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貝爾利特

  第16章 貝爾利特

  跟金帽子簡單交代完，楚城便找個屋子，打算把剩下的漫畫看完

  從蘭斯離開血流成河的房屋後，下一格延續了腳下漆黑的血液，隨著幾個畫格的遞進，腿的形狀逐漸變得更加飽滿充滿肌肉的爆發力，腳下的液體顏色也逐漸變得淺淡，很快便絲滑的轉變為走到溪邊的主角三人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塔塔莉娜一腳一個水坑踩得不亦樂乎，絲毫不在意白色乾淨的腿襪上浸濕了水漬。利瑪沒有說話，轉頭看向了一路上都悶悶不樂的卡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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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卡爾擡起了頭，臉上紅彤彤的鼻頭證明過這個大男孩兒剛剛狠狠的哭了一遍。旁邊還放上了剛剛的回憶片段。

  畫面上的卡爾變成了Q版大頭人，撲在塔塔莉娜和利瑪的懷裡大哭特哭，身旁浮現著對於蘭斯的不滿

  一會兒「蘭斯怎麼能這樣嗚嗚嗚嗚嗚，他這樣是不對的」，一會兒「他要是幹壞事怎麼辦，我要攔住他」

  【卡爾是真把蘭斯當朋友吧，沒想到被背刺了】

  【也不算背刺吧？蘭斯從一開始就沒承諾過什麼啊，充其量就是理念不合而已】

  【但他這種屠殺行為真的噁心，轉黑了】

  【我也.....】

  【我還行，樂子人唄~~挺酷的】

  【我靠，樓上有沒有點三觀啊？？？？窒息了】

  【不是，你在漫畫裡找什麼真實感啊？？？你沒事吧？？我就喜歡樂子人，我超愛】

  【在二次元尋找三觀的人腦子都有泡。你非要這麼說，那創作漫畫的作者豈不是也腦子有病？】

  【說白了你們不就是喜歡蘭斯那張臉嗎，說的那麼高大上】

  【怎樣，二次元我三觀跟著五官跑，又不代表現實中我一樣，他長得帥還酷，我就能原諒一切！！你越是罵他我越愛！！】

  楚城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維護他，甚至有好多人原本只是中立的路人，反而倒戈向他，這就是傳說中的虐粉嗎？學到了

  不過楚城本人倒沒有什麼負罪心理，被罵也沒感覺到難受。其實這可能也是他的一個毛病吧，同理心很低，對感情的敏銳度也不夠高。這不代表他情商低不能感受到他人的情緒，更不代表他沒有正常的價值觀，只是他本人很難自身產出情緒。

  相反楚城有超乎常人的察言觀色能力，和非常正直的道德標準，這也與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一般很會察言觀色的主要有兩種人，一種是從小寄人籬下，需要看別人臉色生活的，一種是家庭硬性培養的。而楚城很不幸，二者皆有。

  楚城出身富裕，但與一些真正的上層人家的差距還是相當大的。不過楚城並不是從小養在本家，他母親是他父親的一個保姆，為了上位而費盡心機懷上了個兒子。可她的算盤打空了，她沒能靠楚城實現階級的飛躍，反而被逐出了楚家，就連帶著楚城也被扔出去

  楚城的生母本身就是個早早輟學的太妹，仗著有張漂亮的臉蛋兒想要靠釣金龜婿進豪門，可富二代也不傻，玩兒完就跑，所以她才會曲線救國去當楚家的保姆。可最終目的也沒達成。

  楚城一直跟著生母四處遊蕩，今天住在這個叔叔家，明天住在另一個不良少年家，沒有一天安生日子。生母雖然從不打罵楚城，卻也不會關心楚城。一直到楚城十歲的時候，他都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學會了最容易獲得好感的人設

  十歲那年，楚家遭人陷害，同輩的男孩兒死的死，殘的殘，僅剩下兩個即將出嫁的女兒。楚城這一登不得台面的私生子才被接回來。可豪門的日子哪是一個小乞丐能混好的，楚城被當作傀儡政權又培養了五年，這期間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機械的學習楚家想讓他學的東西。

  所以楚城不僅能非常敏銳的察覺到他人的情緒變化，同理心低，還很討厭不符合普世道德標準的人與行為。這也是為什麼他既想以復興阿爾塔科的身份起手，又可以沒有愧疚心裡的殺掉老闆

  再後來...再後來他就沒什麼印象了，長年累月的壓抑與折磨早就讓楚城患上了一身的疾病，他甚至時不時的會昏厥。似乎是某一次的昏厥，他聽到了一聲電子音。再後來....他來到了萬界大陸，成為了蘭斯。

  有時候，楚城甚至在想，他為什麼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那個沒有自己一席之地的世界？

  【宿主，不想要將楚家踩在腳下了嗎？】

  楚城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頸，略長的劉海遮住了左眼，也遮住了無聲的唇角

  【你說得對....我還得靠你們給我換個健康的身體回去...】

  【所以現在沒空在這裡感懷沒有用的，我現在的任務是拿到威爾冬手裡的信物】

  【好耶！！！出發！！！】

  楚城在出門前快速的過掉了漫畫剩下沒什麼營養的劇情。大概就是三人組走到了一家客棧，民風淳樸的老闆熱情的接待了三人，還為他們講解貝爾利特的各種風俗規矩。

  『引路人啊...感覺有種刀子預警』

  楚城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推開門前，楚城突然想到一點。漫畫與現實並不同步，這意味著他可以通過視覺演出達成欺騙，可今天的漫畫證明了，漫畫自身也會進行惡意剪輯，以誇張或歪曲部分事實。那他該怎麼時刻關注主角小隊的動向？？

  但很快楚城就覺得自己是在擔心多餘的事情，果然，下一秒系統歡快的電子音便響起

  【在苦惱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關注主角的動態嗎！在擔心不做人的漫畫BBC惡意剪輯嗎！不要9999，不要9998，只要999人氣值，快來系統商城，百變監控你值得擁有！】

  【百變？可以換造型？】

  這些人氣值對於現在的楚城來說算不得很高的代價，但是如果真能隨意改變形態監視卡爾那邊，那確實是個可入手的好東西

  【對的鴨，除了類人性，什麼形態都可以的，如果要人形態就要加錢了】

  【行，給我整一個布羅鳥，戰損版本那種】

  【啊，為什麼要戰損啊？】

  那當然是因為，得博取善良主角們的同情心啊。楚城沒良心的笑彎了眼。

  「金帽子，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拍賣行靠你了，要記得以理服人哦」

  瞧見楚城不達眼底的笑意，金帽子會心一笑，像模像樣的將手搭在肩膀上微微彎腰

  「當然~老闆大人」

  「大人，您此行一個人去？不再帶幾個人？」

  狗腿子瞧著楚城乾乾淨淨一個人，連個行李都沒背，忍不住出聲詢問。楚城沒說什麼，只是側過頭瞥了他一眼，狗腿子便立刻噤聲了。

  其實威爾冬的地方並不是很難打聽，畢竟他只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了，不是打算隱匿行蹤消失於天際，更何況他與曾經的冒險家朋友們還有一定的聯繫，稍微打聽也是可以劃分一個大致的範圍。

  但楚城沒打算直接傳送過去，他打算靠自己沿途大概了解一圈貝爾利特，最好能刷點兒小支線，趕緊把名聲攢一攢，要不然自己反派之名何時才能站起身。

  要說這貝爾利特真是無愧於天空之城的美譽，除了是精靈族，花仙族等有翅膀的居民，還有布羅鳥，光鳥，電龍等一系列能飛的動物。就連建築都隨處可見飛行的元素。

  但是像是楚城這種不會飛的也不算另類，畢竟這裡還有許多遊客。這不，楚城還買了杯當地特色飲料，就是老闆喝的果茶，都是這裡精靈族獨特釀製的，杯子上還有兩個可愛的小翅膀

  楚城一邊溜達一邊喝，打量著這座城市。途中，楚城看見一群穿著類似統一制服的人扣押著一些年齡不大但看起來有些萎靡的孩子們，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許是楚城過分亮眼的外貌，與一看就是外鄉人的打扮，街道旁小販熱絡的給楚城解釋

  「客官沒見過吧，那些都是半成品」

  「半成品？」

  楚城表現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又是從阿爾塔科騙來的孩子，但是系統卻又顯示他們就是貝爾利特的居民，讓楚城不免多了幾分興趣

  小販見楚城有了興致，雙手一撮，笑眯眯的看著楚成。楚城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他也有錢，但他可不想花冤枉錢，於是裝作起身要走的樣子

  「他們在大街上就能這樣走，想必也不是什麼保密的東西，我問別人就是了」

  眼見到嘴的外快要飛走了，小販連忙抓住楚城的手腕，四下轉了下眼珠子，捂著嘴巴壓低音量

  「他們知道的都是些皮毛，我可知道些大東西」

  「哦？你怎麼知道的？」

  楚城看得出來，這小販沒在騙人，確實像是手裡握了點東西的樣子。小販神秘的用下巴向前點了點，楚城順著他的方向，看見了正在押送1小孩兒的人里有一個男生，年齡看起來不大的樣子

  「那是我弟弟」

  仔細瞧，雖然兩人年齡相差有些大，但卻是可以看見不少地方都有相似的痕跡。感覺像是能得到點兒意外收穫，楚城也就不吝嗇，爽快的給了小販不少的錢。見著沉甸甸的一袋子落到了手裡，小販立刻見錢眼開，笑得跟開了花似的，連忙在小攤上掛了暫停營業的牌子，把楚城拉到了攤位裡面

  「客人，我跟您說的這可都是真料，您可小心點兒別亂傳」

  楚城敷衍的點了點頭，催促著小販快些講解。小販清了清嗓子

  「這些看起來跟普通的類人種差不多的，其實都是實驗室的產物，統一稱為半成品，這倒不是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大部分是通過花仙或者精靈一類的基因，配合植物進行培育的，用來進行一些人體實驗，或者培養成邊疆守衛之類的」

  「不過呢，雖然官方都說，這些半成品都沒有真正的思考意識與自主行為，只有生命體徵是模擬各個種族的。但其實呢....」

  小販左右看了看，還特意蹲下了身子用攤位擋著身體

  「其實他們好多都不是真正的實驗產物，而是真的孩子，從貧民窟那種地方抓來的。而且，他們一直也沒放棄過製造真正意義上的生命體，聽說最近還成功了，但沒見到人影，可能被關起來研究了」

  不管是類中世紀建築的阿爾塔科，還是偏向自然的貝爾利特，都充斥著弄弄的復古風味，一時間聽見了實驗室，半成品這種詞，還讓楚城有點兒出戲。但是沒想到這還沒到最重頭戲的，小販很快扔出了更加爆炸性的消息

  「而且，客官你知道，生命體都只有一種異能罷了，無論是後天覺醒還是血脈自帶。但只有一種可能可以擁有多種異能」

  「基因返祖？」

  楚城立馬想到了在列車上，塔塔莉娜介紹自己是一名可以返祖為狼人的人類種。難道....楚城眼色一暗，小販點了點頭，眼神瞟向已經走遠了的押送人員

  「沒錯，他們會去抓貧民窟或者阿爾塔科那種地方的孩子，然後嘗試給他們融合其他種族的基因，以達到人工返祖，增加異能數量的效果，已經有不少成功的例子了，這些孩子大多數都被達官貴族家買走了」

  小販說完，裝模做樣的揉了揉腳腕，喊了幾聲「誒呦，扭腳了，真疼啊」

  隨後拍了拍楚城的胳膊

  「我也是看客官您是要成一番大事業的面向，才告訴你這些，可不能把小的供出去啊」

  楚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甩給小販一沓錢，在小販眉開眼笑中斜著眼睛

  「不許告訴任何人我來過，否則....」

  「我懂我懂，我今天根本沒見著您啊」

  不用楚城說完，小販就懂事的將錢麻利的收好，比了個嘴上拉拉鏈的手勢。楚城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插著兜繼續溜達，腦子裡卻熱鬧了起來

  【嘖，這地方真夠髒的，連實驗室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