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未知的命運6

  第80章 未知的命運6

  涅羅泊站在高山之上, 靜靜的望著遠處地平線上的巨大火球沉默的向下墜落，就像是很久之前他盤踞在冰山上看著夕陽西墜一樣，一樣是被落日染紅的天際, 滾滾橘雲像是潑墨一般絢爛美麗，一束穿天的金光透過層層疊疊的雲落在大地上, 涅羅泊就這樣站著，漫畫中一格一格不斷的推進，直到最後一抹餘暉徹底的墜入地平線, 寂靜的夜幕被掛在了天上，這樣一幕幕堪壯麗的美景上終於浮現出了一句心聲。

  [命運嗎.....是否從一開始就出現了偏差呢.....]

  「你決定好了嗎」

  漫畫上忽然出現的對話氣泡引起了讀者們的警覺與關注。

  【嗯？你？這個字很有深意誒】

  【確實, 涅羅泊作為現存為數不多的神明, 無論如何至少是尊稱一句您】

  【而且這個問話的方式很像是平輩】

  【不對吧？現在就剩下四位神明了, 涅羅泊一派, 剩下的都是命運女神一派了, 另一個神在阿爾塔科地底下睡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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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彭斯吧？彭斯和蘭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嗎？】

  【倒是有可能，但是彭斯不可能現在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阿爾塔科吧？】

  【但我覺得是彭斯的概率很大, 否則哪還有既能與蘭斯平起平坐的, 還和蘭斯關係友好的存在啊】

  【陰謀論一下，還有新的神明】

  【不太可能吧，公式書都說了, 落神紀的神就那些, 新生神明算一個，那都還在地下面呢】

  漫畫並沒有給那句話外音鏡頭, 只是將鏡頭向前拉進，最後停留在了涅羅泊那雙灰暗下, 再無流光溢彩的金眸上，那雙眼睛曾映襯出山水泱泱, 曾划過流星逸彩，曾注視著祂的子民與友人，而現在只剩下無盡的深淵與仇恨。

  神不得結緣，結緣便萬劫不復，因果終此。

  「嗯，我會親自，把這些債，一筆一筆討回來」

  話音落下，漫畫忽然黑了下來，正當讀者們好奇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漫畫下一秒浮現出了新的場景，那是冰天雪地，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是那樣的純美，這座國度又是如此的麻木，任由一層一層的雪覆蓋在身上，將睫毛和鬍子都結上霜，將燃燒的只剩下個底座的蠟燭凍在木桌上，將一條一條幼小的生命終結於這無止境的寒冬中，而旁邊浮現出了介紹。

  [新世紀]

  漫畫上出現了熟悉的場景，是蘭斯輕描淡寫取走了拍賣行一眾人性命的場景，飛濺的血液讓整間屋子都籠罩上了恐懼，但這一次，漫畫上用虛線的畫框標註出了一段回憶。

  滿臉橫肉的獸人將罪惡的手伸向了阿爾塔科的孩子們，哭著喊著想要逃出魔爪的孩子們看見了逆光而來的人，臉上露出抓住救命稻草的希翼，可當逆光中那張臉顯露出，讀者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滿臉希翼的孩子被毫不留情的拉入了門中，關上了厚重的大門，隔絕了最後的一絲光亮，而那張臉的主人正是拍賣行的前任老闆。

  「這批貨不夠好，小心上面的人收拾你」

  「沒辦法老大，最近阿爾塔科那面孩子都變少了，還有別的地兒的來搶，咱們能整到這麼多貨已經不容易了」

  讀者們仿佛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向下划去，果不其然，當初每一幕引起熱烈討論的畫面都有了一段全新的回憶，一段段令人無法抑制心中怒火的回憶。

  是被抓走做了人體實驗的孩子們，是被用幾枚銀幣騙走的異能者，是被剝削的少女，是被虐殺的青年，是被踩在地上欺辱的老人，是祂沒能庇佑住的子民.......

  漫畫中潔白的實驗室內是血流成河的慘狀，大灘大灘的鮮血仿佛盛開的鮮花，向下流淌，一個個穿著實驗人員服裝的孩子層層疊疊的摞起，像是堆起了一座山，又像是鮮花肥沃的土壤，向下是血液稀稀拉拉，勾勒出一個哭泣的笑臉。

  但這些一字一句都滲透著骯髒血液的畫面，卻在下一刻被刀劈開一半，從中心像是朽木被按下一個窟窿，向四周瘋狂的擴散裂縫，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又是如此的暢快淋漓。

  【所以蘭斯是在讓傷害了阿爾塔科的人付出代價嗎？】

  【你們還記得在開篇的時候，蘭斯被調戲的的時候嘛，他說：「幸虧你不是阿爾塔科的人」】

  【因為不是，所以可以毫無負擔的解決掉】

  【他真的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讓所有人血債血償】

  但漫畫中下一格卻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畫面。蘭斯站在貝爾利特的夜色下，單手撐著牆壁，捂著額頭，瀑布般的長髮盡數落下遮住了他蒼白的臉，只有畫面上黑色的波浪線線條顯示出了畫面中人的痛苦，已經到了控制不住身體顫抖的程度。

  這一幕同樣引起了許多人的回憶，畢竟也是這個時候，漫畫中對於蘭斯討論的走向開始了爭論。

  不過還不等讀者們反應過來，接下來的幾組畫面將不安感提到了頂峰。畫面上痛到直不起腰的蘭斯忽然噴了一身的血，大灘大灘的血液連接成曼陀羅花，越過黑色的版面，被一隻修長的手握住。

  順著握住花朵的根部向下，那潔白的手臂忽然被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的插入，接下來畫面整個按了下去，人物變成剪影，只有鮮紅的血液向四周像是蛛網一樣擴散開來，連接起來一個個的黑色剪影，這些東西最終匯聚到了下一畫面，躺在雪地上雙眼闔攏，銀色長髮恍惚都和雪地融為一體。

  鏡頭不斷推進，直到畫面中僅僅剩下半隻左眼的時候，那隻眼睛忽然睜開，占據了整整一片頁面，精細到連眼中的紅血絲都清晰可見，透過那雙灰色死寂的眼眸，裡頭似乎有一道側著身子的人影，待讀者想要眯起眼睛仔細看去，虛幻的筆觸將畫面拉入了那雙眼中。

  而灰色眼眸中的那道人影終於得以回頭，大半張臉都被豎立起的衣領遮住，但是那一頭標誌性的銀髮還是讓人輕易的鎖定了他的身份。

  人影轉過身子，鏡頭卻只停留在他的下半張臉上，下一畫面中修長的手指擦過柔軟的唇瓣划過一道血色的痕跡。

  但這一連串看起來信息量相當大的畫面卻根本不願意停下來，繼續向下滑去，畫面中出現了身穿著手工西裝，笑得圓滑，瞧不出半點真心的金帽子，他拖著酒杯向著讀者的方向，不知是向誰虛空敬了一杯。

  「喲，老闆，敬你一杯」

  但下一秒，畫面卻出現的電流般的虛影，像是嚴重的世界出現了什麼問題。金帽子的笑臉被扭曲的相當瘮人，咧起的嘴角快要到了耳邊，但畫面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可畫面上的人卻有了些許的不同。

  金帽子，又或許是更年輕時候的他，他身上仍舊是昂貴的西裝，但領帶沒能系好，襯衫也從褲帶邊上卷出了邊，皺皺巴巴的。他的手向著屏幕伸出，五指盡力的張開，脖頸處青筋暴起，似乎在抓著什麼救命稻草，眼中閃爍著絕望，卻又帶了些希翼。

  兩個看起來相似又有些不同的金帽子在電流的特效下交替出現最終又被鮮紅的畫筆塗抹住臉，徒留下殷紅向四周擴散，最終鋪滿了整個屏幕。

  【這啥意思？這倆都是金帽子？還是說新角色？】

  【應該都是金帽子吧？不是說過金帽子曾經有一個愛人的嗎】

  【這個應該是當時金帽子來費羅格求司夜女神出手的時候吧？】

  【但是這個理論上是蘭斯的視角回憶錄吧？這咋出現那時候的金帽子的】

  【蘭斯不就是涅羅泊嗎，看見當初的金帽子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不對不對！！！前面他不是這個意思！！】

  【啊啊！我懂了！！蘭斯就算是涅羅泊，但是這裡是費羅格，諸神黃昏的時候理論上蘭斯應該是留守在阿爾塔科，不可能出現在費羅格】

  【靠，所以金帽子身上的問題，是蘭斯在千年前種下的！？？】

  【仔細一想，就很怪啊！！為什麼蘭斯當時偏偏找了金帽子傳達涅羅泊沒有隕落的消息，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也是一次試探？】

  【但是蘭斯和涅羅泊都是用的一張臉，金帽子不應該認不出來吧，如果認出來了，我不相信他面對一位神明還能用那種態度，而且我感覺他死之前應該就是沒有認出來蘭斯到底是誰，不然應該會直接說涅羅泊大人的吧】

  【或許是蘭斯在以涅羅泊身份看金帽子的時候並沒有顯露真身吧，不是說凡人不能輕易直視神明，不然會瘋掉嗎】

  【《萬界神格》沒有這種設定吧，沒混過克蘇魯設定】

  【但是作為神明這點事情應該是能做到的，我覺得就是蘭斯幫助的金帽子，但說不定當年他只是想留一手，沒想到等到千年後響應了】

  【所以說，這真的是好大一盤棋】

  屬於蘭斯的鏡頭到此為止，下一話，便直接切到了卡爾和利瑪等人居住的奧利弗旅店，接著的劇情便是塔塔莉娜意外化狼傷人，三人組正面同羅伊娜相抗。不過有趣的是，漫畫中並沒有給羅伊娜離開後和片鳥交談的畫面，反而是給了黑夜下貝爾利特的一個大遠景。

  燈火通明的街道像是流動著滾滾金浪的血管，四通八達交錯縱橫，最終匯聚於中央廣場，盛開著大片大片的花海，不斷地為這個國度提供養料。

  最後一格中，那張同卡爾並無差別的臉這露出一半，長開的翅膀遮住了祂的下半張臉，獨獨留出那目光冷漠的眼睛，似乎注視著某一點。

  【合理懷疑和卡爾長得一樣，究竟是彭斯的本意，還是祂和蘭斯的謀劃？ HOT 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