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未知的命運1

  第75章 未知的命運1

  出了宮殿的楚城快馬加鞭的趕回了阿爾塔科, 雖然對於楚城來說，先勸說卡爾應該是一個更加明智的決定，畢竟晚一會勸說卡爾就多一點變數, 一旦卡爾參與了獻祭，那麻煩可大了。但是楚城在賭, 賭漫畫不會讓世界之子就這樣被染上不該有的顏色。

  所以作為真正的變數，楚城得先把阿芙羅從地下面給撈出來。等楚城回到了阿爾塔科，凌冽的風雪呼嘯而過, 刮的臉生疼，可現在的楚城卻莫名從這片大陸上品出幾分委屈和悲傷, 像是孤獨在家許久的孩子抱怨你怎麼才回來。楚城頓了一下, 隨即手撫摸上了胸口, 那裡有一片殘存的神格。雖然根本不足以讓楚城擁有命令阿爾塔科的能力, 但是卻大幅度幫助楚城提升了異能儲備量, 包括讓楚城和阿爾塔科有些微弱的共鳴。

  再次踏足這片雪原，不像是落神紀時候那樣的悲哀, 血腥洗刷過後的無助, 現在更多的是麻木和荒涼，就像是習慣了欺壓，已經不會再站起身了一樣。

  楚城單手貼上了地面, 現在的他當然沒辦法像是涅羅泊一樣隨隨便便就把地面裂開, 但萬幸的是強大的異能是留存下來的，他將堅硬的冰錐插入地下, 越插越深，並且不斷向兩側擴散, 硬生生將地面撕裂出一個大口子。那塊巨大的冰坨終於熬過千年後重見天日。

  楚城將那厚實的冰層一寸一寸的敲碎，裡面的帕雷特電龍逐漸顯露出本貌, 在寒冰的包裹下，千年的風霜沒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楚城伸出手掌貼在帕雷特電龍身上，隨後右手憑空凝聚出尖銳的冰刺，毫不留情的向手背插去，瞬間噴涌而出的血液順著帕雷特電龍的鱗片和身軀向下流淌。而令人震驚的是，那血液竟然是帶著淡金色細閃的藍色，血液越流越多，逐漸覆蓋住了帕雷特電龍近一半的身軀，流落的血液染濕了白雪，落下藍色的痕跡。

  「醒來吧...阿芙羅」

  在血液的包裹下，阿芙羅的身軀逐漸浮現出電光，並且越來越明顯，劈里啪啦的作響，在一陣電光中，阿芙羅被刺眼的紫色電光球包裹，持續了將近十分鐘後，阿芙羅周身的光芒逐漸散去，那個有著烏黑長髮的女人躺在地上，仍然是冷艷的臉龐，和千年前的祂沒有半分變化，連一絲皺紋都沒能在祂臉上留下。

  阿芙羅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地上，像是安靜的睡了過去。楚城走過去蹲下來，毫不客氣的用手背拍了拍阿芙羅的臉，像是逗弄小狗似的。

  「...嗯....」

  

  躺在濕漉漉的雪地上實在算不得什麼美好的體驗，阿芙羅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更別提旁邊還有一隻不老實的手懟祂。但是在費羅格度過了幾千年時光的阿芙羅對陽光的感覺可就是陌生了許多，這樣刺眼的光芒讓祂不舒服的側過了頭，下意識的想要擡起胳膊遮住眼睛。

  但是手臂卻十分麻木，像是石頭塊一樣僵硬，根本無法控制擡起。對身體各部分都控制不了的阿芙羅這才恍恍惚惚的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但眼睛剛睜開條縫隙就立馬合上了。開玩笑，祂阿芙羅，司夜女神，盯著太陽醒過來也太離譜了吧！

  但是眼睛上很快投下一抹黑影，阿芙羅試探性的睜開了眼睛，黑影並沒有消散。隔了大半分鐘，黑影便撤走了，阿芙羅連忙合上了眼睛，直到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差不多適應了吧，別躺在雪地上了。」

  「涅羅泊！」

  雖然時間已經跨越千年，但實際上對於這兩位來說都不過是眨眼間，並未感受到任何時間上的流動。阿芙羅瞧見了現在的楚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愣愣的躺在地上不動彈。

  這次楚城沒再跟祂客氣，拽著祂的胳膊就讓阿芙羅站起了身子，而阿芙羅甚至還沒能從震驚中緩過來。

  對於阿芙羅來說，即使在地下凍了一千年，但是祂的記憶中還是落神紀的自然之神涅羅泊。那時候的涅羅泊雖然整日懶懶散散，看起來對什麼都興趣不大，卻仍和祂憑藉著一腔熱血登上了神明的殿堂。眼中流光溢彩，總是映襯著淡淡藍色偏光，宛若一片星河的金眸裡帶著的屬於年輕生命的熱血與希望。

  可現在眼前的涅羅泊沒了那雙時時讓阿芙羅沉溺其中的金眸，半點光彩都沒有灰瞳永遠像是覆蓋著一層濃霧，往裡看去也只能看見像是一灘死水的濃墨，扔進去石子都不帶有漣漪。

  一樣的臉嗎，可卻讓祂感到那樣的陌生。

  「....累了嗎」

  楚城沒想到阿芙羅醒過來之後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忍不住輕微的挑了下眉毛，隨後向一側歪了下腦袋，示意阿芙羅跟上。

  阿芙羅雖然不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但還是跟著楚城走了，畢竟祂給予涅羅泊的信任是無限的。楚城特意沒有加快腳步，慢悠悠的領著阿芙羅繞著阿爾塔科的邊緣走了一圈。

  他們看見了躲在厚實牆壁後面，毫不在乎外面任何人的，麻木木訥的居民，看見了背著厚厚柴火的孩童，還有那漫天的鵝毛大雪。即使再反應不過來，阿芙羅也明白，這絕對不是祂沉睡前會出現的景色。

  「涅羅....」

  「噓」

  楚城側過臉，伸出了一根手指搭在了唇瓣上，阿芙羅便立刻噤聲了。

  「叫我蘭斯吧」

  「蘭....蘭斯....」

  這兩個字對於阿芙羅來說還是太陌生了，祂下意識想要喊涅羅泊，但還是忍住了，最終對著渾身上下都顯示出一碰就碎，不論是周身的氣質還是名字都陌生的友人，阿芙羅頭一次生出了一絲絲的茫然無措和害怕。

  阿芙羅輕輕搖了搖頭，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後，拎起裙子隨意擺了下手，身上黑色的長裙便立刻變成了翻著毛茸茸立領的白色裙子。雖然祂知道楚城是不會讓祂暴露在危險中，但是還是先換掉身上過分顯眼的顏色。

  等兩人慢慢悠悠的溜達到了宮殿處，阿芙羅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疑惑，此刻忍不住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我怎麼還活著？」

  「涅羅泊，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阿爾塔科怎麼變成這樣了？」

  「.....」

  面對劈里啪啦倒豆子一樣落過來的問題楚城也不覺得煩，挑了幾個比較重要的先回答了阿芙羅。而他卻沒注意到，在他每回答一個問題時候，阿芙羅的臉色就蒼白了一分。

  「你的話，我用了些小辦法，把你的時間線動了下」

  「眼睛變了顏色，但沒什麼問題，就是換了個顏色，你習慣一下就好了」

  「至於阿爾塔科....」

  楚城沉寂兩秒後，隨即向落地彩繪玻璃窗走過去，盯著屋外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擡起了雙臂，像是擁抱一樣張開了自己。

  「歡迎來到新世紀，阿芙羅」

  阿芙羅沒說什麼，透過這幾段輕飄飄的答案，祂雖然復原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祂這道這背後一定是無盡的心酸與磨難，祂卻只能在這個時候搭上楚城的肩膀，告訴祂的友人，『沒事，現在我來了』

  楚城攤開手臂一會兒後感覺有些發酸，便落下了雙臂，轉過身要跟阿芙羅說一些正經的東西/

  「聽我說，阿芙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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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安頓好阿芙羅，楚城便緊趕慢趕的換上了魔術師的衣服，他得用這個身份去勸解卡爾。雖然落神紀的涅羅泊見過藤蔓，同時魔術師的異能就是藤蔓，但是目前漫畫中還沒有顯示出這一點，他還可以繼續撐著，直到卡爾登上神階再掉馬也不遲。

  想到這兒，楚城忍不住砸了咂嘴，放在幾天前，如果是有人告訴他，他會損壞掉自己的神格，就為了保下一個和自己關係不大的孩子，他一定會嗤笑一聲說對方瘋了，他是即使權力爛在自己手裡也絕對不會拱手讓出的人。但現在，他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可以說是想要盡全力完善掉《萬界神格》這部漫畫的想法占了大頭。

  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楚城在被橘紅攪弄著粉紅色的黃昏中踏著輕快的步子，飛舞在一座一座高大的建築上。在最後一次時間跳躍上，他終於確定了片鳥的身份，或者說，軀殼。

  說起這個問題，其實不如說是一個死循環。在新世紀的楚城依靠這些被自己安排過的知情人士一步一步的引導，然後在決戰前無論如何都會回到過去去補全記憶，而一旦回到過去，他就會發現在新世紀時候的黑鷹的話中有bug，進一步將片鳥的所有馬甲連同他的種族一起拔掉。

  仔細想來，片鳥這一疑點也算是被楚城們攥在了手裡，不論那個時刻。而他倒也確實將引導人這一工作做的相當到位。從飛躍列車上忽然出現的野生預言家，到賭場內的塔克拉，將自己綁走的黑鷹，可以說是在每一步具有「決定性」的大事件前後都有他的身影。

  這就是楚城下的保險栓，而片鳥就是其中最為關鍵的的一環。而正在奔赴前往貝爾利特的楚城也不會知道，卡爾胸腔內的那片真正的神格散發出了盈盈微光，讓宮殿內的彭斯隱約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洶湧魔力，但祂並沒有聯想到什麼，或者說，就算想到了，祂也不會敢相信。

  而楚城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將命運從必死的路口推向到了一條新道路上 ，命運的抉擇出現了一條嶄新的線路，在命譜上悄悄的延伸出了點點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