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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章 認識邊跡嗎

2024-09-14 11:55:50 作者: 順頌商祺

  第0004章 認識邊跡嗎

  邊跡在民航圈的朋友很多,因著對所有人都幽默開朗,加上常飛國際線,交際範圍甚至擴展到了北極圈,前任自然也不會少。但是,就算是被真真假假的流言傳成了一位情場浪子,他在圈內的風評仍舊很好。體貼、熱情、情緒價值拉滿,這些都成了他的標籤。

  邊跡的審美可以說是非常專一,他交往的對象大多數跟自己性格相反,屬於冷感那一掛,比如英國的模特或搭過很多次班的機長,可惜都沒什麼好結果。

  感情經歷,短的幾個月,長的也不過兩年。邊跡一度認為是自己的問題,畢竟他常年在外,又有許多別人不能踏足的禁區,的確不適合戀愛。

  後來他索性養了條狗,可惜好景不長,連狗都在一年前離他而去。從那以後,邊跡連寵物都不養了,自在地一個人,身邊僅剩的活物是一堆不澆水也不會死掉的盆栽。

  

  所以,剛剛是出於什麼衝動才選擇那麼老套的方式跟嚴岸闊搭話,邊跡自己也不知道。鄭重思考後,他把這種反常歸咎於搶險後的吊橋效應。

  成年人的世界,沒那麼多事值得念念不忘,被拒絕的插曲跟這個驚心動魄的夜晚比起來不算什麼,還有太多後續工作要忙——邊跡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簡單體檢結束後,航司給每個乘客都發了補償金,還安排了住宿券跟餐飲。等新航班協調到位已經是晚上,又遇到航空管制晚點半個小時,等到落地昆明時已經快凌晨一點。

  邊跡拖著行李箱,到達公司酒店,重重往床上一倒。大腦過載,抽抽著疼。就這麼躺了十分鐘,邊跡才緩過來,艱難地起來換下制服。明早要坐其他同事執飛的飛機回上海,再磨蹭今晚都沒法睡了。

  手機震個不停,他沒空管,沖了個熱水澡,出來一看多了幾十條未讀,全是搭過班甚至素未謀面的同事,或者旅途上認識的朋友。

  邊跡一一回復完,手指忽然一頓,打開瀏覽器,依照不知從何處聽來的表層記憶,輸入了一行字。

  上海恆天律師事務所。

  因為不知道這幾個字怎麼寫,他第一次輸入時還把「恆」打成了「衡」,好在事務所還算有名,搜尋引擎自動抓取了正確的名稱,並且顯示了一長串結果。

  地點在外灘金融中心附近,擅長做經濟金融和婚姻糾紛等案件,成立於2001年,有六位資深合伙人,嚴岸闊是其中一個……

  邊跡的大腦已經木了,機械地劃了兩下內容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大概是被火災熏得有點糊塗,所以才一直在開有關事故現場人員的記憶倒車吧。

  邊跡自嘲地敲敲腦袋,趕快把手機扔到一邊充電,準備睡覺。

  風吹得窗簾動了兩下,邊跡聽聲音就知道,下雨了。

  他困得厲害,所以沒有起床關窗,只是在入睡前祈禱明天地面的能見度夠高,好讓他回上海時不至於延誤太久。

  這場雨是從下午就開始下的。

  嚴岸闊沒帶傘,不得不狂奔去高鐵站。他在機場耽擱的時間太久,留給他路程的時間僅剩下四十分鐘,緊趕慢趕,才總算在檢票通道關閉前踏上車。

  這一天實在太跌宕,嚴岸闊心跳遲遲穩不下來。他打開手機的備忘錄,看到自己在天上給家裡人寫的遺書:[1.名下財產按遺囑歸嚴帆璇女士和程曦女士所有。

  2. 銀行卡密碼是我生日。

  3. 愛你們。]第四點沒來得及寫,因為當時飛機太晃。

  嚴岸闊覺得這份備忘錄丟人,反手刪掉,轉而打開微信,準備跟家人報平安。

  手機里有一些未讀消息,但消息來源不算多。知道嚴岸闊航班號的人有限,所主任算一個,對方剛看完新聞,正在關心他的身體狀況。還有一個晚上要見的當事人,她不清楚狀況,照常問他幾點到昆明。剩下的十個未接來電,不出意外,都來自嚴帆璇。

  嚴岸闊耐著性子,先跟所主任報平安,再告訴當事人晚八點可見面,然後回撥了嚴帆璇的電話。

  嚴帆璇是嚴岸闊的親妹妹,比他小十三歲,今年大學剛畢業,正在航空公司做空姐培訓。嚴父當初因為一場車禍沒了,留下一身頑疾的程曦、剛剛高考完的嚴岸闊和當時才五歲的嚴帆璇。嚴岸闊不得已,選擇留在上海讀書,一邊勤工儉學,一邊學著帶孩子。

  剛讀書那幾年確實很苦,一家三口龜縮在閔行一間似乎搖搖欲墜的老房子裡,嚴岸闊周末當家教,晚上去酒吧打工,課餘做法援,過完了無聊又辛苦的大學時光。為了養家,他沒有再深造,早早進恆天實習,拿著彼時略等於無的工資,一頓飯掰成兩頓來吃,卻會不動聲色地給妹妹買時興的學習機。

  嚴帆璇被寵著長大,長成不諳世事的可愛模樣,說話沒個輕重,聽到哥哥的聲音後,長舒一口氣:「還活著?」

  「……」嚴岸闊心說怎麼盡扯沒用的,「死了。」

  「講什麼呢,晦氣。」嚴帆璇不滿。

  嚴岸闊氣笑了,「聽聽你自己問的那話。」

  「受傷沒?檢查做了伐?在哪塊呀?」嚴帆璇連珠炮似的問,「要不先回家裡吧,阿拉都快嚇死了。」

  嚴岸闊說:「沒受傷,等案子結了回。」

  嚴帆璇一邊咕囔著「怎麼要鈔票不要命的」,一邊給嚴岸闊發了張截圖,說:「這是你的新航班號不啦?」

  嚴岸闊點開,發現那是張群聊截圖,上面寫著AD801次航班後續安排。他重新接起電話,「哪來的?」

  「還能哪來的,同事群里發的呀。」嚴帆璇說,「這麼大的事,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討論。」

  嚴岸闊頓了兩秒,九死一生有點短路的大腦終於漸漸恢復工作。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的妹妹剛剛入職X航,正在做空姐培訓——也是因為這個,他才辦的航司會員,專選這家飛機乘坐。

  嚴岸闊恍然想起:「對啊,你在X航。」

  「……哥?」嚴帆璇有點懷疑他那句「沒受傷」是否真實,冷聲道,「你腦袋撞傻啦?」

  高鐵正在穿過山脈,峭壁陡絕,天空很遼遠,有一條銀白色的長線,線的盡頭還有個小到幾乎消失的飛機緩緩地駛過。

  嚴岸闊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突然想到一個人。

  深藍色的制服,平直的肩,窄窄的腰,修長的腿,還有,清瘦但有力的手腕。當時手指抓在自己的胳膊上,留下五道明顯的指痕。

  嚴岸闊不老實地挽起袖子,盯著大臂上紅色的痕跡,忽然伸出手,在印子上反覆摩梭,喉結也跟著滾了下。

  「你們公司里,」嚴岸闊不自覺擺弄起案上的文書,「有沒有一個人,叫邊跡?」

  「誰?」高鐵運行聲太吵,聽不清,嚴帆璇不得不又問了一遍。

  等到噪音減小,嚴岸闊重複道:「邊跡。」

  「噢,邊乘務長。」嚴帆璇這次確認了,語氣也提高了幾分,「曉得呀,大帥哥。阿拉在家還給你見過他照片,不記得了?」

  嚴岸闊與妹妹見面辰光不多,偶爾是會聽她分享某個培訓老師或同事的八卦。

  怪不得在飛機上見他眼熟。嚴岸闊這樣想,嘴上卻說:「沒印象。」

  嚴帆璇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掛斷說她「去找找」後的第五秒,就發來一個視頻。

  畫面中的邊跡遠遠的,應該是剛下飛機,穿著筆挺的制服,長腿邁過幾道台階,似乎看到了偷拍的女孩子,還朝她們笑著打了個招呼。

  視頻在富有感染力的標誌性笑容這裡停止,嚴岸闊的動作也頓了半秒。

  嚴帆璇的電話再次打過來,調門較高,聽著有點興奮:「怎麼突然想起他了?」

  「小帆。」嚴岸闊沒有回答,反倒給阿妹提了個強人所難的問題,「同事的飛行排班,你有辦法拿到吧?」

  【作者有話說】

  魚咬鉤了→咬了一口跑了→再讓他咬一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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