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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發燒

2024-09-14 11:27:57 作者: 吃板溧

  第70章 發燒

  雖然賀遠川從見到人之後滿腦子都是那什麼, 恨不得給人直接釘在床上。

  但念及程澈身體,沒有硬來,得給孩子點消化的時間。

  兩人在床上抱著親了會,怕磕碰壞了, 兩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摘下來放到床頭櫃。

  戒指摞在戒指上。

  晚上他倆膩膩歪歪地吃了個晚飯, 窩到一樓的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裡放了什麼,賀遠川不知道。他把程澈攬在懷裡, 一雙手順著從脖子摸到腰。

  那天在程澈家裡, 男人舉著胳膊在陽台取東西時他就想掐掐這腰。

  昨晚終於掐著了,細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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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就瘦, 這些年一個人生活, 肯定又沒按時吃飯。

  至於其他的,他那天預測得沒錯。

  一隻大掌從後面覆上去果然剛剛好,就是沒忍住,沒怎麼收住力道。

  程澈的皮膚薄且白,一受外力容易發紅,因為有周圍正常膚色的對比,一紅看起來就十分明顯。

  光潔瓷白的肌膚上現在就殘存著紅印,他把手貼上去輕揉。

  邊揉邊盤算, 以後得把程澈從頭到腳給好好地再養一遍。

  多種方式地餵養, 確保能營養全面。

  男人除了耳垂, 腰窩那片也更敏感,手一搭就顫。

  這事賀遠川九年前就知道,運用起來也十分熟絡。

  他心壞, 自己看不進去電視就故意招惹, 指尖擦著凹陷處螞蟻般地繞。

  程澈確實是正兒八經在看電影,回過神後腰那兒痒痒麻麻, 身體不受控。

  顫著扭來扭去,聲音變了調哼哼著罵:「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賀遠川裝無辜,「我摸摸我老婆不行?」

  「誰是你老婆。」

  程澈一張臉紅了個透,「我看電影呢,你別煩。」

  身後男人輕笑,故意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之前說要我,還算數嗎?」

  氣息噴在耳廓上,他還沒來得及反應。

  下一瞬整個人就被男人抱得更緊了,一種明顯的觸感叫程澈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賀遠川低頭親他的頭髮,可憐巴巴地刨根問底:「算數麼,算數不?」

  程澈給勾得呼吸困難,拍身後的人:「難受。」

  結果伸出去的手也一塊被擒住,之後連帶著上移,一團濕潤的柔軟碰了碰他的手指尖。

  兇手吃他的手指,明知故問:「為什麼難受呢?」

  他被撩撥得心猿意馬,喘了口粗氣。

  電影也不想看了,歪頭急不可耐地去尋男人的唇:「……算數。」

  然而賀遠川惡劣地起了報復心。

  一人燎一次火,不負責滅。

  昨晚他的火燒了一整宿,某人呼呼大睡,現在他手欠真給人火燎起來,親了兩下又故意不給親了:「哪裡難受?」

  程澈無法思考,緊盯著幾厘米開外的那團紅潤的目標:「不知道。」

  沙發突然朝上震了震,他驚呼一聲,伸手去抱男人的脖子。

  當年在校醫室里,程澈就曾經騎到賀遠川的身上,兩人狠狠打了一架,準確來說是程澈單方面毆打賀遠川,賀遠川沒還手。

  今晚也是如此。

  因為某人的惡作劇實在過分,程澈忍無可忍,又翻身做了主人,貫徹當年的姿勢,時光重疊,他單方面再次「毆打」了賀遠川。

  只是體力不足且戰技生疏,腿軟腰酸,天花板晃到有重影時,某人好心還了「手」。

  他真以為對方是好心,昂著腦袋剛準備寬容,某人就收回了好心,不動了。

  程澈淚眼婆娑,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了,氣得沒招,低頭用手直拍男人的胸膛:「哎呀,哎呀!」

  這時候他倒真的懷念起昨晚的地震來了。

  被卡在臨界點的滋味太過難受,程澈沒忍住掉了兩滴眼淚,又拉了兩把搖杆,一點力氣沒有,架沒打過癮。

  剛要張嘴哭,被人一把掀了下去,後腦勺被一隻大掌穩穩接住,惡作劇結束,風雨襲來。

  天空乍亮,閃電將要落下的瞬間。

  一切都再次暫停。

  「你是誰。」賀遠川低頭看著他,提問。

  「……程澈。」他想去抱,距離不夠。

  「你要誰。」賀遠川沒有立刻回應他舉起來的胳膊。

  「……」程澈腦袋空白,有點委屈:「你…要你。」

  「嗯,我是誰。」提問還在繼續。

  「……賀……遠川。」

  被引誘著一步步陷入,心甘情願。

  「嗯。」賀遠川聲音有點啞,誇讚他:「做得好。」

  暫停鍵重新鬆開,天旋地轉間那道閃終於也快要一起落下。

  程澈的眼角落下淚,和著雷聲說:「抱我。」

  於是那人覆下來,將他完完整整地完全抱住,貼在耳邊遞了句話,蠱惑又輕柔。

  程澈獲得赦免,在一個溫暖又坦然的懷抱里,全身心放鬆,連腳趾頭都蜷縮。

  他終於見到了那束耀眼的光芒。

  -

  兩人在賀家小洋樓里這樣天昏地暗了整整兩天。

  再好的身子也挨不住這樣造,更別說這兩個天天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兒,可勁嚯嚯的人。

  於是第三天一早,程澈與賀遠川就華麗麗地感了冒。

  準確來說免疫系統已經廝殺完一輪了,那晚在開心獸醫站赤誠著大戰到凌晨四點,身上一層細汗。

  早春的風再一吹,延遲三天感冒已經算夠給他倆面子了。

  賀遠川帶回來的一瓶已用完,其他的小盒差不多也消耗完畢。

  兩人老老實實躲在家裡,也不燒火了,一人裹著張被子,一個燒到38度4,一個燒到38度8。

  賀遠川訂了藥,沒多久就有人敲門送到。

  熱水壺多年沒用,落了層灰。

  他裹著被子把壺給刷了,插電發現還能用,於是從冰箱裡取了兩瓶礦泉水,燒了壺熱水。

  熱水燒好又刷了幾個杯子,挑了個刷得最亮堂的沖了感冒藥,摸著不燙了才端上去給程澈。

  程澈縮在被子裡,抱著杯子瓮聲瓮氣:「你喝了沒?」

  「不急,你喝完的。」賀遠川帶著鼻音:「我等會兒。」

  程澈昂頭喝完了,杯子要往床頭柜上放,賀遠川說:「給我。」

  程澈就把杯子給了他:「怎麼這麼冷呢?」

  「再量一遍,」清野鎮跑腿只能叫到水銀的老式溫度計,賀遠川把溫度計遞給他:「夾好了。」

  「才量過沒多久呢,剛剛多少來著?」

  「38度4。」

  程澈嫌麻煩:「不想量,夾麻了。」

  一擡眼看賀遠川噙著笑,程澈就知道這人又在想些不健康的東西了,隨手撿個抱枕砸他:「我說胳膊,胳膊!」

  「我也沒說什麼。」賀遠川被砸得還挺開心,給體溫計放了回去:「行,孩子不想量就不量了吧,困就睡會兒吧。」

  程澈「嗯」了聲,閉上眼。

  賀遠川拎著手機下樓,隨便拿了個杯子沖一杯感冒沖劑。

  壺裡的水燙,他沒注意,光顧著看手機,燙得直皺鼻子。

  喬煥這兩天給他打了不少電話,每次打來時他都很忙,沒顧得上接。

  這會兒清閒了,他端著杯子邊喝邊給電話撥回去。

  響了一聲後接通,對面喬煥剛喊了個「遠川哥」,手機就被人接了過去。

  喬稚柏在那頭喊:「你去哪了?怎麼一個音都沒留,我還以為你被哪個仇家給綁架了呢!」

  「老家呢。」賀遠川把杯子裡的喝完:「幹嘛,有事啊。」

  「清野鎮?你回去了?」喬稚柏說:「是在你家嗎,那正好,我下午開車回去,帶劉俊他們幾個去找你玩。」

  「別——」他擡頭看了眼樓上,又看了看沙發毯子上的一片泥濘:「不在家。」

  為了更有信服度一點張嘴就來:「我回來有點事,很快就走。」

  「下午就走?」那頭的喬稚柏有點失望,但很快答應:「行吧,知道了。」

  賀遠川掛了電話,心裡鬆口氣。

  他把兩個杯子刷了,地上散落好些件衣服,他和程澈的都有,從襯衫到睡衣再到……他站那兒盯著看了會,沒去收拾。

  不急。

  這樣堆在一塊還挺好看。

  他從手機上訂了粥這些好消化的吃食,和程澈一起吃了。

  吃完叫了跑腿從生鮮市場買了一兜子生薑和紅糖,剛把圍裙一系,程澈就給他揪上了樓:「你臉紅得快要炸了知道嗎?上來睡覺!」

  他系好的圍巾被程澈扯掉扔到地上,人被推上了床上。

  程澈往他額頭貼了張冰冰涼涼的退熱貼:「明明燒得比我還高,怎麼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呢?」

  賀遠川笑:「我不拿也沒事兒,你拿我當回事兒呢。」

  兩人都像只燒紅了的小炭塊。

  本來發燒就容易冷,他倆物理降熱,沒敢蓋太多被子,也沒穿什麼衣服,一人露著小半片胸脯在外。

  不一會又冷。

  最後他倆還是抱到一塊去了,一個燙著另一個,這燒橫豎也是降不了了。

  這頭兩人一塊生著病,抱抱親親,你你我我,那頭喬稚柏已經開車帶著兄弟們正式上路了。

  喬稚柏雖然也已是個成年人,但成天什麼事兒都不用他操心,吃喝不愁,光長了年紀,心眼子一點都沒長,依舊還是那樣單純。

  結合當年的往事,這些年他愈發覺得他這個兄弟是個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的人,純純的硬漢。

  做事雖狠,但卻柔情,當年一句「瘦了嗎」就足以證明。

  這幾天見不著人影,說不定是又遇到了什麼困難,想要獨自消化,也許黯然神傷地躲在老房子裡看著舊物件舔舐自己的傷口呢。

  嘴上說是下午就走,其實也大概是礙於面子,不好展露自己的孤獨。

  車上浩浩蕩蕩一幫子人,後備箱裡塞了烤架和各種食材。

  他們要去賀家小洋樓,帶上這個孤獨的男人瀟灑熱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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