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024-09-14 11:21:52
作者： panther
第十九章
【譚軍長，你聽過系統嗎？】
沈闊說完，譚明章有一瞬間迷茫。他聽見自己問：「什麼系統？」
「我之前的預言都是來自一個營地系統……」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譚明章感覺自己在聽一個玄幻故事。據沈闊所說，他兩個月前意外綁定了一個來自外星的營地系統，系統任務：輔助宿主打造生存營地。
沈闊之前的預言是系統根據海雲星走向模擬出來的，因走向改變，預言正在逐漸消失中。
「你之前的預言都是來自外星系統？」譚明章恍惚問。要是其他人說營地系統，他肯定以為是一場惡作劇，但沈闊之前的預言都一一實現，他不得不信。
「這是海雲以外的科技，我希望上交國家，由政府接管。」沈闊說出訴求。
他面上不顯，但心裡激烈起伏著：營地系統是他最大的秘密，他從想過告訴任何人，現在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冒險！
「上交？」譚明章愣了一下問：「你能打開系統嗎？」
「可以。」
沈闊打開系統界面。
譚明章順著沈闊的目光望去，沈闊面前空空如何，看不到任何超自然變化。
「系統界面分宿主姓名，年齡，當前任務……」沈闊對這一情景早有預料。他拿起桌子上的紙筆，將系統界面畫了下來——
【宿主姓名：沈闊。
年齡：23歲。
當前任務：激活營地之心。
剩餘時間：十天。備註：……】
……
「任務有時間限制？」譚明章看著『剩餘時間』一欄問。
「有。」
「要是完不成了怎麼樣？」
「可能會死吧。」營地系統不會危害宿主性命，但他的意識卡進了遊戲裡，若沒有完成主線任務，現實身體會成為植物人，跟死了沒兩樣。
「會死？」譚明章聽完後瞬間嚴肅，也有些理解沈闊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出院。
「你能保證自己說的都是真的？」譚明章敲了敲桌面問。
「系統界面是真的，這個系統並不會危害龍古和海雲星的安全。」沈闊不想說謊，他這句話的潛台詞，系統來歷/系統預言這些有可能是假的。
「你為什麼上交？」假如沈闊沒有上交，他完全可以找個地方激活。現在上交了，一部分決策權轉移給了政府，這對於沈闊個人來說不是明智的。
「可能衝動了。」沈闊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
他也在疑惑自己為什麼上交，可能是一個人做任務太辛苦了，又可能是之前的隧道救援，今天的基地新聞……總之，他的內心非常複雜，他不知道自己選擇是否正確，但此刻並不後悔。
「我先上報給龍古院。」這件事太重要了，譚明章問了些細節，直接前往龍古院。
晚上十點，沈闊回到了軍區宿舍。這是他之前住過的一間，裡面已經被重新打掃過了，他躺在床上，心臟還有一種止不住的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一種興奮的，帶有冒險性質的顫抖……他第一次感覺時間過的這麼漫長。
……
「之前的預言都來自外星系統？」同一時間，龍古院裡一片燈火通明。
譚明章離開軍區後就聯繫了國家高層，接著生物院，物理院，農業院等頂級負責人都來了，院裡氣氛要比之前更加緊張。
「陳院長，您有什麼看法？」譚明章看向最右邊的陳慶問，陳慶是龍古物理院院長，也是龍古的頂級物理工作者。
「宇宙是無窮無盡的，理論上可能存在高維文明。如果把世界比作一個數學模型，高維文明只要監測到我們的地質運動和生物動態，很有可能達成這種預測，當然，這個前提是對方說的真的。」
「那他說的是真是假？」譚明章問。
「不確定。」陳慶搖頭，物理學是嚴謹的，在缺少參數前，他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我們現在的重點不是預言，而是之後該怎麼做？」一個研究員見大家越聊越歪，出口打斷道。
現在沈闊提出了營地系統，他們有四種選擇——
1，殺死沈闊，將所有未知扼殺在搖籃。
2，留下沈闊，但不開啟任務。
3，由沈闊獨自進行任務，國家進行監管。
4，國家和對方合作，一起探索未知文明。
……
「第一個不行。」譚明章首先PASS了第一個，先不說沈闊主動上交系統，單單之前的預言，對方就是龍古的功臣。
「第二個也不行……」沈闊上交時說過，任務失敗後，他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譚明章否定了前兩個，一個研究員道：「我比較傾向於激活系統，但裡面的風險太大了。」
未知代表著神秘，他們激活後，很有可能面臨兩個局面：第一，營地系統只是一個基建系統，不會傷害海雲星和全體人類。第二，系統的真實目的是侵略海雲星，他們是放出潘多拉魔盒的罪人。
第二個局面太嚴重了，但他們必須考慮到方方面面。
研究員說完後，陳慶先是沉思，接著給出意見：「我個人認為，這不是一個侵略系統。」
「為什麼？」眾人看向他。
「這如果是侵略系統，以當前局面，還值得系統出手嗎？」
現在的海雲已經千瘡百孔，對方若真想做什麼，直接等著病毒蔓延，或者擴大病毒等級就可以。他說完，突然想到生物組裡螞蟻盒子。螞蟻盒子裡有蟻后，工蟻，兵蟻等各個種類，它們是一個小型的動物世界。
人類若想破壞『動物世界』，還需要任何策略嗎？直接一個撞擊，一瓶礦泉水就可以覆滅整個螞蟻王國。
現在的海雲星已經茍延殘喘，即使雙方實力相當，也不值得對方這麼大動干戈——現在的海雲星連自救都很困難了，很難再遇到更糟的局面。
「確實……」
眾人的心情七上八下，他們有遇到未知文明的興奮，也有對未來局面的擔憂。
……
第二天一早，沈闊被帶到了龍古院。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麼莊嚴的地方，他和其他人一起開會，期間詳細描述了系統界面的結構，專業人員在一旁建造系統模型。
兩天後，龍古院最終決定：激活系統，成立系統研究組。
研究組由譚明章負責，沈闊被任命為特別指導員。
「謝謝你選擇了政府。」會議結束後，譚明章先是對沈闊敬禮，接著道：「我們會隨時觀察系統動向，若系統出現反人類反星球的行為，政府會不惜一切的叫停。」
沈闊擔心政府切片研究，政府同樣擔心系統危害星球，現在雙方存在著信息差，都在摸著石頭合作。
「我知道。」沈闊想了想補充：「若系統不受控制，我會先一步自我了結的。」
他這句話倒不是安慰譚明章。他在這個世界卡了五年，現在唯一動力就是做完任務回到現實，若系統突然成為『反人類』系統，他真的不會有任何動力了……這個世界雖是一串數據，但他在上交的那一刻起，就試著把這裡當成一個正常世界。
「不用這麼嚴重……」譚明章一愣，他能感受到沈闊話里的認真。
雙方聊了一會兒，沈闊打開系統界面。
宿主姓名：沈闊。
年齡：23歲。
當前任務：激活營地之心。
剩餘時間：七天。
……
「我回蒼雲激活系統？」沈闊看完後問。之前任務剩五十天，他可以隨便摸魚，現在只剩七天，不得不重視了。
「你都上交了，還回去做什麼？」譚明章笑著道。
沈闊想了想：「綁在京雲？」
他現在就在京雲，要是在這裡激活也算方便。
「不是。」譚明章沒有賣關子，直接拿出地圖：「龍寧北部這片地區。」
「所有？」
「對！」
龍寧地處龍古東北部，以前是一個重工業省份，全球災難後，很多居民都開始南遷，越往北的地方越荒涼。譚明章指的這片區域有十二萬平方公里，占龍寧總面積的1/5，屬於龍寧的無人區。現在將這麼大地方全都劃成任務土地……已經相當於一個小型省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