」

  「你——」

  「行了,我只是回來看看你高興高興,你這麼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你到底還有沒有當我是你爸爸?」

  「沒有啊,我們不是早就斷絕關係了嗎?當年你娶了我媽,又嫌我媽出身不好,現在呢,你自己又是個什麼身份?哈哈,真好笑。」

  「姚芸音!」

  「姐。」

  「別,當不起你這聲姐。」姚芸音繞過姚家父子走到了符燦身側,「你好,我是姚芸音,歡迎回到姚家,加油。」

  符燦臉上的表情沒怎麼變化,只對她點了點頭。

  姚芸音又說:「要對付姚賦文嗎?可以叫上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符燦瞥了眼姚賦文的臉色,又點了下頭。

  姚彭越隨意看了旁邊端著酒的侍者一眼,視線回到姚老爺子身上。

  台上姚學棟早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他看向了符燦這邊,「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是想向大家宣布這件事,更是想和各位分享這份喜訊。」

  他招手示意符燦上來,介紹了符燦的身份,又讓姚賦文父子和姚芸音幾人上來,表明他不會僅僅因為血緣就不顧幾十年的情分,養子也是他的兒子,他們依然是一家人。

  台下的人鼓起了掌,幾個侍者端著酒上來,符燦拿了一杯,舉起然後放到嘴邊。

  姚賦文和姚彭越眼神都不經意掠過他,喝了酒這一環節就算結束,大家陸續坐下,符燦拿著酒走下去的時候,姚彭越笑著湊過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弟弟。」

  符燦冷冷對上姚彭越的眼,姚彭越是笑著的,但裡面除了笑還有得意和瘋狂。

  這一聲弟弟叫得符燦噁心,他想起姚彭越不是第一次這樣叫他,賽車場那次,他撞了他的車,然後趴在他窗沿對他說:「sorry啊,有沒有事,弟弟?」

  符燦的眼眯了眯,透出一股狠勁,但到底沒說什麼,跟上老爺子的腳步走了。

  姚彭越咧著嘴無所謂地笑,他那時候針對符燦只是因為姚賦文的關係,他以為符燦是姚學棟私生子的兒子,所以故意叫他弟弟,沒想到弟弟是弟弟,但卻是他沒想到的身份。

  「他喝下去了?」姚賦文過來小聲道。

  姚彭越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他沒理由不喝。」

  「多久?」

  「一個小時內。」

  「嗨,在說什麼?你們湊一起不會在搞什麼陰謀吧?」姚芸音突然湊了過來。

  姚賦文眉心一跳,「胡說八道什麼!」

  姚賦文陰狠瞪了姚芸音一眼走了,姚彭越一臉真誠道:「姐,媽媽是病逝的,爸爸也不想的,而且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沒必要這麼和爸爸鬧,大家都是一家人。」

  「他有一點真心就不會在那個時候把你帶回來,還聲稱你是我媽的孩子。」梁芸音被噁心到了,冷若冰霜地離開。

  餐宴開始後,符燦隨便吃了幾口就被姚學棟帶著在各桌認人,小趙出去過一陣,這會又跟在了他身邊,湊過去小聲說了句話。

  符燦望向姚彭越那邊,視線對上,他挑釁地扯了下嘴角。

  姚彭越的笑容收斂下來,隨著時間過去,他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他走出去叫了個人過來,問道:「那杯酒處理掉了?」

  來人說:「處理過了。」

  姚彭越讓人走了,他點了根煙,想到符燦那個挑釁的笑容,想到那次宴會他肆無忌憚壓著自己打,他扯了扯胸口的衣服,有些難以壓抑那股突然湧上來的暴戾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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