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傷風化好像也不是不行
2024-09-14 11:35:39
作者: 漁斯文
第98章 有傷風化好像也不是不行
兩人手牽手回去的路上見到幾個耶蘭的小孩在湖邊玩耍。
唐景天忽地笑道:「又是那幾個小孩。」
「怎麼說?」傅雲問。
「一會兒你看。」
唐景天的話剛落便聽到幾聲大喊,喊的是耶蘭話,他們聽不懂。過了一會兒幾個大人拿著火把走近視野,然後那幾個小孩被大人朝耶蘭城的方向拎去。
唐景天解釋道:「這幾個小孩天天跑來湖邊玩,每次都被家裡抓回去。」繼而,他又道:「王爺,你找了我,以後可沒人給你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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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捏了捏唐景天的手,道:「你喜歡孩子?」
「我要說喜歡,你能給我生一個嗎?」
傅云:「……」
「不能!」傅雲黑著臉停下腳步,「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你是不信本王嗎?」
唐景天的小心思又被人當場抓住,心虛道:「我沒說不信你啊。」
「那你為什麼總是暗示本王!」
「沒暗示,是你自己心思重,我就是開玩笑而已。」
傅雲和他面對面站著,目不轉睛盯著他的眼睛,唐景天一心虛臉頰就紅了起來,只好實話實說。
「好吧,好吧,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就是心裡慌,其實我一直都心裡慌,你看太后總是給你相親,那些女人哪個不是名門貴族,還能讓你日後兒孫繞膝,共享天倫,這才是正常人完整的一輩子啊。」
傅雲問:「那你信我嗎?」
「信。」可他這話說得一點都沒有底氣。
「唐景天,本王知道你在想,人都是善變的,此時並不代表永遠,對嗎?」
唐景天偏頭躲著他的目光,傅雲冷道:「你看著本王回答。」
唐景天微微地點了點頭,可依舊沒看他,「我真的很喜歡你,可是我們有雲泥之別,若是日後朝堂里有人反對,說我們不成體統,拿著禮儀仁孝說你,戳你的脊梁骨,我不願意。」
他說出這個理由,傅雲倒沒那麼憂心,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兒,笑道:「第一,大婚完我們要回封地,朝都的破事兒咱都不管了。第二,本王又不願意做皇帝,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最後,本王不要兒孫繞膝,只要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就夠了。」
傅雲捧起他的苦瓜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喜歡就是容易讓人患得患失,思前想後。
可喜歡也會讓人無比堅定而勇敢。
第二日,唐景天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窩在被窩裡還想繼續睡,傅雲已經穿戴好了,準備去把人從被窩裡拖出來。
「唐景天,你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了嗎?」
「唔——」唐景天小聲呢喃,「今天是天王老子下凡我也起不來。」
傅雲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替他編著小辮兒,「你自己答應了伊藍要參加她的婚禮,後日我們就要走了,難道你要食言嗎?」
「伊藍的婚禮?」唐景天倏地坐起身,被傅雲揪到頭髮也顧不得,爬起身穿戴,「快快,還要給伊藍堵門呢!」
傅雲道:「耶蘭人的儀式和大鏡不一樣,今日早上是在伊藍家裡辦,明日一早我們才去那個男孩家裡。」
唐景天悻悻放下衣裳,準備接著回去睡覺……
傅雲終於將唐景天推出門時,伊藍家的儀式都已經結束了,只好去參加下午男方家的儀式。
一排喜氣洋洋中,唐景天好奇道:「王爺,咱倆要怎麼大婚?難道我也要蓋蓋頭嗎?」
傅雲和唐景天十指緊扣,笑道:「反正是本王娶你,你要是想蓋也行,都隨你。」
「資本壓迫啊!」唐景天搖頭嘆息,「誰讓我一沒錢,二沒房,三沒存款,四沒地位,五……」
「五是什麼?」
「只有一張厚臉皮。」
伊藍的婚禮進行了兩日,第二日還是唐景天去給伊藍掀的蓋頭。載歌載舞又是鬧了一整天才散去。
婚禮結束的翌日一大早,老梁的假商隊就往大鏡的邊境返回,阿合奇騎馬帶著伊藍送了很遠才揮手告別。
他們相約日後還要來耶蘭城做客,唐景天打趣,讓伊藍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送給他們一個。
伊藍在那時才完全明白,並感嘆他們之間互相付出的勇氣,並真心祝願他們能白頭偕老。
耶蘭女王促成了西域十二城中其餘八城的互市交易,並簽訂了五十年的和平條約,而以烏茲城為首的主戰派迫於形勢,暫時停下動作。
傅雲回到朝都第二日一早就去上了早朝,唐景天勤快地起了個大早,陪著一起去上班。
「陛下!臣有本啟奏!」
御史台的大人一直都秉持著剛正不阿的精神,一如既往逮誰參誰,傅雲才勞苦功高地化解了一場危機,御史台就參了他「有傷風化」的摺子。
陛下嘆了口氣,捂著額頭,沉聲道:「賢王,你怎麼說。」
傅雲站到御史台大人的身邊,拿著朝板躬身道:「確實有傷風化。」
陛下:「……」
御史台及在場諸位大人:「……」
傅雲又道:「臣弟這不是來請陛下賜婚,若是陛下賜婚,誰還敢說臣弟有傷風化?」
「……」
在場一時間噤若寒蟬,陛下頭上的平天冠差點「掉」下來,陛下不是不知道這事兒,他只當傅雲自己私下裡處理就完事兒了,現在能把這個雷丟給了自己。
陛下清了清嗓子,「你可知道你要賜婚的對象是誰……咳——」
「回陛下!」傅雲不答,反道:「臣弟這些年也幹了不少結黨之事,不少人也是支持臣弟的,可今日臣弟還是要明明白白地說,臣弟只想做一個遠在封地的『閒王』,只掃自己的門前雪。臣弟若是娶妻生子,日後也不免還會有人挑唆,如今這樣豈不是很好?」
這話將御史台和諸位大人堵得啞口無言,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
無非就是,老子以前想反,現在不想反了,我要是娶個高門貴族的娘子回去,難免有人坐不住,總想閒得沒事兒干,搬弄點是非,我現在不娶妻生子,斷絕一切有心人挑唆,你們還想幹嗎?
如此一來,有傷風化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