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024-09-14 07:40:25 作者: 春溪笛曉

  第72章

  阿寶病了一場,精力本就不怎麼好,喝過藥後便困了。樓遠鈞沒有多留,順便把江從魚也捎走,留李內侍下來處理東宮事宜。

  李內侍見平安鼻頭紅紅、眼眶也紅紅,知曉他是個知恩圖報的。

  平安惦記著改嫁的母親出宮去探望也是人之常情,誰能預料到小皇子突然病成這樣?

  只是這主僕倆到底存著客居東宮的心態,做什麼都小心翼翼。若是眼前這小子不振作起來,早晚還會被人騎到頭上去。

  作為統管內務的大太監,他也不是不能選派個得用之人直接接手東宮諸事,但這恐怕並非陛下想要的處置方式。

  李內侍略一思量,朝平安叮囑道:「殿下只要還住在東宮,那就是東宮之主,往後你該賞賞,該罰罰,且莫讓底下的人輕慢了殿下。」他善意地點撥,「你就算打定主意要一輩子守在殿下身邊,也不能讓他身邊只有你一個能用的人。」

  平安聽後一怔,重重地點頭應下:「小的知道了。」

  這次的教訓確實很大,他本以為這麼多人守著殿下應當不會出什麼事,卻不知深宮之中人命從來薄如紙,想讓這么小的孩子無聲無息夭亡實在太容易了。

  要知道許多小孩子生起病來本就突然得很,有時頭一天晚上還沒事,第二天一早就一發不可收拾,便是出了事也怨不了人。誰家孩子能保證養活?

  

  只是殿下還這么小,光靠他自己可以把東宮上下把控好嗎?

  想到當年把自己從亂葬崗救起來的將軍和夫人,平安眼眶又濕潤了。為了讓殿下能順利長大成人了,他總是要試試的。

  ……

  另一頭,江從魚正與樓遠鈞走在靜穆的宮道上,也正聊著東宮的事。

  樓遠鈞早前也聽人稟報過阿寶生了病,只是東宮第一時間請了太醫,太醫說是小病不礙事,換季時小兒比大人更容易生病,好生照料著便好。

  他與阿寶本就不甚親近,知曉太醫的診斷結果後便沒再多管。

  他著實是太相信自己親政後在宮中的威信了,以至於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玩這種小動作。

  樓遠鈞道:「這次是我小看了有些人的野心,沒有看顧好那孩子。明知待在那個位置上有多招人恨,卻沒有給他足夠多的庇護……」

  聽樓遠鈞語氣滿是自責,江從魚哪裡還能再說什麼?他趕忙寬慰道:「哪怕是尋常人家都有沒注意到的時候,何況你還有那麼多朝政大事要操心。」

  樓遠鈞牽著江從魚的手往回走,淡笑著垂目掩藏起自己眼底的情緒。

  他向來冷心冷情,便是至親死在自己眼前他也毫不在意,何況是個沒見過幾面的小孩。說實話,他其實不介意換隻狗住到東宮去,讓天下人認個狗太子當儲君。

  只不過眼下文武百官都還算安分,他也願意繼續披著明君的皮與他們一同料理這飽經喪亂的江山。

  這些想法不能叫江從魚知道。

  江從魚哪裡知道樓遠鈞的想法,他被樓遠鈞牽著走了一段路,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是回樓遠鈞寢宮的路。

  江從魚納悶地問道:「大白天的,你不用批奏摺嗎?」

  樓遠鈞道:「入冬後事情少,我都批完了,正好回去歇晌。」

  大冬天的,連邊關都沒人來騷擾,大冬天的誰願意出門挨凍?頂多是要關心一下各地都沒有冰災而已。

  今年各地常平倉都囤了備用糧食,布帛也收了不少,真遇到災情調度起來不難,那些今年剛新官上任、很想做出成績來的新府尹應當不會讓他太失望才是。

  江從魚知曉樓遠鈞在正事上從不含糊,也沒疑心他是在躲懶,跟著他一同回了寢宮。

  結果不知怎地又被樓遠鈞哄著脫光一起進了湯池。

  大白天到處都亮堂得很,哪怕有池水遮掩也什麼都藏不住,明明樓遠鈞都還沒做什麼,江從魚卻感覺自己已經被樓遠鈞吃了百八十遍。

  江從魚都覺得納罕極了,他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好看的,平時在外頭也沒有人會這麼盯著他不放。

  他也不是沒試圖盯回去,可惜他在這方面的定力不如樓遠鈞強,臉皮也不如樓遠鈞厚。

  樓遠鈞不僅大大方方地讓他看,還引著他上手摸弄,說這都是他的,他想怎麼看都行、想怎麼摸都隨意。

  這人誘哄他的時候還帶著輕淺的笑,面龐與胸膛上的水漬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輝,襯得他整個人燁然如仙。

  江從魚哪裡受得了,很快便被樓遠鈞哄到龍床上。

  殿外冬日燦爛,那日頭隔著重重帷幔也能照進來,映出一室明媚。江從魚只覺他們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來,忍不住道:「要不我們把窗關上?」

  樓遠鈞笑著提議:「我把你眼睛蒙上,你就不會不好意思了。」

  江從魚瞪他。

  樓遠鈞親了親他眼角,說出的話極為誘人:「聽說人的五感是相通的,若是遮掩住其中一樣,另外的會格外敏銳。你難道不想試試看?」

  江從魚本來還覺得樓遠鈞是想讓他當掩耳盜鈴的傻子,聽樓遠鈞這麼一說又起了好奇心,半信半疑地說道:「真有這種事嗎?」

  樓遠鈞道:「你親自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他把人抱在懷裡繼續誘哄,「這裡又沒有旁人,難道你還怕我會害你不成?」

  江從魚覺得也對,既然這裡沒別人了,他試一試有什麼不可以的。他猶豫著點頭:「那好吧。」

  樓遠鈞笑著尋了根紅綢,在江從魚眼睛上蒙了兩重,問道:「還看得見嗎?」

  江從魚睜大眼睛努力瞧了瞧,發現眼前還影影綽綽能看見點輪廓。他說道:「還能看見一點點。」

  樓遠鈞便又給他纏了一重,才把紅綢在他背後系了個牢固的結。

  江從魚邊努力適應了一下眼前的黑暗,邊抓住垂落的紅綢納悶地道:「你這裡怎麼還有這種東西?」

  難道樓遠鈞還喜歡這種紅艷艷的東西不成?

  樓遠鈞道:「準備給你成婚時用的。」自從那次想到江從魚可能會與旁人成婚,他就神使鬼差地叫人準備了這些東西。他不等江從魚繼續提出疑問,親上江從魚紅潤的唇。

  不知是不是樓遠鈞前頭蠱惑般的話起了暗示作用,江從魚總感覺耳邊仿佛能清晰聽到兩人唇舌交纏時的嘖嘖響聲。

  明明只是很小的聲音,卻叫他莫名覺得羞恥極了,沒想到兩個人親起來還會這樣。

  臊得江從魚耳根都紅了,卻避不開樓遠鈞熱烈纏綿的吻,只能任由那曖昧撩人的聲響擾得自己渾身發燙。

  偏樓遠鈞親夠了以後還要問他:「還有好幾根紅綢,你要全用上嗎?」

  江從魚聽不明白:「我眼睛都綁這麼嚴實了,還能怎麼用?」

  樓遠鈞抱著他坐起身來,含笑捏玩著他的手腕:「能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像你若是掙扎著要跑,就把你這手綁起來,再把你兩條腿也分到最開用紅綢固定起來,這樣你就逃無可逃,只能張著腿任我享用。」

  樓遠鈞說得相當輕描淡寫,江從魚卻莫名感覺這人真的做得出來。

  江從魚不敢置信:「你家成婚是這樣的?」

  樓遠鈞聽出江從魚話里的震驚,知曉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不想叫江從魚知道的那一面。

  只是都已經這樣了,再想掩藏也來不及了,樓遠鈞索性如實說出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和旁人成婚,我就這樣把你綁起來,讓你認清楚誰才是你的新郎。」

  江從魚真不想知道樓遠鈞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離譜東西。

  察覺鉗在自己腰上的手正在收緊,很有當場就和他來上一遍的架勢,江從魚趕忙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和別人成婚了?」

  樓遠鈞道:「我這是有備無患。」

  江從魚氣得牙癢。

  樓遠鈞見他惱了,將他抵在床頭哄道:「我錯了,不該懷疑你對我的真心。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旁人的對吧?」

  想到自己也在心裡想過這件事,江從魚也就不那麼生氣了。他哼唧了兩聲,說道:「你可是一國之君,那麼多人催著你選妃立後,將來指不定就後宮三千了。該擔心的難道不該是我?」

  樓遠鈞道:「只要我不想,他們再怎麼催都沒用。」

  江從魚道:「要是你想呢?」

  樓遠鈞親了親江從魚的耳朵,抵得更緊密了:「那你也把我綁在床上,讓我這不懂事的孽根只能伺候你。」

  江從魚整隻耳朵都紅了。

  什麼叫伺候他!

  他才沒有很喜歡被它伺候!

  樓遠鈞賞玩著他通紅的耳垂,笑著在他耳邊說道:「我想嘗嘗你的味道,你讓我嘗嘗行嗎?」

  江從魚還沒明白樓遠鈞是什麼意思,就感覺腿間傳來一陣熱息。

  他眼前仍是黑漆漆的,感官在這一刻被放大到極致,他只覺自己仿佛整個人都在被樓遠鈞放肆地含咬、舔吮。

  江從魚腦袋一片空白,控制不住地想退出來,卻還是落了大半在樓遠鈞嘴巴里。

  剩下那些……

  沒等江從魚反應過來,人已經再度落入樓遠鈞懷裡。樓遠鈞抓住他的手讓他往那張自己愛得不得了的臉上摸,嘴裡還說道:「你把我弄髒了,幫我舔乾淨好不好?」

  樓遠鈞低啞的嗓音里滿含蠱惑,引得江從魚乖乖地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時辰尚早,兩人自然又是一番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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