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024-09-14 11:24:47 作者: 花九戈

  第26章

  當天晚上, 白音約了貝爾摩德在某高級餐廳見面。

  貝爾摩德以為白音回心轉意了,以為對方想要回酒廠,但見面之後,白音直截了當的來了句:「我結婚了。」

  貝爾摩德皺起一邊的眉, 慢慢咀嚼著這句話, 那表情仿佛是聽了一個離奇的故事:「結婚?」

  「嗯,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 你可別到處亂說。」

  「那可不好說——」

  「或者, 你可以將這件事告訴琴酒, 他追殺了我那麼久, 我好歹要給他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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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音簡單地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闡述了自己結婚的理由, 貝爾摩德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用手扶額。

  「那個人是咒術師?」

  「嗯。」

  貝爾摩德吐出一口煙霧, 優雅地嘆氣, 似笑非笑:「你現在完全被世俗化了啊。」

  是,他已經俗不可耐了,他放棄了超刺激的間諜生活,投入到了家庭和狗血婚姻裡面。

  希望他以後不要被捲入狗血的婆媳戰爭之類的, 球球了。

  「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白音搖頭,拿起酒杯:「我就是想感謝一下你,這段日子全靠你給我打掩護,否則我早被抓回組織了。」

  今後有五條悟保護他, 他再也不用害怕組織的人。

  但是,每次看著戶籍上的「已婚」兩個字, 他總會覺得很鬱悶。

  貝爾摩德看出了他的糾結, 不知道是該調侃他還是安慰他, 最後也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

  白音苦笑,他根本沒得選擇。

  貝爾摩德:「總之,如果那個男人以後欺負你,記得告訴我,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

  貝爾摩德離開後,白音獨自在餐廳了待了一會兒,喝著剩下的紅酒。

  面對一桌子的高級料理,他完全沒胃口,看著盤子裡的白麵包,他突然就很想吃雲片糕。

  明天是他生日,是現實世界那個他的生日。每年生日的時候,他父母都會給他買雲片糕吃。

  因為這東西比蛋糕便宜的多,也不用假惺惺的吹蠟燭許願什麼的。

  他突然想家了,也想念雲片糕了。

  此時,服務生走過來,禮貌地欠身問道:「您還想點些什麼嗎?」

  他已經完全醉了,隨口說道:「雲片糕。」

  服務生根本不知道雲片糕是什麼,如實回答:「對不起,我們沒有那個。」

  *

  此時,五條悟正坐在某輛車中,準備前往五條家。

  車裡除了司機,還有五條家的兩位管事,那二人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抱怨連天,一直在指責五條悟不該私下跟別人成婚。

  五條悟聽都懶得聽,全程低著頭,刷著手機上的搞笑視頻。

  「本家的人對您很不滿,您不應該隨便找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結婚。」

  五條悟輕笑,「誰說是女人了?」

  對方一愣,但只以為五條悟是在開玩笑,沒在意:「我們已經申請撤銷您的婚姻登記了,您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什麼?」

  「您應該找一位有咒術師血統的女人,這樣您才能生出更優秀的子嗣。」

  五條悟:「誰想要孩子,就讓誰去生嘛,幹嗎要強迫我生呢?」

  「少爺,您不能——」

  五條悟一隻手撐在車窗上,不耐煩起來,用一個冷漠的眼神堵住了他們的嘴。

  「警告你們,別管我的閒事,要是把我惹煩了,我可是會大義滅親的。」

  本家的那些長輩,肯定會反對他跟白音結婚,但他才懶得理。

  他這個人沒什麼親情概念,誰要是敢攔著他,他就滅掉誰。

  正說著時,車子路過路旁的一間餐廳,五條悟突然感覺到了那條繩子的蹤跡。

  白音在這附近。

  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家?

  於是他命令道:「停車。」

  其餘人不解:「少爺,本家的人都在等您,時間要來不及了。」

  「停車,我老婆在附近呢,我要去找他。」

  「……」

  「你們還沒見過他吧,剛好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

  *

  五條悟循著繩子的蹤跡,在餐廳找到了已經喝醉的白音。

  白音在哭。

  蜷縮在桌子上,小小的一隻在顫抖著,發出小聲的啜泣,五條悟站在他身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比他想像中的觸感還要柔膩、鬆軟,每根頭髮之間的縫隙都在向外散發香氣,讓人想將臉埋進去深嗅。

  然後,他發現有淚珠滴到桌子上。

  真的哭了,為什麼?

  他從沒見過白音哭,一時間不知所措,於是向周圍人問道:「他為什麼哭,你們誰欺負他了?」

  五條悟渾身散發著殺人的氣場,使得周圍的顧客以及服務生都惶恐的搖頭:「沒有,不關我們的事。」

  「那他怎麼哭成這樣?」

  服務生慌忙解釋道:「我不知道,他說他想吃雲片糕,我說沒有雲片糕,他就哭了。」

  五條悟納悶:「雲片糕是什麼?」

  他將手按在白音後背上,感受著對方的顫抖,自己的心臟也在緊縮顫抖。

  好煩。

  他每次都會被白音的情緒牽著走,白音如果傷心,會讓他很煩躁。

  在第一次將白音抓回來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折磨白音的辦法,但當對方坐在地毯上看著他,對他微笑的時候,他心中突然滋生出奇怪的情緒。

  某種任性的渴望支配了他的大腦,讓他打消了殺掉白音的念頭——他想要跟白音產生更多糾葛,他想要享受捕獵的感覺。

  他捕獵了這麼久,小狐貍終於跳進他的陷阱里,他應該高興,但看著對方蜷縮在陷阱里掉眼淚,他又心疼。

  搞什麼,他才是占據主導地位的那個人,但他為什麼總是被白音牽著鼻子走?

  他無奈的坐下來,摸摸白音的臉,輕聲問道:「別哭,怎麼了?」

  白音將臉擱在胳膊上,醉意朦朧的眼睛擡起,眨了幾下,滲出的眼淚在皮膚上劃出一道水痕。

  白音這幅樣子,五條悟真的很懷疑他以前是怎麼當間諜的。

  是不是就像這樣,喝醉了,然後跑到敵人面前哭唧唧,敵人被他的眼淚和美□□惑,就繳械投降了?

  五條悟伸手拭掉他眼角的淚,隨即嘆氣:「你就這麼討厭我?」

  白音滿腦子都是雲片糕,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跟我結婚有那麼討厭嗎?」

  其實,白音純粹是喝的爛醉導致情緒上來,再加上因為想吃雲片糕但又吃不到,所以被饞哭的。

  喝醉的人做什麼都不奇怪。

  但五條悟不知道這點,只以為白音是不想跟他結婚。

  「討厭,當然很討厭。」

  白音抽了抽鼻子,抱怨著:「結婚有什麼好的?你真虛偽,你明明自己都不喜歡結婚的,偏要逼著我跟你結婚……」

  白音說著,又要去拿酒杯,被五條悟攔了下來。

  五條悟解釋道:「我跟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不結婚,是因為我很差勁,沒人喜歡我。」

  白音無精打采的歪頭看著他:「你很差勁嗎?」

  「你覺得我不差勁?」

  白音想了想,點頭,「你……還好,沒那麼差勁。」

  這個回答讓五條悟一愣,心底漾起某種特殊的情緒。

  白音沒那麼討厭他了?

  那——

  五條悟俯身上前,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頜,輕聲問道:「你不討厭我,那你喜不喜歡我?」

  「嗯?」白音茫然地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含糊其辭算什麼。

  「你喜歡我吧?」

  「……」

  他用手環住白音的腰,威逼利誘一般的命令著,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說,你喜歡我。」

  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誘惑,仿佛惡魔低語。

  「聽話……說你喜歡我。」

  白音沒說話,而是在他懷裡仰起頭,隨後突然伸出手,纖長的手指慢慢的湊近他的臉。

  五條悟屏住呼吸,解除了自己的無下限。

  白音撫摸著他的臉頰,從嘴唇滑到鼻尖,最後停留在眼睛上,似乎在觸碰他瞳孔里的那片藍色。

  然後下一秒,白音突然就一頭撞在他鼻子上,重重地給了他一個頭槌。

  隨行的司機見此場景,大驚失色,連忙衝上去檢查五條悟的傷勢:「少爺——」

  五條悟用手捂住鼻子,半晌後,沉默的擺擺手,表示沒事。

  鑑於白音已經開始耍酒瘋了,五條悟決定把他帶回家。

  五條悟將白音從座位上抱起來,打算強行將對方抓走,但白音誓死不從,甚至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只得將對方禁錮在懷裡,放慢聲音,輕言細語的哄著:「跟我回家。」

  「不。」

  這過程中白音一直在掙扎,周圍顧客紛紛看過來,目光中帶著懷疑。

  五條悟無奈之下只能使出殺手鐧:「我家有很多漢堡。」

  聽了這話,白音瞬間放棄了掙扎,依偎在他身上,朝他眨眨眼:「都給我吃嗎?」

  「……嗯,都給你吃。」

  白音想了想,身子一歪,乖乖倒在他懷裡,任由他將自己抱起。

  「cheese!」

  「別喊。」五條悟隱忍著,「這麼多人,不嫌丟臉?」

  他結了帳,用外套蒙住白音的臉,抱著對方走出餐廳。

  傻子,給一個漢堡就能騙走。

  他今後絕對不能放白音一個人在外面喝酒。

  *

  那兩位管事在外面等到半夜,終於見到五條悟從餐廳里走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醉醺醺的人。

  對方的臉被五條悟的外套包裹著,看不出是男是女,於是他們發出疑問:「這位是——」

  五條悟將白音往懷裡攬了攬,「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你們的家主夫人。」

  「……」

  眾人目瞪口呆,五條悟不悅:「都板著臉幹什麼,有意見?現在就提。」

  「……」

  「我現在帶他回本家,從明天開始,你們都給我記住他的臉,見了他要鞠躬問好。」

  眾人眼看著五條悟將白音抱上車,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是男的?還是女的?

  *

  第二天早晨,白音從醉酒中醒過來,四肢沉重,頭腦混沌。

  他慢慢睜開眼,眼前是陌生的屋子。

  陌生的擺飾,陌生的氣味,窗外一片沾著霜花的綠植,也是陌生的景象。

  清晨的陽光擁擠的穿過窗簾,碎屑一樣撒在地上,白色窗簾揚到半空中又垂下來,帶著清晨的樹的香氣。

  他目光上移,看見了五條悟的臉,沉重的身子又瞬間僵硬。

  五條悟握住他的一隻手,安靜地躺在旁邊,而且上半身的衣服凌亂,顯然是昨晚經歷了不得了的事。

  他們,昨晚,幹了什麼?為什麼他渾身疼?

  難道,睡了?

  白音望著五條悟的睡顏,恍惚了半分鐘,突然大怒,翻身下床,拿起旁邊的槍,將子彈上膛。

  臭男人,趁人之危是嗎,先殺再閹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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