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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今天不准親

2024-09-14 10:46:28 作者: DuaDua

  第53章 今天不准親

  晚餐開得早,折騰一大圈從酒店出來還不到七點。路行舟打了個車。七點四十一出發,他買了他能趕上的最近一班高鐵。

  候車大廳里坐了七八分鐘,路行舟才從剛剛竭盡全力的抵抗中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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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伯年的消息電話一直在往手機里送,路行舟不接也沒看,直接刪掉了。渾身難受,他扯扯脖子上的領結,又衝去衛生間扒下了像繭一樣纏住他的西服。

  衛衣牛仔褲換上,路行舟恨恨地把那套定製按進垃圾箱,又被底下的廢物回彈得往上頂了頂。

  心裡複雜的感覺也滿得頂了頂,漲得生疼。路行舟下意識點了煙,又下意識給白子逸去了電話。

  剛響鈴就被接起。

  一個「餵」字爬過來,路行舟看到洗手池上鏡子裡的自己瞬間松下了肩膀。

  真的,比吃藥都管用。

  「你吃完飯啦?」

  耳邊繼續在問,路行舟覺得好多了,他嗯了嗯:「吃過了。」

  電話那段靜了靜,可能聽到他在吐煙圈,白子逸很敏感:「怎麼了嗎?你還好嗎?」

  不差。但和姜平平吼了那些重話,也確實讓他不太是滋味。路行舟張張嘴,半瞬猶豫又把苦水咽了回去。還是一會再說吧。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態,儘量歡快道:「不太好。這裡飯太難吃了。」

  「啊?不會吧……」白子逸傻傻的,就這麼信了,「都是有錢人飯還難吃呢?」

  「嗯,很難吃。除了紅燒肉歡姐還給你做什麼好吃的了?」

  「南瓜餅!餅乾夾著裹了一圈芝麻的那種!香迷糊了。」

  路行舟笑起來,「回家了麼?還是還在鄉下?」

  「準備走了。我媽在裝剛摘的柚子呢。」

  「回家遠麼?」

  「還好,半個鐘。啊對了,我今天去山上采了很多野樹莓,明天接你我帶給你吃。」

  路行舟把煙掐了,「甜麼?」

  「很甜。不過容易壞,明天吃不完就只能做成果醬了。」

  「你還會做果醬?」

  「會啊,先用糖……」

  詳細聊完做果醬,外頭檢票了,路行舟收了電話。

  黑夜唰唰後退,三十三分鐘高鐵,二十四分鐘出租,八點四十六,路行舟站到了歡姐家的樓底下。

  又是直接一通電話,這回對面聽得慢了一點點。

  「我在吹頭。」白子逸的聲音有些遠,「你等等。」

  「嗯。」

  聽筒里呼呼進很多嘈雜,路行舟仰仰頭,感應著白子逸在哪個窗口裡。視線一層層上爬,爬到十二樓的時候,噪音退去。

  「好啦。」白子逸貼近了路行舟的耳膜。

  「嗯。我知道。」

  「怎麼啦又打電話?」白子逸笑意濃濃的,路行舟聽到他咕咚喝了一口水,末了又飛快過了一嘴:「這麼快就想我了嗎?」

  想?

  路行舟怔了怔,細細回味一下……昨晚拜拜後,半個鐘半個鐘地數,他一直在數還有多久能見面。

  這……好像的確是在「想」。非常想。

  還在和姜平平對峙就升起的念頭,被白子逸半開玩笑的一個字徹底挑得收不了場。

  那邊沒聽到回話,又喊了喊:「路行舟?聽得到——」

  沒有理智的,路行舟慢半拍回了上一句話,「想了。」

  「……誒?」

  「想你了。」路行舟使勁往手機上貼,好像這樣就能更近一點,「我想見你。」

  耳畔擠進來頭頂的楓葉沙沙,聽筒里的人好像消失了一會,一個半呼吸後,白子逸結巴了:「你你你等一下。」

  然後電話就被撂了。

  著急忙慌的「嘟嘟嘟」讓路行舟愣了愣,突然有什麼事麼……他沒打回去,握著手機等啊等,再擡頭時,恰好看到面前那棟樓某一層過道的感應燈亮了。

  路行舟心頭一跳,兩分鐘後,單元門被「嘩」地推開。

  外套穿得歪斜,雙肩包右側的背帶落到了手臂,鞋帶都沒系,抓著車鑰匙往外沖的白子逸猛地來了個急剎。

  沒猜錯的話……

  不遠處的大眼睛睜得圓碌碌,路行舟的心臟一停,又飛速膨脹起來。不等白子逸回過神來,也不等自己回過神,他大步近乎於跑地跨了出去。

  不管了,什麼行不行合不合理奇不奇怪都不管了。

  「你怎麼在……」

  路行舟圈住對方的腰把自己貼過去,微微弓背垂下了腦袋。快破音的詢問被這個不由分說的抱抱掐斷,白子逸僵了僵。

  世界消音了,剩下心跳證明時間還在。

  路行舟更加收緊胳膊,嗓子有點啞,「要去哪?」

  「景城啊……」白子逸松松肩,回摟過來,「我昨天看了下,開車也就倆小時……」

  路行舟低眼看看似乎有些沉的包。衣服都不好好穿,還有心思整理出門的行頭?這應該不是突發奇想也不是腦門一熱,是早就打算過準備好了,只要……

  只要他開口。

  語言功能一下失靈,白子逸見來人不說話,不太自然地咳了咳。

  「這不我也還沒去過景城,看網上說那邊那什麼血粑很好吃想著也不遠那不如去遛遛,正好你給我打電話我我我就是有點……」

  「擔心你。」

  越說越小聲,最後的喃喃坐著噴氣式火箭炸在了路行舟心頭。憋了一路的酸楚被他幾個字就立馬召喚出來的人釋放得徹底,那種陰雨綿綿後慢慢天晴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將臉埋進白子逸的肩。

  「怎麼啦?」白子逸察覺了,「出什麼事了?」

  是只在這裡感受過的、軟軟的、有點帶哄的語氣,路行舟一下澀了眼眶。半晌,他緩緩說道:「考研的事,我媽知道了。」

  白子逸一愣。

  「她應該……不要我了。」

  仿佛無遮無擋在玻璃渣子裡滾,淡定地說完,路行舟實在忍不住哽了哽。應該不是錯覺,路行舟感到白子逸使勁朝他貼了貼。

  然後順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像那些他一個人難眠的夜裡一樣。

  抱了很久,久到路行舟已經感覺不到疼,白子逸才更輕輕地問:「難受嗎?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吃藥了。」路行舟都聽出自己在委屈了,「沒事。」

  「嗯……那你回來就來這了嗎?」

  「嗯。」

  「等很久了吧?幹嘛不早點叫我出來?」

  「沒,就一會。」

  「那你剛剛等著的那會在幹嘛?」

  路行舟擡眼瞥瞥前方萬家燈火的居民樓靜靜,說:「在找星星。」

  「嗯?找到了嗎?」

  「沒。」

  但……路行舟鬆開懷抱,盯著白子逸亮晶晶的眼睛。

  但是星星來找我了。

  這裡有一顆星星,此刻眼裡只有他。煩惱癟掉了,路行舟忍不住笑了笑。

  「又偷笑。」白子逸戳戳路行舟的臉,「我這齣都出來了,要不我們出去玩吧?」

  路行舟當然是點點頭,「好。」

  歡姐買的小區比較早期,業主車位都集中在另一個小門外的地面。去取車前,白子逸一拍腦門,又讓路行舟等了等。

  路行舟乖乖等,等到了白子逸下午摘了四小時的新鮮樹莓,一大碗。

  甜甜的果汁在嘴裡崩迸裂,兩人離開小區。

  白子逸要帶路行舟去玩的地,是郊區的大型遊樂場,老覃給的夜場票,他本是要明天再和路行舟一起來的。

  十月,正值萬聖節活動期,遊樂場延遲到十一點閉園。還以為能趕上個尾巴玩一會,結果市體育館開演唱會在那堵了老半天,到地方已經不讓入園了。

  路行舟看看不甘心的人,「要不換個地方?」

  「去哪?」

  成天悶家裡的人哪知道去哪,不過是不樂意回去罷了。路行舟想了想,沒太有建設性地提議道:「到處轉轉?說不定能碰上好吃的?」

  白子逸覺得甚好,導航也關了,照著路行舟說的一頓瞎轉。

  眼見的路越走越窄,人越來越少,地越來越偏,路行舟都沒來得及懷疑,連車帶人就是一顛簸,差點撞進綠化帶。心有餘悸地停車查看,居然爆胎了。

  白子逸傻了,路行舟這才掏出手機翻起地圖,好嘛,荒郊僻壤的一個鎮,離歡姐他們家已經快四十公里了。

  別說叫拖車,放眼望去目之所及連輛出租都沒有……網約車的單發出去一次次,十六分鐘過去,統統石沉大海。

  夜漸漸深了,涼意四起,白子逸不禁抱起臂膀,說話也有了些鼻音。

  「我估計打不到車了。」路行舟移到白子逸面前擋住風,「要不先找個地方住?這裡明天再說?」

  「行。」

  最近的一家酒店有差不多三公里,兩人走著走著遇到了唯一一輛共享小電驢,對視一眼,掃了。

  屁大點的座,比擠早八的地鐵都難。路行舟要白子逸扒好自己,晃晃悠悠擰下了電門。

  「冷麼?」速度起來了,路行舟在風裡喊道。

  「不冷!嗚呼!」

  路行舟笑了笑。見他笑,白子逸更是啟動了傻樂開關,把沒機會在過山車上揮灑的嘻嘻哈哈灑了一路。

  後背被抱得密實,暖呼呼傳到了路行舟的胸前。

  酒店的房還很多,兩人要了一間標間。進屋路行舟先簡單洗漱了一下,出來看著綜藝沒邊沒際聊了一會,白子逸就脖子一歪,睡著了。

  給人把被子掖好,路行舟關燈縮回另一張床。

  畢竟幹了一仗,又是陌生的環境,這覺不好睡。路行舟閉著眼迷糊,腦子裡走馬燈似的怎麼都睡不沉,數不清是第幾次翻身,對面哼了哼。

  以為吵到白子逸了,路行舟一靜,睜眼卻見對面人坐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兩步,走到他床邊,直接掀開了他的被子。

  路行舟下意識往裡讓。

  「冷……」鑽上床的白子逸並不滿意,他拱啊拱,直到拱進路行舟不自主已經張開的懷裡,「我冷……」

  冷?

  路行舟摸摸白子逸的額頭,有點燒。

  先前去遊樂場的路上就聽見這人時不時吸吸鼻子,問他,只說是可能下午在山裡摘樹莓出汗又吹了風。剛剛又是一頓吹,八成是著涼了。

  大半夜的,也沒藥,路行舟輕輕捏捏白子逸的手喚了喚,「難受麼?要不要喝水?」

  白子逸含糊唔了一聲。

  「我給你拿水。」

  路行舟都沒支起來一丟丟,白子逸又一把攬住他的腰纏了過來。

  「不要……冷……」

  路行舟不敢動了。白子逸順勢一整個往他身上黏,燙燙的軟軟的,鼻息搔著他的下巴,不停散發著好聞的味道。

  好近。

  從未有過的近。

  稍稍低眼就是卷翹的睫毛,以及飽滿的唇……很漂亮。敞著領子寬鬆睡衣下半露的肩頸,也很漂亮。

  咚。咚咚咚。

  路行舟記起了暑期感冒那天在505醒來的傍晚,之前睡在一起從沒歪過的旖旎心思復甦一般,如同野草開始瘋長。

  腦子被淹了。

  他撫摸起白子逸額前散亂的頭髮,接著往下,順著臉龐,撫過耳垂。他捧住了白子逸的下頜,他不受控地湊,他想……

  白子逸忽然睜開了眼。

  路行舟一滯,如雷的小鹿咚咚變成裝修隊哐哐鑿牆,正不知所措,白子逸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迷迷濛蒙的,白子逸說:「不准親。」

  路行舟瞳孔一張。

  「今天不准你親。」白子逸略顯遺憾地撅撅嘴,「我好像感冒了……會傳染……」

  路行舟整個人都石化了,他什麼都幹不了,只能眼看著白子逸強行撐著自己起來了一點點。

  「不過……這樣應該可以。」

  猝不及防,路行舟的唇角被蹭了蹭,溫熱的,帶著鼻息。是一個吻,白子逸……給了他一個吻。

  「好啦。」大方的人退回來,蹭進了路行舟的肩窩,單手還拍上他的胸口,「睡覺吧。好好睡覺,晚安安……」

  淺淺的呼吸吹開了路行舟鎖骨的皮膚,白子逸還是嫌冷,膝蓋都擠進他腿間,薄薄的睡衣上卷,他觸到了對方不小心露出的腰。

  渾身變得敏感,被瘋草五花大綁過的腦子變成了一顆炸著煙花轟隆隆的爛腦子,以至於不受控的想法更加不受控地開始往下轉移……

  好熱。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不行

  那就是之前很多次都行

  在哪裡行

  在小白的夢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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